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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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个跟首席都敢作天作地的人。

想起他,陈安渡的心里又是一阵酸疼。

“我怎么对晚辈了?”老婶的声音有些尖锐,“是你家的房子吗啊?霸占着我妈家的房子多少年了,我妈说什么了么?吃老人的住老人的,啊,你现在还有理了是怎么?”

陈安渡哑口无言。

老妈原本也是个大学生,刚毕业就嫁给老爸了,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过,后来老爸去世,老妈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社会了,工作难找不说,老爸把老妈惯坏了,她受不得工作上的那些委屈。

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养活自己都难,何况买房子。

原本浪漫的一塌糊涂的爱情,到后来被现实击打的溃不成军。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这一片的小区是新盖起来的,门口堆着的大都是建筑垃圾,没什么人走。

夕阳的余晖显得有些散漫,金色的光影里,像是一部浪漫的老电影,画质有些模糊,声音也听不清楚。

手里的外卖越来越重,陈安渡几乎有些拎不动了。

“这孩子太不识抬举,以为全世界都得给她让路似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老婶还在气头上,当着陈安渡的面这样说道。

“少说几句吧,你也知道那是孩子啊,她才多大啊,何况还……”老叔欲言又止,语气有些严厉,看了老婶一眼之后转向陈安渡,“安渡你别多心,你老婶没有那个意思。”

“何况还什么?”陈安渡挑了挑眉,虽然是问句,但是只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去吧,”老叔摆摆手,笑起来,“一会儿差评了。”

“何况什么?”陈安渡没动,冰冰凉凉的又问了一句。

老叔和老婶的迟疑让她的血液从头顶凉到脚底。

“你是不是知道我妈去哪了?”陈安渡笔直的看着老叔的眼睛。

老叔似乎淡淡的笑了一下。

阳光晃着,陈安渡没有看清。

只是觉得。

可过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老叔实在没有笑的理由。

“你妈也比你强,至少明白现在的处境。”老婶冷哼一声。

“她到底去哪里了?”陈安渡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是她极力忍着。

“陈安渡,”老婶低了低头,“有些事儿咱们是为了保护你,你别得寸进尺。”

老叔低头看了老婶一眼,往陈安渡那边走了一点,“安渡,你妈的事儿,你别想太多,她也孤单这么些年了,找个伴很正常,至于别的……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果然!

这个词充斥了陈安渡的脑海,让她无法思考,也根本没有注意老叔说这句话时的神色。

早就猜到了,但是证实了之后还是接受无能的踉跄了一下。

最后那趟外卖到底是送完了,之后陈安渡请了假,提前回家了。

饭也没吃几口,觉得无比疲惫,刚躺下就沉沉的睡着了。

陈安渡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船上,一晃一晃的感觉很熟悉,宋修凡的房间里满是奶香包的味道,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懒懒的倚在沙发里,朝她摆了摆手,“昨天的作业做了没有?”

之后一个海浪过来,船沉没了。

梦里的陈安渡一个挣扎都没有,在她看来,那其实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醒来之后陈安渡静静的躺在床上,哭了一塌糊涂。

宋修凡回来晚了。

今天实验室特别忙,做了一个出海总结大会,他发完言之后研究生上去,一个一个说个没完,宋修凡回实验室又呆了很久才把今天的实验做完。

晚上的交通状况好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小区门口。

另一边新盖起来的小区很多户都在装修,垃圾扔的到处都是,车也横七竖八的停。

前面有一辆黑色轿车,死死地把路给堵住了。

宋修凡按了几声喇叭都没有反应,仅剩的那点耐心也给磨没了。

打开车门下车,前面一对夫妇相携走来。

“今天木工的料用的一般,我问过商店了,他给咱们多加了点钱,但是我也没说啥。”那女人说。

男人笑起来,“你今天可算是出气了哈?”

“那可不是,叫那丫头在你不在的时候成天欺负我们娘俩,翻天了她还。”

宋修凡矮身狠狠地按了两下喇叭,“车挡路了没看见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更

哈哈哈周一就解气了别着急。

剧情继续猜啊,没人猜对啊怎么回事

☆、第40章

第四十章

宋修凡矮身狠狠地按了两下喇叭, “车挡路了没看见么?”

女人首先回头, 被车灯光刺了一下眼睛, 下意识抬手去挡。

宋修凡站在黑暗里, 背对着车灯投下长长的影子。

“谁啊?”女人往男人身后撤了一步, 见着嗓子问了一句。

男人看了自家车一眼, 挡住女人,安慰她:“没事没事, 咱车挡人家路了。”转头朝宋修凡喊道, “抱歉啊哥们, 没看到。”

宋修凡没说话, 转身坐回车里, 不想那男人追了过来, 敲了敲宋修凡的车窗。

“哥们,挡你路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宋修凡眼前, “这是我名片,我也住这附近,有事儿咱们常联系。”

男人一双眼睛生的突出,颧骨高耸, 两颊凹陷,双鬓斑白, 眼睛里面盛着极精明的光。

宋修凡没答话,他挺累了,伸手接过来, 也没看,发动了车子,有逐客的意思。

男人也看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往后退了一步。

黑色的本田雅阁行驶在黑夜的街道上。

“你给那男的名片干什么?”老婶问道。

老叔正在开车,他的驾照才下来没几天,在国内开车还是很谨慎的,“那男的的车,你认识那个牌子吗?”

老婶摇了摇头。

“捷豹,”老叔目视前方,想起他车前那个奔跃的豹子,“这种人咱们还是多结交为好。”

看老婶还是不太懂的样子,老叔说,“他住在咱们旁边的富人区,你没注意,他拐进去了。”

老婶瞪大了眼睛。

老叔点点头,重新看向前方,“买这个房子挺好的,尽量多结交一些那边的人。”

“嗯。”

陈安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光是身体,

还有梦想。

躺在床上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出海工资到账的信息。

陈安渡笑了。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从小到大陈安渡都挺抠的,她有她想保护的人,她努力攒钱去争取更好的生活,即使遥不可及,即使遍体鳞伤。

陈安渡没放弃过。

现在好了,那个人走了。

在她为她拼命赚钱的时候。

她的亲生母亲。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流进耳朵里。

陈安渡哭出声来。

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过。

她的天好像塌下来了一样,存折不见了,妈妈走了,留下了一个即将无家可归的陈安渡。

迷迷糊糊之间,陈安渡好像睡着了,也好像没睡着。

最后她是被震动声给吵醒的。

摸到手机,接起电话。

“喂?”声音哑的出乎意料。

“我靠,”声音远了一下,复又拿近,“这是陈安渡的手机啊……你谁啊?”

陈安渡一下就笑了出来,“光熙。”

夏光熙本在夜店跟朋友们聚会,说起出海时候遇到的那个小猫儿一样的女生,聊嗨了,那帮人非要她把人叫出来。

夏光熙多爱面子的人,当下就去安静的地儿给陈安渡打了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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