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魔道祖师_分节阅读_185(1 / 1)
沉默片刻,魏无羡站起身来,拍拍衣襟下摆的灰尘,道:“埋了吧。”
温宁连忙点头,继续挖那个挖了一半的坑。蓝忘机抽出避尘,剑气一出,泥土飞扬,地上被劈开了一道裂缝,魏无羡道:“含光君,你也来挖坟吗?”
蓝忘机一回头,刚要说话,就见温宁站在他身后,努力提着僵化的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道:“……蓝公子,要帮忙吗?我这边挖好了。”
蓝忘机看了看他身后,一排排的土坑黑洞洞,堆起的土堆又高又齐整。温宁维持着“笑容”,补充道:“我经常干这种事。有经验。快。”
至于究竟是谁让他“经常干这种事”的,不言而喻。
沉默片刻,蓝忘机道:“不必。你去帮……”
一句未完,他忽然发现,魏无羡根本就没有动,一直蹲在旁边围观,他刚才离开农舍时顺手抱了个瓜,现在似乎正在思索怎么切开。见了蓝忘机审视的目光,他道:“含光君,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不是手里没东西,灵力又低吗?术业有专攻,这是真的。挖坟,他最快。我们不如讨论一下怎么吃这个瓜。避尘挖了坟土暂时应该不能用了,你们谁身上还有多余的刀啊剑啊什么的吗?”
温宁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带。”
魏无羡道:“含光君,那个,随便是不是带在你身上。”
蓝忘机:“……”
最终,他还是从乾坤袖中抽出了随便。魏无羡一手抄瓜,一手抄剑,挽了个剑花,刷刷地把小西瓜切成了八瓣,切完就蹲在地上,一边吃瓜一边围观他们勤勤恳恳地挖坟。
那边的温宁在一炷香之内挖出了一排大小完全一致的坑,一边把被他打散的尸体放进去,一边道:“诸位十分抱歉,你们的尸体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了,如果有埋错了的,还望不要见怪……”
吃完这个瓜,埋完了剩余的尸体,魏无羡和蓝忘机继续出发。
几日后,二人抵达夷陵。
乱葬岗就在这个小镇前方不到十里处,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可魏无羡能预感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蓝忘机就在他身边,步履沉稳,目光淡然。魏无羡原本就不怎么有危机感,看着这样一个人,更是无论如何都紧张不起来。在夷陵小镇上穿行,满耳乡音,神清气爽,亲切无比,明明不买东西,却总忍不住开口用本地话和街边商贩搭讪。念到心满意足,这才转过身来道:“含光君,你记得这个镇子吧。”
蓝忘机浅浅颔首,道:“记得。”
魏无羡笑道:“就知道你记性肯定比我好。就在这个镇上,咱们以前遇到过一次。刚巧碰上你来夷陵夜猎,我说要请你吃饭,这个也记得不?”
蓝忘机道:“记得。”
魏无羡道:“不过很惭愧,最后还是你付的账,哈哈!”
他盘腿坐在驴子上,边晃悠,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说起来,含光君你有没有归隐的打算啊?”
蓝忘机微微一顿,似乎思索了一下,魏无羡趁热打铁道:“有没有想到归隐之后做什么?”
蓝忘机看着他,道:“尚未想到。”
魏无羡心道,没想到正好!我帮你想好了。他要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清水秀之地,建一座大房子,可以顺便帮蓝忘机建一栋在隔壁,每天两菜一汤。当然,最好是蓝忘机做饭,不然就只能吃他做的了。帐最好也交给蓝忘机管。他眼前甚至浮现出蓝忘机穿着粗布衣服,胸口膝盖打着补丁,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手工木桌边一个一个数钱的模样,数完了之后再扛着锄头出去干活,而他就……他就……他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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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该干什么,人说柴米油盐,织布耕田,地有人种了,那么就只剩下织布。想想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织布机前抖腿的模样那真是瘆的慌,还是让他去扛锄头罢,叫蓝忘机织布比较合适。白日里打鱼种地,晚上提剑出去夜猎,斩妖除魔,过腻了再假装根本没有归隐这回事,重新入世也是一样的。但是果然,还是差个小的……
蓝忘机忽然道:“小什么?”
魏无羡道:“啊?”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最后一句又说出来了,立即正色道:“我说,小苹果差个小伙伴。”
小苹果扭头,用力吐了一口唾沫。魏无羡拍了它的驴头一掌,拉着它的两只长耳,笑了两声,却忽然笑不出来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还想起来了。当年,他倒是真的带着个小朋友的。若是好好活到如今,也有十几岁了。
乱葬岗坐落于夷陵群山深处。
人说乱葬岗是一座尸山,漫山遍野,随便找个地方一铲子挖下去,都能挖到一个死人,此话不假,乱葬原本就是古战场,后来许多年内,人们又习惯把无名尸体扔到这里,导致阴气怨气常年不散,最终成为了夷陵一带所有人的噩梦。
仿佛为怨念所深深浸染,这座山岗上的树林,枝叶都是漆黑的。从山脚起便筑起了一道逾丈的高墙,墙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防止人或非人出入。这堵围起了整个乱葬岗的咒墙,最早是由岐山温氏第三代家主建的,由于无法净化此地势如排山倒海的怨灵,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围堵隔绝之法。这面墙曾经被魏无羡推倒过一次,现在这一道,是由兰陵金氏率人重建并加固的新墙。
然而他们抵达时,却发现高墙长长的一段,再次被推倒了。
第68章优柔第十四6
魏无羡把花驴子留在山下,迈过石墙的残垣,顺着山道往上走。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座无头石兽。这尊石兽沉逾千斤,镇守山道多年,周身爬满藤叶,凹陷处遍布苔痕。兽头被人以重斧劈下,扔在不远处,示威般的砸了个粉粹。劈面崭新,露出雪白的石胆。再走一段,遇到的另一尊也是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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