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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从身上取了纸条递给了伍公公,由伍公公传给了皇上,穆震拿着那张纸仔细看了看继而看向身后的沈宝音吩咐着:“你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伍公公拿来笔和纸,沈宝音执笔按照穆震的要求写了几个字由着伍公公又呈给了穆震,只见伍公公微皱着眉头小心看来,沈宝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一直未说话的穆高炽此时也已经走了过来,他接过穆震递给他的那张有沈宝音刚刚写下的纸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再次抬起眸子的时候眼神中却是万分犀利。

沉默半响穆高炽看着沈宝音开口问道:“你可真的派人约了柳良娣?”

“若是臣妾说没有呢,太子可相信?”

“你若真的没有这么做,我定找出凶手给你一个清白,可是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两张纸的字迹完全一样?”

沈宝音看着那两张白纸,上面的墨迹真真切切是一模一样的,此时早已将自己陷入了一个万难的境地,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为什么墨迹是一样的,所有人仿佛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一定要让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而她从穆高炽的眼里仿佛看到他还在等着自己的一份希冀。

可她只能无力而苍白的回答着:“臣妾不知道,但臣妾确实没有派人传信给柳良娣,这一切的事情臣妾都不清楚。”

她说完这句话确实真真切切看到了穆高炽那双眸子里从希冀到流露出的失望,那时的沈宝音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往下沉。

耳边传来柳欣欣微弱的声音,她说:“你们都别逼沈姐姐了,我相信她不是有意要害我,或许是他人陷害也是有可能的。”

婉贵妃一听顿时面色一沉,她看向沈宝音冷冽的声音说道:“此事都已经这么清楚了,这事除了是她还能有谁,连她自己都没法辩解,眼下柳良娣有孕在身对她是多大的威胁,她想下手有何难的,何况趁着今晚人多事乱,在宫里更好下手!”

☆、第64章 藻泽之地

面对所有的质疑与审问,沈宝音只觉得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毫无份量,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模仿自己的笔迹更要加害于自己,可是她现在却毫无头绪。

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穆震看向人群中的杨硕开口问道:“此事杨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杨硕微微躬身拱手一拜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依臣微薄之言,此事单凭两张纸的墨迹一样而定沈良娣的罪恐怕有些为之尚早。”

“那依你之见这事该如何决断?”

杨硕走到跪在地上的春兰身前低眼瞧了瞧开口问道:“春兰姑娘,此事我想略问一二。”

“杨大人请讲,奴婢一定据实禀报。”

“那传信的宫女可还记得长什么样?是沈良娣身边服侍的丫头吗?”

“奴婢也是第一次见过,她进屋后只说是奉沈良娣的旨意前来送信给我家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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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是一路跟着你家主子去了碧桥,亲眼见到有人将柳良娣推进了水里,那你能够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春兰犹豫了下似在回想,继而开口又说道:“夜晚天黑那人背对着奴婢,奴婢见她站在我家主子身后伸手就将主子推了下去,我当时吓得叫了起来,那人一听奴婢喊救命拔腿就跑了,虽然奴婢没有看清她正面长相,不过论背影和衣着,奴婢倒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

“毓秀姑娘!”

春兰话刚落大家便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毓秀的身影,结果搜索了一圈也未见到毓秀,穆高炽冷眼瞧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丫头人呢?”众人摇了摇头,他便吩咐下人出去寻找,务必要将毓秀人给找到。

屋内沈宝音此刻也是内心焦急万分,一来她担心毓秀的安危,二来她也想立马找到毓秀将事情问个清楚,即使她心里并不相信是毓秀推了柳欣欣,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硕,此时缘着毓秀被拉扯进来,这个男人也是满脸的愁容。

婉贵妃瞥了一眼冷哼一声:“等这丫头被找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解释!”

毓秀是被锦衣卫在宫廷后面的假山处找到的,被人带来的时候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她一脸茫然的被锦衣卫押着进了屋,看见沈宝音的时候眼神略微惊讶的走来拉着沈宝音说了句:“小姐,你怎么在这?”

沈宝音被她问得一时间有些懵,回了句:“这是什么话?”

还未说完婉贵妃便呵斥了句:“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跪下!”

毓秀一听顿时吓得扑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一双紧张害怕的眼睛跪在春兰一旁。

穆高炽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将柳良娣推下水的?”

毓秀闻言牟然抬起头来看向质问自己的穆高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急忙说着:“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推柳良娣!”

“春兰说她刚刚在碧桥看见是你将柳良娣推进了水里,你要据实回答,若你敢半句撒谎,我定不会饶你!”

毓秀闻言更是吓得慌了神,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春兰便又看向穆高炽连连否决道:“奴婢真的没有推柳侧妃,奴婢今晚一直在忙着我家小姐交代的御膳房的事情,奴婢今晚没有见过柳良娣,更不可能将她推进水里,还望太子明察!”毓秀红着眼眶转头看向沈宝音,氤氲着水渍说道:“小姐,奴婢没有推柳良娣,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婉贵妃轻视了一眼,“毓秀,你若是说出指使你的人,皇上和本宫自会饶了你一命,若是你还是继续执迷不悟,那么就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指使的人?奴婢不知道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指使的人?奴婢没有推柳良娣。”

“本宫看不给你用刑恐怕你是不招了!”

杨硕倾身一步朝着婉贵妃拱手一拜急忙说着:“还请贵妃娘娘息怒,此事还未审问清楚不可急于一时用刑。”

一直未说话的徐皇后此时竟也开口说了句:“本宫看杨大人此番话里也是道理,毕竟一切还未定夺不可操之过急。”

穆震已是摆了摆手:“朕看就让杨大人继续审问。”

杨硕走到毓秀身前开口问道:“你说你今晚一直在御膳房,可是刚刚锦衣卫却说他们是在宫廷的假山处找到了你,而且你的衣角湿透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在御膳房的时候有个宫女来找奴婢,说是我家小姐在宫廷的假山处找我有事,奴婢便急忙去了,到了那里奴婢并未见到我家小姐。”

“既然没看到沈良娣为何不回来通知其他人?”

“奴婢原想着小姐估计是有事去了其他地方,所以奴婢便在假山处等着,结果一直也未等到我家小姐反倒等来了锦衣卫。”

又是宫女来通知,杨硕心里思忖了下,这事还真是巧了,他看着毓秀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宫女长什么样?可有其他什么特征?”

“个子与奴婢一般高,模样长得也是清秀,至于其他特征也没什么了,那人只说我家小姐在假山处等我,带着我去了那里然后就走了。”

“本宫看她分明就是在说谎,这皇宫里的宫女数不胜数,随便扯个丫头罢了,眼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何况大晚上的在假山处等你,有什么话还需要在无人的假山处悄悄说,本宫看你是想着与你家小姐谋划善后吧!”

毓秀一听急忙朝着婉贵妃磕着头喊冤道:“此事与我家小姐无关,奴婢真的是被人唤去的,还请贵妃娘娘明察。”

看着毓秀也被搅进这浑水中,沈宝音心里此刻哪还能定得住,她朝着婉贵妃跪下说道:“毓秀不是说谎的人,此事臣妾是被冤枉的,还请明察。”

“你是不是冤枉由皇上自会定夺!”

杨硕来回踱了几步继而看向跪在地上的春兰问道:“既然你说你是跟着你家主子去了碧桥,那你可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辰?”

“若是奴婢没有记错的话,算来也应该有一个半时辰了。”

杨硕看了一眼沈宝音便问道:“恕微臣直言,不知一个半时辰之前沈良娣您是在哪?”

“应该是伍公公来通知臣妾去宫宴的时候。”

伍德全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奴才那个时候确实是奉皇上的旨意去通知了沈良娣,沈良娣说等会就到,奴才便带着下人先行离开。”

“若是这般算来沈良娣到宫宴的时间并不需要太久,可是从伍公公回来之后沈良娣也是好久才到,这个时间沈良娣您是去干什么了?”

“臣妾觉得有失仪容便重新梳洗换了身衣服。”

“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臣妾的贴身丫头姜钰。”

彼时穆高炽便差人去找姜钰来,姜钰进了屋走到中间轻轻一跪:“奴婢姜钰给皇上和各位主子叩安。”

“姜钰姑娘,我有一事需要问你。”

“还请大人明讲。”

“沈良娣梳洗的时候可是你在一旁伺候的?”

“回大人的话,正是奴婢伺候我家主子。”

“可用了多长时间?”

“半刻时辰不到的样子,之后主子便去了宫宴。”

“为何你不一同前往而是让你主子只身去了宫宴?”

姜钰听了这话倒是不免侧身看了一眼沈宝音,似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继而抬眼看了一下站在前面居高临下的穆高炽。

“姜钰,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皇上自会替你做主。”

姜钰看着说要替自己做主的婉贵妃,又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沈宝音,叹了口气只好说道:“主子不让奴婢跟着,说是让奴婢呆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姜钰虽然是据实回答,但这答案无疑是将沈宝音陷入了更难的境地,她甚至可以知道接下来众人要审问的是什么。

穆高炽冷峻着一张脸,他紧蹙的眉峰全然宣誓着他隐忍的怒气,他不希望这件事与沈宝音切身有关,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不利因素全都指向了这个女人。

“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去做了什么?”

她低着头却无法回答,更不能把自己遇见万书卿的事情给说出来,否则只会将万书卿再次无辜的牵扯其中,自己与万书卿的过往不管是在婉贵妃的面前还是在穆高炽的眼前都是一个不能再被提起的禁忌,何况现在还横躺着一个穆皎,只怕自己一时急于解释清白,这件事就不仅仅是柳欣欣被推下水这么简单了。

然而沈宝音心里顾虑的这些想法在旁人看来竟像是无力辩解的招认,穆高炽凛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无法相信这件事真的会与这个女人有关,如果她继续这么默认的话,只怕连自己也是救不了她的。

彼时人群里的万书卿早已按耐不住,即使这个女人在不久之前对自己说过那么绝情的话,可是看到她被众人这般审问,万书卿是绝做不到袖手旁观的,他微微收紧指骨横眉冷眼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其他人,就在他准备站出来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高扬的说话声。

“这是要干什么呢?沈良娣之前可是与我一直在一起!”

伴随着这声高扬的声音此人已经带领手下走了进来,来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许久未见的木真族索哈尔王子,他依然风度翩翩异域之色,索哈尔走进屋先是朝着穆震和几位皇子嫔妃们拜了拜。

“索哈尔代表木真族特来给大金国的永和公主祝贺生辰之喜。”

穆皎皱着媚黛不满道:“索哈尔谁让你来了!”

索哈尔一贯的嬉皮笑脸便说:“当然是大金国尊贵的皇上,永和公主你的父皇,不过公主别紧张,我这次来可不是来和亲的而是纯粹是来祝贺的。”

穆皎气得嘟着嘴拉着穆震问道:“父皇,你干嘛把这家伙请来?”

“此等场合不准胡闹!”穆震转而看向索哈尔身后的太监冷声质问起来,“索哈尔王子既然到了为何不进来禀报朕?怎能将索哈尔王子带来这里?”

“还请皇上莫怪罪,是我让他们带我来的,也让他们不要打扰了皇上处理家事。”

“你说之前沈良娣一直是和你在一起?”

索哈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宝音,随即点着头就说:“是的,之前我遇到了沈良娣便和她多聊了几句,没想到反倒耽误了沈良娣去宫宴的时间。”

“你与沈良娣都聊了些什么?”

索哈尔尴尬一笑,有些支支吾吾的又说:“这聊天的内容恐怕也是不好对外人说起吧。”

沈宝音闻言顿时心头拔凉,这家伙到底是来救自己的还是来害自己的,这么说岂能不令人遐想误会。

婉贵妃瞧了一眼冷哼了句:“不知索哈尔王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沈良娣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还是说你与沈良娣的交情颇深令所有人不知?”

“贵妃娘娘这话严重了,我的意思是说这聊天的内容对我不便反倒不好对外人说起,我与沈良娣可是清白的。”

“既然是清白那有什么是不便说的!”

“这个真的必须得说吗?好吧,那我就豁出去说吧,想必大家也是知道,之前我有意向永和公主提亲但却遭到了拒绝,这次来我给公主准备了贺礼但又恐再次遭到拒绝,又怕公主不愿见我所以才托沈良娣帮忙说好话替我暂且保守秘密,沈良娣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刚刚被逼问不肯说也是为了不想对我食言,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沈良娣,其实刚刚你大可不必为我保密而毁了自己的清白。”

沈宝音抬头看了一眼倾身朝自己看来的索哈尔,她不明白这男人为何要说谎来保全自己,他这么欺瞒所有人来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索哈尔王子亲自来给沈侧妃作证,那么此事与沈良娣暂且无关,至于毓秀先交于刑部关押听候再次审问。”

沈宝音一听急忙拉着毓秀看着众人说道:“此事一定与毓秀无关,她什么都不懂更不可能去害人,还请皇上明察!”

“毓秀身上的嫌疑暂且无法洗脱,何况口说无凭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可以证明她所说的话,沈良娣最好还是不要拦着了,此时也顾不得你们主仆二人的情深,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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