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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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一定要找他算账…

仰面喘了几口气,他昏昏沉沉地从浴缸里爬起来,撑着墙壁走进房间,双腿软得像意大利面。他重心不稳地走到电脑桌前,尝试破解沙耶罗的开机密码。

房间里残留着沙耶罗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赫洛每个细胞都在颤栗。

他本能地用一只手捂住鼻子,以防止大脑变得更加混乱,另一只手飞快的在屏幕上运算着几组方程式,试图计算出这串对于他并不复杂的四位数的组合。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的背后。

“不速之客,不想没命的话你最好立刻停下,把手举起来!”

低沉慑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的同时,冰冷坚硬的物体顶住了赫洛的后颈。

他听见大脑里嗡了一声,顷刻思维乱得溃不成军。

没容他张嘴说些什么,他的后颈就遭了重重一击,手臂被扭到背后去,整个人被硬物顶着压制在了面前的墙上。一瞬间他差点晕过去,墙面似乎在摇晃旋转,即将要垮掉,他知道是自己失控的神经中枢在作怪。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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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出了一声细若蚊鸣的低呼,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但一只有力的手紧攥着他的后颈,像提着一件轻飘飘的衣服。他无力地垂着脖子,额头抵着墙面,隔离服背后的拉链在体重作用下崩开了,背脊上一泓闪烁的银芒猝然跃进了背后男人的眼中。

男人的瞳孔因惊愕而缩了一缩。

没放松分毫钳制对方的力道,他腾出一只手,将拉链口扯得更低了些,一直扯到对方尾椎处,使对方背脊上的图案完全呈现出来。

一条张开双翼的银色飞鱼——“银翼漫游者”。

一笔一划,每一根或粗或细的线条,一片片小巧的鳞片,甚至与飞鱼尾部那隐含了他名字首字母的一串波纹型的暗码,都跟他十几年前亲手描刻上去的毫无二致。

沙耶罗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柔软的银白色头发,把他的身体扳了过来。

一张极为惊艳的脸闯入他的视线。

尽管已是成年男子的轮廓,但精致的五官仍脱不去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青年瘫靠在墙上,仰头望着他,眼底像水濛濛的,眨眼的频率很慢,目光似无法聚焦一样在他脸上迟钝地徘徊游离,呼吸凌乱不堪。

军人的素质使沙耶罗在短暂的惊诧后,恢复了固有的冷静。一双狭长的眼疑惑地眯起,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一根指头挑起对方的下巴,左右察看他的耳根处是否有人工培育组织的拼接痕迹,同时拉开了他的胸前拉链。

赫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绷紧身体。

此刻沙耶罗的任何举动于他而言都是酷刑。他的指尖,他的气味,哪怕是他的呼吸声也不亚于一种巨大的折磨,更别提他现在在脱他的衣服!

他不敢出声,怕一张嘴就要发出可耻的喘息,只得紧紧咬着嘴唇。

意外地没有在对方上身检查出任何人工伪造的痕迹,沙耶罗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对方的腰际,但刚才一直表现得十分顺从的家伙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从他手臂间的桎梏中逃走,动作犹如一只笨拙的虾子。

在对方冲到窗子前时,他轻而易举地便抓了他的胳膊,重新逮住了他,用防暴枪压着他的后颈,把他拖回来压制在了床上。

利索地用一根电线将他的双腕拴在了床头,沙耶罗拿起床头的手电筒对准对方的眼睛。典型地审讯战俘使用的套路。

先从心理摧毁俘虏的心理防线,再施以酷刑,在战时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审讯人员,没几个人能捱过他的手段。

“说,你是谁派来的?”沙耶罗用膝盖压住他的大腿,一手去扯他的腰带扣。从刚才这人的反应来看,他怀疑他伪装成赫洛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别…别碰我!”

明晃晃的灯光迫使赫洛闭上了眼。他感到既委屈又羞耻,夹起双腿但于事无补。裤子被男人的手两三下扯了开来,在药物作用下反应亢奋的东西毫无掩饰的呈露在对方的视线里,他的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灼烧起来。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沙耶罗的目光停留了几秒那个部位上,略微有些迟疑,但仍然低下头察看了一下对方的腿根。仍然没有拼接痕迹。但他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

位于对方的下腹部处的一块淡紫色的胎记。

那是无法伪造的。

“时空穿梭”。

不,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墙壁上的电子时钟,上面的数字凝固着,一动也不动,又低头看向了青年的手。他的手指上戴着那枚他曾经亲手送给他的陨石戒指。

那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无法仿造的……信物。

蓦地一道电光划破了大脑皮层。

他们不是置身在他的过去,而是在他的大脑里。

男人猛地收回了擒着青年脚踝的手,看见对方触电似的蜷缩起了双腿,全身雪白的皮肤表面染着触目惊心的红潮。

他的头扭在一边,眼睛紧闭着,浅色的睫毛颤抖得厉害,脖颈上的一根筋扯得几欲断裂,似垂死的蝶要从被积雪压弯的细枝上振翅飞起。

是他一点也不陌生的神态。

“赫洛?”他试探性地低声问,关闭了手电筒。

一丝前所未有的局促感似一根细针扎进他坚不可摧的理性的壁垒。

“……滚开!”青年的脸在一片昏暗里骤然睁得溜圆,睫底飞快地闪过一串潮湿的水光。他的喊声沙哑不清,仿佛一串模模糊糊的低哼,双手猛地挣扯了几下,腕部沁出了一线血丝。

沙耶罗才反应过来,俯身替他去解电线。

“你怎么敢真的干这种事?”

沙耶罗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就解开了复杂的死结,尽力冷静地问。

却没料到束缚一松,赫洛就挥起拳头狠狠地赏了他腹部一拳,又屈起膝盖来了一下有力的膝击,把他顶得差点摔下床去。这一连串反擒拿动作又迅速又敏捷,可惜对于他来说除了有点疼,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况且他自己教的。

轻巧地避过青年迎面袭过来的拳头,沙耶罗擒住了他的小臂,扭按在腰窝上,又用膝盖挡住了对方企图将他蹬开的脚,把他牢牢压制在身下。他的掌心触碰到身下人高热的皮肤,像粗糙的打火石贴到白磷表面,不需要诸多擦碰就激起一连串灼人的火星,引得他浑身颤抖。

“你管我?你管得了我吗?”

赫洛咬紧牙关,下意识地像多年前的自己那样脱口而出。他也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怒火,仿佛是在宣泄这么多年对这个人饮鸩止渴的思念般咬牙切齿,恨不得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他曾想象过在与沙耶罗重逢时的情景——

他想用这具改造过后的身体跟对方畅快淋漓的打一架,最好是痛扁对方一顿,像个大男人一样,让对方对他另眼相看。可讽刺的是,他却是以这样一副狼狈又难堪的样子出现在了对方面前。

准确的说,是在对方的大脑里。

第40章 颅内失控

可讽刺的是,他却是以这样一副狼狈又难堪的样子出现在了对方面前,准确的说,是在对方的大脑里。

这会儿他的衣服被扒了精光,下半身跟沙耶罗几乎是贴在一块,身体的反应强烈得什么都欲盖弥彰。

他简直要羞愤死了。没想到入侵沙耶罗的大脑,会搞得自己这么难看。

“我不管你,难道你管我?”沙耶罗烟灰色的眼眸审视着他,嘴角抽了抽,“还是这个脾气。臭小子。”

“少用这种对小孩子的态度跟我讲话!”赫洛气势汹汹地顶回去,脸色红得几欲滴血。他躬起身体,但双手都被对方抓握着,动弹不了。腹部下的物体似有似无的跟男人坚硬的腹肌几下摩擦,仿佛都要爆裂开来。

他拗起脖子,颈侧青筋起结,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喘,又窘迫地闭紧了嘴。

“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男人用质问般地口吻问道,低而磁性的声音震得他心脏发麻。

赫洛感到耳根好像连着喉头一起融化了,勉强挤出几个音节,仿佛哀求似的:“放开我。”

他害怕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会在沙耶罗面前丑态毕现。

“你被下药了。”沙耶罗非但不放,反而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你跟踪我去了赌场?”

“明知故问。”

赫洛冷冷地闭着眼答,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口津液,喉结在白得接近透明的脖颈上颤动了一下,似一粒诱人采撷的珍珠。

沙耶罗一下子就起了生理反应。

他情不自禁地蜷起手指,用骨节刮过身下人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汗珠,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喉头。

他想吻上去。

赫洛玻璃似的蓝眸触电似的睁开来,大大地瞪着他,眼底迷离愤惑。

“你必须从我的大脑里出去,赫洛,你不该出现在这儿。”唯恐将此时也已进入休眠状态的恶欲之源惊醒,沙耶罗撤开视线,有意不提此时存在的危险,而是放柔了语气,哄小孩子一样,试图劝说对方。

“绝不。怎样,你有办法赶走我吗?”

青年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挑衅地问。

那种埋藏在沙耶罗心底深处的兽欲一瞬间暴躁起来。

那种隐秘的渴望又开始啃噬他,撕咬他,一遍一遍试图把他拖进深渊。逼得他几欲发狂,连呼吸都难以自抑的变得粗重了。

“你现在不清醒,我帮你。”沙耶罗沉声道。

不容对方回应,像多年前做得那样,他一只手探向已是成年人了的青年腹下,粗糙的指尖滑过赫洛的皮肤,所过之处沿路给他的身体带来一片灾难似的颤栗。

赫洛挣扎着拗起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犬牙毫不留情地嵌入他的肌腱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沙耶罗动作一顿——这反应可比小时候剧烈多了。

“你休想像以前那样对我!休想再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搓扁揉圆!你这是羞辱!”呲牙咧嘴地磨了磨染血的贝齿,青年仰面瘫倒,有气无力地痛骂。

他湿润的唇畔还沾着一丝鲜血,像殷红的罂粟花蕊,剔白的全身只有这一处艳色,漂亮得叫人窒息。

一瞬间似沉睡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般,沙耶罗感到自己体内蛰伏已久、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心魔就要苏醒了。

“你故意的,沙耶罗!你就折磨我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懦夫!”

大脑浑浑噩噩地,赫洛闭上眼冷笑,没看见身上人的眼底越来越暗。

“要是不希望我参与你的一切,你当初就不该领养我!其实你就是把我当个布娃娃,是不是?对于你这样的一个曾经是刽子手的人,养一个布娃娃很无趣吧?

养得腻了,就把线丢给别人提,抛下一走了之,多潇洒!”

“哈…无所谓!我不需要你也能变得强大……一支基因强化剂就可以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副作用算什么,比起被当作垃圾抛下……”

“唔!”

话没说完,一片阴影当头压下,他的眼前一晃,声音就被堵上来的滚烫唇舌封在了喉头。

赫洛听见脑子里轰地一声,那是理智的堡垒坍塌掉的声音。

沙耶罗在吻他。

——这个念头光是作为幻想就能摧毁掉他的心理防线。

而此刻唇上力度却那么真实,男人用两根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打开因惊惶而紧咬的牙齿,炽热的舌头似淬蜜的软刃长驱直入,不留余地地扫荡过他干燥的口腔黏膜,细细吞吮着他仅存的津液,似在品味,又更像温柔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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