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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听你的。”

“陛下不觉得奴婢这样很坏,很像奸佞吗?”

齐景焕轻笑一声,道;“胡说什么呢,奸佞是什么?你这是在说朕是昏君吗?”

“自然不是。”

“行了,别想了,那宋太傅一干人等本就是墙头草,如今又仗着女儿是宫中高位行事便高调起来,军中安插人,连朕身边都想插手,朕早烦透了他们了,先别管他们了,饿不饿,让他们摆膳。”

沈幼安点头。

“高和。”

“在。”

高和从帘后走进来,齐景焕吩咐摆膳,高和便又退了出去。

饭菜很快便摆好了,因为沈幼安喜欢好看的东西,这些菜好不好吃另说,最起码从卖像上是够了,拿那翡翠玉扇来说,看着鲜脆欲滴,其实就是几片菜叶子,中间摆了一圈菜全是些白菜,胡萝卜,茄子一类的雕成的花,中间放了一大盘子雕成的荷花,齐景焕特意吩咐要将菜色做的好看一些,如今一看是够好看了,往那桌子上一看,院子里的花全都雕齐整了,便是一盘鸡一盘鱼,放上来的时候也都在周围放了些御厨雕出来的小花,摆在桌子上好看极了。

好在这么一桌子菜,沈幼安总算是给了些面子,多吃了几口,其实她只是怕再无端招惹他生气,吃亏的是自己罢了。

☆、第57章

用完膳之后,沈幼安有些恹恹的躺在榻上,齐景焕也没什么事,便坐在榻边陪她,偶尔说些话,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便说些当年在安平王府做小护卫的事情,说到有趣的地方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过头看她竟是歪在榻上睡着了,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这个样子,倒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一样,虽然不拒绝自己的亲近,自己说什么她也都听着,可就是什么都不说,晚上的时候沈幼安要去同碧彤一起睡,被他拒绝了,她也没说什么,脱了衣服便躺床上去了,他心中一阵无奈,只得跟着自己脱了衣服上床搂着她说话。

她下午睡了一阵子,晚上他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睁着眼听着,他心中也积了些火气,翻身压到她身上,毫无章法的亲吻,逼着她出声,把她弄哭了又一阵心疼,他趴在她身上诉说着他有多喜欢她,有多后悔之前对她不好,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反驳,她把他父王看的比什么都重,他知道她其实是恨自己的,只是因为自己是皇上,是君主,他从来都不为当初示意打压安平王的事后悔过,直到这一刻他也不后悔,安平王死了就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因为幼安,那死后名声又凭什么给他。

他只是隐约担心她这样一直不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来,最重要的是前世,她是自杀的,虽然昭德太子妃死了,可也难保她郁结于心想不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被他嫌弃的女土匪,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开解开解,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她总能听那女土匪几句话吧。

这趟到景山行宫齐景焕本来是打算带沈幼安好好转转的,可他换了个地方,加之那日不知怎的突然憋不住火气把人的身子给要了,见她在榻上躺着也没忍心打扰她,后面几天又连着下起了大雨,注定了这趟景山行宫的日子要窝在殿内了。

高和在第一日的时候还特地给沈幼安道了喜,沈幼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让他明白,只怕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陛下的宠幸,最起码眼前这位便不是,也隐约知道了,这事只怕是陛下憋不住火。

打从陛下年前转了性开始,这都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到了如今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他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两人是情投意合的,陛下倒是柔情蜜意的,到了沈幼安那里,就有些升不起温了,待到了晚间便能听到低低的哀泣声,陛下这性子,开了荤便是不再委屈自己了,他听着晚间的动静也不像是陛下一个人啊,好歹沈幼安也是出了声的,怎么这一到了白天,就急速降温了呢?

齐景焕到底还是个皇上,虽然跑到这里偷闲,可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同几个大臣议完正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回了永昌殿时,进了屋见沈幼安还没睡,窝在床上看书,笑着过去问她;“怎么还不睡。”

她翻了一页回道;“整天窝在屋子里不是吃就是睡,哪还能睡着啊。”

她今日话倒是比往日多,他走过去坐在一旁看了眼她手中的书,又是静心咒,她这都够静的了,还在看静心咒,也不知是从哪里找的书,他不记得这殿内有这种书啊,从她手中抽出书道;“那也不能看了,太晚了,仔细对眼睛不好。”

她这才抬眼看他,见他衣裳上都湿了,女官的本能发挥了,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湿成这个样子了,底下人没撑伞吗?”

齐景焕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道;“雨下的太大,高和又不太会撑伞,难免沾了些雨水。”

高和默念,皇上这也忒不厚道了,自己急着回来,走太快,还怪起他来了,他撑着伞都一路小跑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沈幼安起身道;“这可不行,陛下这身衣裳还是快些脱掉吧,着凉了可不好。”

齐景焕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温泉池边,他可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回来自然是要沐浴的,这雨淋的可一点都不亏啊。

沈幼安替他脱了外面的衣裳,到里面里衣的时候顿了一下,他之前睡觉起身,脱衣穿衣都是她伺候的,可她从来没有伺候过他脱光,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她也只是负责往那一躺,衣裳什么的他都很主动的自己就脱好了,只是他此事伸着胳膊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她给他脱呢,有些后悔刚刚为何提起让他将湿衣服给脱了,这殿内那么多宫人,早知道不接着这茬了。

微微侧身,将头转向一边,伸手将他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然后拿着他的衣服转身搭在架子上,齐景焕轻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入池中。

他蹲在池中还对着她招招手道;“你也下来。”

沈幼安摇头;“不用了,奴婢已经沐浴过了。”

齐景焕笑着说;“那你也不能坐在那里看着朕洗啊,你过来伺候朕。”

她想了想,索性就拿了帕子慢慢的踱过去,他坐在池边,她蹲下身子,拿水湿了帕子给他擦身,齐景焕也愣了,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想看她害羞红脸,岂料她真的过来了,他一时有些把持不住,转身抓住她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池中,手顺着她的腰线滑进去,一边凑过去含她的耳垂,一边问道;“今天怎么那么听话。”

“陛下吩咐自然要听的。”

她的衣服没脱,如今进了水里,全贴在了身上,玲珑的身段出现在齐景焕眼前,掀开她的上衣俯下身,却听沈幼安道;“陛下金口玉言,可别忘了答应奴婢的话。”

就这一句话,让本来处于兴奋状态的齐景焕僵了一下,无奈道;“你就不能不提这茬,每回都说这话,把朕当作什么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把她自己当成什么了,他是真喜欢她,这么一来倒像是同她做交易一般,虽然她确实是因为要借他之力整治当年那些大臣,可是这每回兴致到时总要提醒自己一番,好似在提醒自己,她就是被自己逼迫的。

“陛下是主子啊。”

不愿再从她嘴里听这些话,他俯下身子堵住她的嘴,一吻闭,她微微喘着气,手里举着刚刚拿着的帕子,道;“陛下还洗不洗了。”

齐景焕夺下她手中的帕子,目光炽热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烧着一般,忽然将她托起来将她的腿环住自己的腰坐在腿上,握住她的腰,发了狠似的道;“待会若是还有力气便来伺候朕洗。”

到后头谁伺候谁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齐景焕将昏昏沉沉的沈幼安抱上床,回头便看见了那本他随手甩开的静心咒,拿起来随意的翻开了一页,一眼便瞧见了那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她整日就看这些东西,难怪现在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他起身走到火盆子想将这书扔进去烧了,没的以后幼安看了真的弄的跟修行的似的,想了想还是将那书放回去,罢了,她现在可就靠这书打发时间了,明日起了找不到不定要怎么想呢。

翌日她又翻起那书,齐景焕问她那书是从哪找来的,整日看着这一本书不觉得枯燥吗?

沈幼安瞥了他一眼道;“好多本,不止这一本,佛法无边,卷宗无数,看完一本便觉受益匪浅,怎么会枯燥呢。”说完又补充道;“是太后娘娘送给奴婢的。”

齐景焕噎了一下,他母后礼佛他是知道的,可是这送了那么多本佛经给幼安干什么,她这还年轻啊,这佛经看久了难免受到影响,到时候遁入空门他可就完了。

于是当晚偷偷的将那本放在床边的佛经给换了,派人将那佛经的面子撕下来粘在他让人找来的春宫图上,沈幼安随手拿过来翻开,顿时被上面的图案惊呆了,有些膛目,随即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连忙合上不敢再翻,齐景焕早在她拿起那本书的时候便盯着她了,这会笑着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岂会不知都是他的主意,堂堂天子,竟然拿本那样的书,还粘上静心咒的面子,她比不得他脸皮厚,明明是他干的却好像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一般,羞的她耳根子都红了,偏他还凑过去翻开那本书仔细研究,连连赞叹好书,没脸没皮的拉着她要试试书中内容。

沈幼安被他说的臊得慌,自此见着佛经也不敢乱翻了,她本就是拿那书打发时间罢了,如今被他这么一闹,再也不想看那书了,太后送来的那些书都叫她锁在了箱子里,怕他再乱来,把佛家的书同那种书连在一起,这不是冒犯佛祖吗?找到了那本被撕了面子的静心咒有些欲哭无泪,把那本书夹在那一堆书中间,心道佛祖勿怪,他这人可能没注意这是佛家的书,只是无心之失罢了,又想到这人是陛下,人间的帝王,大约是前世积的善缘,才能得来这样的身份,只要不是那等残忍暴君,鱼肉百姓,不顾百姓死活的君主,佛祖大约都是宽容的,这么想着倒是放下心来。

☆、第58章

这日沈幼安正在歪在榻上小憩,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外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连忙起身走到外面看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花梨木双面透雕紫竹飞罩前,便见齐景焕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不远处一个小宫人捂着胸口狼狈不堪的跪在那里,手按在面前碎片上,蹭的一手的血,齐景焕见她出来了,向高和使了个眼色,高和一招手,两边立马冲上几个人,像托死人般将那小宫人拖走,那宫人被从碎片上拖过去时从喉中发出一声嚎叫,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死了,手扒着地摇头,高和一见要坏事,连忙让人堵着她的嘴,可那小宫人像是疯了一般咬着小内监的手喊冤;“冤枉啊,是陛下先拉的奴婢的手。”

话已经出口了,齐景焕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高和骂了声废物,小内监连忙抓着那小宫人使劲的往外拖。

殿内一地的血,高和请他们到里间休息,让宫人进来打扫,齐景焕瞪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沈幼安,张张嘴,解释道;“朕把她当成了你。”

这话就好解释了,他们日日亲近,陛下把那宫人当做了她去拉人家的手也不稀奇,可问题就出在了那个先字上,陛下先拉的手,那小宫人就索性顺水推舟了,沈幼安还是不说话,齐景焕急了,道;“朕没碰她,朕闭着眼呢,她过来奉茶,朕以为是你,便拉了她的手,感觉不对,睁开眼却不是你,朕让她滚,那小宫人不识好歹脱朕衣服,朕就将她踹出去了。”

他解释完还有些讪讪的看着她,高和跟在后面默默捂额,陛下这就什么都招了,倒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沈幼安原本不在意,被他这么一解释倒觉得好笑,明明他才是男子,即便有什么占便宜的也是他,让他这么一说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委屈,真委屈啊,差一点清白就没有了,皇帝陛下不自然的拢了拢衣服,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想到刚刚那宫人缠上来的样子,齐景焕就一阵恶心,心道这以后出行还是不能用别处的宫人,这圣宁宫里的宫人谁不知道他向来洁身自好,这行宫里的宫人居然敢起别的心思。

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圣宁宫里的宫人都是伺候他久了的,知道他的性子,平日里发起火来活脱脱的一个暴君,哪个宫人活的不耐烦了敢去招惹他,到了这行宫第一天就得了沈幼安的身子,自此温柔小意的,每天就像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那些行宫里的宫人见着陛下是个如此温柔多情的人,样貌又好,自然就起了别的心思,这行宫里的宫人除了每年皇宫里来人,平日里便只能靠那为数不多的月例,没有主子打赏,还要被上面的管事压着,那一点月例还要孝敬管事,分到手里的也就没有多少了,如今行宫里好容易来了主子,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又有了机会,自然要放手搏一搏,岂料这一搏却是丢了性命,连累家小。

他现在巴巴的向沈幼安解释,沈幼安也不知作何反应,别说他没碰了,即便是真碰了,沈幼安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啊,别的帝王都讨厌自己的女人争风吃醋,可轮到齐景焕这里,沈幼安什么都不管他,他反而浑身不舒服,见沈幼安坐在那里不搭理他,便嘟囔道;“这事还不都得怪你。”

沈幼安一听狐疑道;“怎么就怪了奴婢呢?陛下自己认错了人还要赖奴婢不成。”

“都是你太迷人,朕的心里是你,脑子里是你,朕现在可是非你不可了。”

皇帝陛下说起情话来简直要命,当着一干宫人内监的面沈幼安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道;“陛下你是这么说的,可奴婢在您身边伺候那么久了,你竟是连奴婢都能错认,可见陛下这些话都是说出来哄奴婢的。”

齐景焕笑着道;“天地良心,朕这些话可不是哄你,不信你自己来试试。”

说着便将沈幼安压在了榻上,高和一见,连忙招手带着众人退下,沈幼安急着用手推搡着他道;“干什么呀,这青天白日的。”

齐景焕伸手制住她,吻着她的唇道;“这青天白日的做这事不是正好,朕能看清你的脸,还省了点灯呢。”

沈幼安才不听他这些胡言乱语,她面皮子薄,偏过头不给他亲,他便去亲她的脖子,她本以为他是闹着玩的,这么一来倒像是真的了,吓得她连忙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乱动,眼睛眨了眨都快哭了。

齐景焕一见她红了眼,兔子一样,特委屈,忙哄着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红了眼。”

沈幼安撇撇嘴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可也是要脸面的,如今这青天白日的,陛下把奴婢当什么了。”

齐景焕一听她又是这话,吓得也不敢再来,从她身上起来,替她理了理松散的衣服,在她额角亲了亲,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道;“夫妻敦伦,本是常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天理不容了。”

沈幼安张张嘴,哑声道;“奴婢怎么敢跟陛下论夫妻。”

齐景焕随即板着脸道;“怎么就不是夫妻了,朕说过回去就娶你为妻,立你为后,你总是这么作践自己,你这是作践自己,还是存着心的让朕不舒坦呢?”

齐景焕每回听她那套奴婢主子的话,心里就窝火,声音也不由的提高了几分,外面的高和一听声响连忙跑了进来,齐景焕一摔杯子,沉声道;“滚。”

陛下都当着沈幼安的面摔杯子了,可见是真动火了,指望沈幼安去哄他显然是不可能了,高和自然不能真滚,跪到齐景焕身旁道;“陛下有什么火气尽管冲着奴才打骂,可别气坏了身子。”

齐景焕心里憋着火,哪能听他说什么,指着沈幼安大声喝道;“你别冲着朕跪,你冲着你主母跪,你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消火,不拿话刺朕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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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安骇然;“这话怎么能乱说,陛下即便是生气了,要打要罚随陛下处置便是。”

说着也要跪下,齐景焕拉着她隔壁不让,高和一个劲的磕头道;“两位主子可别闹了,这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吵就吵起来了呢?”

沈幼安觉得委屈,她什么时候跟陛下吵了,她不过就是个女官,陛下整日满口胡言,当面没人说什么,背地里不定怎么说她呢。

齐景焕也生气,高和伺候他那么久了,又是身边的总管太监,此刻跪在地上磕头,他心里觉得烦,看了沈幼安一眼,心道罢了,晚间那女土匪就要来了,到时候让她开解开解,他这里说多错多,索性就负手走了出去。

高和一见齐景焕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没跟上,跪在原地对着沈幼安磕了一个头道;“姑娘呀,您能不能别跟陛下闹了,奴才在陛下身边伺候那么多年也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费心过,凭心而论,陛下对您已经够好了。”

“这话怎么说呢,高公公快起吧,奴婢受不起您的跪的。”

高和却是跪地不起道;“奴才知道从前陛下有些事做的过分,让您一个堂堂郡主过来做女官,奴才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可陛下却从来没有害过姑娘,就拿年前来说,也不知姑娘记不记得,林昭容罚了您,大雪天的跪在地上,病了养了半个月的病,回头陛下宣了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奴才进去他就问奴才知不知道出去的是谁,奴才就说是沈司寝,可陛下说错了,那出去的是你的主母,朕会立她为皇后的,后头便一直寻着林昭容的错处,林昭容被关进清秋阁到现在都没放出来您也是知道的,虽名号没废,可这人也算是废了的,还有啊......”

他后头还说了些什么沈幼安一个字都没听清,只听到他说年前的时候陛下就说要立她为后,年前那会,林昭容罚她那次,她确实是病了,也是那次病起陛下转了性子的,她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她同陛下相识三载有余,就像是做梦一般,她是郡主他是护卫,他为陛下她做女官,从前他说喜欢自己,她还想怎么同父王说要嫁给他,可如今他是陛下,他说要立她为后,她也一直以为他是在哄她,可她没想过这事他竟是从年前就同身边的人提了。

高和跪在地上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越说越觉得陛下用情至深,都快挤出几滴眼泪了,抬头却见沈幼安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像是在听他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听她喃喃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年前的时候......”

高和一下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道;“奴才绝不欺骗姑娘,奴才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说句托大的话,这宫中,能让奴才恭恭敬敬打从心眼里叫主子的便只有陛下和太后,若不是知道陛下的心思,早前出宫也不会叫您夫人,便是陛下吩咐让叫那也不能乱来啊,陛下的心思,姑娘怎么还不懂。

沈幼安咋舌,她怎么不懂,只是先头他那样对待安平王府,让她怎么不怀疑,人怎么会突然之间转了性子呢,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一直以为陛下如此也不过是逗她罢了。

☆、第59章

高和跪在那里见沈幼安没什么反应心里发急,这可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沈幼安低头对上高和的目光,也有些无奈,让高和跪她,别说她现在只是一个女官了,便是她还是安平王府的郡主,她也受不起啊。

她抬了抬胳膊;“这事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

高和爬起来,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忍不住回头道;“幼安姑娘好好想想,陛下他毕竟是主子,有些事情虽做的过火了些,可对姑娘的心是真的,姑娘也该体谅体谅,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高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齐景焕的身影,问了宫人才知道陛下去了偏殿,一路小跑到偏殿,看着齐景焕负手立在窗前,看着主殿的方向发呆。

“奴才越矩了,请陛下责罚。”

齐景焕转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高和低着头站到他身后,这一主一仆站在窗前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李宏茂和李慕安的出现才让这两尊雕像移了位置。

李宏茂那日马不停蹄的回到煜都便直奔太后的永寿宫而去,李慕安果然在太后宫中,李慕安见了他直接别过脸去不搭理他,李宏茂查出李慕安的身份后便对李慕安发了一通脾气,这事是李慕安理亏她也不回嘴,可偏偏后头这事让李宏茂房里的大丫头谷香给碰见了,还给捅到了定国公夫人那里去了,派了一群人来抓自己,后头还跟着幸灾乐祸的谷香,自李慕安入了定国公府后,行为举止皆不似普通丫头,那谷香本身仗着是李宏茂身边的大丫头便觉得自己就是李宏茂的女人了,岂料这新来的李慕安那么受宠,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在房外偷听到李慕安竟然是个土匪窝的大小姐后,便直接将此事告知了定国公夫人,想借着定国公夫人除了李慕安这个祸害,这事说到底还是因女人争风吃醋引起的,也是李宏茂大意了,那日气急,竟未发现门外有人。

谷香是李宏茂的大丫头,李慕安自然将此事迁怒到了李宏茂身上,这几日在太后宫中越想越气,见了李宏茂之后哪还能给他好脸色看,李宏茂脸皮厚,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赔礼谢罪,李慕安偏不吃他那套,还是太后看不下去了,命人将李宏茂赶出了永寿宫,这像个什么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哪里还有点定国公世子的样子,李宏茂人已经见着了,知道她没什么危险,就是生着自己的气,便放心的回了定国公府,沐浴换衣,吃了顿饱饭,才又往永寿宫去。

再次到永寿宫显然太后特地支开了宫人们,好让他有足够的发挥空间哄媳妇,怎么样都可以,没人看见,也不丢人,只是这人虽然哄好了,可定国公夫人那里却还没解决,李慕安还是要住在宫中,太后倒是很欢喜,李慕安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李宏茂说服不了定国公夫人,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同意一个土匪进门,哪怕是普通的丫头也好,可偏偏是个土匪,这事让定国公夫人如何接受,李宏茂无法,定国公夫人虽然疼爱长子,可毕竟李宏茂的身份摆在那里,将来是要继承定国公府的,朝中多次有朝臣上奏要派兵攻打清风寨,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定国公府娶了清风寨的大小姐进门,那定国公府还如何在朝中立足,太后那里又如何交代。

李慕安向太后坦白了实情后太后也没发怒,李慕安品性如何她看的出来,重要的是李宏茂喜欢她,土匪又怎么了,她看着不比那些世族贵女差在那里,至于身份的问题就好办多了,历朝历代太后收义女的多了去了,她膝下无女收个孤女为义女谁也不能说什么,到时候就说她是孤女,不说她是土匪,谁又能知道,身份什么的到了太后这里都不是事,只是如今定国公夫人那里还在气头上,等过些日子太后劝劝她,李宏茂闹一闹,定国公夫人疼儿子,这事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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