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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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常喜宝声音还有些嘶哑,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只知道一直哭。

没一会,王婆婆也风风火火的过来了,虽说她医术一般,可十分负责,谁家一有事都是很迅速的赶过来,所以非常得村子里的人尊敬。

“婶儿,我家喜宝咋样了?”

王婆婆看了一会,这才回道:“没啥大事了,吃点病养养就成。这孩子受了惊,本身身体又不好,这几天得多看着点,有啥事你们就去叫我。”

“多谢婶儿,我这就让木花跟你拿药去。等我家喜宝好了,我再去你家谢你。”

“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家里有孩子就是操心,这大夏天的最容易淹死这么大的娃,你们这次是命好,以后可得看着点,这些年都走了多少个了!”王婆婆上了虽说,难免有些絮叨,一直到离开还能说个不停,可谁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只会觉得很暖心。

马二婶知道常喜宝没事,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要跟常喜乐道谢。

“喜乐啊,这可真是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们家喜宝肯定就没命了!到时候我可怎么跟你二伯交代,我可怎么活啊。”马二婶并没有说谎,要真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用活了,他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二婶,不用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以后要管着喜宝,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河边了。”

马二婶则有些意外,“喜乐啊,你能说说当时是咋回事啊?”

常喜宝已经睡着了,常喜乐将马二婶拉到外头说话,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马二婶听完诧异不已,“这不可能吧!”

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好,连忙解释,“喜乐,不是婶儿不信你,是喜宝压根不会游泳,平日他最是听话,不可能明知道不会游泳,还偏要往深水的地方跳啊。而且平时他跟一群孩子去河边,而且经常去的地方也不是在那里的啊。”

常喜乐也更闹不明白了,原本他以为脑中一闪觉得常喜宝要自杀,事后想着还感到好笑,想着可能就是突然下水抽筋了而已。没想到常喜宝真的不会游泳,还偏往深水里跳,这不是不要命吗?

常喜乐想了想,委婉道:“二婶,今天喜宝没啥不高兴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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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二婶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啥意思啊?”

“就是,是不是喜宝有啥不痛快了,然后就想不开了?”

虽然是常喜乐说的话,马二婶却依然觉得这猜测太离谱,摇头道:“这么大孩子有啥不高兴的事,而且最近我们家拖你的福,日子越来越好,经常有肉吃,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我这一忙,就顾不上看他了,可他也没有不高兴的啊。啊!对了,他最近确实为一件事发愁。”

“啥事?”

“不会游泳。”

第30章 转变

常喜乐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孩子难道是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学游泳?这是脑子有坑吗。

马二婶解释道:“咱们村里人都是河边长大,不管男女老少都会游泳。可不知道咋的,我这傻儿子总是学不会。以前年纪小怕他身子骨不好,所以一直都是烧着水给他在家里洗温水澡,不让他去河边。等到现在大点了,身体硬朗了,才让去的。结果别人都会游泳,就他不会,就被人笑话了。

为了这事他一直生气,每次回来都说不要跟那帮子人玩了,结果第二天屁颠屁颠又去了,不过这也不是啥大事吧?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今天打架明天和好的。可除了这个,他就没啥不顺心的事了啊。”

“就没有其他事啦?”

马二婶也是纳闷得很,“没有啊,我昨天跟他说以后他要跟着你学算术,到时候给他买一副算盘,他还特高兴呢,今天一大早还惦记着呢,没瞧出哪里不对劲啊。我一会去问问孙老二家那几个小子,平时喜宝都是跟他们玩的,喜宝落水的时候他们却不在,这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常喜乐连忙道:“二婶,别急啊,还是等喜宝醒来再说吧。咱们啥也不知道就这么去找人家,好像跟人说是他们害了喜宝一样。要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以后见面两家人都尴尬,那些孩子怕也不喜欢跟喜宝玩了。”

马二婶并不是糊涂的,可耐不住太疼爱常喜宝,遇事就没法想得那么周全了。

“瞧我这脑袋,对对,不管啥事先等喜宝醒来再说。”

常喜乐见常喜宝没事了就离开了,马二婶还想拉他吃饭,被以要回家换衣服给拒绝了。马二婶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那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三房的人都已经得了消息,见常喜乐和常昱满身湿漉漉的回来,孙婆子顿时心疼得不行。

“咋不早点回来,到了晚上山风大,别给吹伤了身子。你病才刚好没多久,得好好养着!”

“娘,我这不是赶回来了吗。二叔不在家,就二婶一个人,遇到这么大的事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我不好直接就给走了。”

孙婆子也知道这个理,只不过是心疼顺嘴一说。

王大嫂则道:“红糖姜汤已经煮好了,小叔你和昱小子赶紧去换衣服,出来每个人灌一碗,发了汗就不怕凉着了。”

虽然是盛夏的夜晚,可村子里到了晚上依然十分凉快,晚上睡觉还得盖薄被子。

常喜乐也不敢耽搁,领着常昱连忙进屋换衣服。

他一出来,三房的人都围了过来,询问常喜宝落水的事。

常喜乐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那唏嘘不已。

“得亏喜乐碰巧路过那里,要是喜宝真出了啥事,二房的天都塌了。”

“是啊,这孩子平时挺乖的,咋今天自个去那地方游泳?那一片水可深,又没啥人的。都是大晚上大老爷们临睡前喜欢去那洗澡,平时都不让小孩子去的,那里可是淹死了不少孩子呢。”

常喜乐也忍不住道:“喜宝选的地方还是那片最深的,直接跟个秤砣似的往河里跳,一下水就扑腾开了,我当时都傻眼了。”

“这孩子是咋回事啊?”

“谁知道啊,只能等明天醒过来问问了。”

大家都觉得这事特玄乎,这孩子也不小了,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啊,平时瞧着挺机灵的啊。

孙婆子砸吧嘴,煞有其事道:“这还用猜,肯定是水鬼闹的!那里以前可是死了不少孩子,全都是水鬼勾的魂。会游泳还傻愣愣的往里跳,除了傻子谁会这么干?那小娃子啥性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最是老实听话了,别家最不听话的孩子现在都被抽的不敢去那边,他咋就去了?还瞒着大家伙自个去的,不是水鬼勾魂还能是啥缘故。”

说完这话孙婆子也是后怕,“小五啊,以后你可不能再往那边走了,要是水鬼把你的魂给勾了可就麻烦了!”

常喜乐哭笑不得,他虽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但是还是坚信至少水鬼这东西是没有的。

“娘,您胡说些什么啊,哪里来的水鬼。爹和二哥他们不经常大晚上去那洗澡吗,也没见出啥事。”

平时常喜乐说什么孙婆子都是听的,可这事却不成了,“这事你得听我的,没有勾你爹他们是他们阳气重,都是有娃的人了勾不上。你虽然是秀才公,到底年纪小,又没成亲,水鬼最喜欢你这样的了。它们是找人顶命的,肯定喜欢长得好、年纪小的。”

王大嫂也忍不住道:“是啊小叔,你可别不信,我小时候隔壁家就有个娃儿差点被水鬼抓走了。明明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愣是几个大人都快拖不上来,好不容易拉上来一看,好家伙!腿上都被勒出红痕,跟被人抓了一样。而且这红痕怎么都去不掉,还是请了巫婆子做法才去掉的!”

小孩子也围在旁边,一听这些都吓得直哆嗦,尤其突然一阵山风吹过,把房子旁边的大树吹得呼呼作响,孩子们都扑到大人的怀里。常喜盛夫妻做生意还没有回来,杉子和杏儿就搂着槐子不放。

王大嫂趁机教育,“所以说你们以后可不能随便往河里跑,要是被水鬼瞧上了,可就被拉进水里再也回不来了!”

几个孩子纷纷点头,认真得不得了。

虽然常喜乐不信这个,但是看这教育成果倒觉得不失一个好法子。跟孩子们说危险啥的不一定信,可一说有鬼那震慑力可是不一般,基本都能被吓唬住。

“行了,大晚上的胡说啥呢,看把孩子吓的,晚上一个个都没法睡好觉。”常老爹开口道,然后又望向孙婆子,“明天你去他们家看看,这孩子出事,家里又没有个顶梁柱,怕是乱成一团了。小五,你也跟你娘去瞧瞧吧,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怕都没心思做事了,别耽误了我们大家的生意。”

常喜乐和孙婆子都应了下来,这事暂时揭过。

杏儿不停的往屋外看,“爷,奶,我爹娘今天咋还不回来啊。”

因为要打算把晚上的生意也抓起来,加的量要比之前多了不少,按平时早就回来了,可现在都吃过晚饭开始忙碌明天生意的食材,常喜盛他们还不见踪影。

常老爹也有些担忧,天黑肯定比不上白天安全,之前商量的时候倒还罢了。可发现大晚上不见人,这心还真是没法踏实。

孙婆子叹道:“要是不用来回这么跑就好了,这大晚上的还没回来,也是愁人得很。”

常喜兴也有些愧疚道:“苦了杉子爹娘两口子,这生意要是没他们,肯定做不得这么顺利。都是我们犯懒,让他们遭了罪。”

家里生意做得好,也就不需要常喜兴在外头卖苦力,而且家里的人手还不够。便是在第二个月结束之后花钱找人代替,让常喜兴回家。

原本常家是打算轮流去操持这生意,可经营了一段时间以后,大家发现卖东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大房和四房的加入,更加衬托出常喜盛的能干。

东西好是生意的根本,而买卖的人则决定生意好坏程度。大家买东西也不光是为了买想要的,也是想要个舒心,尤其卖的又不是盐啥的必需品。你要是给人不痛快,再好的东西都懒得瞧。

而常喜兴之前一直在工地那边,每次下工都会去摊子那瞧,自然最明白到底啥状况。

那摊子的活经常是要么没生意,要么就是一群的人,忙得你脚不沾地。脑子要是不清楚,怕是钱都忘了收。可常喜盛两口子完全不在话下,谁买了什么要收多少钱,东西给没给,都记得门儿清。钱只要过手,不用数就知道有多少。就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看到来人还能记得对方啥口味,放不放香菜要不要多点茱萸。

常喜兴原本想搭把手,可发现完全不知如何下手。再加上常喜盛不想累着他,也不让他沾活他也就不坚持了。当时看着就觉得,这事他绝对做不来啊,他算个数都得掰着手指,哪里赶得及啊。

虽说吃霸王餐的人不多,可贪小便宜的人却还是有的,你要是自个记不住有些人也就顺水推舟不给或者少给了。

所以常喜兴一回到家,就提出意见,要是常喜盛两口子同意,轮到他们家的时候,两口子替着去。家里的活由他们一家子干,宁可不要这分成,省得硬着头皮去做,因为手忙脚乱赔了生意,那才罪过大了。

而常喜旺一听常喜兴这么说,一琢磨也觉得这事他们干不来。每天在家里安安静静数钱的时候,他们还总弄错几个子,做生意时那么忙碌可不得错到天上去了。而且家里妞妞还小,起早贪黑在外头奔波的不好带着,留在家里又有点舍不得,别人带到底没有自己娘尽心。最重要也是不喜欢出摊,宁可在家里闷头干活。

正巧常喜盛夫妻就喜欢出摊,对田地上的事并不是很拿手。虽然勤快,可怎么都做得不如其他人。这也是两口子被嫌弃的原因之一,地里的活儿都伺候不好,这庄稼人当得也忒不合格了。

大家这么一商量,最后就决定常喜盛两口子以后就专门负责这生意的事,不用顾家里的活,分成保持不变。毕竟其他房虽然没有去摆摊,可食材却都是他们在后头准备的。否则要等常喜盛两口子回来再弄,肯定是赶不及的。

常喜盛两口子对这个也没意见,以前一个子都没得呢,现在还能拿在自己手里,还是做自己喜欢做的活,哪里不愿意。他们出摊虽然也十分辛苦,但是他们乐意啊,一碗一碗卖出去那种成就感可比在地里那刨坑要大得多。

常老爹见他们各自都商量清楚,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声明既然大家都同意,以后就别埋怨谁干得多谁干得少。他之前那样安排,就是为了以防有人觉得会有人有这样的心理,所以不如轮着来,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吃亏。

孙婆子却不赞同这话,“那也是他们自个选的,咱们在家里就不辛苦啦?在外头做生意多拿几个子我们都不知道,在家能有啥……”

“闭嘴!”常老爹直接吼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常老爹虽然平时也没少说孙婆子,老两口还经常挤兑,可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孙婆子也明显傻了眼,常老爹却不打算放过,声音十分严厉,“你在这胡咧咧什么,这是你这个当娘该说的话吗!咱们家现在拧成一股绳想把日子过好,你是不是嫌这样就不得劲了,所以故意在这想捣乱呢!”

孙婆子不乐意了,这么大年纪在孩子们面前劈头盖脸破口大骂,她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这个家立足。

“你这老头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多少心,你却这么说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你自己想想你刚说的话有没有良心。老二一家在外头忙得自己孩子都顾不上,你这当娘的不心疼,还在这说什么屁话,要是他们听见得多寒心!”

孙婆子撇了撇嘴,她那话确实有些不动听,可她才不信就老二那滑头性子不会私下藏钱。

虽说这钱也不是算不出来,可也算不得那么准,每天藏个几文谁又能知道?一天几文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那数可就不得了了。

不过现在这话确实不好现在说,杉子和杏儿正瞪大眼看着她呢。这两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要听了去总是不好。

孙婆子这才压下性子,不情不愿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打个比方嘛。”

“随口说说,那我也随口说说这些年你都存了私房钱补贴了娘家,你乐意不?”

孙婆子听这话耳根有些脸红,她还真这么干了……

常喜兴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爹娘,孩子们都在呢。况且二弟啥人咱们还不知道,脑子机灵却绝对不贪小便宜。娘,这话您以后也甭说了,本来就是我跟三不乐意去,要是二弟听到这话以后不乐意帮我们去了,那可咋办?到时候别说挣钱,别亏钱那都是好的了。”

常喜旺也连忙道:“是啊,是啊。我们可没有二哥那本事,他要是不做生意还能回来种地,可我要是不种地可没法去做生意。”

常喜乐也深深叹了一口气,“娘,这种话以后绝对不能说,否则这生意我们宁可不做。家不和,要钱有啥用?有能耐咱们是要去算计别人兜里的钱,算计自家的钱这辈子都是没出息的。二哥懂得这道理,你就安心吧。”

孙婆子被三个儿子轮番说,顿时觉得老脸通红。

“我话都说了,难道还让我跟二小子道歉啊。”

常喜乐和常喜旺都点头道:“是该道歉。”

孙婆子眼珠子都差点没给瞪出来。

“道歉就不用了,二弟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以后别再说就成。”常喜兴从中调和道。

常老爹则发话,“要有下次,就得去赔礼,要不然你还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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