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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德看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估摸着这事也不可能瞒住,便道,“时小姐你有所不知,酒店被少爷包下,里边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单凭时二小姐请几个人,是不可能进入酒店的。”
这点她也觉得奇怪,宫欧说在酒店里没事,可是她当时看到慕千初的背影,头脑一热就跟了上去。
然后出事。
时小念看着封德,听着里边传来的吵架声,忽然明白过来,震惊地瞠大眼睛,“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少爷调了酒店的监控录相,是有两个人将你放在垃圾车里乘电梯离开,一个是陌生人,另一个人就是少爷的一个保镖。”封德将事实告诉她,“抓到那保镖的时候他正要跑路,被折磨了一夜才说出是时二小姐吩咐他做的。”
“那然后呢?”
时小念怔怔地听着。
原来找她的过程是这样。
那个陌生人大概就是时笛找来引她上勾的诱饵,和慕千初的背影太相似,另一个保镖是要确保她能被顺利运出去。
“时小姐,少爷的每个保镖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对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忠诚。”封德说道,“这一点,可能连夫人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可以这么说,以时笛的那点手段不可能打动少爷的任何一个保镖。”封德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夫人一个人。”
闻言,时小念的脸色白了白,“也就是说,夫人是和时笛合作了?”
只有这个可能。
“……”
封德沉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以为只坐着幕后帮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全部被少爷看穿了。
“……”
时小念闭上眼,原来如此,恐怕那几个戴面具的男人都是夫人找来的,否则怎么会连巨额金钱都不动容。
原来是这样。
时小念苦笑一声,“是我那一句不愿意做情人激怒到夫人了吧?”
封德叹气,算是无声地回应。
“……”
宫夫人一定是见她宁愿学习学到昏倒都不肯服软,就退一步要她做情人,结果她还是犟着不肯,于是和她来些狠手段。
真是够狠。
“砰――”
里边又砸出一堆东西。
可想而知,这边的客厅现在也是跟灾难现场一样。
时小念往前走去,站在玻璃门外往里望去。
第249章 我就要时小念!
只见罗琪坐在那里,身上穿得雍容华贵,一张脸依然美得没有年龄显露在外,不可方物,但此刻她的脸上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雅。
“宫欧,你直呼我的姓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罗琪坐着,语气有些生气埋怨。
他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了么?
“我就直呼了怎么样?”宫欧站在那里,脸色冷峻,一双深瞳死死地瞪着罗琪,“罗琪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走!马上给我回英国!”
“我是要回的,等我解决这件事。”罗琪说道。
宫欧随手甩掉一个首饰盒,里边的珠宝掉落下来。
罗琪皱眉,那里有她最爱的项链。
她的儿子这一回是彻底怒了。
“解决?你解决的方式就是找人来轮我的女人?你就是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宫欧大声地冲罗琪吼道,毫出尊卑的概念,此刻的他就是一头野兽。
发了狂的野兽。
疯掉的野兽。
谁也阻止不了他。
“时小姐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既然脏了,你就换一个。你何必为一个女人和我发火,宫欧,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母亲。”罗琪痛心地望着他。
从小到大,宫欧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很少和她发脾气,更不会发展到像今天这样。
可以说,这是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吵架。
居然是因为一个小女人。
闻言,宫欧站在那里冷笑一声,“呵,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找人把时小念轮了,我就不要了对不对?这比让时小念学一堆东西让她自我退出要容易是吧?”
“难道你还想要时小念么?”罗琪问道,问完她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
怎么可能还要。
一定不会再要了,什么要不到去要一个不清白的女人。
这么想着,罗琪努力维持着一个做母亲的态度,宽容地继续道,“你今天和我吵,就当我是真的做错了吧,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不希望我们母子再吵下去。”
“……”
时小念站在玻璃门外望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长睫颤了颤。
罗琪为了让她离开宫欧身边,无所不用其极。
宫欧那么坚信她已经被人轮了,当然不可能再要她。
这么说,她是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卷铺盖,在他身边她哪有铺盖可卷,从来都是孑然一人。
“我当然要时小念!”
宫欧的低吼声从里边传来。
闻言,时小念的目光滞了滞,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往里望去。
只见宫欧站在一堆狼籍之中,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意,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因震怒而变得腥红。
那种眼神仿佛罗琪若不是他母亲的话,他已经冲上去咬人了。
“你说什么?”
罗琪震惊地看向宫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宫欧的面前,美目睁大。
“我说,我要时小念,我宫欧就要她一个人!你就是找人再轮她一百遍,我还是只要她!你就是找人把她拆成一堆骨头,我也抱着这堆骨头过一辈子!”
宫欧大声吼道,双瞳狠狠地瞪着罗琪。
“啪――”
罗琪伸出手一掌掴向宫欧。
宫欧一动不动,没有闪躲,就任由她一掌打下来,一双眼睛更加阴戾。
“……”
时小念站在玻璃门外惊诧地望着这一幕,心里五味陈杂,眼睛有些潮湿。
他怎么都不信她是清白的,可哪怕认为她被人侮辱了,他还能斩钉截铁地说出只要她的话。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宫欧。
是该失望还是该感动。
他总会让她的心情矛盾到极点,大起大落。
客厅里,罗琪难以置信地看着宫欧,“宫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居然还想要和这个没有清白的女人在一起。
他疯了吗?
“我就要时小念!”
宫欧说道,一手指向门外,大声地吼道,“你给我走,马上给我离开国内!回你的英国!”
“你……”罗琪看着宫欧震怒的脸,有着生气,她极力地按捺住,“宫欧,你让我很失望。”
“走!马上给我走!”
宫欧冲着她吼道,吼得歇斯底里,并没有动手。
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还没到和自己父母动手的地步。
“我是你的母亲,你居然赶我走?”
罗琪觉得宫欧已经不清醒了,他像是中某种毒一样,神志完全不清楚,发狂发怒,没有一点冷静。
她再三地提醒他,她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尊卑不分。
“那又怎样?说我是你生的吗?好,那我现在就拆一堆骨头还给你!拿了你就给我走!”
说着,宫欧看了一眼地上,弯下腰捡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不要——”
时小念惊呆地跑进来,踩着一地狼籍,不敢相信地望着宫欧。
他做事怎么总是这么极端。
非生即死,非死即生。
和她声音一并响起的,是罗琪惊呆的叫声,“啊……”
罗琪吓得捂住了脸,一张脸上惊恐得面无血色,完全没了平时的气度与气质,完全被宫欧吓住了。
宫欧站在那里,锋利的水果刀刀尖在他的脖子上滑下,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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