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小哥坐下来从身上取了一枚手绢擦拭着身下的椅子和桌子,万书卿瞧见忍不住戏谑起来:“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学着人家姑娘家家的做这些,实在是有损咱爷们的脸面,出来混就得不拘小节。”
小哥有些尴尬,遂而收回手绢,眼神打量了一下看向万书卿开口说着:“久仰万都司的盛名,刚刚奋力捉贼的时候又见你武功不赖,改日咱俩切磋一下如何?”
万书卿听着有人捧他,心中难免是要得意起来,靠近小哥身旁伸手揽着他的胳膊,嘴角微微上扬:“算你有眼光,改日你来我府上咱俩切磋也好,不过你这小身板细皮嫩肉得好似个女人一样,实在有些胜之不武啊。”
小哥一听轻咳一声不满道:“谁说我是女人了!”
正说着只听见楼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穿着锦衣官府的官兵匆匆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看见坐在里面的万书卿遂走来行礼。
万书卿面露不满的呵斥了一声:“谁准你们进来的?”
那人便说:“小的无意冒犯万都司,但是奉太子之命前来带永和公主回宫的。”说着眼光就看向了那坐着等茶喝的小哥,“永和公主,太子的人马正在茶楼外等你,太子说了,是你自己下去还是他亲自上来接你回去?”
☆、第25章 永和公主
永和公主?这一声公主着实惊讶了一桌子的人,奋力捉贼的小哥,肤如白芷如女人般的少年,江湖势气冉冉的侠士竟是大金国身份尊贵的三公主穆皎,实在令人惊叹,万书卿和沈宝音等人见状急急忙忙朝着这位永和公主跪拜。
“刚刚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穆皎见刚刚还对自己称兄道弟的一行人转眼间已是君臣之别,瞬间收起了笑脸站起身,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锦衣官兵,愤恨的叹了口气说着:“真是没趣!”
穆皎下了楼,茶楼外已是重重官兵守卫,穆高炽昂扬坐在马上,旁边骑在马上的正是他的贴身护卫曹吏,身后抬着的是一顶专供王室贵胄坐骑的舆轿,黄顶红帷镶着珍珠玉石,一副皇室气派。
穆皎朝着穆高炽走去,嘟着一张嘴不满的说着:“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搞得全京城这么隆重。”
穆高炽轻盈一跃下了马,看着眼前煞有愤怒的丫头忍不住一笑说道:“你如今穿成这样还问我什么意思,我若不这么逼你,你怎肯随我回宫,你该想想怎么和父皇解释,这才刚从金陵城回来,轿子进了宫人却没了,你说说这该不该惊动整个京城?这么多年不见乱闯祸的脾性还是未改。”
“皇兄不也是一样,这么多年了不管我怎么乔装外出总能被你找到,你说,你是不是在我的人里安插了眼线。”
穆高炽无奈叹了口气,指着身后的那顶舆轿开口说着:“少贫嘴,赶快跟我回宫,父皇正等着见你呢。”
穆皎转身朝着万书卿走去,走到万书卿面前对着穆高炽开口说:“要我回宫也不难,不过我得要万都司送我回去。”
万书卿眸子收紧似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永和公主,太子都亲自来接了怎么还要自己送她回宫了,何况自己这身份也实在不妥吧,正犹豫不下的时候瞧见穆高炽朝自己看来,随后听见穆高炽开口吩咐着:“既然如此,万都司你就护送永和公主回宫一趟。”
穆皎嘴角一翘忽然伸手拉着万书卿的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就走,走到曹吏面前停下了脚步,曹吏诧异看来,四目相对了片刻,穆皎气得一跺脚开口说着:“你这木头,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块木头,我是让你把马给我。”
听着穆皎说要骑马回去,曹吏有些犯难了,眼光哀怨的看向一旁的穆高炽征求意见,看见穆高炽点头答应,曹吏这才将自己的马递交了过去,穆皎牵着马英姿煞爽的一个跨越上了马背,一拉缰绳快速朝前飞奔而去。
曹吏见状看向穆高炽说道:“太子,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让永和公主骑马回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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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高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皇妹的个性自己最是清楚,遂命万书卿和曹吏骑马护送过去,曹吏和万书卿便领着一群人马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穆高炽转身看向茶楼门口的那抹身影,这才抬步走过去,沈宝音看着太子朝自己走来,心口不由的微微紧张,不等穆高炽走近便躬身行礼说道:“民女给太子扣安。”
柳依依见势也随之跟着行礼,余光微微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穆高炽走近开口说着:“时候不早了,沈姑娘也该回去了,这京城最近动荡不安,我看还是派人送两位姑娘回去吧。”说着便命人护送柳依依回柳亦山庄。
柳依依临走时有些不舍的拉着沈宝音的手,小声说着过几日庙会再见面的事来,又嘱咐沈宝音不要忘记赴约,见沈宝音应允点头答应这才放心离开,走时又不忘瞧了一眼太子穆高炽。
见着柳依依先行离开,沈宝音回身看向还未离开的太子,见他沉默着一张脸,平静如面不见涟漪,他瞧看自己也未说话抬起脚步就朝前走去,穆高炽走了几步远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来,沈宝音一惊,他这是在等自己?难不成他是要亲自护送自己回去?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中更是紧张了,不敢让太子继续等着,急忙小步跟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稳健身形轩昂,仿佛他与身就具备着王者的气息,那蓝色衣襟半开着迎风飘来,潇洒的同时又令人难以靠近,再回头一瞧那身后跟来的一波护卫官兵,走在这京城的大街上实在是一道怪异的风景,太子亲自护送恐怕是大金国以来闻所未闻的怪事吧。
沈宝音小步跟在穆高炽身后一米开外,心想着这太子亲自要送自己回来该不会是因为永和公主的事情吧,难不成他是故意撇开旁人想要质问自己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一想越加不安了,索性开口说道:“今日遇见永和公主实属偶然,全因柳姑娘身边的丫头春兰钱袋被小贼偷了,幸得永和公主和万都司及时相救,但是民女和万都司确实不知道眼前相救的人就是永和公主,期间或许有一些行为礼仪上的冒犯,但是······”还未说完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沈宝音及时刹住脚看过去。
他嘴角淡淡一笑开口说:“我又没问你这些,你急着解释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又不敢直视穆高炽的眼睛,有些慌慌张张的说着:“太子送我回来难道不是想要知道永和公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他走近一步开口问:“你为何每次见到我都要这么紧张呢?我就这么可怕吗?”
沈宝音听着这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对太子总有着难以亲近的感觉,这种君臣有别总在遇见后越发出现在脑海里,用沈如玉的话来说,太子城府之深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见着眼前的女人微微低着头不说话,许久也只是叹息一声,转身继续朝前走去,沈宝音也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许是他难不成生气了?遂而小步跟着,依然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
他走在前面声音传来:“我这个皇妹一向生性莽撞,也从不按常理出牌,她的生母静嫔在她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后由我母妃抚养,所以父皇格外疼惜她,从小她都是跟着我们这些皇兄们在一起,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男孩子的个性来,反倒没有了女孩家该有的文静。”
她听着穆高炽突然对自己说起永和公主的身世来,一时间却也不知他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惊讶之余却也是回答着说道:“永和公主虽没有闺中文静,但是巾帼英姿却别是一番风采,反倒是那些小家碧玉所不能比拟的,皇上喜欢永和公主或许也是正因为她身上不同于其他公主这一点吧。”
他回头看来温煦一笑,开口说着:“上前一步,不必离我那么远,这里没有太子府,没有深墙宫门,你我之间也就没有君臣上下之分。”
她看着穆高炽朝自己伸来的那只手微微错愕,从未敢好好正眼看过他笑得如此春风拂面,原来这个男人真心笑起来也会是有这般温柔。
“过来,站我这里。”
她听命的走过去与他并肩而行,局促着又不敢走太快,余光瞟着他的步伐跟随一致。
穆高炽又说:“我这皇妹啊以前可是宫里人人头疼的人物,没少整蛊其他人,她十岁的时候便被父皇送去了金陵城,走的那天是我送她去的,在金陵城外她问我是不是父皇讨厌她了,我说当然不是,她又问那为何只送她这一位公主远离京城,那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身的时候我知道她哭了,可她却倔强的不愿把眼泪给别人看,谁都不行。”
沈宝音听着心里轻轻颤颤,若不是穆高炽说出的这些,她真的无法联想到看似豁达开朗的永和公主竟也有着这般多舛的身世,十岁的孩子或许还在爹娘的怀里讨要疼爱,而穆皎却要被迫远去遥远的陌生城外,这或许就是身为皇室子女所要承受的之重。
她开口问:“为什么要将只有十岁的永和公主送去金陵城?”
沈宝音问完这话却是看见穆高炽忽然停了下来面色凛然,她不解,心想着该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了?正要解释的时候却听见穆高炽说道:“只因为她在宫里整蛊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武军都督徐良辉,皇后的亲弟弟。”
穆高炽说着这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凌光是夹杂着愤怒,痛恨与隐忍,那是与往日里所见到的不一样的穆高炽,是对穆皎一种无能为力的疼惜,这是许久以后沈宝音才终于体会到的。
此时迎面走来一顶轿子,轿子停在了沈府门前,沈亦禅探着半个身子出来一看,见到是太子穆高炽,脸色万分震惊之外跌跌撞撞的从轿子里走出来,朝着穆高炽就是一跪开口说着:“卑职拜见太子!”
穆高炽见着突然回来的沈亦禅免了其礼数,看了一眼遂开口说着:“沈大人如今在礼部担任司务一职可还适应?”
沈亦禅听着这话多少有些尴尬,从一个正三品的礼部侍郎降职到这份上自然是要憋屈,在礼部也是遭人笑柄,但是好在他脑子圆滑,这些年摸爬打滚的机灵劲还是善有一些的,他看着太子穆高炽浅浅含笑着回答说:“多谢太子体恤,卑职如今还能在朝野为皇上效忠为太子尽力已是万分的恩宠,当然卑职能够从镇抚司逃过一劫还得多亏了太子鼎力帮忙。”
“沈大人严重了,你能够出狱全仰仗了镇抚司孔大人的深明大义。”
“是是是,孔大人是自当要谢的。”他听着穆高炽有意撇清的话便微低着头随之附和着,眸子偷偷转了转又说:“太子能够亲自送小女回府自是沈府的荣幸,若太子不嫌弃不如就在府上用膳吧,也好谢太子之恩。”
“这就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回宫里一趟,改日再来府上与沈大人一叙。”说完看了一眼未说话的沈宝音,这才带着人马转身离开。
沈亦禅行礼相送,片刻起身抬眼看去,沈宝音瞧见沈亦禅那双趋炎附势的双眼,又不知在心底打了什么如意算盘的事来,心下倒是一丝寒意升起。
☆、第26章 铤而走险
观音庙会乃是大金国民间一年一度的盛会,多半也是男女用来祈求姻缘的寄托,彼时都会人潮团簇人山人海,车马相随的壮景,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观音庙门前早已被人装扮打理了一番,红裳绿绸进进出出,大家的夫人们也是各自带着自家深闺之女纷纷紧随而至,车辕滚滚而来。
毓秀兴奋的走在前面,今儿出门前倒是细致得打扮了一番,临出门的时候沈宝音还忍不住打趣了她一下,说是这观音娘娘的姻缘准是要降到她头上的,毓秀难免要含羞起来,嘴上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观音庙门前那辆柳亦山庄的马车已然落脚的停在那里,马车两旁站着几个山庄的护卫保镖,春兰那丫头瞧见沈宝音和毓秀的身影后侧身掀开马车红帷对着坐在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柳欣欣这才从马车里搭着春兰的手臂走下来。
她走来拉着沈宝音的手笑说着:“我还担心沈姑娘会不来呢。”
毓秀接话:“我家小姐既然答应了柳姑娘是肯定会来赴约的。”
沈宝音瞧了一眼毓秀便打趣着:“我就算不来也是会被这丫头给拉来的,这种日子她可是积极得狠。”
柳欣欣和春兰笑看过来,毓秀脸色更加红晕覆盖,扭着身子直说着自家小姐就爱取笑她,这娇俏娇嗔模样倒是引得旁人更是笑出声来,柳欣欣命人将马车移到别处,随之拉着沈宝音的手进了这观音庙里。
里面香火袅绕大鼎金身,祈福的树枝上也是布满了各自祈求姻缘的金丝绸带,两人进了庙堂春兰和毓秀取了几柱香送来,按照佛家礼数朝着观音娘娘起扣朝拜,三拜之后柳欣欣接过抽签的筒子虔诚的摇晃了几下,从中抽取了一根文签。
春兰探头过去开口问道:“小姐抽的是哪知签文?”
柳欣欣看着签文独自念道:“毕境狂起,任为达客惊,秋虽寒冷,独有月华明。”
这是观音庙第四十二签,柳欣欣自是看不明白,但她又不想亲自找大师解签释义,遂打发她的丫头春兰前去,春兰拿着这支签文便朝着旁边隔开的一间屋子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柳欣欣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着:“大师可怎么说了?”
“大师只说姻缘已注定,缘在则聚,缘尽则散,一切都是变化无常,何不坦然面对,大师还说请求签的主人亲自去一趟。”
柳欣欣听着春兰这话面色略微有些难看,心头也是思绪万千,想了想倒也随着春兰去了隔壁的屋子。
毓秀看过去开口小声说道:“依柳姑娘的面色,估计这支签定不是什么上上签,小姐你说那大师为何要单独见柳姑娘?”
“这话可不许乱说。”沈宝音顺势看向那间屋子,叶眉小蹙,话说她也是心生好奇,心中倒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毓秀突然眉头紧蹙脸色发寒双手捂着肚子还未等沈宝音开口询问就已经等不及的跑去了茅厕,这偌大的庙堂一下子只剩了沈宝音一人形单影只,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她闻声回头看去,只见那永和公主又是一身男儿装扮走来,英气奋发,旁边跟随而来的竟然还有万书卿。
沈宝音见状急忙走过去要行礼却被穆皎伸手拦着,穆皎瞥了一眼四周轻声开口说:“此处就不必行礼了,你瞧我这身打扮自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难道你也要学我皇兄那样吗。”
听着穆皎这话沈宝音心中自然是懂了,抬头瞧了一眼站在穆皎身后的万书卿,万书卿一脸不情不愿,想必也是被穆皎强行拉来的,只是瞧着这张发臭的脸,估计整个大金国也只有这家伙敢对一个公主甩脸色看了。
穆皎回头看了一眼万书卿那张黑脸,倒是越发偷乐的开口说着:“我跟父皇说了,以后万都司就成了我的护卫侍官,我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随时得保护我的安全。”
那日穆皎进了宫皇上让她留住京城,期间说到要指派锦衣卫保永和公主周全的人选时,穆皎奏请皇上点名了万书卿,万书卿自当是不愿意,让他一个堂堂的正三品都指挥使司做起这份差事哪里肯愿意,可是穆皎点名,太子游说附和之后皇上也就准了这件事了,万书卿万般无奈只好受命,只是这脸色从那日起便每日哀叹连连,有志难屈。
穆皎完全不理会也不介意万书卿那张冰山脸,对于这庙会全然是好奇兴奋,直说道:“我小时候在宫里常听那些公公和宫女们提起过,说这观音庙会可是热闹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儿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只是我应该要做些什么呢?是要这样吗?”她说着倒是朝着观音娘娘的铜像磕了三个头虔诚祈求,站起身后又瞧见那庙堂外布满姻缘金丝绸带的树枝,好奇的快步走了过去。
万书卿站在沈宝音身侧睥睨了一眼,嘴角偷偷暗笑着小声问道:“沈姑娘刚刚可是求了什么姻缘?”
她看了一眼万书卿那双好奇打探而来的眼睛,见他眸子星辰微亮,心尖竟是微微一震,正要开口说话时庙堂外传来穆皎的喊话声:“万书卿,你快过来!”
伴随着永和公主的这声传唤,那押在喉咙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心头泛着苦涩开口说了句:“永和公主喊你,你还不快去。”
万书卿轻叹了口气,抬起脚步只好朝着穆皎走过去,沈宝音目光追随而至,看着远处的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万书卿左右为难的脸色,最后竟然领命半抱着穆皎升高在半空,原来穆皎是想要把自己祈求姻缘的金丝带放在最高处,只是看到这一幕,沈宝音的心中却是更加苦涩了,这种思绪突然降至,说不清也道不明。
“痛死我了,可是痛死我了。”毓秀嘴里喊着小跑着过来,“这肚子可真是不争气,竟然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闹起了疼痛来。”
见着毓秀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也是密密细珠,沈宝音担心的问道:“现在可好些了?这今早也没见你吃什么东西,怎么就突然闹起肚子了?”
毓秀想了想便说:“难道是我今早在厨房偷喝了小姐碗里的几口粥被观音娘娘知道了,所以才罚我的吗,那这可就是大事了,早知道我也就不贪一时口快了。”
看着毓秀慌慌张张的脸色,沈宝音忍不住弹了一记她的脑门笑说着:“哪有这种事情,不过这样也好,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做坏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也估摸着此事应该是和陶氏或是沈秋莲有关,定是她们在那碗粥里下了药,只是自己没吃反倒给毓秀偷吃了几口,否则现在该不停往茅厕奔跑的人就是自己了。
“糟了糟了。”毓秀惊呼一声。
“又怎么了?”
“香囊锦袋不见了,我前几日刚做的,一个是给小姐准备的,一个是我自己留着的,都说只要将写着祈求姻缘的纸条放进香囊锦袋里面,再将它放入观音娘娘铜像下,所求姻缘之事定能实现,可是现在居然被我弄丢了,不好不好,这事定是不好了。”
毓秀说着越发慌张不安起来,仿佛这事真就预言不好了,说着就要急急忙忙转身去寻找,耳边突然传来箜咚一声响,整个人都被震得站不住脚,震惊之后才发现那声巨响就是从隔壁那间屋子传来的,再一想那柳欣欣还在里面呢!
此时那间屋子的门已被炸飞了出去,窗棂也是破坏掉落,灰尘四起,周围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沈宝音带着毓秀顾不得其他快步跑了过去,屋子里面琳琅满地,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正在此时春兰从身后赶来,一见到这状况顿时大哭道:“我家小姐人呢?这可怎么办?”说着更是哭得泣不成声,面色吓得没了血色。
沈宝音也是急得开口问:“你刚刚不是一直跟着你家小姐的吗?”
春兰哭着便说:“我陪我家小姐进了屋子,大师说要我去找两只香烛过来,说是要给小姐改姻缘,我便走了出去,哪知我刚找到就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等我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下完了,这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向老爷交代?我家小姐竟然······”
万书卿和穆皎也赶了过来,万书卿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光落在了压板下的那张纸上,他走过去捡起来一看,上面只画了一朵红艳艳的花瓣。
柳欣欣的事情震惊了京城朝野,这事情之所以闹得京城风风雨雨,不仅仅是因为顺天府衙门办案不力,也是因为这件事牵扯进了名震江湖的柳亦山庄,皇帝下令严惩凶手追拿江湖大盗,此事距离柳欣欣被绑走已过去了两天。
现在的京城大街上早已人人惶恐,到处都是可见的官兵,沈宝音眉头微蹙脸带愁容,自己虽与柳欣欣相交不深,可是眼下柳欣欣出了这等性命攸关的事情,沈宝音的心里怎能放心的下,这两日她的脑海里时常浮现起柳欣欣那张笑容明朗的面容来,她拉着自己一口一个沈姑娘亲切的喊着,那张与世无争的模样仿若与这世间纷扰相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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