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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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女倒吸口冷气;忍不住确认一遍:“内史公主??”

甄女伏在地板上,默默点头。

‘私情?真的,假的?’陈贵女挑高一条秀眉,本能地担忧:‘未央宫的后宫中……发生绯闻?哎呀,阿大晓得要光火的!’

女官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连珠炮般追问详情:甄女在长乐宫服役,内史公主和栗夫人住未央宫掖庭;两座宫城啊!尤其这类男女私情之事,必然隐秘;通常非亲信绝难察觉;那甄女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馆陶翁主的疑问。

面对直属上司和尊贵的主人,甄女吞吞吐吐告知:‘栗夫人的女官颜氏,是自己嫡亲的姨妈。栗延和内史公主的事,是姨妈发觉的。消息可信度百分之百,颜姨妈为人精细,行事谨慎,深得皇太子母子信任。’

“咦?然……蔡?”吴女听后先一怔,旋即指出可疑之处:甄女是蔡女官出宫前亲自向长公主引荐的,以蔡女官表妹的身份。如今怎么又冒出个‘颜’姨妈?

甄女不紧不慢解释,蔡女官是姑姑家表姐,而颜氏是母亲的妹妹。

‘原来如此……’主仆俩这回明白了。

手捻前襟上缀嵌的蔷薇金片,阿娇忽然感到好笑:母亲外松内紧,严防被掺沙子。没想到长信宫和掖庭栗夫人居所之间,还是有了这般——联系。不晓得阿母知晓后,将作何想法?

地上的宫娥楚楚动人,还在巴巴结结表态。

其实,若只栗家求亲,颜姨妈并不敢多事;皇太后和长公主自会为翁主做主定夺。但加上栗家子与内史公主的私情……姨妈就不敢不禀报了,总不能让长信宫被欺瞒误导吧?毕竟这就涉及到翁主的终生幸福!

明亮的凤眼一眯:‘投效?’

‘看样子,多半……成了!’偷偷瞅小翁主的脸色,甄宫娥心头一松,连讲话也顺溜多了:“从母……命贱妾禀明翁主于前……”

款款拂袖,娇娇翁主含笑颔首,示意吴女官去扶地上的宫女;自己则施施然往外走。

边走边嘀咕:‘外戚与公主,表兄和表妹。两情相悦?亲上加亲就是了。扯上我做什么?’

‘栗家……嗯,还有太子系,究竟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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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没结束。

一直听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话,以前以为夸张,经历过了才知道滋味。

天,我还不是牙‘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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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边的智齿要出不出、牙龈肿胀而已。可光这样,就难受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

牙龈肿,然后右侧咽喉疼(大概扁桃体发炎),同时右耳发热难受(估计是中耳炎),同时右眼眶干涩(不明白为什么),还有整个右脑疼。

七窍,果然是相通的——问题是,我不想通过此种方式来体会这点呀!

数日来,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对着电脑发晕,什么都写不出( ⊙ o ⊙)啊!

今天稍好些,尽量写些先发上来,大家先看着吧!

(其余……试试看,明天能不能补全。)

☆、第29章 乙酉爱情乎?奸情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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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池湖畔的水榭,一半建在陆地,一半伸入水中。

临水的雕栏旁,大汉朝的统治者刘启皇帝负手而立,远眺水景。

前方,碧波迭起;

远处,绿影葱葱;

天与水之间,几乎相接。

即使隔了很大一段距离,皇帝的背影依然是那么伟岸,那么挺拔。

‘父皇……’

女孩躲在一根木柱后,偷偷地贪婪地望着父亲。

“父……亲……”

低如蚊蚋的细语蓄满渴求;压抑到极点的声线,诉尽了无奈。

抬脚,想要跑过去;可刚一动作,就颓然放下。

无数关于往昔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厌烦的睨视,冷漠的瞥视,恼怒的瞪视,一溜而过的扫视……

内史咬紧嘴唇,喉咙口苦苦涩涩。

在内史公主的印象里,就没有父皇对自己关切和蔼的回忆——哪怕,是个小小的瞬间。

虽然栗夫人竭力向女儿灌输她刚出生时,皇帝父亲也是很喜欢她的。只是由于后来出宫养病在外面住了两年,彼此生疏了,才会有如今的隔膜。天子父皇的内心深处,必定还是珍爱内史这个女儿的。

不过,内史公主并不信。她回宫很久了,再大的隔阂也该消弭了吧!而这些年中,父皇从未召见她,从未单独赏赐她,从没有只字片语的关心或教导……

默默收回脚……

内史放开柱子,留恋地最后望一眼;决定与来时一般,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离开。

仿佛听到无声的呼唤,皇帝微微侧头;然后,慢慢地回身……

栗夫人的小公主脚下一顿,如灌了铅般,再也无法挪动半分半毫。

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汉皇帝一步步走近……

女孩的眼睛眨都不眨,紧随父亲的一举一动:‘父皇看到我了……看到我了?这回没生气,竟然朝我走过来了??’

天子弯下腰,张开双臂;

威严俊朗的面容上,笑意渐现——是那种暖暖的浓浓的笑,那种让小公主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笑!

内史公主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心跳狂乱!

胸口被满满的幸福感充盈着充盈着,涨到疼痛的程度:‘父皇、父皇……终于要抱抱内史了吗?’

陶醉地闭上眼,小公主等着,等着——可,什么都没有!

“父皇??”张眼望去,内史看到令她几欲疯狂的一幕: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从她面前视而不见地经过,走到水榭露台的另一头,随后,一把抱起——表妹阿娇。

‘上帝呀!’内史惊怒交加,气得浑身颤抖:‘这讨厌鬼……怎么又来了?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阿大,阿大……阿大呢!”娇滴滴米分嫩嫩的小女娃,圈着天子陛下的脖子,甜甜糯糯唤个不停——直把皇帝舅舅的心给叫酥了。

刘启皇帝在侄女红润润的桃腮上亲两口,笑眯眯问小家伙今天打算寻什么消遣。

娇翁主叽叽喳喳,提了这个点那样,抓住一不放过二,十分百分贪心。皇帝陛下有一件应一件,一千个一万个好说话。

成年男子低沉浑厚的语声与小女娃软软甜甜的童音,都渐渐地远了……

惨遭彻底无视的小公主忍无可忍,攥起拳头,挥舞着双臂怒吼:“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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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

女子咬牙切齿的尖利嚎叫,自掖庭栗夫人住处深处冷不丁地响起。

迂廊走道上的宦官宫女听到这声音,一惊一乍,有几个新到年少的险些拿不稳手里面的东西。相比之下,能呆在室内的宫廷高级侍从就从容多了。

‘听听,听听!我们公主……又梦见长信翁主啦!’ 几个有官职的内官们仅仅是交换一下眼色,彼此心照不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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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雕龙画凤的大床上,内史公主猛一下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气;纱被垂落在腰腹,满额满胸的汗。

空气中墙壁新刷椒米分的淡辛气味和宫室内熟悉的摆设布置,还有床榻前小宫女略带惊恐的目光,都让内史公主逐渐平静下来。

‘嘭’一声!

栗公主仰倒回去;拉被子盖到下巴,长长嘘口气:“啊……”

手背在额头揉揉……

举到眼前,看看那一片水迹,内史公主突然“哈哈”地笑起来。

“哈哈!”

“哈……”

“哈哈,哈哈哈……”

……

小宫女惊色愈浓,手脚并用爬到硕大的犀牛宫灯后躲起,秀气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

好一阵后,内史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得意吧?开心吧?哼!’栗夫人女儿的唇边,浮出深深的痛快和嘲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区区翁主居然比我们这些正牌公主都过得滋润,集皇帝皇太后万千之宠爱……到如今又如何,被吓成了哑巴,一个哑巴!!’

‘哑巴是什么?残废!再有钱再得宠管屁用?终究一个残废!’

内史公主越想越快乐,翻个身,拳头将床面捶得‘嗵嗵’响:“哈哈,上帝,上帝!昊天上帝呀……”

拉门前的垂帘一动。

一个黑影从帘下刺溜钻进来,跳跃着奔到床前。那是条毛色油光水滑的黑狗,不小的黑狗。

见到心爱的宠物,内史公主笑逐颜开。小宫女则向门那边又躲了躲,身子缩紧——在小侍女看来,小主人新养的这条黑色猎犬既大只又凶相,每次靠近都让她情不自禁地紧张。

狗狗摇头摆尾,使劲儿讨好:“汪……汪汪,汪汪!”

所有的烦恼,都飞去了爪哇国?栗公主抱住爱犬亲了又亲,叫它的名字:“乌云,乌云。”

黑色的大狗伸出米分红米分红的舌头,朝小公主脸上脖子上舔啊舔。

“咯咯,咯……”内史公主快乐极了,大声指挥小宫女去端肉饼给狗狗吃。

‘听说……这狗咬过人……’侍女白着张脸,磨磨叽叽站起来,边警惕地盯着大狗边往屋边放点心匣的长案蹭——动作硬得活像具僵尸。

栗公主看在眼里,不高兴了:“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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