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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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毓秀扶着吕氏走了进来,吕氏一脸淡然的看向沈宝音,许久竟说了句:“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顾及我,我这身子本就已经拖欠在这世上已久,这沈府······也不值得!”

自己是带着怎样的想法最后答应下来的她已记不清,只知道那晚吕氏进来说完那些话后,她死死拽着被褥的挣扎,不顾一切后果的挣扎,是的,沈如玉那番话就像一根紧绷在脑海里的玄,她不想自己往后的日子如沈如玉这般火深水浅,她喜欢的是万书卿不是穆高炽,是那个整日里和自己斗嘴的人,是那个背着自己踏在雪地里的男人,是那个说着来年下雪就来迎娶自己的汉子。

东郊码头水面涟漪,船舶停靠在岸边随着风声摆动,沈宝音坐在船篷里焦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托毓秀送往万府的那封信万书卿是否看过,看过后他是否也能同自己这般不顾一切的来赴约,不顾自己的前程和自己远走他乡,那是前所未有的未知,就如这船外面的黑夜看不到黎明的何时到来,但是她多半也是想着万书卿是一定会来的,眼下自己已经踏上了这艘船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无论如何都要誓死一搏,搏一个誓言,一个赌注。

船夫迈着脚步走进来,掀开篷帘看了一眼里面坐着的姑娘,开口说道:“我看远处像是闪电,这风也是越刮越大的趋势,你等的人还会来吗?”

沈宝音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远处确实是炽白的闪电,她心里叹了口气竟赶在了这样的日子里,心头的担心又多了几分,她转头看向船夫说道:“会来的,他会来的,现在不还是寅时嘛,许是正在赶来的路上。”

船夫闻言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外面风声呼啸,伴随着风速整艘船也开始摇摆起来,此刻沈宝音哪能安心的坐在里面,她焦急的来回走了几步继而不放心的走出船篷,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有孤零零的船上一盏灯,她紧了紧衣服朝远处望了望,船夫坐在船头朝这边看来,这船不停的摆动晃得沈宝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几声忍不住走到船边全都吐了出来,那种吐得要掏空的感觉顿时袭来。

船夫走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开口问道:“姑娘是第一次坐船?这还未开动呢你都已经吐成了这样,这还能过去吗?”

“可以的,我没事,吐完就好了。”她急忙说着,生怕缘着自己这副模样船夫就不走了。

船夫扶着她坐到一旁,拿出水给她簌簌口,半响开口说了句:“姑娘这个样子想必是要私奔吧?”

沈宝音闻声震惊的转头看去,这船夫却是鼾声一笑,说着:“姑娘不必担心,我老夫是不会背叛你的,这以前呢也遇到过一两个如你这般闹着要私奔的人,但大多也是男的等女的,今晚姑娘倒是让我惊讶了,不过刚刚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由的让我有些佩服你这小小年纪的勇气,我也年轻过自然也懂。”

此时天空已骤然下起了雨,霹雳乓啷的打在船篷上,她看了一眼水面荡起的水花,柳眉皱成了山峰,许久叹着气的开口问道:“那最后他们成功了吗?”

船夫嘴角咧开无声的笑了笑,她见状心里的那块石头又往下沉了些许。

“姑娘,恕我问一句,如果你等的那个人不来,你要怎么办?”

她望着波澜的水面,看着那溅起的水珠,沉默片刻开口回答说:“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船夫笑看一眼,突然大声吆喝了一句:“好咧,就冲你这句话,今晚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我老夫也一定会护送你们过去!”

她听着这声吆喝展眉笑了起来,不远处似乎传来脚步声,船夫眼尖说了句姑娘你等的人来了,沈宝音望过去果真那道身影撑着雨伞朝这边走来脚步杂乱,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不顾外面下雨奔赴了过去。

她下了船走近才看清楚,那撑着伞赶来的人竟然不是万书卿!

“怎么是你?”

穆高炽撑着伞站在雨中,那晚他披着黑色的斗篷面色凝重,身后是跟来的曹副使,良久,他开口质问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第40章 破例迎娶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藕米分色罗帐,还有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沈秋莲的脸,沈秋莲坐在床榻边朝自己看来,片刻打量了翻嘴角微翘着开口说道:“姐姐这是醒了?”

沈宝音挣扎着坐起身,喉咙间干热的疼痛,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沈秋莲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毓秀呢?我怎么又回来了?”

“姐姐不回这里难道是想去哪呢?”沈秋莲说出这话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话里有话的看了过来,见到沈宝音一张苍白的脸,转瞬间又继续说道:“太子今早抱着你回来,说是从太子府里把你送回来的,姐姐啊,你就是想嫁到太子府也用不着这么心急,这若是传出去多不好。”

“太子府?”

她闻言睁着一双惊诧的眼睛,昨晚自己明明是在船舶上等着万书卿的到来,结果等来的人却是穆高炽,然后眼前便黑了一片,穆高炽为什么要替自己圆这个慌,他若是知道实情定然是要大怒的。

毓秀端着煎好的汤药走进屋,见到坐在床边的沈秋莲也是一惊,自己不过是出去煎药的功夫,沈秋莲怎么突然来了,毓秀楞了一下随即端着药碗走到沈宝音身前说着:“小姐醒了,正好药也煎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

沈秋莲夺过去说着:“姐姐身子虚,还是我来喂你吧。”

她拿着勺子有模有样的做起架势来,沈宝音抢着说道:“我自己可以。”

沈秋莲见势倒显得有些尴尬,索性站起身也就离开,见到沈秋莲出了门沈宝音才一把紧抓着毓秀的手急忙问道:“万书卿有没有来?”

毓秀摇了摇头眼眶就红了:“万都司连影子都没见到,他们说小姐是从太子府回来的,三姨娘说的话也是难听,可我自然不相信,万都司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空等呢,他若是不愿意舍弃前程贪生怕死就不该枉费小姐的感情!”

“不会的,万书卿他不是这种人,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毓秀,你确定将信交给了万府?”

“我是亲手将信交给二毛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交给万都司,这信都已经到了万府不可能有误。”

沈宝音听着这话双手死死拽着床褥,她不信万书卿真的那么绝情,她不信万书卿真的只是贪生怕死,沈宝音站起身拿着斗篷不顾身体的虚弱就冲了出去,毓秀吓得急忙跟了过去,走得急撞上赶来的何章。

璞兰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见要出门的沈宝音,她惊讶的走来拉着沈宝音就说着:“二小姐,你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去哪?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可不能再伤着身体了。”

“放手,我要出去!”

陶氏和蔡嬷嬷闻声从房里走出来瞧见院子里的这一幕,她裹紧外衣朝这边看来开口说道:“这一早就在府里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我说二小姐,你这今早刚被太子从太子府里送回来,这会儿又是去哪啊?”

蔡嬷嬷瞧了一眼倒是附和着:“三姨娘,奴婢想起来了,今儿玄郎中还没来给小姐复诊呢。”

“呀你不说我倒是也忘了,二小姐的病情可是等着玄郎中来给医治呢。”说完看向何章吩咐道:“你还不赶紧把玄郎中给请来,哪能让二小姐亲自跑去一趟,二小姐现在的身份娇贵着呢。”

毓秀听着这嘲讽的话自然是气不过,尤其还帮沈宝音乱点鸳鸯谱,不是损人名声是什么,她气得一跺脚对着陶氏和蔡嬷嬷说道:“小姐她才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你个贱婢子,这里何时轮到你来大呼小叫了,不长眼的东西!”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了,说话没了分寸!”

一声呵斥,沈如玉搭着冉碧的手站在沈府门口的廊道上,目光凌厉威荣不减,众人见状急忙下跪行礼,陶氏皱着一对眉头压低着头,只有沈宝音一双眼睛空洞的看来站在原地。

沈如玉踩着莲步走来,走到沈宝音身前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是打算要去哪?”

她紧抿着淡红的唇瓣,一双眼睛水渍涌现,半响开口说了句:“我今儿一定要出去,谁也拦不了我!”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沉着稳重,她一心只想亲口问一问万书卿为何昨晚他不来赴约,为何要抛弃曾经的那些誓言。无论如何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

沈如玉心里岂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她微皱着青黛看了一会继而开口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担着。”

沈宝音一路焦急的来到万府,二毛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沈宝音先是一愣随即开口说着:“沈姑娘,你怎么来了?”

“万书卿呢?他在哪里?”

二毛脸色有些犹豫,沈宝音哪里顾得上这些,唯一肯定的就是万书卿一定是在府上的,她推开二毛径直朝院子里走,边走边喊着万书卿的名字,喊声都是焦躁的。

二毛急忙跟在身后说道:“沈姑娘,少爷他不舒服,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毓秀回身瞪了一眼说着:“你家少爷不舒服,我家小姐还病着呢,都是你家少爷给害的,万都司在哪?赶紧让他出来!”

一扇朱漆门打开来,走出来的人是穆皎,她站在门口看向院子中的沈宝音和毓秀,一双眼睛平静的似湖面,沈宝音看见门口那道身影时,她心口牟然收紧,为何穆皎会从万书卿的卧房里走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番,穆皎率先开口说道:“你这一早进来就大呼小叫的,二毛不是说了嘛,万书卿他不舒服!”

沈宝音紧咬着双唇,她不信,之前在穆皎面前自己都会礼数有道,可现在她哪里还情愿这般,沈宝音不顾穆皎的阻拦闯进了万书卿的卧房里,万书卿确实躺在床上,那一刻沈宝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股脑儿直冲上来。

她快步走过去拉起沉睡中的万书卿,这男人应该是喝了酒,浑身散发着酒气,沈宝音怒气的拎着他的衣领喊道:“万书卿,你给我起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对我!”

穆皎见状走过去拉起沈宝音也是愤怒的吼着:“沈宝音,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你即将是太子侧妃的人,就算我皇兄处处护着你,但是我穆皎可不买账,你害得万书卿还不够吗,有我穆皎在,谁也别想动万书卿!”

她一句谁也别想动万书卿,沈宝音忍不住嗤笑起来,只是那份笑声中多少夹杂着太多的悲凉,自己怎么就忘了穆皎呢,沈宝音早就看出穆皎对万书卿不同于寻常的感情,从他们第一次的相遇,穆皎还是女扮男装的时候,她点名让万书卿亲自护送她回宫的时候,那时沈宝音就该已经想到,只不过她从不敢去多想,害怕猜测的那些变成真的,原来自欺欺人的结果就是这样。

这个没来赴约的男人现在酒醉不醒,他昨晚和穆皎呆了一夜,而自己呢,她不顾身体病况等在那艘船上,不顾风雨闪电誓死坚信这个男人会到来,不顾生死的一切也想着跟他远走,他可知自己是抱着多大的信念才敢走到这一步,只为了这个男人曾经的一句誓言。

那个踏着雪地背着自己的男人啊,说着来年下雪天就来迎娶自己的话,怎么可以一转眼就全都变了呢,她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信背弃了自己的万书卿只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她跌跌撞撞失了魂一样的走出万府,在门外看见了等候多时的沈如玉,她穿着裘绒斗篷站在马车旁朝沈宝音看来,她一定是不放心才赶过来的,满脸的担忧。

沈如玉走过去拉起沈宝音的一双手开口说着:“回去吧,他既然不愿舍弃也就不值得托付。”

她听着沈如玉这句话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带着全身仅有的力气随着这道哭声发泄出来,即使这么多年在沈府里受尽欺凌也不肯轻易的落一滴眼泪,原来也只是未真正伤心到骨髓里,而现在的致命一击就像那江河的决堤,顷刻间爆发开来。

从万府回来后沈宝音是彻底病了,这次病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里,加上之前久病未愈集聚在体内的寒毒所致,就连玄郎中也焦急了,穆高炽从宫里请了几位太医院的医官过来诊治,开了几副药也未见起色,穆高炽又命曹吏广布整个大金国不惜重金去寻名医,倒是请来了几个民间懂医术的术士给沈宝音诊治了,当然除了穆高炽最着急担心之外,这沈府里最忧心忡忡的当属沈亦禅,他是日日夜夜供着祖先牌位祈祷,祈祷着沈宝音赶紧醒过来,千万不能连累了他整个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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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嬷嬷走进厨房来给陶氏拿东西,见着毓秀在炉灶旁煎着药,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着厨房里忙碌的众人开口说着:“这临近年关府里的开销也是越来越大,这春芙阁里又多住着一个人,开销自然也多了一笔,三姨娘说了,这府里有些东西该省的就省,我前些日子陪三姨娘出门才发现原来黑炭的价格又涨了,往后有些不该煮的东西就不要煮了。”

毓秀听着这话抬眼看向蔡嬷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该煮的东西就不要煮了?”二小姐还没醒来,这些人就立马蹬鼻子上眼来欺负人了,合着是希望二小姐永远别醒来是吧。

蔡嬷嬷冷哼一笑说道:“你这是生什么气呀,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让大家省着点替沈府节省点开支而已,难不成你心里也认为二小姐是醒不来了。”

毓秀气得怒眼瞪过去骂着蔡嬷嬷胡说,蔡嬷嬷笑得猖狂得逞,又是冷哼一声拿着陶氏要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毓秀端着药碗走近屋子看见靠坐在床头的沈宝音,既是震惊又是惊喜,她急忙走来看着沈宝音哇的一声就哭道:“小姐,你可算是醒来了!”

“我睡了很久吗?”

“都已经七八天了,太子给你找了好多名医过来诊治都未见效果,就连玄郎中也犯难了,府里的人瞎说小姐是醒不过来了,二姨娘也是日夜给你念经祷告,总之所有人都为你担心着急。”毓秀拿着药碗递过去,想了想还是说道:“万都司也来过一两次,不过都被阻拦了出去,他这样的人还来做什么,不见也好,小姐的病都是被他给气的。”

沈宝音正喝着药听着毓秀这话手指抖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屋外传来说话声,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沈亦禅领着穆高炽走了进来,穆高炽见到已经醒来的沈宝音,惊喜一笑快步走来拉着她的手开口说着:“你可算醒来了!”

沈亦禅更是惊喜万分,看到穆高炽握着沈宝音的那双手,眉眼上扬的说道:“你病着不醒的这些时日,太子可是为你操碎了心,又命人搜罗民间术医给你治疗,日日过来看望你守在你床边,就连为父看了都是感动。”说完卷起衣袖擦拭起眼角来。

沈宝音瞧着眼前沈亦禅这幅惺惺作态的姿势瞥了一眼也不说话,穆高炽见她苍白无色的脸庞,叹了口气说着:“只要醒来什么都好。”

“对对对,醒来就好。”沈亦禅忙附和着,见势带着众人离开,独留沈宝音和穆高炽两人。

大病初醒的沈宝音如今也已看淡,不过有些话自己势必也要说清楚,索性倒是开口说起:“那晚太子为何要为我圆谎?你应该知道实情并非如此。”

“你想说什么呢?要我如实抖出?你可曾想过后果,欺君抗旨是有多大的罪名,整个沈府的性命你担待得起吗?或许你可以把生死看淡,但是其他人呢,他们也可以置生死于不顾吗?我以前觉得你应该是个知书温婉善良的人,可现在你让我看不清楚。”

这是穆高炽第一次这般数落自己,曾经的他在自己眼前只是高高在上的仰望,现在他说出的话这般不顾情面的凌厉。

“腊月节那晚我本不是······”

“够了!”他突然高吼一声,像是极度失去了耐心的豹子,极度的不耐烦和讨厌,他说:“过去的不要再提,你现在该想的是尽快把身体养好如期嫁进太子府!”

穆高炽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他背对着沈宝音又说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没有人能真正撼动我做的决定!”

何章来芙阁苑说是府外有个人要见二小姐,沈宝音问何章叫什么名字,何章说是叫小五,沈宝音想了想这才记起小五不就是玄医馆的那位小厮嘛,于是赶紧让何章把这个人请进来。

小五来到芙阁苑见到沈宝音突然扑通一跪就说道:“沈姑娘,求你赶紧救救我家馆主吧。”

“玄郎中怎么了?”

“馆主被抓了!”

沈宝音浑身一震急忙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抓吗?”

小五面色犯难,瞧了瞧众人犹豫不决,沈宝音见势急得赶紧让他说,他才老实回答道:“不瞒沈姑娘,这事还是因为你而起。”

“因为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来。”

“今早万都司来到玄医馆气势汹汹的模样,一进医馆就喊着要见馆主,见到馆主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袭来,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外面传言说是沈姑娘与我家馆主······关系匪浅,万都司直说是因为我家馆主从中挑唆才导致他与沈姑娘之间的隔阂,万都司气急把玄医馆砸了个遍,后来顺天府的人来了,就把馆主和万都司一并带走了,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找到沈府来求沈姑娘了。”

沈宝音听着小五的陈述也是心头焦急,万书卿这是想要做什么!她转而吩咐毓秀将斗篷取出来,自己得要去顺天府一趟,何章见状急忙拦着说道:“此事二小姐以你现在的身份不能前去,还是我先去顺天府打听一下再来把情况告诉二小姐。”

沈宝音觉得何章这话也有道理,先前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何况自己要是亲自去了顺天府,只怕会将事情变得更复杂,遂而同意何章赶紧前去探听情况。

何章从顺天府回来后便说:“万都司和玄郎中确实被关押在顺天府大牢里,听衙门里的人说两人身上都落了伤,而且更有甚者说有人从玄郎中身上找到了小姐你的朱钗,上面还刻着音字,这事只怕是置小姐不利啊。”

刻着音字的朱钗?沈宝音吩咐毓秀去屋里找找那刻着音字的朱钗还在不在,那朱钗是自己曾经找人特意刻上的,也是吕氏留给自己的东西,毓秀匆匆进了屋子寻找,过了一会出来便说找不到了,沈宝音心头收紧,自己的朱钗怎么就跑到了玄郎中那里了?

此时外面通传说是婉贵妃来了,众人震住,沈宝音心想能把婉贵妃请到沈府来的定然是听闻了这件事,于是急忙去前院迎驾,果不其然婉贵妃黑着一张脸站在院子中,身后跟着几个贴身的宫女和太监,沈府的人跪在一旁。

沈宝音赶过去跟着众人朝着婉贵妃磕头行礼,婉贵妃瞧了一眼冷哼一声,她搭着雪雁的手臂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开口说着:“都起来吧,本宫今日来也是因为被宫外的那些传言扰得睡不安宁,若不是此事因为涉及太子府的声誉,本宫是绝不会轻易踏进这里半步!”说完瞥了一眼沈宝音问道:“万书卿和玄医馆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何章见沈宝音面露难色,于是替沈宝音回答说:“回贵妃娘娘的话,京城的那些传言都是以讹传讹小事夸大,还请贵妃娘娘不必相信。”

“混账东西,本宫问你话了吗!”

何章吓得急忙喊知错,又不惜甩着巴掌以求原谅,沈宝音自是看不下去,她看向婉贵妃只好开口说道:“回禀贵妃娘娘,民女确实与万都司和玄郎中相识,但并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民女与他们是清白的。”

“真是好一句清白!沈宝音,本宫并不满意你做太子侧妃,若不是太子一再坚持,本宫是绝不会让你嫁进太子府,本宫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关系竟然靠拢了皇后娘娘,这也是你的本事,但是在本宫面前花言巧语可不管用,本以为沈府虽算不上达官显贵书香门第,但好歹培养出的女子也该懂得男女礼数,这还没嫁进太子府呢,你就给本宫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实在有损太子府的名声,你想置太子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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