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一连三个问题,李慧都有点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亲家那边说,女方是在外面被勒死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提到这个,她也有点发抖。
当初那边把尸体送过来的时候,他们家为了检查打开过棺材,脖子上确实有一道非常清楚的痕迹,留下了一道手指粗的紫红色。
想到这里,李慧掏出两张照片。
她小声说:“这是亲家那边给的一张遗照……这张是我们拍的。”
宁檬耐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
第一张黑白的照片上,拍的很清晰,清秀的姑娘浅浅笑着,看上去很文静。
第二张就有点吓人了,惨白的尸体躺在棺材中闭着眼,雪白的脖子上勒痕十分明显。
宁檬又转到脸上,心里有一种她马上就醒过来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时善谨仔细地观察着照片,“继续。”
见他没再提问,李慧说:“当晚是我守灵的。我家的房子就是很普通的土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哥的棺材和他的棺材就放在客厅里。”
她妈妈年纪大了,被她推去房间里睡觉休息,最终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村里办阴亲习俗多年,李慧的胆子很大,也不相信又回什么的,甚至还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当时撑不住下半夜,那晚又没蚊子咬我,实在忍不住就睡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外面还能看到月亮,然后才发现棺材被打开了。”
提到这个,李慧眼里流露出害怕。
按道理说棺材被打开,尸体被带走,肯定会有声音,但他一点都没有听见,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宁檬听的头皮发麻,和系统相偎依:“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尸体是怎么跑的?”
系统说:“尸体有腿,跑很正常啊。”
它说的理所当然,宁檬竟然被吓到了。
也不知是这边什么原因,李慧竟然觉得非常安全,不过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亲家后悔了,才把女儿的尸体带走的,一问才知道他们家也被偷了,女儿房间里的几样东西都不见了。天亮后一整个村子都帮忙寻找,又赶上外面正好下雨,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来这里的前一刻,他们还在寻找。
又偷尸体,又偷尸体生前用过的东西。
时善谨隐隐有了猜测,但并不是多确定,如果和他想的一样的话,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对方必定也是有本事的。
宁檬小声问:“你要是没把握,咱们就直接回绝了吧?”
时善谨笑笑,“妈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他转向李慧,表情严肃了几分:“明天就去你家所在的村子,你的亲家住在哪?”
李慧连忙说:“就在我们相邻的村子,一点也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
时善谨点点头:“行,明天去。”
见他这样肯定,李慧露出喜色。
她果然没有找错人,目光落在自己的貔貅像上,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他们觉得这个是真的好,那自己走时一定要把这个留下来,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立春带她去休息,客厅只剩下时善谨和宁檬。
“时戚人呢?”
宁檬正在和系统讨论这次的冥婚事情,冷不丁被问,感慨道:“在房间里看书呢。”
现在应该是在看她让立春买的那些书吧。
正说着,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时戚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的。
时善谨喊道:“过来。”
宁檬哼哼唧,这回看他还跑不跑,连着几天见到她都跟见到什么似的,太让她受挫了。
时戚磨磨蹭蹭地过去,坐在时善谨边上。
他偷偷地看宁檬,明明是年轻的影子,在他眼里倒映出来的却只有一个人。
时善谨说:“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学校那边会请假的。”
时戚乖乖地应了:“好。”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边上有人喊:“大孙子,你过来。”
一看,正是那个附身的野鬼。
时善谨也感觉到他的别扭,有点奇怪,“既然奶奶让你过去,你就坐过去。”
时戚咬着唇,慢吞吞地坐过去。
瞧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宁檬上手掐他脸,“喊奶奶。”
时戚微微挣扎起来,要伸手去拉她手,半路上又缩回去,脸色通红一片,像熟了的桃子一样。
好久,宁檬才听见一声特别小的声音:“……奶奶。”
喊……就喊。
不然又哭。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26章 026
宁檬诧异地和系统说:“时隔五天,我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喊声,唉……”
做个孤寡老人好可怕。
系统说:“恭喜恭喜,你终于成功了。”
宁檬想着,难道是自己之前放的书本有了作用?时戚不会真的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吧?
她以前还经常听同学说,自家几岁的侄子在学校里都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呢。
时戚不会这样吧?
仅仅一会儿,宁檬的心思就飞向了天外。
时戚说完后就紧紧地闭了嘴巴,扭捏地偷看她什么反应。
离得近那张看不清的脸隐隐露出来一些五官只是他依旧不知道她的样子,却能看出来她是在笑。
难道这只野鬼喜欢当奶奶?
时戚搞不懂她的想法,明明很年轻,为什么要附身在一个老人身上,还整天喊他大孙子……
感觉好奇怪。
宁檬捏了会儿才停下魔手,装可怜道:“唉,奶奶我前几天是吃饭都没心情,有人不理我呢。”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他。
时戚:“……”
他明明之前还看到她在吃瓜子,立春都出去买过好几次了,每次回来都是一大包。
但是一想到她哭……
时戚皱着眉,小脸皱成一团,这只野鬼对他好像还挺好的,也没害人,也许只是想体验生活?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只要是个好的,还怕什么呢。
他忽然脆生生地说:“奶奶,我错了。”
宁檬还在长篇大论地叹气,就听到这奶声奶气的话,再一看,小可怜一样的,立马就上手揉了过去。
果然还是小屁孩的头发软,比黄鼠狼好摸多了。
她笑眯眯地想,眼睛眯成一条缝。
然而在时戚眼里,一切又都是另外的景象。
时善谨见两人关系缓和后就回了大宅,至于李慧则是被立春带去休息。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
天色未亮,楼下传来鸡叫声。
黄鼠狼率先醒过来,在地上发了会呆,摇了摇尾巴,从自己的窝里走了出来。
这个窝是不久前刚做的,既舒适又美观,非常合它的心意。
它在床底下绕了一圈,最终一跃跳上了床,踩在柔软的被子上,爪子陷下去。
被子中央鼓起小小的一团。
黄鼠狼看了会儿,又跳下床,叼住一只手套,小心地上床,放在时戚的脸上。
然后它一爪子挥了上去。
力度有了手套的阻隔变得很小,只有挠痒痒似的,时戚睁眼,拿开手套,和黄鼠狼大眼瞪小眼。
“小黄,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含糊不清道。
黄鼠狼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跳下床,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咬着拽开了窗帘,跳上窗台,盯着下面。
从窗台这里可以看到后院,几只鸡就养在后面,油光透亮的,浑身是肉。
它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
时戚没管它,反正它是不敢下去偷吃的,自个下了床,进了洗手间。
等他一切弄好出来的时候,黄鼠狼已经躺在了自己的窝里,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时戚浅浅地笑。
他换好衣服,戴上手套把它从窝里抱出来,黄鼠狼也没挣扎,还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尾巴悬空地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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