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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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高级。”

“高级,曲总当然高级。”

何光熙看他躁动的样儿,撇着嘴一脸坏笑。

“哎?我说你小子……”

说着李霄就抬起手,何光熙在后面喊着苏梅的名字以示镇压。

坐在最前面的苏梅回过头,煞有介事地说:“行了,你们知不知道沿途有没有狗仔跟着,万一被拍到怎么解释?李霄,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去给你们公司公关。”

刚才嚷嚷最厉害的人,此刻坐在后面,一语不发,端着两只胳膊在胸前,咯咯乐起来。

苏梅也瞪了他一眼,“消停点儿,你的麻烦事更多。”

何光熙嘴上答应着“哦”,但一看到苏梅数落李霄还是忍不住发笑,就好像在看现实版《河东狮吼》里的柳月娥跟陈季常。

只是,不论典故里的陈季常还是电影里的陈季常都跟李霄不大一样,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可比文弱书生反差大得多,也更有看点。

所以,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在苏梅面前找他麻烦。

倒是李霄自己,虽然用墨镜遮着眼睛,但每次被苏梅骂,嘴角都忍不住抽动。

何光熙拍拍他肩膀,说:“严肃点儿,工作呢。”

大概是主办方怕被打扰,晚宴设在远郊外的一家度假酒店。

何光熙的车直接停在门口。

他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看见洛媛的车绕过了大门,一直开向后面的独栋别墅。

“别看了。”李霄站在他身边小声说。

“谁在那儿?”

李霄摇摇头。

苏梅跟着下来,过去拉着何光熙的胳膊边往宴会厅走边耳语,何光熙的脸色才没有那般难看。

“也就只有你能弄得了他。”

李霄对着同是站在宴会厅门外的苏梅说。

“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还不是天天哄着。”

“他还是个孩子。”

“是啊。男人啊,不好好谈场恋爱永远都长不大。谁最合适呢?最好不是她。”

苏梅的眼睛一直盯着长廊拐角的地方,只见洛媛换了一身碧色长旗袍,低盘的发髻露出后颈的长线条,从远处走过来,像一株生在风里的雨荷,摇曳生姿。

“苏姐怎么不进去?”她说话总是那样笑盈盈。

“我在等伊闻啊。”

说着,苏梅走到洛媛经纪人身边,两个人相视而笑,推门而入。

高尔夫度假酒店的宴会厅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一味的追求大。几桌宴席摆在中间,四周立着古色古香的镂空刻板,乍一看上去倒有几分苏州园林的雅致。

“难怪,她换了身衣服。”

苏梅觉得自己早该想到,洛媛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情的人。她端着香槟跟几位电视台领导还有赞助商交谈,余光盯着洛媛走去何光熙那边。

“柏琛。”

“恩?”整个宴会厅没人会这样称呼自己,他跟何光熙听见声音后,一同转身。

“什么时候到的?刚刚还没见你。”

“就在你把关注我的眼睛移开的时候啊。”

站在旁边的何光熙看了看洛媛,又看了看曲柏琛,端着酒杯插话道:“旗袍不错。”

他一口气喝光了香槟,手在杯子上滑了两下,低头浅浅一笑,旋即把空杯放在桌子上,向后退了两步,打算转身到别处去。

“光熙。”曲柏琛叫住了他,“听说你搬家了?”

“苏梅告诉你的?”

洛媛跟过去,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何光熙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左右想了想,回说:“就在你把注意力从我这移开的时候,咻的一下,我就搬家了。”

洛媛抿嘴一笑,走到曲柏琛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怎么办?咱们这个弟弟好像生我气了。我看我还是一个人去那边应付他们吧。”

曲柏琛看着洛媛,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感冒。

他跟路过的服务生要来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另一杯则送到何光熙面前。

“不打算邀请我们去你新家参观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六环边上租的一栋房子。”

“租的?”三人之中,只有洛媛显得如此诧异。

何光熙喝了口酒,点头说:“对,而且是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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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你可是公众人物,这样……”

“改天,我去看你。顺便拜访一下你的室友。”

曲柏琛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011章 难堪的生理期

晚上九点多,做了几小时苦工的安星,觅了一个凉快的地方——坐在楼梯下面——泛着冷气的地砖上喘粗气。

这房子不论从外面还是使用面积看,比南方那种常见的独门独院小楼也大不了多少。只是,每次清理都弄得她热火朝天。即便在冬天,额头上也要渗出些细汗来。

安星放下袖子抻平了抹一把额头,扶着墙站起身,走去厨房。

拉开冰箱,里面那些翠绿翠绿的蔬菜比扑面而来的冷气更叫人心凉。她抬起胳膊,一股寒意顺着指尖钻进她的小腹,那里一紧,丝丝拉拉的疼痛扯着上面叫得厉害的胃。

停滞的手腕方向一转,拿出冰箱里的酸奶,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滋滋的喝起来。

安星不喜欢看电视,林雅走了以后频道就没换过。

家里安安静静,没外人的时候,她更乐意敞开的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然后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那本日文原版书一页一页的翻看——《挪威森林》——尽管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渡边君从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不断呼唤着绿子。

可她始终无法理解那种夹缝中生出的爱情。

在安星看来这是一个十分消耗情感的故事,像某种慢性疾病,不知不觉暗地里生长,即便是译文也不能一蹴而就的读罢。

书跟着她在沙发上辗转。

直到电视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新年之约,我们不见不散。”

她放下书,瞟了一眼身后。

何光熙穿着白色西装,扎着黑色领结,没有平时活泼的样子,倒像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蜡像一样露出僵硬至极的表情。

安星正要转身,屏幕下方滚动出现一行小字:“新年邀约,何光熙蜡像入驻蜡像馆。”

“还真是蜡像。”她撇嘴笑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兴致盎然的看着手里的书。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穿越了似的,置身于一片广袤的森林里。遮天蔽日的大树,上头顶着的树冠像一块儿巨大的绿盖头,仔细的掩着每一寸可能透光的地方,让她分不清黑白。

她依稀听见身后一头猛兽追击的脚步。

便开始疯狂的在树林里奔跑,细小的树枝不停划破她的身体。尤其是那一排低矮的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直接而又凛冽的撕扯着她的腹部,让她感到恐惧又疼痛。

终于,她看到一棵长得正好,树干粗壮的梧桐,小心的把自己藏在后面,喘息间伸手摸了摸额头,明明挥汗如雨,身体却偏偏感到阵阵发冷。腹部的绞痛让她没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发软的嘴唇轻轻哼了一声。

梦,醒了。

但疼痛还在继续。

安星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还在沙发上,身上多了条短毛素色羊毛毛毯,手感绵实□□。

这不是她的东西。

她努力从毛毯里向外挣扎,只是腹部痉挛让她失去平衡,彻头彻尾的摔倒,那块儿毛毯也跟着缠到身下。

几十斤的东西落到地上,“咚”的一下,声音自然不会小。

“没事吧?”

何光熙闻声从楼上跑下去,正好看见五体投地趴在那儿的安星,还来不及笑,就看到她裤子上的一点儿——血迹。

这一摔,安星的敏感带清晰的感觉到从小腹里喷出的血。

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除了会让她在荷尔蒙爆棚的时候情绪失控之外,剩下的就是痛经。

她恨死“月经”这个词,透着不可变更的强制意味。还痛恨此刻暴露在人前如此狼狈的自己。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爬起来戳瞎他的眼睛。

“转过去。”

安星咬着牙,勉强用一只手扯出毛毯的一边搭到身上。

何光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问:“你……没过男朋友?”

安星趴在地上,肚子疼得要死,没想到这个人现在竟然还拿这样东拉西扯的问题嘲笑自己。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可嘴上的狠劲儿不减,“跟你有什么关系。”

何光熙手托着下巴,自说自话的喃喃着:“看来是没有。”

他突然蹲下,依然高大的身躯就在安星旁边。

“干什么?”

何光熙摊开手臂说:“不明显吗?抱你上楼啊。要不然你只会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疼死。”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

安星搭着手,沙发边儿陷下去浅浅一块儿,因为过度用力那只白色的手背已经崩起柳条似的青筋。支撑还不到一分钟,她就筋疲力尽的趴到地上。

看她的样子,何光熙叹了口气,又往前挪了挪,两只手用力一抓,便把安星轻巧的抱在怀里。

“放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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