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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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钟贤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动的手。”

“哎呀,大少爷。”管家暗叫不妙,连忙冲了上去。

张宗哪里能等到管家阻拦,抬手说道,“请钟世子去一趟京兆尹府衙。”

“是。”身后的衙役已经准备好,当下便上前站在了钟贤的两侧,“钟世子请。”

钟贤抬眸看了一眼管家,而后抬步跟着向外走去。

管家焦急不已,转身便看着躺在床榻上依旧未昏迷不醒的钟侯爷,记得不知所措。

等钟贤出了院子,便见有人赶了过来,待走近之后,便瞧见是钟老夫人跟钟毓,钟老夫人当下便拦在了跟前,“且慢。”

“老夫人,下官在秉公办案。”张宗低声道,“适才钟世子意图刺杀钟侯爷,下官亲眼所见。”

“能够稍等一晚,待钟侯爷醒来之后再做定夺?”钟老夫人看向钟贤,低声说道,语气带着恳求。

“这……”张宗正在犹豫,却听到外头传来旨意。

“原来是张大总管啊。”张宗抬眸便看见不远处走来张喜,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立在原地。

张喜上前,看向钟老夫人,而后又看向张宗跟钟贤,“皇上有旨,张大人即刻带钟世子入宫。”

“臣遵旨。”张宗垂首应道,随即便看向钟老夫人,“老夫人,这实在是……下官只能请钟世子入宫了。”

钟老夫人一听,身形一颤,知晓此事怕是铁板钉钉,她当下便急了,却也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张宗带着钟贤离去。

次日,钟侯爷清醒之后,钟老夫人红着眼眶坐在一旁。

钟侯爷明显一顿,扶着额头,低声道,“娘,您这是?”

“贤哥儿没了。”钟老夫人气得直敲着手中的拐杖,而后看向钟侯爷,“你醒的太晚了。”

钟侯爷当下愣住了,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突然遭遇刺客,中了一剑便晕倒,这才刚刚醒了,怎得贤儿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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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连忙跪下,便将这两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钟侯爷,钟侯爷一听,气得面色阴沉,激怒攻心,吐了一口黑血,“皇上当夜便将他赐死了?”

“正是。”管家跪在地上,“大少爷的尸身也被皇上给毁了。”

“什么?”钟贤可就这一个儿子,他醒来之后,怎会料到,自己辛苦栽培的儿子竟然便这样没了?他双眸一冷,“皇上为何都不给留个全尸?”

“弑父乃是重罪,皇上下旨将他挫骨扬灰,当下便处置了,宫中的人亲眼所见。”管家跪在地上如实地回道。

“不。”钟侯爷气得两眼一翻,当下便晕了过去。

钟老夫人听着早已经晕了,一下子钟侯府彻底地乱了,当日,宫中便将钟贤的骨灰送了过来,钟侯爷看着那冷冰冰地将军罐,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这才叹了口气,他筹谋了这么久,即便日后得偿所愿,他也没有了子嗣继承,这让他如何甘心?皇上这是断了他钟家的后。

钟侯爷双眸射出仇恨地冷光,低声道,“将大少爷好好安葬。”

“是。”管家小心地捧着退了出去。

当日,京城内皆知钟世子弑父未遂,正巧被京兆尹张大人当场抓获,皇上龙颜大怒,当夜便处以极刑,挫骨扬灰。

钟侯府收敛了骨灰,自是不能大操大办葬礼,只好偷偷地寻了墓地草草安葬了。

而此刻的京兆尹府衙,张宗看着坐在对面的钟贤,正气定神闲地品着茶,眉目间皆是浑然天成的淡然之色,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优雅之气,如今却像个江湖的侠客。

慕梓烟对坐在对面,看着钟贤,“钟表哥可想过要去何处?”

“钟贤已死,日后你便唤我三哥吧。”钟贤看着慕梓烟说道。

“三哥?”慕梓烟挑眉,却不解其意。

“散了……”钟贤双眸闪过一抹明光,“我自会隐性瞒名,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这世上再无钟贤。”

“好。”慕梓烟举起茶杯,“烟儿以茶代酒敬三哥一杯。”

“多谢。”钟贤未料到最后出手帮他的竟然是慕梓烟,不,应当是吕二娘。

他心存感激,原以为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她如此坐在一处,他随即放下杯子,而后说道,“自此若是我不来寻你,你便不要来找我,你且放心,我不会被钟璇发现。”

“那三哥一路保重。”慕梓烟缓缓地起身,便目送着他离开。

张宗见钟贤便这样离去,他嘴角一撇,“他活着我功劳也不小啊。”

“昨夜你是如何偷龙转凤的?”吕娘子不解地问道。

“在入宫之前,押着他上了马车,里头已经有一个死囚了,而入宫之后,皇上果然未召见他,当下便赐了毒酒,而后命人将他给处置了。”张宗看着慕梓烟,“烟儿,你怎知皇上不会见他?”

“皇上生性多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而钟贤乃是钟侯府的世子,而且又是太子的伴读,之前因着钟侯爷对他的忠心,他未对钟侯府动手,可是这次便不同了,若是钟贤能够弑父,那么太子必定也会,这碰触了皇上的麟角,皇上又岂能容他?”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张宗点头应道,“不过皇上就不怕无法给钟侯府交代,若是因此钟侯爷对皇上起了背叛之心呢?”

“钟侯府不止钟贤一个儿子。”慕梓烟双眸微眯,冷笑道。

“不对啊。”张宗看着慕梓烟,“钟侯爷只钟贤一子。”

“你且等着看吧,好戏继续。”慕梓烟故作神秘地说道,而后便转身得意地离开了厅堂。

章仚与慕凌轩正在外头等她,见她出来,章仚浅笑道,“你难道不担心他被钟璇寻到?”

“他既然能够离开,便已经做好了被发现之后的准备,一个人若是被放出了囚笼,即便弄得个鱼死网破,也是不会再回囚笼的。”慕梓烟笑吟吟地说道,“更何况,我相信三哥不会有这个能耐不会被钟璇发现。”

“怎得突然多出个三哥来?”章仚走上前去,“我记得你与他可不熟?”

“这个啊。”慕梓烟挑了挑眉,神神秘兮兮地说道,“佛曰,不可说。”

“妹妹,你的秘密还真多。”慕凌轩见慕梓烟不肯说,便知晓,此事怕是只有她跟钟贤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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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计中计(精彩)

五日之后,刚刚赶到泸县的钟璇,还未歇下喘口气,便得知了钟侯府之事,她当下便拍案怒吼,“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冷寒峰因着随着百姓一同耕地,如今肌肤晒黑了不少,瞧着更硬朗结实,自是凭添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钟璇收敛起怒意,“我自会查清楚。”

“如今钟贤死了,钟家再无子嗣,这世子之位?”冷寒峰看着钟璇,冷声问道。

“侯爷可不止一个儿子。”钟璇低声道,“既然钟贤死了,那我安排的棋子也该派上用场了。”

“哦?”冷寒峰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看来你早有安排。”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钟璇缓缓地坐下,抬眸看向冷寒峰,数月不见,本就俊朗的容颜,在京城时还带着几分书卷之气,此刻却收敛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脸庞,墨发因着刚刚回来,便自由地散开,褪去身上的短装,只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径自坐下吃着茶。

钟璇盯着他看了许久,妩媚一笑,“倒是越发地俊朗了。”

冷寒峰勾唇浅笑,“可满意?”

“恩。”钟璇起身翩然坐在他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颈项,“可想我了?”

“倒是想来着,不过知晓想也没用。”冷寒峰冷声道,他是个极懂得隐忍的人,也是个极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知晓这个女人即将会成为三皇子妃,而他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也要压下心头的不悦,取悦与她。

其实说来,他跟钟璇是同类人,同样的不折手段,同样的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故而,他们才会碰在一起,互惠互利。

钟璇一直将冷寒峰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她可以将他毁了,却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觊觎。

冷寒峰却将钟璇当成了跳板,利用的工具,他不在乎钟璇嫁给谁,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完璧之身,他要的是她手中的权利。

二人自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心照不宣地各自为谋。

“油嘴滑舌。”钟璇浅笑隐隐,红唇扬起一抹魅惑地笑意,柔软地唇瓣轻轻地贴在他的微抿的唇上,“你这心里除了我还有谁?”

冷寒峰低笑道,“你自己瞧瞧。”

“好。”钟璇抬手将他腰间的细带解开,双手自腰间缓缓向上,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随即低头吻上了他的心口,尖锐的牙齿啃噬着,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冷寒峰即便定力再好,也经不住对他身体如此了解的钟璇的蛊惑,他双手稳住她的双肩,低头便摄住了她的唇……

一番缠绵的深吻之后,钟璇早已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地靠在他结实地胸膛,低喘着气,“裕水国那处可谈好了?”

“自是谈好了。”冷寒峰接着说道,“不过,这两日却有些奇怪。”

“什么?”钟璇双眸闪过一丝魅惑,随即溢满了幽光。

“听说国王如吉大婚了,夫君是大焱人,还是个谋士。”冷寒峰看着她说道。

“哦?”钟璇自他的怀中离开,慢悠悠地整理着衣裙,缓缓地坐在一旁,“谋士?”

“不错,无人见过,那人甚是神秘,不到几日,便深受裕水国子民的爱戴。”冷寒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倒是厉害。”钟璇想着不过几日便能够收复人心,此人着实不简单。

“你明儿个可去?”冷寒峰看着钟璇问道。

“自是要去的。”钟璇接着说道,“裕水国虽然是小国,但胜在民风彪悍,若是加以利用,日后必定能成事。”

“那你早些歇息吧。”冷寒峰说着便起身出了屋子。

钟璇见他离开,转瞬便见下属跪在地上,“主子,王员外家的小姐这些时日一直缠着冷大人。”

“哦。”钟璇淡淡地挑眉,“倒是在何处都拈花惹草。”

“主子,这小姐?”下属低声问道。

“给你们享用吧。”钟璇冷声道,“只是做的干净些。”

“是。”下属应道,随即便闪身离开。

钟璇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她缓步行至书案旁,便瞧见放在暗格里的长鞭,她随即拿出,轻轻一挥,手腕一动,长鞭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她轻轻地收起,双眸眯起,“慕梓烟。”

这几日,除了钟侯府充斥着凝重之气之外,慕梓烟倒是乐得清闲,不过她在等着好戏,否则的话,如今怕是早已经赶去阜南了。

“烟儿,你还不去阜南?”张宗算着时日,“这一来一回也要好几日,我记得慕侯夫人临盆的日子也近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过了今儿个我便走。”

“今日?”张宗灵机一动,连忙坐下,“难道你期待的好戏要上演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依着前世的记忆,那个人应当是这个时候到。

钟侯爷闭门不出,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受了刺激,自是不愿见客,而皇帝也并未召见。

这一日,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钟侯府外,马车里头出来了一位妇人,模样儿清秀周正,随着下来的还有一个少年,约莫十一岁的年纪,长得倒是天庭饱满,朗眉星目,瞧着甚是清瘦,略显文弱。

外头看门的家丁瞧着这妇人的穿着,粗布麻衣,一看便是上不得台面的,故而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怪会作弄人的,“哪儿来的乞婆,还不滚远些。”

“奴家……”那妇人面露胆怯,而后便将包袱内的一块玉佩递给他,“侯爷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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