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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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慕轻温和一笑,却是不再多言。

却是卫芷岚黛眉微蹙,淡淡道:“慕轻,金羽公主中毒这件事,我觉得很可疑。”

“芷岚,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云慕轻微笑,温和的眸光看向卫芷岚时,眼底隐含着一抹柔情。

“没有。”卫芷岚摇了摇头,挑眉道:“我与金羽公主并不怎么熟,她中毒倒是与我没有关系,不过这事情终是牵扯到淮阳王府,便多上了几分心。”

语罢,云慕轻微微转头,温和的眸光凝视着卫芷岚,似是蒙上了淡淡的云雾,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不过片刻,便渐渐退去,恢复清风明月般的淡然。

“我只是觉得金羽公主这种这件事很奇怪,离魄毒这种天下剧毒,寻常人根本便不可能有,且她出宫之前还好端端的,如何会在离开淮阳王府之后,便突然中了毒?”卫芷岚秀眉微蹙,神情似有些疑惑,沉思道:“一切都过于巧合,种种迹象又将所有不利的矛头,便都指向了淮阳王府,让人不得不怀疑;且这计策甚是毒辣,乃一石二鸟之计,若不是清云大师及时出现,既让金羽公主中毒而死,又牵扯到淮阳王府,不是寻常人便能想出来的。”

“芷岚,你说得很有道理。”云慕轻神色如常,温和道:“这件事我前两天便派人在暗中调查,不过事发之时,在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金羽公主的贴身侍女冬梅,另一人则是车夫,只是如今两人都已死了,想要查询线索,怕是没那么容易。”

“冬梅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车夫的死便是必然。”卫芷岚秀眉微挑,似乎毫不意外,沉吟了片刻,又道:“慕轻,离魄毒这种天下剧毒,寻常人很是难得,你不妨去查查,西京中谁人手上有这种毒药,或许便能顺藤摸瓜,将人给揪出来。”

闻言,云慕轻微微一笑,温润的声音道:“芷岚,我正有此意。”

“如此甚好。”卫芷岚浅笑,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复又道:“慕轻,我听说金羽公主昏迷的那几日,你都留在毓灵宫了?”

语罢,云慕轻向来温和的面容上,竟微微有些不自然,淡淡解释道:“是,因着金羽公主中毒这件事,虽与淮阳王府无关,但毕竟牵扯到了,皇上便让我留了下来。”

闻言,卫芷晴轻轻勾唇一笑,戏虐的眸光看向云慕轻,打趣道:“皇上的心思,怕是并不是想要你留在毓灵宫陪陪金羽公主那么简单。”

云慕轻微微抿了抿唇,温声道:“帝王之心不可揣测,芷岚如此问,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

卫芷岚浅笑,扬眉道:“我只是觉得,自古男女有别,更何况金羽公主身份尊贵,皇上既然让你留在毓灵宫,怕是有给你们两人赐婚的打算。”

云慕轻俊眉微皱,温和的眸光闪了闪,好似无意的道:“芷岚可是想让我娶她?”

卫芷岚自是知道这个她,指的便是金羽公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想了想,便如实道:“慕轻既然喜欢则是可以娶,若是不喜欢,但皇命难违,怕是也不好拒绝。”

闻言,云慕轻薄唇紧抿,却是不再说话。

……

次日,老皇帝果然下旨将金羽公主与云慕轻两人赐婚,一时间,消息便如风卷一般,不过半个时辰,便传到了各个大臣的府邸。

连着几天,云慕轻每日上朝,便不断有大臣笑着祝贺。

然而他向来温和的面容上依然冷淡,没有丝毫欣喜,也没有半分不耐,好似身在局外,被赐婚的那个人仿若不是他一般。

淮阳王府——

云慕轻连日来,原本寡淡的性子,似乎变得更加疏离淡漠了,便连淮阳王妃见了,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她心中自是知晓,云慕轻对于金羽公主绝无男女之情,如今皇上突然赐婚,却也是不好拒绝,毕竟皇命难违,这西京权贵不少,淮阳王府地位也不低,但却没有人能大得过皇上。

☆、186 听曲

云慕轻此时正在书房,俊秀的容颜上神色冷淡,向来温和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让人窥探不到其中情绪。

恰时,房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微微拉回了云慕轻的思绪。

淮阳王妃缓步走进房间,一双美眸瞧着云慕轻寡淡的面容,想起他这几日越发冷淡疏离的性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母亲,您可是有什么事么?”云慕轻温和的眸光看向淮阳王妃,语气淡淡。

“无事,我便想过来看看你。”淮阳王妃轻轻扯了扯嘴角,面上笑容看上去似乎有些勉强。

云慕轻自是察觉出来了,微微抿了抿唇,方才淡淡道:“母亲,您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闻言,淮阳王妃神色隐隐有些愁绪,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轻叹道:“慕轻,我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云慕轻面容淡淡,轻声道:“母亲,您有话不妨直说?”

“皇上前几日下旨,让你娶金羽公主,慕轻心中可是愿意?”淮阳王妃抬头,一双美眸细细打量着云慕轻脸上的神色。

云慕轻神色如常,淡淡道:“母亲,您此话是为何意?”

淮阳王妃秀眉微蹙,精致的容颜上似是有些担忧,幽声道:“淮阳王府已是有了两百多年的基业,如同永南王府与武安侯府,在西京根基深厚,自先祖建朝以来,也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这些年淮阳王府在西京声望渐高,皇上尤为看重,但看重的同时,想必也是如坐针毡。”

“如今,皇上突然给你赐婚,金羽公主又是嫡皇女,乃已故的孝敏皇后所出,皇上很是疼宠,若是你娶了她,淮阳王府荣耀比之以前更甚辉煌;皇上怕是会更加忌惮,也会成为西京世家大族心中的一根刺,此事两难全,慕轻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淮阳王妃慈爱的眸光看向云慕轻,柔声道。

“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云慕轻薄唇紧抿,寡淡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慕轻明白便好。”淮阳王妃温婉一笑,缓缓道:“若是娶了金羽公主,皇上虽然会更加忌惮,若是寻不到淮阳王府的错处,也自是不会轻易发难,但若是不娶,便是抗旨不遵,是非轻重,但愿慕轻能够分得清楚。”

闻言,云慕轻微微皱眉,却是不再多言。

淮阳王妃柔和的眸光看向云慕轻,沉吟了片刻,复又道:“慕轻,便是你对金羽公主没有男女之情,娶她之后,夫妻之间也不过是相敬如宾,她一直便心仪于你,比之别的贵族小姐,倒也能讨人喜欢,慕轻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她。”

“母亲,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不论将来如何,应是现在我对她没有半分情意。”云慕轻神色如常,语气淡淡。

语罢,淮阳王妃轻叹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心中自是知晓云慕轻对金羽公主不是没有情意,而是他的整颗心早已在卫芷岚身上,云慕轻性子冷淡,但却向来倔强,若是认定的人,怕是不会那么轻易便能改变。

云慕轻温和的面容似是有些缥缈,神色渐渐变得悠远,原本淡然如水的心,也早已起了波澜。

淮阳王妃话里的意思,便是在皇上让他留在毓灵宫,守着金羽公主醒来时,自己便隐隐猜测到了,如今,虽然心中知晓,表面上依然还能维持平静,不过是他刻意隐藏了情绪而已。

……

武安侯府——

燕昀正坐在大厅,眉眼飞扬,唇角隐隐含着一丝笑意,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便靠在椅背上,心中似是在沉思。

恰时,燕楚莹缓步走了进来,一双美眸看向燕昀时,满是笑意。

“哥哥。”燕楚莹笑着走上前,似是有些依赖,轻轻唤了燕昀一声。

“莹儿,你不在闺房,怎地过来大厅了?”燕昀俊眉微挑,含笑的眸光看向燕楚莹时,轻轻勾了勾嘴角。

闻言,燕楚莹盈盈一笑,凑着离燕昀更加近了些,讨好道:“哥哥,我这几天整日都待在房间里,很是无趣,你不妨陪我出府一趟罢?”

“出府?”燕昀唇角含笑,淡淡问道:“莹儿想要出府,可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望江楼听曲。”燕楚莹笑了笑,轻声道。

“莹儿不是向来不喜欢听曲的么?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望江楼了?”燕昀俊眉微杨,语气似乎含了几分宠溺。

“之前不喜欢,如今倒是喜欢了。”燕楚莹盈盈浅笑,一双美眸看向燕昀时,很是期待的道:“哥哥不妨也陪我一道去望江楼听曲可好?”

闻言,燕昀薄唇微勾,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笑道:“好,今日便陪陪莹儿。”

语罢,燕楚莹面色不由得有些欣喜,连忙便站起身,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

燕昀笑笑不语,便同燕楚莹一道出了府。

方才走至大门口,燕昀便一眼瞧见了正缓步从马车里下来的云槿瑟,唇角依然含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楚莹。”

“昀哥哥。”云槿瑟刚好抬头,便正巧见到了正缓步走出府的燕昀与燕楚莹两人,不由得浅笑。

“槿瑟。”燕楚莹笑着走上前,打趣道:“你这刚来,我和哥哥便要出府,还真是巧了。”

闻言,云槿瑟浅浅一笑,柔声道:“我正想着来府上找你呢,倒是没想到这么凑巧,你与昀哥哥一道出府,可是有什么事么?”

“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是我在府里待久了,感到有点闷,便让哥哥陪我一道去望江楼听曲。”燕楚莹笑道。

“听曲?我前两日也去了望江楼听曲呢。”云慕轻浅笑,眸光不经意间瞥见燕昀俊颜含笑,不禁心跳得更加快了些。

“槿瑟听的可是什么曲?”燕楚莹笑问,神情似是有些好奇。

闻言,云槿瑟柔柔一笑,轻声道:“我听的是步生莲,这可是望江楼近段时日最为有名的好曲,楚莹与昀哥哥正巧便要去望江楼,不妨也听听这曲,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槿瑟如此说,那便一定是好曲。”燕楚莹笑了笑,旋即,复又道:“既然这么碰巧,不然槿瑟也同我与哥哥一道前去望江楼?”

语罢,云槿瑟心中一喜,燕楚莹此番话正和她意,便是她时常来这武安侯府,也并不是因为与燕楚莹交好,而是为了燕昀而来,当下听闻燕楚莹如此说,不禁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浅笑道:“既是楚莹的邀请,我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云槿瑟一双美眸看向燕昀,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却是燕昀似乎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般,俊眉微挑,便抬步上了马车。

燕楚莹盈盈一笑,便也不再多言,跟着燕昀也上了马车。

云槿瑟心中欢喜,方才燕昀虽然并未与她说话,但只要有机会多多接触,时日长了,燕昀总会注意到她。

马车绕过穿过热闹的街市,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望江楼。

待几人走近去的时候,因着已是正午过后,此时已是人满为患。

燕昀同燕楚莹云槿瑟去了二楼,虽是人依然很多,但比起楼下已是好了许多。

几人选了个光线比较好的位置,选了要听步生莲,不一会儿,前方便搭起了戏台。

燕昀俊眉微挑,唇角含笑,专注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戏台上唱曲的几人,似是若有所思。

倒是燕楚莹与云槿瑟,不过是一会儿,两人便已红了眼眶,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不住的抽噎。

步生莲这曲讲的正是儿女情长,是一个悲情且苍凉的故事,燕楚莹与云槿瑟两人因着自己都有心仪的男子,自是容易触景生情。

唱曲完毕,燕楚莹整个眼睛都是红红的,还不忘一直与云槿瑟强调,这曲实在是太感人了,下次她一定还要再来望江楼听听这曲。

燕昀轻轻勾了勾嘴角,宠溺的眸光看向燕楚莹,笑道:“莹儿,这曲倒是看完了,你这眼睛可是遭罪了。”

闻言,燕楚莹似是神色不满,嗔了燕昀一眼:“哥哥,你贯会取笑我。”

却是燕昀朗声大笑,似乎心情愉悦,并未受到步生莲的影响,挑眉道:“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戏曲,也难为你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曲如此感人哥哥竟然都不为所动,看来是心中没有喜欢的女子,若是有,怕是也如我与槿瑟一般了,最容易触景生情。”燕楚莹娇嗔,因着方才哭过,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语罢,燕昀神色怔了怔,然而不过是片刻,便恢复如常,打趣道:“男子怎可与女子相比,便是哥哥心中有了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如你一般,哭得连眼睛都红肿了。”

闻言,燕楚莹倒是没有仔细听燕昀后面所说的话,反倒注意他前半句话,一时间不禁来了兴趣,神情似有些好奇的道:“哥哥既说是有了喜欢的女子,那能否告诉莹儿是谁?”

话落,云槿瑟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紧张,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燕昀,似是颇为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倒是燕昀神色如常,含笑的眸光看向燕楚莹,语气似有些无奈的道:“我方才说得可是你,怎地转眼的功夫便扯到我身上来了?”

“哥哥,我只是有点好奇嘛。”燕楚莹盈盈浅笑,一双美眸看向燕昀时尽是依赖。

闻言,燕昀勾唇一笑,却是并未继续再说下去,只笑道:“曲也听了,莹儿应是没有什么事了,这便回府罢。”

语罢,燕楚莹神情不由得有些失望,心中也是知晓燕昀不愿多说,便也不再问,浅笑道:“好,出府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这会儿回去也差不多。”

一时间,云槿瑟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方才她既是紧张也很是期待,紧张的是怕燕昀嘴里说出来自己喜欢的人是别的女子,期待的是希望听到燕昀所说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燕昀轻轻勾了勾嘴角,便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燕楚莹见他离开,原本浅笑盈盈的娇美容颜,瞬时便变了变,一双美眸也似含着嫉妒之色,心中很是不痛快。

便是方才燕昀没有明说,燕楚莹也能猜到燕昀心中喜欢的女子是谁,既是不能肯定燕昀是否真的有情,但燕楚莹也隐隐能感觉这名女子便是卫芷岚,是她最为讨厌也是最为嫉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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