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钟意点了点头,“也好,先解了燃眉之急,明儿我把需要的香料的单子给你。”
“嗯。”宁祁点了点头,然后侧着头看着钟意的眸中忽的便划过了一道促狭,同钟意道:
“阿意,”宁祁的唇角扬起,“我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可是有想过如何报答于我?”
钟意慢条斯理地将信收了交给小荑,道:“将军库房里的金银财宝几辈子都花不完,难道还要同我这里拿红利么?”
“阿意,”宁祁又唤了一声,待将钟意唤过了头来,指尖轻轻在自己的唇瓣之间摩挲而过,“金银都是身外物,我向来是个实在人,比起那些银子,我觉着还是美人的香泽最是实在。”
……
宁祁沐浴后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便服,本是衬得整个人多出了一分文雅温儒来,可这会儿宁祁斜眼睨着她抚唇的模样,钟意只莫名看出了一种风骚的味道。
“你……”钟意的眸光一愣,然后瞥过了眸去,耳根不由微微泛红。
宁祁的眉梢微挑,眸中划过丝丝揶揄:“如何,方才回来的时候在马背上娘子可是主动的很,如今为何就不肯了?莫非是娘子喜欢在马背上……”
“宁祁!”钟意忙出声截断了宁祁的话头,脸上已是羞红一片,转头看向一边小荑还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同小荑道:“去给武安侯府回信,告诉苏姑娘明日早上等着我。”
小荑看着钟意和宁祁的神情,唇边也是忍不住带上了笑意,行了一礼,“是,奴婢这就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这次将军救了夫人回来以后,夫人和将军之间好像有了什么不同了,感觉将军对夫人比以前还要亲热了呢……“娘子意下如何?”
钟意那边兀自不看宁祁想要转移话题,可宁祁却是紧抓不放,继续悠悠问道。
钟意抬眼去看宁祁,脸上一片绯红却犹强自镇定,问道:“你可是在调戏于我?”
“非也非也。”宁祁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这是夫妻情趣,娘子难道不知,如此来往,才能够增进你我夫妻感情?”
“娘子,”宁祁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可是能过来同为夫调*?”
“宁祁!”钟意简直要没耳朵听了,“我竟不知原来你竟是如此无耻。”真是什么话都能跟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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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子可是喜欢?赶快过来。”宁祁同钟意招了招手,“娘子于为夫多施了甜头,为夫以后才好更有力气地为娘子赴汤蹈火,娘子这般踌躇不前可不是娘子平日的风范,可是怵了。”
“别以为你同我激将就能有用。”钟意这样说着,可身子却是从榻上下来,两步走到了宁祁的身旁,“只是将军的无耻叫我叹为观止罢了。”
宁祁闻言,笑眯眯地瞅着钟意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挑了两挑的眉梢,仿佛是在挑衅。
来呀来呀,快来亲我呀!
……
不管是当年的胖将军,还是几天之前的宁祁,钟意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有一天看到那总是一脸宁折不弯的宁大将军会在她的面前这样。
钟意看着宁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捧住宁祁的脑袋,低头一下亲在了宁祁的唇角边上。
到底没有了早晨刚知道宁祁身份之后情绪波动的勇气,叫她青天白日平白无故地对着宁祁亲嘴儿,还真是不能够做到了。
“好了。”钟意在宁祁的唇角边上飞快啄了一口,便想要立马抽身逃离,却是让宁祁的脑袋一转,唇瓣一侧,便叼住了自己的唇瓣,逃离不得。
“唔……”
宁祁你是属狗的吗?钟意的心中一惊,就想去推宁祁的脑袋,宁祁的手一伸擒住了钟意的肩膀,然后一拉一拽之间,钟意已是坐上了宁祁的腿间。
这是宁祁单方面攻城略地的一吻,钟意只能顾着紧紧勾住了宁祁的脖颈被动承受,然后瘫进了宁祁的怀里。
“娘子。”宁祁的心中餍足,放开了钟意的唇瓣,笑盈盈地看着钟意在自己的怀里娇软无力的模样,勾了勾唇角,问道:“如何,为夫的技艺可是比早晨的时候又纯熟了一些?”
钟意的面上潮红,撇过了眸去,伸手在宁祁的胸上捶了一下,“去你的纯熟!”
“娘子,”宁祁动了动手臂,抱着钟意在自己的腿上微微坐正了身体,然后将摊在书桌上的一本书册子移到了桌缘的位置,“娘子你看,我方才可是仔细照着上头所说的来的,你同我一起瞧瞧,上头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
什么玩意儿?
钟意一时没有听懂宁祁的意思,只依言转头去看桌上,只见桌上的小册子上所绘人物栩栩如生,隐晦之处纤毫毕现,一旁竟还有大段详细注解,生怕有描绘不细之处。
“宁祁!”钟意回过头去狠狠抓住宁祁的肩膀,“你不是在批公文么!这是什么!”
“闺房行乐图呀?”宁祁笑得仿佛春阳流水一般的纯洁无暇,“如何,可是比娘子那本压箱底看着细致的多?你那一本着实画得太过粗糙,也不曾注解,还是为夫手上的这一本更好一些。”
钟意有种抓烂宁祁笑脸的冲动,“宁祁,你竟然翻我箱子!”还翻那本东西来看!
宁祁道:“是我前几日看到娘子自己在翻阅,是以我也拿来看了两眼,可是没有翻过娘子的箱子。”
前几日?难道是她想那什么他的那几日?
钟意的脸上腾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宁祁,你个臭流氓!”
☆、第52章 苏旋说破(已换)
秋阳高照,驱散了连续几日的雨雾蒙蒙,少了几分湿气,这秋日里的寒气到还好承受一些。
朱轮马车的车轮辚辚,从襄平侯府而出一路缓缓驶着。
“夫人,您喝一杯热茶吧。”
车厢内,小荑沏了热茶端到钟意的身前,瞧着钟意缩在软垫上脸色微微发白的模样很是替钟意心疼。
钟意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恹恹道:“我不想喝,放着吧。”
绿媛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道:“少奶奶,若是撑不住,咱还是回去吧,过些日子出来也是一样的,若是将军知道了您这样还坚持出来,定也是不依的。”
“没事。”钟意摇了摇头,“这一回可比上几回好多了。”
照计划,原本她今日就该是出来寻苏旋去铺子里商议事情的,可今早晨起来,身上就觉着莫名冷飕飕的发凉,在老太君那里侍候早茶的时候,小腹开始一阵阵儿的隐隐作痛,等回了院子里一看,果然是来了月事,忙又换了干净的衣衫才出来。
自从那一回来月事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本还以为是在公主府上用了冰碗的问题,却是不想就一直痛了下来,虽是用了药不如头一回那般地痛得起不来,可也是极不好受的。
绿媛拿了灌好的汤婆子包好了递给钟意,道:“少奶奶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今日将军走的早,将军若是知晓少奶奶身上难受还撑着出来,可不知要怎样的心疼了。”
宁祁啊……
真说到这宁祁,钟意的心中就有些小郁闷,说来昨儿个下午叫宁祁逼着一起研究闺房秘戏图,又在书房闹了一个下午,原本晚上该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不争气的她却是沾床就给睡着了,都不知道宁祁什么时候洗漱完回来的。
原还有书上说的晨起这样更好的时机能利用,可宁祁寅时初刻的时候就叫送上门的军情给喊到军营里头去了,说是南翎的使团入京,与京城的防务还有边关军情上更要仔细上心,免得有人想要乘机闹什么幺蛾子,毕竟南翎也未必都是想拓跋洛渊这个身份地位却战功赫赫的三皇子安全回国的。
叫这么一耽误,钟意便又失了早晨的时机,结果这会儿又来了月事,只能老实待着了。
想想她跟宁祁的这事儿,还真是一直都进行地不太顺畅呀。
钟意感觉有些小小的忧愁,白瞎了她昨儿盯着心里的压力和宁祁对着那图研究了半天了……
“我同苏姑娘议事,也费不了多长的时辰,说不得有了事儿忙还能忘了疼呢。”钟意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却是抱着汤婆子闭上了眼睛养神,不再多言。
绿媛看着钟意,无奈的暗暗轻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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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很快便到了,绿媛拿了钟意的帖子去武安侯府敲门儿把苏旋接了出来,请着苏旋和她的丫鬟上了后头的那一辆马车,然后两辆马车一同往铺子里头去。
到了铺子里头,小荑和绿媛扶着钟意下了车进去,铺子后院里的一所屋子早已收拾出来,榻上铺上了锦垫。
茗香悠淡,小荑奉上了茶水点心来,钟意的手肘支在引枕上,勾起唇角来笑了笑,道:“前几日因着娘家有急事,耽搁了给你回信的事情,叫你心急了。”
苏旋摇了摇头,道:“哪里。说来也是惭愧,是我没用,只能看着手里的香料用完,却是于寻找货源这样的大事上半点忙也帮不上。”
钟意唇角的笑意淡淡,“你这是什么话,当初可是说好的,你只管制香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做,这找货源的事情自然也要我来负责,你且再等我两日,我已是有了法子能先买到一批香料,先解了这燃眉之急。”
苏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眼间眸中的光芒慧黠,“这倒不算是急事了,夫人可还记得上回说过咱们香米分售卖的路子,先是卖给各府的丫鬟,再打主子们的主意?”
“是。”钟意问道:“只是这条路甚长,你莫非这会儿已是有了门路。”
“正是。”苏旋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从丫鬟的手上接过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六个小的锦盒,按钟意对苏旋习惯的了解,这六个小锦盒中,三盒是口脂,三盒是香米分。
苏旋道:“就是前日我往寺中上香之时,在寺中遇见了临安郡主。”
“临安郡主?”钟意微微愣了一下,并不知其是谁。
苏旋解释道:“那临安郡主是惠平长公主与永安侯的幺女,平日最是得圣上皇后的喜爱,这郡主也最是喜欢梳妆打扮的,喜欢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也爱往京中那些宴会里头去,是以我便故意我新制的香米分在高处撒了下去,引了临安郡主过来。”
“如今临安郡主已是着人来铺子里头买走了三盒香米分还有口脂,只要临安郡主能用咱们铺子里的胭脂水米分,想是不日便会有许多贵女争相效仿。如此,咱们便不必再做大批量的普通香米分扩散出去,只做那最顶级的胭脂水米分。”
高门贵胄的人家贵女大多是喜欢独一份的东西,而且也不如丫鬟人多,需要制作消耗的香料便少了,只要苏旋手里制香的方子多,便不必单一的消耗某一种香料,使的某一样香料缺了货便不能只想制香。
而且一旦能接那些贵女的生意,也算是有了倚仗,铺子的名声响了出去,也不怕那些大的香料铺子故意欺负她们而没有货源的事情了。
“这可真算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钟意道。
如此,今后总算不必为了香料的事情而发愁,而一旦能够做同了那些郡主夫人的生意,这铺子的盈利也是不用愁的了。
“苏姑娘真是极有心的,这个铺子,也全靠姑娘费心了。”
她当初同苏旋合作的选择果真是不会错的,真是大大的省了她的心了。
苏旋忙道:“夫人过誉了,苏旋哪里担当得起,当初若不是夫人,那里有我苏旋如今说话的余地呢。”
钟意轻轻抬了抬手,道:“苏姑娘不必过谦,若是此番能成,那便同我们之前说好的,铺子里的盈利五五分账吧,嘶……”
小腹中忽的一阵抽痛,叫钟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愈发苍白。
“夫人!”苏旋的面上微惊,“夫人怎么了?”
“夫人。”
小荑上去扶住钟意,绿媛已是将早已备好的红糖水端了上来。
钟意就这绿媛的手喝了一口红糖水,脸上憔悴苍白的模样已是掩盖不住,抬头同苏旋道:“无事,只是每个月女儿家的痛罢了。”
苏旋看着钟意痛得发了白得唇色,眸中微微闪过挣扎,踟蹰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恕苏旋冒昧,都说将军于夫人伉俪情深,那为何不肯诞下子嗣,而非要用这么重的避子香呢?”
什么?避子香?
绿媛给钟意的身后加了软垫,钟意几乎整个身子靠在了软垫里头,抬眸看向苏旋,道:“什么避子香?我何曾用过这些东西。”
她和宁祁根本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何必用什么避子香?
苏旋道:“从我遇见夫人起,夫人身上的麝香之味便尤其重,还有几位大寒之药的味道,这些香料混起来,便有避子之功效,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她原本早已想说,只是这是钟意内宅之事,她这个外人岂好多嘴,若就是宁祁与钟意不想生育呢?如今看着钟意这般模样,她也真是忍不住不说了。
只是如今看来,钟意似乎并不知晓这些。
绿媛的听着,只怕苏旋以为宁祁与钟意貌合神离,忙解释道:“将军从来爱重少奶奶,如何会让少奶奶用这些东西,定是……”
绿媛的嗓音蓦地收住,宁祁和钟意是断不会用这些东西的,那么只能是因为旁人的原因而叫钟意的身上沾上了这腌臜的东西!会是谁呢?
钟意问道:“我为何闻不到那味道?”
麝香是极金贵的香料,当初铺子进货的时候她也是闻过的,那浓浓的香味儿记忆犹新,苏旋还同她解释过,这麝香与妇人身上有怎样的害处,如何她自己身上沾了她会不知道?
“夫人身上的香味只在衣衫之上,还有夫人用的香米分的味道覆盖了上去,旁人的确是难以察觉。只是我是制香之人,与香味之上的敏锐本就异于常人,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麝香都能分辨得出分量来,何况夫人身上的麝香味道极重,味道再重的旁的香料也是覆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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