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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看姜清意神色,便知她心中不喜,笑道:“有一句老话,活学活用。只有学会了,才能灵活用不是。”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很有几分动人。

姜清意点头笑,这个夫子还挺有意思的。她还以为古人都是老古板,没想到夫子很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不是为了遵守,而是为了避开雷。

杨夫子看姜清意一副明白的样子,也喜欢这样的学生。二娘也是这样,虽然开上去性子软弱,但却并不是傻瓜,这就很好。谁希望教一堆样板,多没劲。

“至于琴棋书画,那都是陶冶情趣的,并不一定要样样精通。何况,有些人三岁开始学,也未必学到精华。等开始教课时,你自己想想,哪个是最喜欢的,挑一个出来撑撑门面就是了。”

杨夫子说完,姐妹俩都笑起来。有个好夫子,比什么都强。若碰上个夫子,非得教的她们样样比人强,那才是害了她们。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才能活得轻松,世道就是如此。

日子就是这么美好,安安静静的。就连过年,姜府热闹也有限,因为大夫人就是个规规矩矩的人,热闹和她基本属于绝缘体。有这一把手压着,谁还敢不长眼找热闹。姜清意觉得,这样挺好,省得大家明明不亲热还要找话题寻热闹,那才是真累。

不过,平静的日子在年初二那天被打破。姜清意碰上了张府小贱男一枚,简直郁闷的要吐血。

☆、第39章 张府小贱胚

京城这边规矩,年初二或年初三女儿回娘家。姜府里,唯一嫁出去的闺女就是大娘了,可惜了,高高在上的贵妃凉凉是不可能回来滴。于是,大夫人只能年初二就回张府找幸福感去啦。

好多人家,嫡母是懒得带庶女出门的,更别提回娘家,还带着一堆堵心玩意儿干啥。但是姜家子嗣少,为了装门面,为了不让人说嫉妒,大夫人每年回娘家不仅带着亭哥儿,还捎带上二娘。当然了,今年又多了一枚堵心玩意儿姜清意。

一大早,全家就装备起来赶去张府。姜清意和二娘共乘一辆马车,各自带着两个丫鬟服侍。

路上,二娘犹犹豫豫,像是有话要说。姜清意看她便秘脸实在看不过去,便主动开口问,“二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事儿?说出来听听,人多主意多,说不定就解决了呢。”她估计没啥大事,不然人家和亲娘宋姨娘就能解决掉,不至于在她面前显现。

二娘壮士就义样,悄悄道:“我不是爱说人坏话,可若不和妹妹提前说,又怕妹妹受欺负。嗯,咱们外祖家,有个小表弟,不,你得叫小表哥。性子么,略淘气些。”

她咬咬唇,继续道:“每年去张家两三次,每次都没好好回来过。不是头发被扯散了,就是衣服被扯破了,有一次差点就被虫子给咬了。这咱们年纪都这样大了,他却还是不知收敛,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嗯,总之,妹妹小心吧。那里毕竟是外祖父家,咱们也不能怎么滴,只能吃亏认栽。尽量跟着长辈,能稍微好点。可千万千万别落单,不然,被关小黑屋都有可能。”她一个丫头当年内急,去了茅厕,差点被关茅厕一整天。哎,说起来都是泪啊!

姜清意奇道:“不能吧?男女有别,咱们都这么大了,他还能乱纠缠?舅母就不管?大夫人就由着你受欺负?”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就算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但男孩子过了十岁怎么也该到前院待客了,留在后院欺负小女孩算怎么回事?

二娘更憋屈,“哎,毕竟是舅母唯一嫡出的儿子。大夫人也是做客,不太好管吧。你到时候,就装木头最好了。咱们两个别分开,真惹急了就往大夫人那里跑,这样被欺负也有限。”大夫人是压根不管啊!不过,有大人在,不至于做的太过分。

她其实不太好意思说这些,但这阵子和三妹相处很不错,私下都是爱说笑的人,实在不想让妹妹也受欺负。她从小被欺负到大,已经有经验对付那个小贱男了,可妹妹没有准备,还不被欺负惨了。

姜清意看着二姐,觉得有姐姐很不错。二姐在外人眼里,一直就是个不爱说话的软木头。但对她,倒是很照顾。

其实,昨天晚上黄鹂来过蔷薇院,特意说了张府的一些情况。包括这个小贱男张启知,还有一个骄傲孔雀张晴楚。这一对嫡出兄妹面对姜家人,从来不放在眼里,爱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本来亭哥儿想让她装病不去得了,但想想这是大过年的,好像有点咒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去。

姜清意看着一直就脸色不好的二姐,笑着握起她的手,“二姐,别怕。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咱们两人,还带着四个丫头,难道还怕他一个熊孩子。”

二娘看姜清意坚定神色,也跟着有了一股底气。对呀,往年她是单打独斗,两个丫头随便就能被张府人给缠住。这次她们加起来就是六个人,怎么也有点胜算。

于是,做好了干架准备的二人又重新活络起来。二娘顺便还给姜清意介绍了附近都住着哪些人。姜府和张府离得不远,就隔着几条街,周围住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就是传说中的富贵区啊。

说着还的功夫就到了张府。她们女眷是直接到了二门处才下马车。二门里有两个穿着体面的嬷嬷迎着她们,笑得很热情。

但姜清意还是得出结论,这大夫人在张家眼里并不是那么娇贵么,不然早有主子亲自迎出来了。也对,虽然夫人是张家正经嫡女,可亲娘早逝,如今当家的嫂子,待遇自然就下降了呗。

去正堂这一路,姜清意一直微低着头老实走路,但也将张府打量个大概。这相府就是气派,院子套院子,园子连园子,很大且很有设计感,官大一级待遇就是不同那。

她们一行快到正院时,里边就听着传出笑声,“妹妹可是来了,咱们可都想极你了。”说着就迎了出来。

嗯,来人容长脸,面色极白,细凤眼微挑,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穿着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宝蓝盘锦镶花锦裙,很是富贵。重点是头上赤金累丝垂红宝石步摇、赤金嫦娥奔月簪!

姜清意心道,我滴娘哎,难看倒也不难看,但,大婶,你戴着不沉么?一般人就是打扮隆重,也是一支主钗或步摇,其他再戴一点辅助首饰。可这位愣是将两支大发饰同时装扮上,还真是够隆重的。

可见,此人心中定时不够自信,想在大夫人面前好好显摆。

其实,这次她真猜对了。张老太爷是相爷,权倾朝野,但张大老爷,至今也只是一个一个从五品的弘文学士,想拿都拿不出手。

张夫人见小姑子本来是低嫁,还得意了很久。她嫁进来之后,老夫人很是给了她一些苦头吃。小姑子虽然没帮着为难她,但也没帮着说说话啊。她吃苦受累不得好,便见不得小姑子悠哉游哉过日子。

小姑子低嫁本来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可人家没多少年就成了尚书夫人。而且人家婆婆死得还早!真是人比人得死。

她想当年还能在儿子数量上完胜小姑子,可后来竟然在这唯一一点能让她骄傲的地方打成平手了,简直不要活了。

“妹子哟,快进屋来暖和暖和,这大冷天的,冻坏了嫂子该心疼了。”张夫人拉着小姑子手亲亲热热道。

嗯,大过年的,你这是诅咒自己小姑子冻坏么?哪有这样说话的。看她们姑嫂不和,姜清意心情突然就放晴啦~~~

大夫人话还是不多,只是笑笑。她这个嫂子,出身好,教养却真的一般。都是自家人,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可她呢,就想把所有人都压住才行。

想到这里,她也不舒服,自己哥哥这性子,实在立不起来,真真是愁人。这嫂子总以为是父亲只帮着女婿升官,不顾儿子死活。其实,人总的先自立才能扶得起来。哥哥天天就知道风花雪月,屋子里姨娘都快一打了,还天天往外跑,可怎生是好。

“呀,你就是那个克父克母的孩子啊,长得还算不赖嘛。”一个正在变声期的男声响起,很突兀。大人正在寒暄,他却大声插嘴说话。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呵斥。姜清意心道,这张家,再富贵也不过这一代了,瞧这德行。

大夫人不说话,张夫人笑眯眯看着自家宝贝儿子,“乖儿子,说什么呢。去前院找你祖父玩去,给你姑父好好请安。”转过来看了姜清意两眼,“这就是三娘啊。二娘、三娘都是好孩子,来,舅母给你们准备了红包,拿好了随你们晴楚妹妹玩去。”

大人们互相给了孩子们见面礼,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克父克母的姜清意无所谓,爱怎么说怎么说,最好现在就克死他们拉到。好啦,她也是气话,虽然不喜欢这对渣父母,但又没大冲突,不至于想让他们死啦。

那个小屁男孩,人厌狗嫌的那位,打扮的花红柳绿,一看就是纨绔子弟。高高昂着头,像是看她们一眼就是恩赐的那个小女孩,也是个富贵团子样装扮。

话说,这府里虽是张夫人当家,但张相也是日日见这位小屁孩的,看这装扮这做派,怎么就不知道管管呢?在朝堂上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到了家里就如此糊涂。

姜清意前世今生都没养过孩子,自然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孩子是自家的好。就算是个人人公认的熊孩子,自家也会认为这是聪明有胆识的表现!

☆、第40章 教训小贱男

姜清意和二娘跟着张晴楚到了二房吃点心,张小爷也跟着,并没有到前院去待客。

“喂,听说你一直住在乡下,是不是连字都不认识啊?”张小爷坐着二郎腿一翘一翘,很是不雅。

姜清意点头,小声道:“嗯。”

“你木头啊?说话那么小声?”说着就走过来,要摁住姜清意的头。

姜清意,“嗯。”顺便躲到一边去。你个小贱男,要不是老娘二十好几的人了,早把你打趴下了。

张晴楚眼睛一斜,一边嘴角一翘,才不管,看好戏。

二娘一看这阵势,重复了好几年了,对付起来自认为还算有经验。她笑道:“表弟、表妹,我们过去服侍母亲了,过会再回来和你们玩。”拉着姜清意就想走。

可这小贱男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让她们走,便呵斥下人,“留下她们!”说着跳起脚来就要打姜清意的脸。

呵呵,真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她们好歹是客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张府还要不要脸了。

她哪里知道,人家不是不讲理,只是欺负她们不敢往外说、没人撑腰罢了。若是和权贵人家交往,人家可讲理可乖巧了呢。

可姜清意是谁啊,她还会被欺负?她答应,她徐哥哥也不答应的好伐。

今儿带的就是紫苏和三七这两个丫头。紫苏走过去稍微替姜清意挡了一下,护着她们几人就往外走。张府那几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个,拦都拦不住。

她们刚走到正屋里,要向大夫人和张夫人见礼,就听耳房那边传来凄厉叫声,“救命啊!”

别看张夫人头上带着好几斤重的金子,但人家跑起来那是一个博尔特百米冲刺的速度。嗖一声,人没了呢~~~

姜清意和二娘对视一眼,好无辜。她们都没喊救命,这特么小贱男瞎叫唤什么啊!

不一会儿,张夫人携带着哭得鼻涕哗啦啦乱流的恶心小贱男进了门,“你们两个小贱人,对我儿子做了什么,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小贱男用手在脖子后面挠啊挠的,很快皮就肿起来,眼看着就烂了。

大夫人急道,“快,快捉住他的手,别让他抓破了!”眼神中透着心疼。

纳尼?夫人啊,你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母亲那,别人叫我们小贱人你不反驳,还心疼别人家儿子?难道亲侄子的魅力就比女儿大这么多?你虽然姓张,但你现在是姜张氏啊,搞清楚身份好不好?!

姜清意简直要吐血,这都是什么人啊。

张夫人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气骂道:“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宝贝儿子哟,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份罪。”说完,还想像她熊儿子一样去打姜清意和二娘。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一个大人打小孩子。

姜清意拉着二娘就往大夫人身后躲,一边还辩解道:“舅母,息怒息怒,我们冤枉死了,压根就没碰到表哥啊,不信你问问表妹。表妹,你一定要给我们作证啊。舅母,还是先请郎中要紧!”

张晴楚白了一眼,“没看见,谁知道你们欺负没欺负我哥。”虽然她也不待见自己这个天天打鸡骂狗的哥哥,但里外还是很分得清。

大夫人看二娘、三娘都躲到她身后,也不得不说话,“大嫂,先请太医过来看了再说吧,反正她们也跑不了。”

天,姜清意和二娘内心同时一嚎,这大夫人也忒偏心娘家了,还有没有天理。

张小贱男还在那里叽歪,“娘,疼死了,疼死了,快杀了她们。我脖子像针扎一样难受,让人给她们也扎一身针。”

这地方没法呆了,姜清意拉着二娘撒丫子就跑,几个丫头跟在后边跟着跑。以后走亲戚得带足了丫头啊,干架人多是关键。好在,紫苏一个顶七八个,真打起来也不怕。

“姐,知道前院怎么走不?咱得赶紧找爹去啊,不然小命就算保住,也得被针扎一身啊。”姜清意近两年很是注意锻炼身体,跑得这么快,说话竟然都不带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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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点点头,这会说话都费劲,省着力气跑路要紧。心里还想着呢,回头她也得好好锻炼身体,不然打架拖后腿。

等到了前院,姜清意示意二娘一眼,二人就开始哭了,“爹啊,爹啊,救命啊,舅母要杀了我们啊。”这是实话啊,那小贱男就是说要杀他们来着,她们可是不会说谎的好孩子来着,哼。

张相正和女婿说得起劲。自从今上登基,一道又一道指令下来,把他们指挥得团团转,这官越发不好当了啊。今上懂的太多,官员们就累得很,以后更的夹起尾巴过日子哟。

正说着呢,就听到外面小女娃子哭得凄凄惨惨的声音。翁婿二人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张相,这可是他府里,还出这么丢份的事儿。

大老爷倒是听出来了,这是自己闺女,赶紧跑出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要出人命。自家两个丫头挺乖的啊,可这会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是哭的还是跑的,总之一团狼狈。

等她们喘匀了气,大老爷方皱眉,“怎么回事,在外祖家也这么胡闹。说吧,要是你们的不是,回头非教训你们一顿。”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总算找到靠山了。渣爹那潜台词就是,要是别人的不是,他也会帮着她们滴,这才是自己人的态度嘛。

二娘是姐姐,便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从舅母见到她们开始说起,又说了小贱男怎么评价妹妹克父克母,骂妹妹木头,又扯妹妹头发,还要摁着妹妹脑袋打。于是,她们姐妹俩就迅速跑开去寻求大夫人保护。可不知道怎地,这小贱男竟然脖子疼,说被针扎了。然后舅母就说是她们干的,要杀了她们,还要给她们身上扎满针。

姜清意心里狠狠给二姐鼓了三百六十个掌!姐,你这委委屈屈、温温柔柔的诉说,比扯着嗓子告状可强多了,给人感觉你说的很客观、很公正!

姜清意补充道:“外祖父、父亲,我们真的没有碰到表哥,屋子里一堆的丫鬟可以作证的。再者,我们出门走亲戚,也没理由带着一把针啊。这针又尖又细,我们藏身上岂不是一不留神就要扎伤自己?”声音糯糯软软的,实在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大老爷眼神一暗,这张家还真是不把他们姜府放在眼里。若二娘、三娘是公主、郡主或者侯府姑娘,给张启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自家闺女。

而且,张氏也越来越不会做面子功夫了。若她能护着两个女儿,她们也不至于跑到前院来。张家能不能保十年富贵都不好说,竟然还看不清形势,不会低头做人。

张相虽然心疼孙子,可也觉得此事应不是两个小姑娘所为。人家姑娘是得多疯啊,敢跑到张家地盘上来闹事,不能够。

张相捋捋胡须,微笑道:“小姑娘就是胆子小,那是你们舅母开玩笑呢,定是误会。外祖父这就带你们过去看看,给你们讨回公道。”

现在朝堂上,他被许老头挤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还得指望女婿做铁杆相帮呢,万不能这时候得罪了。今上和许家,在登基前就暗渡陈仓,情分很是不同。可他当时保持中立,并没有因为平王是外孙女婿而相帮。现在可好,落了下乘,一步错步步错。

等几人到了后院,还离着正屋老远呢,就听到张小贱人鬼哭狼嚎的,十分不像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大事了呢,大过年的,还真是晦气。

张小贱男那是身疼的,张夫人那是心疼的,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哭啊。好在,张夫人还知道自己是相府儿媳妇,知道不能太失态,还能控制住音量。不然,外人铁定以为这不是张相翘辫子,就是张大老爷死翘翘了。

张相没想到自己孙子能伤的这样重,脖子后边都肿的老高,甚至有些溃烂。其实,人家紫苏那药根本没这么重,全是小贱男自己作死挠的啊。紫苏还是很善良的,嫑冤枉她!

张相也心疼的抽抽的,眉毛越皱越紧。好在,过了不多会,刘太医就赶来了。一般年纪的人了,这一路马车颠的哟。做太医也是个体力活啊,不容易的很。

在众人期盼目光下,刘太医顶着压力仔细诊治一番。咦,这伤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很像那臭小子所为呀。不对,臭小子有事没事都不会随便来京城,不可能是他弄的。

刘太医刷刷刷开了一副方子,“赶紧让人煎药,三碗水熬成膏,糊在伤口处。不过,只能缓解痒和疼,却不能完全根治啊。小公子是养着什么小动物,还是近日去过假山等处啊?像是被蜘蛛类东西咬过似的。好在不是剧毒,只是让人又痒又痛,并不伤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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