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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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哈哈哈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总是习惯在尴尬的时候找点事做,比如应付一些不能拒绝的电话会转笔,闯入了不该听的对话装作玩手机,现在她的选择就是桌上的茶杯。

姜言想也不想就捧起它,送进自己嘴里。

顾盛宁想开口阻止的时候已是来不及。

那是他走之前烫好的,在润过的茶叶上浇上滚烫的开水。

“呼,烫、烫、好烫。”姜言立马从座椅上弹了起来,眼里尽是泪花。

顾盛宁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胡乱摆动的手,“乖,张嘴,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他一看,皱了皱眉,果然是烫红了。

递上一杯凉透了的茶,“把它含着,先不能吞。”

他拿过姜言挂在椅背上的包,扶着她往外走,“走,我们去医院。”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开车,挂号,就诊。

给姜言看病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医生,神情紧绷,不怒自威。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哪儿不舒服啊?”

“舌头被开水烫着了,你看看严重么?”顾盛宁急得不行,可偏偏对方是个慢性子,说话慢动作也慢,他就一眼不眨盯着医生,用眼神督促他动作赶快。

姜言这会儿坐立不安,总感觉这医生若有若无扫过的眼神就像自己的衣服被人扒了一样。

她能感觉到这个医生的敌意,或许应该叫偏见,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那医生让她张嘴,用棉签抵住舌头看了看,边写病历边交代道:“没有起泡和脓肿,问题不大,给你开点药,这些天要忌口,吃清淡点。好了,去拿药吧。”

“谢谢医生。”姜言重重地点头,说出的话都说含含糊糊的,舌头现在还在发麻,痛得没了知觉。

医生又抬眼看着顾盛宁,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我每天看这么多病人,舌头烫伤的都是小孩子,大人极少。人家姑娘冒失,你不能由着她来,人到了医院才着急。”

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说,“既然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就要照顾好你媳妇,这种事要早先预防。”

顾盛宁全程安静着听完这席话,微微俯身,为了迁就那医生坐在椅子上,需要抬头看他。

他听得认真,就连人家几近训斥的呵责也一并收下,乖得就像被老师抓住的迟到小学生,认错态度极好。

最后是脸红的姜言扯了下他的衣角,才提早结束了这段对话。

被误会了,误会颇深,而且当事人之一很乐意被误会。

这一条条叠加的攻击伤害让姜言血槽渐空。

试图解释,可发现无从下手,且可信度不高。

在药房的窗口排队,她披着一层血皮,扯了扯顾盛宁的袖口,做出最后的反抗。

对方低头看她,倾身过来,把耳朵贴近她的唇边。周围太吵,她音量又一向小,这样的距离才听得清。

姜言敛了敛心神,忽视他突如其来的靠近,“你怎么也不解释一下?”

对方挑眉,“解释什么?”

是疑问句没错,可他的表情分明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解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这个啊……不需要。”

队伍空出了一段间隙,顾盛宁拉着她往前挪了两步,然后站定,“我说不需要解释,因为――”他停了几秒,就凑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耳根,留下一片绯红,“早晚会是的。”

他笑了,又是那个颠倒众生的浅笑。

姜言觉得这个笑容是挑衅,是宣战,又像是……

他的承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顾老大表示只想摊开双手:让误会来得更猛烈些吧!!

***

说实话,听到“乖,张嘴”那句,我确实是想歪了,歪的还不是一点点。

什么?叫我开车?

开玩笑,这要是真上了高速公路,我小清新的形象还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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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拿过药,顾盛宁送他那舌头烫伤的小孩回学校。

路上,姜言问:“顾师兄,如果我说我这几天想去上次那家吃火锅,你愿意带我去么?”

顾盛宁毫不犹豫:“不愿意。”

“那如果我说我给你煮,看着你吃,”她顿了顿,把玩着包包上的拉链,“还是不愿意?”

顾盛宁明白了,她是借汉服的事儿将他一军,连提问的手段都是相同的。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他坚定地开口:“对,还是不愿意,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任务失败,姜言的弯弯绕子立马偃旗息鼓,小声嘀咕道:“最近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忌辛辣,这又是烫到了要忌口,难道真是平时总浪费食物触犯了食神?”

顾盛宁听到这句话扑哧一下笑了。

“知道吗,你当时,捧起杯子就干的样子……有点悲壮,就像……”

他皱了皱眉,神色认真,似乎在想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像,那杯不是茶而是毒酒一样,就是电视剧里那些为了救别人干下一杯毒酒的那种。”

姜言抽了抽嘴角,敷衍地笑笑,在心里升起弹幕。

呵呵,电视剧看得还真多,语文功底真好,悲壮这词是能随便用的?

作别时,顾盛宁俨然一个极负责任的家长,“记得要按时吃药,我会不定期检查的。”

熊孩子终于不调皮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别的药我不敢说,这个绝对不会忘,我还等着好了和你一起去吃火锅呢。”

***

姜言在楼道里问道一股奇香,寻着这香味她走到自家寝室门口,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宣宣,右手握着门栓,左手套着塑料手套,“姜小言你回来的正好,辛珊带了小龙虾,就上次咱们去过都说好吃的那家。”她指了指桌上正中央的一个塑料盒,“喏,那还有小半碗,再晚点可就一点不剩了。”

那家啊……

姜言回味了一下那味道,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朝她们摆摆手,再扬起手上的药袋,耷拉着脸,“苦行僧的日子又要开始啦~”

随后接收到一边专注小龙虾一边投来的三道关切的目光。

“舌头烫伤了,医生说要忌口,”看着桌上艳红艳红的小龙虾,闻着空气理论飘动的奇香,姜言无力地补充道,“就算我能吃也尝不出味道了呀,吃什么都是一个味。”

其三人对姜言同志痛失味觉致以诚挚的同情,这简直是比点天灯浸猪笼还要严厉一百倍的酷刑。

辛珊还特意来拍拍她的肩,“小言妹子你悠着点,毕竟舌头可是和肾一样重要的器官啊。”

姜言:“……”

罪魁祸首恬不知耻死性不改要怎么办?!!

“知不知道我现在这样是谁害的?”姜言恶狠狠地瞪着她,用她那充满正义的眼神。

辛珊感受到了杀气,缩了缩脖子,用食指朝着自己的脸,“难不成,是我?”

“多亏了你那条污力十足的语音,我小清新的形象和我的味觉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姜言捂脸,仰天长叹。

三人听得一头雾水,辛珊的语音和她的烫伤有什么关系?

待姜言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这三人明白了。

辛珊还是不敢相信姜小言能蠢到把自己烫伤,“你的意思是说,顾师兄听到了那条语音,然后为解尴尬你把滚烫的热茶给喝了?”

姜言重重地点头。

以为会有同情,然而她高估了这群人的无耻下线。

三道哈哈哈齐响,“你怎么不朝墙上来一下,说不定顾师兄对这件事就更难忘了。”

姜言咬牙道:“我恨你们的默契!”

这几日姜言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那才叫真正的修身养性。

吃的基本是流食,说话不敢用足力气,听起来都是软绵绵的。

某天晚上,姜言做了个梦。

在梦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直被人追杀。身后的大汉手拿刀棍凶神恶煞,她便一直跑一直跑,跑进一个小巷,奈何前方只剩下一堵墙。

姜言一小步一小步往后退,直到脚后跟碰到了墙身,再无处可躲。

眼看着那群大汉往前冲,姜言被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后背都是冷汗,她似乎还叫出了声。

邻床是陶子,向来一睡觉就雷打不动的主。这会儿也知道她做噩梦了,凭着本能靠过来安慰她,眼睛都没能睁开。

姜言又是后怕又是感动的,忙叫她回去睡觉,明天一大早的课。

陶子窸窸窣窣爬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而姜言明知这是梦魇还是心有余悸,快天亮了才辗转着睡着。

第二天的早课自然是状态不佳,连打了几个哈欠,怎么也停不下来。

萎靡不振着过了一上午,她向三人描述那个梦,包括每一个细节。

宣宣登时脖子一缩,“好血腥的梦,姜小言你是不是很快会有血光之灾啊?”

姜言托腮想了想,“没有啊,我的血光之灾刚过呢。”

辛珊探过头来,“不是说梦都是相反的嘛,说不定是在暗示姜小言这段时间境遇安全平安顺遂呢?”

“有道理有道理。”三人一起点头。

这时陶子一摇手机,“都别猜了,让我查查解梦神器。”

“什么解梦神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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