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嫡子待遇?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个儿子?要进府可以,那就按规矩来,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冯氏冷言反对道。
杜青峰看了一眼余晴母子,见余晴已经红了眼睛,杜祈轩更是泪珠子都已经掉了下来,心里很是心疼,越发觉得冯氏太过强势不讲道理,便冷声道:“余晴以后便是平妻,与你地位相同,她的儿子自然也就是嫡子!”
冯氏惊得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平妻!杜青峰怎就能说的出口?随便领回一个女人来就是平妻,与她平起平坐,那把她当什么?
“杜青峰!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待我?随便带回个女人就是和我平起平坐,你让这府里的人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冯氏厉声道。
杜青峰恼羞成怒,抬手就给了冯氏一巴掌,指着她冷声道:“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若不同意大可滚回你的娘家去,我不介意给你写一封休书!”
☆、第六十五章 闲王拜访
冯氏被他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而更让她觉得心寒的事杜青峰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打她。
杜青峰下完最后决定便也不再管冯氏如何,带着余晴和杜祈轩直接离开的冯氏的院子。
冯氏气急的指着杜青峰和余晴的背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头也晕的厉害,一时怒急攻心便直接晕了过去,吓得在外候着的小玉赶紧上前扶起,连叫了几声,又掐了掐人中也都没有弄醒,大声叫来了几个院子里的下人,才把冯氏抬到了床上,一时间院子里乱作一团。
而这边的热闹很快就传到了杜子衿的耳朵里,这个结果要比杜子衿料想的要有趣很多,她原本以为就算是杜青峰把外室接回了府,也不是为妾,却没想到他竟然给了平妻的身份,怪不得冯氏都气的昏迷不醒了,由此看来,那个外室到也是个聪明的,抓住机会就给自己争夺了最有利的条件,以后再府里和冯氏平起平坐,可也有冯氏受得了,想来这样她也没有心思再去管陷害父亲的事了。
这次来给杜子衿送消息的是邵刚,他没通过小七,直接进了杜子衿的院子,也就是为了替自家王爷看看杜子衿现在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免得他在王府里总是挂念,连看书几乎都在走神。
还在有塞神医在府里每日给杜子衿诊脉,这次的病虽来的凶猛但退的也快,已经基本没事,就是后期的慢慢调养,前段时间的调养也因这一次的病而前功尽弃了,一切只能从头慢慢来。
“回去和你家王爷说我没事了,还有就是子衡还小不懂事,有些话让他别放在心上。”杜子衿对邵刚道,也已经知道了子衡要拜赛阎王为师的事情,只要子衡愿意学她自是高兴的,毕竟像赛阎王这样的人物可遇不可求,子衡跟着他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但她有次竟无意间听到子衡叫韩辰皓为姐夫,一问之下才知道韩辰皓在她昏迷时已经应了子衡的这声姐夫,还在她父母面前说要娶她,哪怕是放弃皇家身份,也愿意,这个真的让她觉得承受不起,也还不起,她承认她的心里是喜欢韩辰皓的,但若是让韩辰皓为了她而放弃这么多,那这份感情的分量就太重了,而且她还有很多是要做,也还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如何?即使现在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但她还是不想把他卷进来。
邵刚被杜子衿的话说了一头雾水,但也只能记着然后回去说给韩辰皓听,希望不是什么让王爷生气的话,不然他可就有的受了!
邵刚走后,杜青林便走进了房间,看到邵刚从杜子衿的房间里出去,脸色明显很不好看,“这是你的闺房,怎能让外男随意进出?”杜青林板着脸道。
杜子衿抬手揉了揉额头,装作头疼的模样,原本还板着脸的杜青林立刻就心软的不敢再责怪,即使心里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假装的,但也还是心疼的问道:“又觉得不舒服?要不再找赛神医来看看?”
杜子衿见真唬住了他,也就见好就收,要是真找来了赛神医那才露馅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这些俗套礼节也不是太在乎了,“我没事,不用找赛神医,他不是正忙着教子衡呢吗?”
杜青林算是知道她真的是在假装的,无奈的低叹一声道:“子衿,你是真的对闲王动心了?”
杜子衿微微一愣,沉思片刻道:“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我都懂也都想过,以他的身份和杜家是最好撇清关系的,但,有些事不是一直回避就可以的,至于我和他,一切随缘吧!”
杜青林闻言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从得知韩辰皓对女儿的心思他便一直担心着,也许在别人眼里闲王是个不错女婿,但他太清楚那些皇家里错综复杂的阴谋算计,他怎会舍得让女儿卷入其中?
见杜子衿如此通透,没有被感情和闲王的地位蒙蔽的眼,心里即欣慰又自豪,其实若是韩辰皓真的不是出身皇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他也到是很乐意让他当自己的女婿,在杜子衿回京之前他们也是忘年之交,彼此欣赏。
“你能如此通透为父倒也不再担心了,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不要太过操心,为父自会想办法解决的。”杜青林倒是还没得知杜青峰要娶平妻的事,但他听说了冯氏昨日在大量的典买珠宝首饰,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和杜子衿有关。
“女儿也没操心什么,女儿虽在病中,但也绝不允许心怀不轨之人破坏杜府的安宁,父亲为人太过刚直不阿,有是朝中重臣,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做事顾虑太多,那就交给女儿来解决,父亲只管用心朝堂大事就好,这一连几日的大雨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杜子衿看向窗外的从几日前就一直没停过的大雨,提醒着杜青林要早做防范。
杜青林没想到女儿竟和自己担心的一样,他的心里也是对这一连几日的大雨不安着,若是再照这样不停地下着,只怕江南一代又要泛滥成灾了。而如今国库吃紧,皇上的身体又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这是真的发生洪灾,只怕对于如今时局不稳朝堂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难得你一个闺中女子看的这样远,为父心里也是多有不安,若是真的发生洪灾,还不知要有多少百姓受苦了,倒时说不定国库里连能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杜青林紧皱着眉头担心道。
杜子衿知道父亲
杜子衿知道父亲向来心怀天下百姓,可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就能承担的起的,只希望她现在的努力到时候可以帮上父亲一把,但现在她不打算让父亲知道她有粮栈和药铺的事,毕竟父亲有时有些太过迂腐,闺中女子不从商,这可是他从小就告诉过她的。
“赈灾银子是重要,可前去负责赈灾的钦差更为重要,没有一个正直无私,心怀百姓的钦差,再多的赈灾银子也都用不到受灾百姓身上,父亲不如现在就先考虑一下朝中有谁适合前去赈灾,也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选错了人。”杜子衿建议道,她的的这番话虽是提醒,但也是有私心的,她让王生他们提前囤积粮食和药材,就是为了在洪灾发生时,能让莫思聪成为前去赈灾的钦差,而她就可以用她事先囤积的粮食和药材帮他顺利的办好这件事,也能让他凭借着这份功劳在朝中站稳脚跟,得到皇上的赏识和信任,才能更好的为她做后来的事。
“哈哈!真不愧是我杜青林的女儿,思虑周全,连为父都要自叹不如了!你若是男儿,为父的位子只怕都要让给你了!”杜青林甚是欣慰自豪的夸赞道,他这几日也都是一直在想赈灾银子的事,却没想到负责赈灾的钦差,经杜子衿这样一提醒,才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女儿哪能比得上父亲?就是子衡日后也定会比女儿要厉害的多!”杜子衿笑道,别人不知她自己确实明白的,她的谋略还差的远呢,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闺中女子罢了。
杜子衿这边和父亲相谈甚欢,而邵刚这却是胆战心惊,站在周身散发着凛人寒气的韩辰皓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哀怨着这杜小姐真是次次都坑到他,从他回来向王爷禀报了有关杜小姐的情况又说了杜小姐让他带给韩辰皓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韩辰皓的脸色就立刻的冷如冰霜,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可怜他站在一旁走也不敢走,都快被韩辰皓的威慑力压出内伤了。
邵刚不懂杜子衿那句话的意思,但韩辰皓却是明白的,什么杜子衡年纪小,说话当不得真,她的意思就是杜子衡叫他的那声姐夫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她这是想赖账的意思?那她也真是她天真了,她难道不知道在整个京城里只有他赖别人的份还没人敢赖他韩辰皓的账!
“准备份大礼,明日一早本王要前去拜见杜大人。”韩辰皓突然开口吩咐道,让邵刚更是摸不着头脑。
“王爷,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太好吧?”邵刚皱眉问道,他是知道韩辰皓虽一直都没管过朝堂的事,但皇上依旧是处处防备着他,就连闲王府里都不知有多少眼线日日盯着额,这样贸然拜访杜青林,那还不让皇上更加不放心。
“他不放心管本王何干?真以为这么多年本王不问朝政是怕了他不成?本王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难道还要他的允许吗?”韩辰皓冷笑道,对于这个决定也不是他一时的冲动,他早就想过要找一个好的时机做出他将要重回朝堂的征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暂时的吸引到他的身上,而方便王太傅在朝堂中的行动。
邵刚不再多语默默退下,他相信王爷不是会一时冲动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所目的的。
入夜,冯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乱作一团,烛光下,冯氏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床边坐一年老的大夫正在给冯氏把脉,杜明玉也是守在一旁焦急的等着,脸上鲜红的手印清晰可见。
“夫人这是怒火攻心,中了风症,才会导致昏迷不醒,我给她开个方子,若是三天内能醒的过来,那便没有大碍,若是醒不过来,可能就一直这样昏迷不醒了。”老大夫把完脉说道。
杜明玉闻言心里一阵泛凉,冯氏昏倒后,小玉便赶紧去找了杜明玉,告诉了她杜青峰把余晴母子领回家要娶平妻的事,她急急忙忙的赶到母亲房内母亲已经昏迷不醒了,她赶紧让热去找大夫,自己有跑到了父亲那里,却看见杜青峰和余晴母子正其乐融融的吃晚饭,杜青峰把杜祈轩直接抱在怀里喂他吃饭,那和善慈爱的样子,是杜明玉从未见过的,那一刻,她站在门外,就像是个外人,而他们才是真真的一家人。
她告诉了父亲母亲昏迷不醒,让他去看看母亲,却被他一顿训斥,让她直接去找大夫,找他有什么用?她一时气急骂了余晴几句狐狸精,却被杜青峰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让下人轰出了院子。
现在有得知母亲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时间她便手足无措了,若是母亲没了,那她就再也没了依靠,无论是在这府里,还是在言王府,都只能受人欺凌了,父亲她也是指望不上了,若在没了母亲,以后她都不知该怎么走下去。
小玉跟着大夫下去写药方,房间内就只留下了昏迷的冯氏和杜明玉,杜明玉一直忍着的泪水这时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不是在为了母亲哭,而是为了自己以后不知会过怎样的日子而哭,她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她会超过杜子衿,只要杜子衿有的她也都会得到,甚至比杜子衿要更好,可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和杜子衿差的越来越远,她依旧是首辅嫡女,受父母宠爱,将来也会有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成为一府的当家主母,而她却沦落到给人做妾,即使是言王的妾,可依旧也是上不了台面,死了都进不了祠堂的贱妾!
余晴
余晴原本还以为冯氏是在用苦肉计,但晚上听说冯氏院子真的来了大夫,才相信冯氏是真的病了,想着拿点补品去看看,但又怕惹事上身,若冯氏真的有个好歹,那她去了可就说不清了,便也就当做不知道,在房间里听儿子背书。
杜青峰在书房里,正看着刚刚接到的言王来的消息,让他尽快把人安排到杜府内,言王信上说的人,便就是冯氏的表妹李香琴,而杜青峰也早已归于言王手下,这次设计陷害杜青林也是言王的意思,就是为了安排一个眼线在杜府给他们传递消息。
这两天被冯氏气的倒把李香琴的事给抛在了脑后,这下把余晴接进府,却把冯氏气病了,这杜青林那便也一直的没有消息,应该找个人带着李香琴找上杜府问问了,可这种事他也不好出面,一时间倒也无人可用,早知道就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接余晴母子回府了。
杜青峰左思右想如今能出面的就只有余晴了,便出了书房到了余晴的院子,见余晴正在听杜祈轩背书,小小年纪摇着脑袋背的一句不差,让杜青峰见了心里越发的喜欢,取了身上的玉佩递给杜祈轩让他先到一边玩会,便犹豫的对余晴说了李香琴和杜青林的事,却没有告诉她这本就是他和冯氏设下的局,只让她以为这是杜青林酒后乱性做下了糊涂事,却又不想负责,便让她带着李香琴上杜府讨个公道。
余晴也是个精明的,虽杜青峰故意隐瞒了那些,但她也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接待外男自然是在前院,若说冯氏出面接待布置酒菜倒也还说的过去,可冯氏的表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会在接待外男的时候跑到前院去,还会与喝醉的外男睡在一起?这明显的就有问题。
但这些她心里明白就好,杜青峰不说那她就当做李香琴和杜青林真的只是酒后乱性,既然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就要负责,不过是纳进府里一个妾,对那样的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杜夫人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她便一口答应了杜青峰明日带着李香琴到杜府一趟。
杜青峰见余晴答应便让人去告诉李香琴一声明日去杜府为她讨个名份。
李香琴刚去看过冯氏回到住处,见到昨日还好好的冯氏今日就变成了那样,心里也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如今府里又多了个女主子和小少爷,冯氏又变成么这样,那她这个冯氏的表妹不知会不会碍了哪位刚进府夫人的眼,她和杜青林的事也没人再出面了,还好她也不是真的丢了清白,不然现在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正在她偷偷庆幸时,一个眼生的丫鬟打着伞走进了她的院子,李香琴立刻迎了出去,猜想着这应该是新夫人身边的丫鬟,连穿着都要比她还要好几分。
“可是香琴姑娘?奴婢是二夫人身边的鹊儿。”鹊儿行礼道,余光在在李香琴身上一扫,见她衣着打扮都是过了时的旧款,连她个丫鬟都不如,轻蔑的撇撇嘴。
李香琴忙虚扶起鹊儿,她果然没猜错,真的是新夫人身边的人,只是不知二夫人让丫鬟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心里不禁忐忑不安,面上依旧露出微笑道:“不知二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夫人说老爷让她明日带着姑娘到杜府一趟,让鹊儿来事先告诉姑娘一声,也好让姑娘有个准备。”鹊儿道,对于这件事她是不赞同余晴揽下的,但当时余晴已经一口答应,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都是刚进府,若是把这件事给老爷办好了,也能在府里有一些威信。
李香琴闻言惊讶不已,没想到二夫人竟会揽下她的事,这让她一时欣喜不已,本就已经打算放弃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可能进到杜府,就算只是个妾,那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
“香琴在这谢谢二夫人了!”香琴欣喜道,又从腰包里拿出一块碎银放到鹊儿手上,鹊儿嫌弃的撇了撇嘴,收进了袖筒里,这点银子连平时夫人赏给三等丫鬟的银子都不如。
送走了鹊儿,李香琴便开始在柜子里找明天穿的衣服,最后找出了一件最显新的桃红色绣海棠斜领盘扣百褶裙,已经开始幻想着她留在杜府以后该是怎样荣华富贵的生活。
翌日一早,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总算停了一会,是没有出太阳依旧是阴沉沉的天,但也觉得安静了不少,不再有烦心的雨声一直响个不停了。
韩辰皓一早便让邵刚带着一堆的礼品驾车到了杜府,他来过这么多次杜府,好像还就这第一次是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进去,这感觉还真是和直接跃墙而入不同。
杜青林和杜夫人正还在吃早饭,管家便急忙跑进来禀报闲王在前院等着拜见老爷。
杜青林和杜夫人诧异的对视一眼,不知这闲王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但也赶紧的去前院接待。
前院待客厅,韩辰皓慵懒的坐在主位雕花木椅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打量着这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的待客厅,只挂了几张杜青林自己的字画。
这杜青林怎么说也是一国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邸里却这样简单的都有点简陋了,他也真是够清廉的,难怪父皇和皇兄都一直的最信任他,到真是不可多得的忠臣。
杜青林和杜夫人来到前院待客厅,正要上前对韩辰皓行礼被韩辰皓先一步扶了起来,“杜首辅和杜夫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只是闲来无事串
闲来无事串串门而已。”
杜青林和杜夫人都摸不着头脑的对视一眼,不知这韩辰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闲王能来寒舍是下官的荣幸。”杜青林寒暄道,虽说着是荣幸,可面上却是明显的不悦。
韩辰皓也只当没看到,只要杜夫人欢迎就好,这岳母讨好了,杜青林就是不愿也什么威胁了,谁不知道这杜首辅是出了名的惧内。
站在韩辰皓身边的邵刚一直都僵硬着脸,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他看着韩辰皓和杜青林这样寒暄的样子心里就憋着笑,明明一副很不欢迎的样子,嘴上却说着荣幸,韩辰皓也是厚着脸皮的就真当是荣幸了,也就只有杜夫人倒是正常些,一直满眼笑意打量着韩辰皓,那眼神整个的一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别都站着了,快坐,我去把老爷收藏的铁观音泡给王爷尝尝。”杜夫人笑道。
杜青林闻言没有微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杜夫人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那半斤的铁观音可是他收藏了很久都没舍得喝的,拿出来给韩辰皓他心里还真是不喜,若是以前,他也还愿意,但现在,韩辰皓都在打他女儿的主意了,再把他的珍藏拿出来和韩辰皓一起分享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可夫人偏偏向着韩辰皓,让他是有怒不敢言。
韩辰皓看杜青林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的扬了扬眉,转身又坐回椅子上,“杜首辅请坐,别见外!”
杜青林闻言心中更气,冷哼一声,也坐了下来,不管今天韩辰皓是怎么拐弯抹角的想见他女儿,他都不会让他得逞。
“这大雨也一连下了几日不见停了,在这么下下去江南一代可就要遭殃了。”韩辰皓看着门外的大雨漫不经心的道,想来杜青林为官多年,定也已经考虑到这些了。
杜青林对他突然提起这些心里有些惊讶,这些年韩辰皓从来都未在外说过一句和朝政有关的话,而今日突然的说出这么一句来,是表示他要开始参与朝政了?若真是这样那对现在动荡不安的朝堂来说是大幸也是大不幸!
若是韩辰皓无心帝位,忠心为臣,那朝堂上便是多了一位国家栋梁,以他的才智谋略,大锦王朝定会更加昌盛。可若是他有心帝位,那对于现在的朝堂来说就是一场狂风暴雨,经不经的起他折腾还真不好说。
“闲王向来不喜关心这些事,今日怎么想到说这些?难道闲王有了解决江南水患的方法?”杜青林试探道。
韩辰皓意味深长的看了杜青林一眼,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试探之意,而他今日前来就是要的这种结果,“本王只是关心本王在江南的田产商铺而已,那些可都是母后留下来的嫁妆,本王当然要上心些。”
杜青林无语的撇了撇嘴,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当年嫁给先帝时,嫁妆礼单上在江南一代的田产没有,商铺也只有一间玉器店而已,大部分的田产和商铺都在京城附近,就连那间玉器店也在前年被韩辰皓整个的搬回了京城,用原来一砖一瓦都又重新在西城建起,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韩辰皓的说辞。
“可据下官所知,先后在江南一代的为一间玉器店已经在前年搬回了京城。”杜青林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韩辰皓一点也没被揭穿的尴尬,依旧面不改色的道:“是吗?那就是本王记错了,不过杜首辅真是好记性,本王佩服!”
杜青林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即使他才华横溢,能舌战群儒,也抵不过韩辰皓这般的不按套路出牌,见从韩辰皓嘴里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杜青林干脆也就不再开口搭理他。
一时间都沉默无话,邵刚依旧笔直僵硬的站在韩辰皓身后,随着他们的沉默脸色也正常了好多,心里却为韩辰皓捏了把汗,他家王爷这样忽悠未来岳父真的没事吗?若是得罪了杜青林那以后想求娶杜子衿不就多了一大阻力吗?一向英明的王爷怎么在这件大事就犯了糊涂?
杜夫人这时带着丫鬟春喜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见杜青林和韩辰皓气氛微妙,就知杜青林定是又和韩辰皓对上了,便狠狠地瞪了杜青林一眼,她不懂杜青林说的那些朝政,她只知道女儿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而韩辰皓也是她觉得很不错的少年,就是整个京城里也难找,并且对女儿也是很在乎,甚至愿意放弃皇家身份也要和女儿在一起,这对她来说就够了,只要他对女儿一心一意,那就是可以让她把女儿托付给他的人,也就是她看中的女婿。
“来尝尝这茶怎么样?”杜夫人笑着亲自把茶递到韩辰皓手上,而杜青林的却是让春喜端的,这让杜青林的越发的看韩辰皓不顺眼,不仅打他女儿的主意,连他夫人都对他比对自己还好,真是让他都想直接把韩辰皓撵出去了。
韩辰皓双手接过,捏起茶盖轻嗅一下,又放在唇边小品一口,夸赞道:“清香扑鼻,口齿遗香,真是谢杜首辅割爱了!”
杜青林听他这样夸赞心里倒也有疾风受用,面色微缓道:“闲王喜欢就好。”
韩辰皓颔首一笑,又轻呡了一口茶水,对杜夫人道:“不知子衿的的身体可好些了?”
杜青林见韩辰皓拐了一大圈还是问起了杜子衿,冷哼一声,“咣”的一声放下了茶盏,刚要开口却被杜夫人一记冷眼扫来,把话又咽了下去。
“子衿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有赛神医
,有赛神医在这,调养段日子就好了,让闲王挂心了。”杜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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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让人来看过,今日有亲自登门,闲王真是悠闲!”杜青林实在忍不住的嘲讽道。
杜夫人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杜青林,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就听韩辰皓先凉凉的开口道:“本王是先帝亲封的闲王,当然悠闲,就连皇兄都不敢让我操劳!”
韩辰皓的话让杜青林心里打了突突,这“不敢”的意思可是耐人寻味,不知他说皇上不敢违背先帝旨意不敢让他操心朝政,还是说皇上忌惮他才不敢让他参与朝政,想到他今日突然提起江南水患,反倒是后一种可能性要大一些,那韩辰皓这是对皇上架空他权利的不满吗?
杜夫人见杜青林脸色不对劲便也不敢贸然开口接话,一时间待客厅内又恢复了安静,静的邵刚不禁冷汗泠泠,原本好好的气氛又被他家王爷一句话给弄得尴尬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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