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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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笑了笑,没说什么。

雾隐山脚下的别院内,自从董震天走了之后,巧儿只感觉整座山庄都清静了。

还没出小月子,巧儿不能受风,沐青箫为了看住她,自然哪也不能去,除了忙公事,其余的时间都要陪着她。

天色渐暗,小楼上燃起了灯笼,挂满了廊下。

沐青箫半拥着她,两人窝在美人榻上,巧儿手中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一页,只因沐青箫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碧绿的笛子。

“你还会吹笛子?”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来没见他摸过乐器,还以为他不会呢!

面对娘子的质疑,沐公子不怎么高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家相公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再慢慢展示给你看,这笛子,我也已几年没有吹过,不过应该也差不了。”

用玉石雕刻的笛子,外形十分好看,触手凉润,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上乘的玉石,就已是价值连城。

再瞧上面镶刻的珠宝,只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沐青箫轻拍了下她的小脸,笑着道:“这是顾夕墨送来的,说是给你解闷。”

巧儿愣了下,又松了口气,“那就好,咱可别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丝毫不划算,大哥银子多的花不完,一只小小玉笛,是不是就不会还给他了?”

沐青箫闻言哈哈大笑,“娘子越来越财迷了,不过为夫喜欢。”

巧儿不悦的嘟起嘴,“不财迷怎么成,咱们家大业大,你手下那么多的弟子,开销可不得了,不像大哥,他只需要养自己的家奴跟伙计,那是不一样的。”

沐青箫忍不住在她嘟起的唇上亲了亲,“都听你的,以后咱们常去他那儿蹭饭,反正他银子多的花不完。”

当然是逗笑的话,最主要的是,媳妇说什么,便是什么。

巧儿红着脸,推开他就要压下来的身子,“不是要吹曲子给我听吗?”

再不提一提,他就要带着自己滚到床上了。

沐青箫手撑在榻上,一个用力,整个人轻轻松松的站到了窗边。

他的身后是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在他周围散出一圈光晕。

巧儿半卧在榻上,一只手支在脸颊边,面带柔光的看着他。

沐青箫将玉笛放在唇边,刹时一道清脆的笛声,从他唇间流泻而出,融入了夜色之中。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惊奇不已。

“已经多久没听到宗主吹笛子了?”

“很久了吧!”

想当年的沐青箫,何等的风姿无双,可惜啊!

巧儿面带微笑的听着他吹奏,可是听着听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连他什么时候停下,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都未能察觉到。

沐青箫将玉笛放在桌上,走过去弯腰要将她抱起,“怎么了?是不是为夫吹奏的太动听,让你久久不能走出来?”

巧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啊!很好听,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它叫什么?”

“最相思!”沐青箫回道,已走到床边,将她放在榻上。

☆、第259章 榻上打架

“你相思的是谁?”巧儿目光不移,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

这么忧伤的曲子,分明是吹给遥远不可及的情人所听,这个人该不是她吧?

一想到此处,她的心像是被针扎过似的,一阵阵的疼。

沐青箫放下她,身子也没有离开,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边,慢慢俯下,“从前想要找一个人相思,却苦寻无果,只有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对着夜空吹奏,现在,它只属于你。”

沐青箫并不擅长说情话,他所能说的,都是心里的真实所想,不是煽情,只不过是由感而发。

巧儿环抱住他,想到他说的画面,也许那是孤独吧!

她在京城挣扎在郑景之身边时,某个山上,坐着一道孤寂的身影。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推了推他,“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京城?”

沐青箫顺手扯了外衣,在她身边躺下,随意的道:“可能吧,以前经常进京,你说的是哪一次?”

“三年前的中元节,在京城的汴河上,也吹过这一首曲子,对不对?”巧儿猛地惊坐起身。

“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吗?”沐青箫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无所谓的模样,让小女人急的咬牙切齿,“不说拉倒!”

巧儿用力推开他,背过身去,不管他怎么说,绝不回头,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理他。

沐青箫也不以为意,小娘子跟他闹矛盾呢!

宗林摸着黑,从厨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要将明天的早饭,准备好,免得早上起来手忙脚乱。

他的屋子,就在主屋的边上,两进的屋子。

外间是客厅,里面才是睡觉的地方。

借着外面的月光,他也懒得点灯,只想着赶紧摸到床边,再倒下去,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快要累惨的身体。

慢慢的,就要摸到床边了。

床铺上的被褥,都是他早上临出门时铺好的,应该就在前面一点了。

咦?这手感怎么不对。

他摸到了什么?

软软的,温温的,好像还有点弹性。

下一秒,宗林吓的惊叫一声,飞速跳开。

没听错,他是真的叫了一声,只是声音很小,但是黑暗里听来,绝对错不了。

“你刚才说话了?”床上的人,腾的坐起来,同样借着外面的月光,死死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宗林反应过来,在他床上的人是谁,顿时又气又急。

也顾不得点灯,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朝着上官辰打了过来。

该死的家伙,自己的房间不回,偏要跑到这儿来吓唬他。

鸡毛掸子如雨点般的打下来,上官辰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他逼的往床的角落里缩。

“死小子,快住手啊,再不住手,我可要发火了,我真的会揍你的,啊啊!痛死了!”

上官辰穿的又少,鸡毛掸子每一下都打在皮肉上,疼的他直抽气。

宗林真的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连自己啥时候跑上床的,都不知道。

紧闭的房门被人踹开。

“宗林,发生什么事了?”闯进来的是杜岩,他就住在宗林的隔壁。

跟他一起冲进来的,还有其他弟子。

一群大小伙子,统统挤进来,有人不小心跌倒了,有人摔在前一个人的身上。

杜岩边说边跑过去点亮油灯,“大晚上的,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当油灯亮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床上厮打的两个人吸引过去。

只见宗林头发散乱,双腿叉开,骑在上官辰的腰上,而在他身下的那个人,双手抱着头,苦苦哀求。

不得不说,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你们在干什么?”杜岩觉得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他一出声,宗林才恍然发现此刻,他跟上官辰的姿势,有多暧昧。

其实如果真的没啥问题,两个男人在床上打架,也是很正常的吧,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

可是偏偏有人心虚了,觉得尴尬。

宗林急忙从上官辰身上爬下来,又急着解释,“他……他,呃,是房间里有老鼠,我们在打老鼠。”

总不能说,他发现上官辰躲在他的床上,故意的吓唬他,他又气不过,所以两人打起来了。

上官辰瞧了眼他的眼情,也觉得哪里古怪,可是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没错,我们在打老鼠,倒是你们,跑进来干什么?都出去,赶紧的!”

几个少年笑呵呵的跟着起哄。

“原来是打老鼠,要不是知道你俩都是男人,我们还以为你俩要在床上打架呢!”

“笨蛋,那不叫打架,叫滚床单!”

“哈哈,不是滚床单,我爹说了,那叫钻被窝,钻了被窝,才能生娃!”

……

几个少年越说越邪恶。

本来也没什么,男人们在一起,还不是经常开几个黄色小段子,无伤大雅。

可偏偏有人莫名的心虚,被他们说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岩做为师兄,总得有个师兄的样子,“都散了,回去睡觉,明儿一早还得练武,宗主说了,明早查验你们的武功,都别给我丢人!”

杜岩将他们赶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但是他最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眼床上的两人,谁都不知道杜岩现在想的是什么。

如果有人知道了,绝对会骂他脑子进水了。

可是某些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马行空的灵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当房门关上的一刻,宗林真的气疯了,狠狠朝上官辰踹了一脚,然后指着房门,脸颊气呼呼的鼓着。

上官辰摔在地上,疼的直抽气。

屁股摔的疼,身上被打的也疼,好几个地方,都有长长的红条痕了。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呢,大晚上的不睡觉,让我去哪?”上官辰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朝床上爬,无视宗林的抗议跟愤怒。

宗林快要被他气疯了,此刻他真的恨自己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就能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

不过很快他就要被上官辰气的吐血,因为这厮居然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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