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原本他只能看到一条尾巴,现在是整个身影都隐隐若现,刘云云的脸就像是他在图片上看到的那样,人类的脸和动物的脸交织在一起,十分怪异。
时善谨面不改色:“你上人身,本就是错。”
刘云云动了动身体,杨天勋更害怕了,他怎么听都知道不对劲了。
时善谨拿出一张符纸,又从厨房里摸出一只装了半碗水的碗,符纸在水中燃烧。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景象让时戚移不开眼。
几秒后,符纸烧成灰烬,混入水中。
时善谨将水喂给大白鹅,而后拍了拍它的头,大白鹅仿佛得了鼓励一般,又兴致勃勃地大叫起来。
随着它的嗷叫,时戚看到刘云云身上的黄鼠狼越来越明显。
最后眼前一花,黄色的影子从她身上跃了下来,飞速地跑离,要跳窗逃跑。
时善谨不为所动。
这里是二十多层楼,它跳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时戚就看到那只黄鼠狼趴在窗台上,往下眺望,回头又看他们,感觉要哭出来。
好像有点惨,他心想。
大白鹅追上去,扑棱着翅膀要上窗台,可惜上不去,就两只鹅站在底下朝黄鼠狼叫唤。
刘云云再次失去了意识,瘫软在杨天勋身上。
没过多久,她便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抖着不停的杨天勋,“怎么了?你怎么……”
杨天勋声音有点丧:“时先生……”
时善谨说:“它已经走了。”
杨天勋立刻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任谁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身上居然被附身了,都会害怕的。
时善谨淡淡道:“她运气好,没碰上修炼久的,否则哪等到今天。”
被黄鼠狼附身的人大多最后都变成疯疯癫癫,失去神智,得了癔症类似,时间久自然就不是正常人了。
“是是是,时先生说的对。”杨天勋听着,不住地点头,额头背后全是冷汗,都浸湿了衣服。
时善谨没再管他们,上前把窗台上那只黄鼠狼揪了下来。
它的尾巴在后面,果然尾巴尖秃了一块,有烧灼的痕迹,没想到时戚的体质这么厉害。
黄鼠狼还想挣扎,被他戳了一下就瘫了,耷拉着头,一副可怜的模样,认命了一般。
两只大白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想去啄黄鼠狼。
时戚看着,又想到那句“我又没偷吃你家的鸡”的话,觉得它有点好笑。
“可以回去了。”时善谨走到他面前。
时戚点头。
黄鼠狼被拎着,大约高度到他的胸口处,瞪着大眼盯着他,有点想伸爪子去挠。
但一想到自己秃了一块的尾巴,又悻悻地瘫在那。
时戚虽然好奇,也不敢伸手去碰它了,生怕把他身上的毛都烧没了,那就遭了。
杨天勋已经回过神,脸色依旧有点惨白:“时先生,我送您下去!”
时善谨说:“不用。”
杨天勋却巴不得这句话,他现在恨不得离这黄鼠狼远远的,“那家里的大白鹅怎么处理?”
时善谨瞅他,“吃了。”
丢下这句话,他就带着时戚,两人一黄鼠狼离开了屋子。
我要回去见奶奶了。
期待。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22章 022
杨天勋关上门,在沙发上猛抽烟。
两只大白鹅把地方当成了自己家,这边晃晃那边晃晃,最后还在他的皮鞋里拉了屎。
生活十分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那昏迷的刘云云幽幽转醒,一脸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家里,还有两只鹅。
她尖叫:“啊——杨天勋你把鹅弄出去啊!”
杨天勋瞪着眼,“我还准备把你弄出去呢!”
一想到自己半年来都是天天和一只黄鼠狼睡的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和冷汗直冒。
怎么就是黄鼠狼呢。
要不是运气好请来了时善谨,他估计就和这只黄鼠狼过一辈子了,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也许哪天晚上,这只黄鼠狼就将他一口吃了。
他又吸了口烟,冷声问:“你怎么招惹黄鼠狼的?都给我从头说,不许落一个字!”
没想到和刘云云的旧情复燃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杨天勋猛吸口烟,吐出厚厚的烟雾。
刘云云懵了。
以前大学恋爱时,杨天勋就甜言蜜语很多,她很少见杨天勋对她发火。后来两个人再次相遇,平时生活也是情趣十足,别提现在这样了。
她抖着音:“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上的黄鼠狼,压根她就没碰过动物,怎么会招惹呢?
杨天勋冷笑,“没招惹会上你身?怎么不上别人身!”
刘云云有苦说不出,摊在地上回想着半年前曾经遇到的事情,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脸色难看至极,头发也松松散散的。
过了会儿,她僵住了身体。
杨天勋看得清楚,猛地上前掐住她脖子,“赶紧说!”
两只大白鹅跑过来,冲两个人叫唤,被杨天勋瞪走,早晚给炖了……不还是扔了,喝过那什么东西的扔了好。
刘云云挣扎起来,被他放开后一直咳个不停,将自己曾经在一家鸡肉店里的事说了出来,想来想去,就那里有可能了。
她曾经好像的确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后来就忘了。
看杨天勋一点不念旧情,刘云云心里发苦,也清楚他们这天过后恐怕就没什么情谊了。
她缓缓地开口。
……
车上,黄鼠狼被放在后面,和时戚一起。
它的坐姿和人相同,只不过更加特殊一点,看着自己被烧秃了的尾巴,不住地叫唤。
等时善谨回头时,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时戚看得好玩。
黄鼠狼却很讨厌他,居然把自己好看的尾巴烧秃了。见他看自己笑,冲他龇牙咧嘴。
它长的挺可爱,时戚反倒不觉得这样子凶狠。
唯一危险的可能就是它的爪子了,有点尖,没有修剪过,一不小心就能划破皮肤。
时戚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时善谨好笑地提醒:“它离了人身就说不了话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时戚觉得它恶狠狠地看了自己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他伸手去摸,说:“真可怜。”
显然忘了之前发生的事。
黄鼠狼原本还在瞪他,看到他小手凑过来,叫着跳起来,一下子砸上了车顶,撞的头晕。
时戚收回手,看着它,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忘了……”
现在这样想想,他的身体好像不正常。
后面的动静不小,时善谨从后视镜里一览无余,出声提醒:“等我回去给你做一副手套,你就可以摸它了。”
时戚疑惑:“要把它留在家里?”
“当然。不然它再出去为非作歹还要抓,麻烦。”时善谨直截了当地说。
闻言,黄鼠狼露出凄惨的表情。
它抱着自己尾巴,蜷缩在角落里,缅怀自己之前肆意的人生,目光悲戚。
时戚看过去,又想到那句没偷吃鸡的话,想了想,它可能吃的鸡都是做好了的,的确不用偷,那个人有钱买。
不过附身倒是不对的。
时善谨表情都不变。
黄鼠狼也知道自己装可怜没用,又恢复原状,恶狠狠地盯着时戚,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发着光。
傍晚的时候,时家大宅到了。
他们还是去了地下室那边的房间,时戚看着大伯拿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手套,散发着薄薄的光。
然后又将这幅手套放在不知是什么做的粉末里浸了会儿,最后沾水洗掉,表面变得昏暗。
时善谨说做手套,其实是给手套弄上了点东西。
时戚没看到那粉末和水是什么,最后到自己手上时,那手套颜色很暗,表面有着不明显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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