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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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酒来到之后,秦烈西更是花了心思重新找人设计,改善。

在原本荒芜的境外,却能比皇帝过的还奢侈。

而纵观整个境外的流徒世界,能够做到这样的也就只有秦烈西了。

“我之前才泡过,你下去洗吧。我陪着你。”

何酒坐在修饰圆润的温泉池边对着秦烈西说道。

“好。”

就像是不会对何酒的要求说拒绝一样,乖的堪比何酒曾经的爱宠们。

秦烈西几乎一点儿不避讳在何酒面前脱光。

不过面对赤裸裸的秦烈西,何酒从来也不觉的有什么。

别说都是男性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不同,就算此时秦烈西是个女子。

在何酒眼中,秦烈西也只不过是个类似孩子,宠物般的存在。

斜斜靠在池边准备的扶手半榻上,何酒的手淋起水来浇在秦烈西的肩膀头顶上。

“你身上的伤……也很多。”

何酒不自觉的看着秦烈西的后背喃喃着。

“给……”

秦烈西将浅色的鹿皮巾递给何酒,自然而然享受何酒为他擦洗的过程。

两人之间的对话,远比外人们想象的更简单。

甚至有些时候,何酒要在秦烈西身上实现什么目标就连托词都不说,只是单刀直入的告诉秦烈西,不要怎样,他更希望怎样。

两人之间对话简单,但是却不代表没有交流。

对于一个初步接触感情的现任流徒之首而言,没有言语的交流其实会更能达到一些效果。

例如他谈起屠杀的事情时,何酒明显不悦的神色。

例如他尝试完成何酒期待的事情后,何酒掩饰不住的惊喜。

也比如现在这样,他安静的坐在池水里,就算不直直盯着何酒的眼睛,可他知道何酒就在他身后。

他的气息,他的温暖……

是坚硬如嗜血刀刃,唯一能吸收除却怨气杀意外,特别的温暖。

所以秦烈西静静的享受何酒在他身边的时光。

虽然他早已发觉不对劲,可是他就是很想挽留这样的感情关系……

洗着洗着,秦烈西微微侧脸,看到了何酒手上多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白色骨镯。

下意识的,秦烈西把手从温热的水下伸出来,握住了何酒的那只手……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秦烈西低头吻了何酒的手背放开了何酒。

“今天就到这里吧。”

突然洗到一半就宣告结束,何酒不知道秦烈西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可是按照秦烈西的脾气,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话……一定不可能显得这么平静。

何酒和秦烈西这段日子相处也算是了解秦烈西。

这个人对他虽然格外的不一样,不过在针对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时。

常常都会显得特别暴躁而且暴力。

就何酒亲眼所见,那些因为秦烈西单方面怀疑而惨死其手的家伙,就不再少数。

所以一时间心里没底,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何酒低下头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犹疑了起来。

“酒……我昨天,与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重新穿起黑色长袍的秦烈西,突然抬起头朝着还在发呆的何酒问了一句。

“啊?……什么不一样?……”

像是突然被惊醒似得,何酒呆呆抬起头仰望着慢慢走近自己的秦烈西。

“我昨天,与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秦烈西突然挑起有些邪气的微笑,两个眼睛直直盯着何酒。

也不知是秦烈西自身的邪性气质实在太过深刻,还是今天秦烈西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何酒有些不敢直视秦烈西,所以多少显得慌乱了一些移开视线。

“我不知道。你昨天和今天没什么不一样。”

心脏砰砰直跳,何酒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那又长又繁琐的衣服绊了自己一下。

而这一回,何酒摔倒在秦烈西的脚边。

秦烈西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弯腰,却没有继续动作。

“抱歉。”

何酒努力的保持好自己的状态,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累了……”

何酒甚至没有顾得上打理自己有些乱了衣服,只是很下意识的关心秦烈西。

看着这样柔弱,又温柔的人……

秦烈西心里,也乱糟糟的。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为了什么而这么纠结吧。

本该顺手杀了,就能愉快解决所有麻烦。

但不舍得杀,没有杀,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杀……

所以现在在何酒的给他的这段感情关系中,倍感甜蜜,又无比的痛苦。

伸出手,秦烈西摸了摸何酒的脸颊。

在何酒低着头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时,秦烈西突然抄起何酒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秦烈西突然的动作与突然的话语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何酒甚至没能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秦烈西突然发表这样的宣言?

没来得及惊呼,何酒抱住秦烈西的肩膀保持平稳脑袋转了转,猜测是秦烈西知道了那群首领来找自己麻烦的事情。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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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酒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意外暴露出来的实力找点托词。

何酒只怕自己身上的秘密为秦烈西所知。

扮演一个祸水并不是一个多简单的活,而何酒原本就不是那种很会骗人的人。

就连面对曾经伤害过囚禁过他的最大恶魔秦烈西……

也因为秦烈西对自己的赤忱,让何酒没法干脆的将这个怪物当成是单纯的仇敌。

晚上,秦烈西又离开了。

这一次,秦烈西走的非常匆忙。

因为远在边境线上的首领之一突然浑身狼狈的回来。

这也昭示了此时此刻的战事并不完全偏向流徒一头。

何酒假装睡的沉稳,一直到再也感受不到秦烈西的气息,何酒才慢慢的起身。

坐在偌大的床上,何酒对着巨大拱门的夜空发呆。

“大人,主人这一次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何酒床帏之后的侍女,用熟悉的声音提醒何酒。

何酒被这淡淡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转头去看月光下飘飘摇摇纱帐,印着的正是那位侍女的影子。

“我知道了。”

何酒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咚的一声倒回床上。

拧着眉头的何酒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骨镯。

何酒在犹豫,真的很犹豫他到底要不要自作主张。

一想到这些日子秦烈西活像个大型犬似的依赖,信任自己。

他实在是没法面对未来要直面秦烈西惨局的场面。

对于他个人而言,如果有可能,谁会希望一心对自己好的人去死呢?

可秦烈西……

他实在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犯下了太多必须用死才能了结的罪责。

何酒不是没有找机会和慕战说过自己的打算。

但当慕战那样仁爱悲悯的人,都皱着眉头否决了他的美好幻想。

何酒也只能将一切都归咎在,恶魔的善意只是短暂的假象之上。

这样催眠着自己,何酒辗转反侧了好几次才最终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

穿上便捷的黑色常服,再套上一身如月色般繁复华丽的长袍。

躲过了那些盯梢的耳目,何酒将沉重的外袍脱下。

就着黑暗的夜色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开启了父亲给他的骨镯。

何酒隐约感到他可能会听到一些爆炸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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