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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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他也被蒙在鼓里了。

不,他不可能不知道,席家的事情,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还过继了席士漓的儿子,平日里见不着面,逢年过节总是要见上一回的,难道就看不出,席士漓夫妻两人身上的落魄吗。

先前她就很诧异,三叔公为首这些老头老太个个光鲜亮丽,席士漓夫妻虽不至于衣衫褴褛,但看得出身上的衣服都是穿了好几年了,若不是杨伯介绍,她一度以为夫妻俩是三叔公带来的佣人。

这等区别,席士毅不可能看不到,既然看到了,他肯定会怀疑才对,为何席士漓夫妻还会如此落魄。

她抬起头,严肃的看向席士漓,“你为什么要杀他!”杀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动机。

“你问我吗?”他冷哼,指向一边,“不如你去问问他!”

他指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席士毅。

皛皛突然有一种预感,他在席家会活得如此不堪,和席士毅恐怕脱不了干系!但是多大仇恨,能让席士毅一改原则,做出这种欺负兄弟的事情。

“聂医生,你赶紧去看看五奶奶!”说话的是席明玥。

五奶奶说的是单柳萍,因为席士漓排行第五。

“五奶奶?”

这个称呼,勾起了皛皛深藏在脑海里的一些回忆。

康熙问道,“怎么了?”

皛皛突然啊了一声,慌忙回头问向席士漓,“你排行第五,对不对!”

“没错!”席士漓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陈慧?”

席士漓显得非常讶异,“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是啦!”

“没错,但是……”

他的话还未完,便见皛皛猛拍了一下脑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康熙在一旁听得很捉急,追问道,“什么原来如此,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发现有时候真的是跟不上皛皛脑思路,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像音速一样,一眨眼功夫就跳脱原来的路线了。

皛皛回道,“我小时候妈妈曾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会回到席家,一定要我好好赡养一个老夫人的儿子。”

“老妇人?”

“是,当年她和爸爸在一起,被席士毅阻拦,除了帮她逃避追捕的好友外,还有一个人起了很关键的作用,这个老妇人在她偷渡时帮了很大的忙,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成功,妈妈说起往事的时候总是带着伤感,所以我不是很乐意听,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是席家的一个老太太,叫陈慧。”

这段缘由说出来后,康熙就明了了,“你的意思是,席士毅因为这件事一直在报复?”

叫陈慧的老妇人,论辈分可是皛皛曾祖母级别的,即便是几十年前也是一把岁数了,活不了多久了,要报复的人一旦去世了,心中的仇恨却无法宣泄,就只有……

康熙瞥向席士漓……

这就是个炮灰!

这也充分说明了,席士毅这老头有多记仇。

他敢笃定,这过继儿子,肯定也是报复的一种。

堂兄弟,间隙成这样,这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

------题外话------

快了,即将进入终篇了……

☆、round 374 再遇明诩

皛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亲娘的嘱咐看来是没法达成了,即便是席士漓的母亲陈慧,对自己的母亲有恩,她也不会放他一马,犯罪就是犯罪,她也不会为此内疚,因为法不容情。

席士漓已经触犯了法律,用玉球砸了席士漓的脑袋,还可以说是一时冲动,但将尸体藏于棺材里,是铁了心的想要席士毅的命,所幸席士毅没死,故意杀人成了未遂,如果能请到一个好律师的话,极有可能改判故意伤人罪。

不过……还得看席家人会怎么做。

席士漓刚才那番说话,已经将得罪了席家人,若他们恼羞成怒,执意追究,事情可能就不会那么好办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昏迷中的席士毅,最大的关键还得是他,如果他愿意息事宁人,万事便好解决了。

她并不是同情席士漓,而是看不怪席家人欺负自己兄弟的这种行为,席士毅的杀人动机她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两人肯定是在书房见了面,谈过话,一语不合让多年的积怨一朝爆发,造成了这场罪行。

席士漓会主动找席士毅说话,理由恐怕是想借钱吧,经济拮据到连老婆的药都买不起,最后也只能低下头去求人了,想必那三根金条也是为了此。

她唏嘘了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万分庆幸,没有出生在这个家庭里真是太好了。

聂医生听从席明玥的叮嘱,提着医药箱来到单柳萍跟前,替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哮喘是她的老毛病,只要有缓解急促呼吸的药物,吸两口就没事了,但是精神上的刺激不是能用药物来解决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而这恰恰不是他的专长。

单柳萍呼吸畅通后,紧紧的拽着席士漓的袖子,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人捉走。

三叔公等人依旧拿白眼瞧着他们,但即便十分恼怒,他们也没有嚷嚷着要报警,这点让皛皛更觉得席家人的不作为。

过了一会儿,120的急救车来了,将席士毅送去了医院急救,在她示意下,席明玥想将单柳萍送去医院,但她执意不肯,一定要和席士漓在一起。

席士漓现在是戴罪之身,皛皛不可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事情曝露后,他尽管不太会像逃走的人,但她还是觉得适当的控制一下他的自由可能会更好。

以三叔公为首的那群宗伯在席士毅离开后,开始商讨席士漓的惩处,正如皛皛的猜测的那样,他们没有选择报警处理,而是打算私下解决。

可在她看来,报警或许对席士漓更好一些,牢饭虽然难吃了点,但日子不会难过到哪里去,若是让席家的人惩罚,她敢保证,席士漓夫妇俩的日子怕是会过得相当惨。

杨伯走到她身边说道,“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在棺材里找到凶器了!”

他带着手套的手里捧着一个玉球,玉球上隐隐现出一条裂痕,并沾染了血渍,此时干涸,有些发黑。

“找个塑料袋包好!别污染了!”

“我知道了……那个……”杨伯吞吐道。

席士毅那里林素贞和席明玥都去了,由她们照顾,他非常放心,于是便留下来处理善后,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被打发走了,临行前,三叔公封了两个极大的红包要他们不准提及今晚的事,除了红包,也有恐吓,无非就是告诉他们,识相的话拿了钱守口如瓶,但别想以此来要挟席家,不然的话,凭席家的人脉,想弄死他们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两人自然不会徒惹麻烦,拿了钱便匆匆走了。

“怎么?有话想说?”

杨伯点头,“大小姐,其实老爷他不是有意要欺负五老爷的……”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想帮席士毅说话,皛皛压根就不想听,席家的那些破事就让席家人自己去处理好了,她才懒得管呢。

“你不用解释,我的耳朵和眼睛都没有瞎,我听得到,也看得到!”

“大小姐,您听我说……”

“好了,杨伯,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再说了。”他这个忠仆无非是想给席士毅说两句好话。

可惜,人性的丑恶不是两三句好话就能洗得清的。

“大小姐……”杨伯不气馁的再次开口。

皛皛刚想打断他,后头便传来了康熙的声音。

“皛皛,我在厨房煮了面,快过来吃!”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打扮。

“你怎么去了厨房了?”

“给你做饭吃啊,来,先吃饭,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来席家本是来参加葬礼的,按照传统,葬礼结束后,都该吃一顿,但发生了席士毅那档子事,席家人早没有那胃口了,当班的佣人也受惊不小,都显得有点木讷,照着杨伯的吩咐,上上下下的整理清扫刚才寻找席士毅时,弄乱的家具,竟没有一个想到去厨房整点吃,倒是有一些用来招待客人的小点心,但它们充其量只能算是零食,解解馋还行,当正餐吃可不够格。

席家那群人没有胃口是他们的事,他却不许皛皛饿肚子,成天这么用脑过度的查案子,不吃东西,营养怎么跟得上,何况她还是个孕妇。

皛皛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作为孕妇,她很自觉,就算吃不下,也会逼自己吃两口,她跟着康熙去了厨房,桌上除了面,还有几个小菜,她诧异道,“这些都是哪来的?”

“冰箱里有食材,我挑了几样,时间有限,我就简单做了一些,你别问那么多,赶快吃,小心胃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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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先喝了一口面汤,是牛肉熬的汤底,很鲜美,她突然想到了席士漓夫妇,“你还有多做的没有?”

“你很饿吗,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做。”

“不是,我有面就够了,我是问你还有没有多余的,我想给席士漓两夫妻送去。”

两夫妻现在被拘禁在一楼的某个房间里,既然是拘禁,肯定不会当成客人一样对待,相信就算席家送东西过去,席士漓恐怕也不会接受。

“你同情他?”

“不能算同情,只是觉得唏嘘,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竟然到今天才爆发出来,也是真够能忍的。”要别人的话,恐怕不是同流合污了,就是精神崩溃了吧。

“你觉得他是好人?”

皛皛将面条吹了吹,“至少比那群老头老太要好。”

“可我觉得他能想到将席士毅藏进棺材里,心思缜密的有点可怕!”若不是皛皛在,席士毅早就被送去火化,成为一坛骨灰了。

“同意!”皛皛拨弄着面汤里的青葱,“但是心思缜密并不一定要用上可怕这个形容词,只能说他其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若他和席家人一样贪财,有私欲,这份心思缜密变成了他使坏的武器,可他和席家的人不同,他只想过平凡的过一生,默默无闻的过日子,心思缜密最多是他用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盾牌。”

“看来,你很想帮他!”康熙笑了笑,站起身,果断的去冰箱里搜刮了,“知道了,老婆大人,我现在就煮两碗面送过去,你满意了吧。”

她笑眯眯的点头,“哦,对了,单柳萍有哮喘,你别放太刺激的调料。”

“遵命!”

很快,康熙就煮好了面,用的是刚才一样的牛肉汤底,还特地煎了荷包蛋放到面上,正要送过去时,厨房的门突然开了,他和来人差点撞上,还好他动作灵敏,往旁边闪了去,但手里的托盘倾斜了一下,热汤洒在了他手指上,他嘶了一声。

皛皛闻声回头问道,“怎么了?”

回头时,她便看到了差点和康熙撞在一起的人,正是席明诩。

康熙甩了甩手,“没事,不小心烫到了!”

席明诩看了两人一眼,低沉的道了一声歉,然后走到冰箱前。

看来是到厨房里觅食的。

皛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主动邀请到,“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用。”

康熙煮东西,从来都是以他认知的饱为量,永远都是比她的食量要大出两倍的,加一双筷子,应该也很富裕。

“不用!”席明诩冷漠的回道,但他在冰箱里没找到能马上吃的食物,因为里头都是需要后期加工的食物。

皛皛对他充满了好奇,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生人勿进的气息,大概除了席明玥和林素贞外,没有人再能接近他了吧。

因为没找到食物,席明诩倒了杯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

康熙送餐回来见皛皛老盯着他看,知道她看人没有别的意思,无非就是观察一下,但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这席明诩前刘海长得连脸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皛皛,赶紧吃饭,面都快糊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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