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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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了这家黑店的名声不被传出去,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谋取他人性命,然后丢弃在前面的乞南山上,凡是在这家店住宿的客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走得出去。

直到两个月前,一个前来投宿的商人早早的发现不对劲,趁着掌柜的动手之前逃出了这家客栈。

老板娘以为是我们兄妹二人报的信,将我们关在柴房三日,每日被鞭打的遍体鳞伤。从那以后,我们兄妹二人再不敢在人前说话。

今夜客栈里突然来了一群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和老板娘他们打起来了,那些人看来路也分不清好坏,不过出手时招招致命,应该是来寻仇的。”

听了徐媛的讲述,阿瑶觉得心里一阵惊惧,也亏得今夜发生了这么多状况,否则,她怕是和姚琪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想到这些,阿瑶又是一阵后怕:“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哥去唤你们的马夫孙年了,等他醒了以后我们便送你们离开这里。”徐媛轻声道,生怕动静太大被前面的人发现。

徐媛话音刚落便听得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传来,阿瑶和姚琪心里一惊,见是徐泉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媛急忙走上前去:“哥,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呢?”

徐泉道:“孙年没找到,马车也不见了,估计是他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所以驾着马车逃走了。这种经常在外面四处奔波的人遇到这种事总是比别人机敏。”徐泉说罢又看了看床上的阿瑶和姚琪,“他们二人没事吧?”

徐媛点头:“解药已经给他们服下了,我们现在要带他们离开这里吗?”

“不必了。”徐泉说罢看妹妹一脸疑惑,便又解释道,“我刚刚去了前院,那恶婆娘和她的男人已经被打死了,那群人刚走没多久。”

“打死了?”徐媛觉得心里又激动又难以置信,“那恶婆娘和她男人真的死了?”

徐泉慎重地点头:“真的,我刚刚看了他们的鼻息,已经断气了,也不知那些人是什么来路,杀了人便策马扬鞭的走了。”

“管他们什么来路呢,替我们杀了那狗男女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哥,快带我去看看。”徐媛说罢拉着徐泉便出了屋,倒是把阿瑶和姚琪给抛诸脑后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阿瑶对着身旁的姚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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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厅,里面的板凳桌椅被砸的一片狼藉,还有些酒坛子被打碎,坛子里的酒淅淅沥沥的撒了一地。

在一张被打翻了的桌子旁,一对男女正平躺在那里,浑身带着血渍,面部狰狞。这两人正是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掌柜的和老板娘,可如今却是这么毫无知觉的躺在这儿,成了死人。

看到眼前这可怕的景象,阿瑶觉得自己胃里一阵阵作呕,她忙伸手捂住嘴巴。

“姐,你怎么了?”姚琪见了一阵担忧,她看了这尸体也觉得恶心,可也没像姐姐这般反应大啊。

徐泉和徐媛却是一愣,半晌徐媛才指着二人问:“姐?你们是女的?”说罢看二人不答又独自笑了笑,“我说嘛,大男人怎么柔弱的像个姑娘家。”

姚琪看她略带讥笑的话忍不住道:“这跟柔弱有什么关系啊,看到两个死人就这么躺在这儿谁不害怕啊。”

徐媛面色微怔,随即点头:“也对,第一次见这俩人杀人的时候我也躲在屋里吐了好久。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阿瑶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笑着冲徐媛摇头:“无碍的,我去透透气。”阿瑶说罢又疾步跑向后院。姚琪见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姚琪见阿瑶一直作呕,面色也苍白的吓人,一颗心吓得跟着七上八下的。

阿瑶用巾帕擦了擦嘴对着姚琪安慰道:“没什么大碍,许是刚刚的刺激太大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不要紧吗,我怎么觉得你的身子越来越弱了,脸色也越来越差,是不是生病了?你这个样子,若是让姐夫知道了肯定又心疼了。”

看姚琪担心的模样阿瑶忍不住笑了:“我真的没事了,去上京的路还那么长,我怎么会让自己倒下呢?”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阿瑶忍不住叹息一声:“孙年跑了,马车也没了,看来我们要徒步走上很长一段路了。”

提起孙年姚琪便忍不住抱怨:“这人也真是的,发现危险便自己跑了,好歹我们也是一道来的,他临走前怎么也该吱个声啊。若不是徐家兄妹还有那群刺客,没准我们俩就没命了。”

阿瑶安慰道:“算了,别想这些事了,他跟我们非亲非故的,想不起我们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命大,这不是还好好的嘛。算了,不说他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出发吧,早一天到上京,我也早一天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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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徐家兄妹,阿瑶和姚琪便徒步上了乞南山。

二人不识得去上京的路,所以便只得先翻过了乞南山再做打算。

乞南山看上去并不算巍峨险峻,但阿瑶和姚琪两个人爬起来却仍是累的气喘吁吁。

姚琪还好些,可阿瑶不知怎的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力道,浑身都觉得软绵绵的,有好几次都重心不稳的险些从半山腰摔下去。

走走停停的,还没走出这座大山天却又一次暗了下来,层层乌云像染了墨汁一样笼罩在天空中,将整个乞南山映衬的黯淡又可怕。

阿瑶和姚琪相互依偎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山上冷冽的寒风刮得二人瑟瑟发抖,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姐,天这么黑我们也下不了山,你说我们在这半山腰坐一夜会不会冻死啊?”姚琪有些害怕的问,还未等阿瑶回答,又一个可怕猜想映入脑海,“姐,这山上……会不会有野兽啊,像老虎啊,狼啊什么的?”

姚琪越想越觉得害怕,紧紧的抱住阿瑶:“姐,我好害怕,我们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晌,姚琪猛然发现阿瑶似乎有些不对劲,忙晃了晃靠在自己肩上的阿瑶:“姐,你怎么了,你别睡啊,你若睡了我更害怕了。”姚琪的话语里已经带了哭腔。

姚琪的恐惧让阿瑶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她强撑着疲惫的身子直起头,拍着姚琪的肩膀安慰:“别怕,不会有事的,有姐姐在呢。”

话音刚落,却听得前面传来“噔噔”的马蹄声,阿瑶心上一喜:“前面的山路怕是有人过来了,我们快去看看,或许有救了。”

☆、第69章 城

前方崎岖的山路上,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奔过来,因为天太累,路面看不真切,故而这马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

“殿下,这马已经不停歇地跑了几日几夜,看上去没什么力气了,也不知翻过了这山能否找到歇脚的客栈,若再不停歇,这马怕是要累死了。”

“是我欠考虑了,只想着快些到达清原县,倒忘了这茬,你也一定累坏了吧?等过了这山,我们便去找家客栈休息。”

“殿下这般急切的样子奴婢当真不曾见过,真想早点儿见到那位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昭王殿下这般朝思暮想的姑娘,她一定很美吧?”

“是啊,很美,就像这山间清泉一般,沁人心脾,纯净美好。”昭王的话语中带了一丝轻快,唇角也跟着微微上扬,他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他和瑶瑶二人相依相守的快乐。

“殿下,前方有人!”姚浅突然一声疾呼,看着前方摇晃的身影目露警惕,右手早已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准备着随时□□。

昭王探头对着前方的两抹身影瞧了瞧,道:“我们二人离开上京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连六阎他们都不知道,该不会走漏消息才是,许是山间迷了路的百姓,我们前去看看。”

昭王说罢策马便要前去,却被姚浅拦下:“殿下,以防万一,还是奴婢一人前去吧,您千金贵体,不能有恙。”

知道姚浅的担忧,昭王一拉缰绳停下来,轻轻点头:“也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姚浅领命后策马奔过去,见是两个青年小伙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像会武之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们二人是谁,深夜在这山间作甚?”

阿瑶的一事已经渐渐不清楚了,看到有人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求救,张了张口却是喉咙干哑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姚琪急的都快要哭了:“这位姐姐,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在这山上迷了路,我姐她快要昏过去了。”

姚浅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再次认真地打量这二人,还真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此时昭王也已经骑着马走过来,见姚浅站在那里不动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公子,是两个小姑娘迷了路,其中一个像是生病了,看上去很严重。”

昭王闻声顺着姚浅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让他整个人都禁不住一滞。

浓浓的夜色里,对方的面容看得并不真切,却让他觉得格外眼熟,一颗心竟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

瑶瑶?脑海中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她吗?

“公子!”姚浅见他突然翻身下马,吓得惊呼一声想要阻拦,生怕他会出一丁点意外。

昭王却仿若未闻,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在阿瑶身边蹲下去,待看清那张让他刻印在脑海,日夜思念的面孔,一颗心难以掩饰的激动涌出。

“瑶瑶。”他有些恐慌地抱住意识早已不再清醒的阿瑶,“瑶瑶,你怎么了?”

瑶瑶?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姚浅心中已经了然,原来,这便是能让堂堂亲王,如今的天子放在心尖上来疼爱的女子吗?她可真幸福。

“殿下,姚姑娘昏迷不醒,还是先帮她找个大夫来医治吧。”姚浅温声建议道。

姚浅的话让昭王瞬间恢复理智,如梦初醒:“对,找大夫,瑶瑶,你撑住啊,我带你去找大夫。”

昭王说罢将阿瑶拦腰抱起跳上马背,一拉将绳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姚琪一时间有些摸不清状况,对着前面的马追着喊:喂,你是谁啊,你快放开我姐姐!”

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姚浅出声解释:“放心吧,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跟我上马吧。”

“哦。”姚琪微愣了一下,乖乖跟着姚浅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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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上京

昭王府书房内,一不惑之年的男子正坐在书案边静静地看着一本本奏折,不时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小饮一口。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手边的事抬头去看一直立在他身边面露焦灼的六阎:“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六阎拱了拱手道:“师父,昭王殿下已经消失有一段日子了,朝野上下人心不稳,这恐怕对他年后的登基大典不利。”

岳泰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方问道:“派出去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六阎摇头:“昭王此次离开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出门也只带了姚浅一人,弟子已发动了整个钟楼的人去寻,可依然无所获。”

岳泰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前几日我让你在上京留意一下七冥,你可曾看到过他人?”

“弟子还不曾见过冥师弟。”

岳泰扶额沉思片刻继续道:“他定然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所以才故意避开我们的人,这几日你亲自去找,他如果到了清原县定然会想办法去天牢附近打探消息,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六阎犹豫了一下问:“师父为什么觉得冥师弟会来上京?”

岳泰笑了笑:“可还记得你跟为师说昭王好似对七冥的娘子有意?”

六阎点头,却仍有些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昭王告诉你姚正东和隐王一同入了牢狱,你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告诉了七冥,几日之后昭王便失踪了,你不觉得这几件事关联很大吗?”

经岳泰一提醒六阎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姚正东入狱的事是他无意中听昭王说起的,昭王定然是知道他会将此事告诉七冥,所以故意让他听到。而昭王也清楚地明白,若是七冥知道了此事一定会来上京救姚正东的命,而他便可趁此机会前往清原县找七冥的娘子。

难道昭王是去了清原县?

可是,昭王殿下真的会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来吗?他跟随昭王这么久,绝不愿相信他会是那等使用卑鄙手段的人。

六阎果断地道:“不会的,殿下不会这么对七冥的。”

岳泰冷笑一声:“他们皇家的男人哪个不是无情无义,恩将仇报,先皇如此,他的儿子亦是如此。”

“师父?”望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六阎突然之间觉得好陌生,这样的师父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师父向来不是让我们支持昭王的吗,可如今为什么从他眼中看到了仇恨,对昭王,对皇家的仇恨?

岳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找到七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岳泰说罢,留下一脸纠结的六阎独步出了书房。

刚打开房门,却见九陌和十三影正围在不远处的连廊前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他走上前去站在二人背后重重地咳了一声。

九陌和十三影闻声身子颤了一下,笑嘻嘻地转过身来:“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岳泰轻轻地扫过二人略显着急的样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十三影背在后面的手上:“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阿影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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