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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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想了一下,说:“比你好看很多很多很多。”

秦鹤笑道:“我是男子,而她为女子,怎能与之相比?”

陆黎默了。他在想如果告诉他自己一直在找的娘子不仅是个男人,还是王都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那秦鹤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全然不知的秦鹤还很热心的说:“麟儿可将你娘子的长相大致口述于我,我来替你找她,可好?”

陆黎点点头,笑着说:“鹤鹤,你真好。”

秦鹤故意逗他,问道:“我这般好,那我若来做你娘子如何,你愿不愿意?”

呸,这男人真不(hui)要(liao)脸(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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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正想一口回绝他,余光却瞥到几个远远而来的身影,立即改口道:“那,鹤鹤以后就做我娘子了?”

兄弟对不住了,老子得拿你当挡箭牌,谁让我现在是个傻子呢。

陆黎拼命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说的话都是疯言疯语,都不算数不算数。

秦鹤温热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弯唇叹道:“麟儿你真……”他的眼神朝陆黎的身后看去,突然道,“宁王殿下。”

陆黎也跟着他扭头看去,恰巧捕捉到黑衣男子眼中的震惊和狂喜。

看来这变态还旧情难忘。

不过陆黎也没把跟在他身边的长孙玉儿落下,看到两人郎才女貌,内心就像哔了狗。

陆黎一手紧紧的抓住木柄不撒手,另一手被秦鹤握在手里。秦鹤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要还在左顾右盼的陆黎不要闹,对燕融道:“宁王殿下与长孙小姐也来赏梅?”

身着黑底金纹长袍的俊美男子却没答腔,灼热的目光盯住陆黎,看起来恨不得把他给拆吃入腹。

反倒是长孙玉儿用轻柔的嗓音答道:“玉儿正想带殿下去兄长的阁居,谁知恰巧就遇到了。”

陆黎见燕融像要把他给吃了那样,装作不自在的躲了躲,抓住秦鹤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娘子,这人是谁呀?”

秦鹤似乎被他的称呼逗笑了,说道:“这是宁王殿下。”

陆黎把秦鹤的头压低,悄悄的说:“哦,我知道啦。”说着说着,似乎把自己也给逗笑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他们亲昵的小动作,燕融脸上温和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唇边出现一抹柔柔的笑意,眼中却染上浓郁的黑暗。

燕融收回盯住陆黎灼热到吓人的视线,问秦鹤:“不知阁下身边这位是?”

秦鹤直起身来介绍道:“麟儿是叔父的嫡子,名麟,字子佩。”

燕融低声道:“他就是那个近日才与丞相相认的嫡子,长孙麟?”

他说的很慢,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催眠自己去否定这一切,忘记曾经的一切。

只是没想到,他却越想就越笃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怎样忘不掉的那个人,燕融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被彻底击碎,顷刻间化为一腔冲动。

回想起傻子与秦家公子两人间亲昵的举动,实在碍眼至极。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陆黎揽进怀里,感觉到这人是真实存在的才安下心来。

紧紧的,像要把他融为血肉般抱着。

陆黎快要被他铁箍一样的怀抱勒死了,他眨了眨眼,求救的望着秦鹤,拖着哭腔的道:“娘子,你快把他弄开啊,我的风筝就要飞走了。”

秦鹤也被这燕融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开口道:“宁王殿下,您吓到麟儿了。 ”

一个“娘子”,一个“麟儿”,叫的这般亲切熟稔。

傻子口中的娘子,本应该是他,也只有他才对。

燕融妒忌的眼都红了,他放开了陆黎,双眼紧盯着他,问道:“你忘了我?”

他的声音极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在见到他的傻子极力要挣脱他,眼中带着水光的再次向旁边的男人求助,还委屈的叫着别人娘子时,他燕融生平第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

傻子怎么能忘了他。

不甘心。

在燕融怔愣的片刻,陆黎趁机挣开了他,躲到秦鹤的身后,伸手揪住他的一片衣角,又警惕的望向也看过来的男人,在触及到燕融的视线后,害怕一样躲到了后面,不让他再看到。

秦鹤拉起陆黎仍旧冰凉的手,轻揉着他被攥出红痕的手腕,对燕融道:“麟儿怕生,殿下莫见笑。”

燕融想要像往常一样扯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他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会。”

第124章 你是我娘子(十一)

一阵寒风吹过来,陆黎冻的不行,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手里的木柄也随之一松,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就跟随着飘上天空的风筝飞的越来越高。

陆黎连忙跑着要去追回来,秦鹤叮嘱道:“莫追,小心滑倒,我去替你取回来。”

说着,他足下轻点,借力跳了起来。

秦鹤跃上了屋顶,拽住即将飞走的风筝的线,一点点把风筝线在手柄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还没等他缠完,那不堪狂风蹂躏的风筝与线彻底分离开,逍遥自在的飞向远方的天际。

秦鹤刚要去追,就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捉住那只想要自由的风筝,他的双脚重新踏到屋顶的砖瓦上,转头与秦鹤四目对视。

黑衣的男子弯起了唇,带着几分得意。

好像在说,看,你个蠢货,是我为他拿到了。

秦鹤被他敌视的不明所以。

两人从屋顶下来的时候,陆黎立即跑到秦鹤面前,问道:“娘子,我的风筝呢?拿回来了吗?”

秦鹤看了眼散发着低气压的燕融,对陆黎说:“殿下为你拿到了,麟儿去和殿下要吧。”

闻言,燕融的手不自觉的轻颤。

他在期待那人能用软软的语气说谢谢你,就像当时在茅草屋里双眸专注的看着他,对他说“娘子,你真好”。

陆黎皱起了眉,对秦鹤这种坑队友的行为很蓝瘦。他看起来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到男人身上,又忽然撇开了视线,最终摇头道:“不要了,那个人看起来好凶,不想和他说话。”

说完,转而拉起秦鹤的手说:“我们回屋子去吧,外面好冷。”

燕融显然听到了陆黎的话,敛去眸中的失望,他假装若无其事的上前,把手中的风筝递给男人,说:“给你风筝。”

陆黎摇头道:“我不要了,娘子有好多好多钱,还会给我再买新的,对不对?买很多很多很多。” 说着,他就抬头望向秦鹤,水润的黑眸里全是安心的信赖。

秦鹤忍不住笑了,说道:“麟儿莫闹,明日我差人送一车的风筝予你玩。”

陆黎眯起眼睛笑了。

他看也不看燕融,拉起秦鹤的手就跑起来,吵着要秦鹤去书房教他写字。

陆黎余光瞥到一旁的男人脸上隐隐带着失落,心里不觉一阵畅快。

气死你,死变态。

长孙玉儿看到那两的背影,望向面带寒霜的男人,用怯弱的语气征求道:“殿下,既然见到了兄长,不如我们再回暖阁?玉儿看殿下似乎曾经与兄长有一段渊源,甚是好奇……”

燕融心烦气躁,他冷淡的对身后的仆人道:“你们送长孙小姐回暖阁。”

命令吩咐完,就直直向刚才那两人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长孙玉儿咬住嘴唇,不甘的望向燕融离开的方向,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书房里面点了几个地龙,整个房间里都暖洋洋的,陆黎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随意放在一边,趴在桌子上看秦鹤执笔挥毫。

和秦鹤洒脱的性格一样,他的字迹也格外潇洒自如。

以前在其他世界待过的陆黎也写过毛笔字,但没秦鹤写的这样好看就是了。

秦鹤提笔写下了“长孙麟”三个字。

在最后一笔勾画完之后,陆黎拍了拍掌给他个面子,又指着那字问:“娘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秦鹤把毛笔搁在砚台上,随后道:“你的名字。”

陆黎哦了一声。

秦鹤又问道:“麟儿称呼我为娘子,不怕到时候你找到了娘子,她会生气吗?”

陆黎用手撑着下巴,说道:“不会,娘子人很好的,他不会生气。” 不会生气,而是愤怒、妒忌、不甘心,接着会抓狂、逮谁咬谁。

秦鹤无奈的笑了笑,说:“看来麟儿还不知娘子这一称谓是何意思,遇到他人的话,切不可随意叫人娘子,否则会以为你是在轻薄人家女子。”

陆黎哼了一声,顺水推舟的说:“我怎么不知道啦,娘子就是对我好的人,鹤鹤你对我好,就是我娘子。”

秦鹤更无奈了,他说:“好吧,随麟儿高兴。”接着又问,“我方才见宁王如此失常,莫不是你们以前见过?”

话音刚落,陆黎就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的声响,刮进来的寒风让他哆嗦了一下,他皱眉望去,见到门口和寒风一起进来的是燕融后,就又转回了头。

秦鹤挑眉问道:“宁王殿下怎么会过来?玉儿不是随您一起吗?”

燕融不愧是善于伪装的变态,他又摆出了一副和善的面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长孙小姐请秦公子去暖阁一趟,说是想与你叙叙旧。”

秦鹤刚要起身,却发现衣袍有轻微的拉扯感,他低下了头,正看到陆黎摇头摇的像拨浪鼓,显然不愿让他离开。

燕融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他竭力的控制着,却被男人眼中的依赖和不舍深深刺痛,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异常困难。

秦鹤见状,为难的对燕融说:“那烦请殿下回去告诉玉儿,说我实在走不开。”

燕融说:“本王在此照顾他便可,秦公子放心。”

说着,就上前拉住陆黎的手,不着痕迹的将他手里那截布料抽出来。

陆黎被他手的凉度冻得打了个哆嗦,他小声的说:“放开。”

燕融却不放,不仅不放,还得寸进尺的握的更紧。

秦鹤还有些担心,他临出门前还回头望了陆黎一眼,陆黎刚要开口挽留,就感觉手心蓦地一疼,猛的抬头望向了罪魁祸首。

燕融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浓黑,陆黎刚一触及到,额角就一抽,竟然怂的没敢再说话。

秦鹤推门离开。

无边的寂静在封闭的空间里延伸,似乎连空气都在凝滞。

陆黎不说话,燕融也不说话。

陆黎望着地龙里蹦的欢快的火焰,实在憋不住了,他首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开口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燕融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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