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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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镖,算是铁片吧。

明空闻言,淡淡道:“以后小心着些。”

说着,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金创药,倒了一些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苏惊羽的伤口上。

苏惊羽望着她专注的模样,不禁道:“容我问一问您,倘若今日受伤的是阿尧,您会帮他上药,给他炖药膳汤么?”

明空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那么能耐,哪会受伤。”

“再能耐的人也有受伤的时候,包括他,只是您没有看见而已。”苏惊羽说到这儿,轻叹一声,“且,有的伤,不是身上的,而是心中的,您明白吗?”

明空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一旁的纱布替苏惊羽包扎着。

“好了。”包扎结束之后,她起了身,“我还要回去看经书,就不久留了,药膳汤你趁热快些喝了。”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朝着门外去了。

苏惊羽眼见着她离开,眉眼间浮现丝丝无奈。

阿尧的母亲是热心肠的人,即便她外表看上去再冷淡,内心深处依旧是乐于助人的,她根本就不会推辞旁人所请求的帮助。

苏惊羽瞥了一眼罐中的药膳,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汤匙舀了一勺。

而就在这时,余光瞥见门外一道雪白的修长身影缓缓而来,苏惊羽抬眸,便见贺兰尧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走到了自己身旁坐下。

“这里头是什么?”苏惊羽不免有些好奇。

“一大早上神棍托人送来的,蚕丝宝甲与百世药经。”贺兰尧说着,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药膳,“母妃给你炖的?”

“嗯。”苏惊羽点了点头。

“我方才走到门口,看见她才走远。”贺兰陌说到这儿,笑了笑,“她是看我不在才过来的吧?呆了没有多久便离开,是不想与我碰面。”

苏惊羽望着他唇角的那抹笑意,似是有些苦涩。

的确,明空一开始便没有打算久留,她送完药膳便想离开的,自己叫住了她回来帮着换药包扎,她是留下来了,可上药包扎也不需要多久,完事之后,依旧不愿意多做停留。

她是觉得一旦停留的稍久一些,便会碰上贺兰尧了?

苏惊羽心中了然,面上却轻咳一声道:“阿尧,你是想多了吧,其实她也不愿意跟我多说话,她原本送了药膳汤来就要走,被我拉着要她给我上药包扎,我想趁机与她多交流,但她似乎并不愿意,也罢了,至少她对我们还是关心的,只是不想搭理而已。”

说到这儿,她舀起了一勺汤,笑着塞到贺兰尧口中,“来,尝尝母妃做的爱心药膳汤。”

贺兰尧:“……”

这一头的苏惊羽贺兰尧吃着香喷喷的药膳汤,另一头的皇宫中——

尹清罗望着眼前的一大罐‘臭水汤’,眉头拧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蚂蚁。

“怎么回事?这个药我不是昨夜吃过了么,怎么今早又来!”

昨夜忍着难受喝下了一碗臭水药汤,一觉醒来之后,她便发现脸上原本萎缩的肌肤渐渐恢复,她几乎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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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得以恢复,她终于不用再忍受脸颊萎缩的痛楚,终于不用害怕出门见人。

然而她没有料到,宫人来报,说是国师又派人来了,那人又送来了与昨夜一模一样的药!

“公主,我们国师大人说了,药不能停,昨夜那只是第一帖,服用下之后,会发挥不小的作用,第二日就能看到效果,但这不算完事,您必须喝上整整一个月,一天都不能断。一旦中途停药,后果自负。”

尹清罗:有木有隔着屏幕闻到一股臭味?这是一章有味道的章节。

☆、第256章 一箭双雕!

尹清罗:“……”

整整喝上一个月才可康复……

一个月!

尹清罗望着眼前的瓷罐子,还未开盖便觉得胃里开始翻腾。

臭豆腐水兑黄连汁,她这辈子喝过的最让她难以下咽的药,能坚持着喝完一次已经实属不易,喝完一次便让她觉得一整日都没有食欲,那神棍竟让她连续喝上一个月。

他当真不是在作弄她么?

“替本公主给你们国师带句话,本公主短时间之内就要启程回国,没法再继续留在宫中,别说是一个月了,三五日都不大可能,故而,你请他三日之内替我另想法子。”尹清罗轻拧眉头。

“公主,这个问题,就不劳您费心了。”那送药来的人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随即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大荷包,递给尹清罗,“国师大人知道公主短时间之内会回国,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再让人来给您送药了,您自己让下人去为您煎药吧,国师已经将药粉分装成了二十八袋,全在这荷包里了,接下来的每一日,公主您都要煎服一包,每次小火熬上半个时辰。”

尹清罗:“……”

望着对方递过来的荷包,她额上的筋都要暴起。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她几乎是磨着牙说出这句话的,“这里面的药粉,熬出来的药还是如此苦又如此臭吗?”

“我只是奉命送药,其他事,一概管不着。”那人说着,将荷包朝着尹清罗一扔,转身离开。

尹清罗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荷包,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

神棍身边的下人竟都如此猖狂傲慢!

望了一眼手中的荷包,她试着平复心中躁动的情绪,将荷包打了开,才打开一道小口子,迎面扑来的臭气窜入鼻中,熏得她险些把荷包扔了。

然而,她终究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

为了恢复容貌,只能忍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瓷罐,她磨了磨牙,伸手揭开了盖。

“呕——”

忍着巨大的恶心感喝下了一整罐苦臭的汤药,尹清罗便让下人打来了水,反复漱口,而后又吃下了几块蜜饯,这才静下了心来。

想想接下来的二十几日都要如此,简直是苦不堪言。

……

午间的轻风,轻的拂不动天上的卷云。

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一地斑驳的碎影,半敞着的窗子后,雪白衣裳的男子在为身前的女子整理衣襟。

“阿尧,这件蚕丝宝甲倒真的是很好看。”苏惊羽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袭白衣,颇为淡雅,看上去倒也称得上是仙姿玉立。

她甚少穿白色衣裳,她的服饰大多以蓝色为主,今日她身上的这一件,便是从尹清罗那坑来的蚕丝宝甲。

蚕丝宝甲,是一件束袖的袍子,通身白色毫无点缀,下身到膝盖处,触感极为光滑冰凉。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件可以内穿的护身盔甲,却比盔甲轻薄,穿在身上并无负重感,而就是这样一件轻薄的盔甲,质地却极为硬,用刀剑都避不开。

真是好东西,尹清罗穿着这个,从小到大想必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阿尧,我觉得这件你也能穿,你这么纤细,要不来试试?”苏惊羽笑着朝贺兰尧道。

“我才不需要呢。”贺兰尧悠悠道,“你功夫比我差,你穿着就好了,给我穿倒是浪费了。”

苏惊羽:“……”

“就这么穿着吧,别脱下来了。”贺兰尧说着,伸手拿过了屏风上的海蓝色衣裙,扔给了苏惊羽。

苏惊羽伸手接过,将衣裙穿了上。

蚕丝宝甲当然是不可外穿的,俗话说财不外露,宝物自然也不能让人看见。

忽的,屋子外头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随后,是小黑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王妃,方才有两个人闯进了铺子,也不买东西,赖着不走,几个兄弟上去赶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我听到消息赶去看,其中一人正是那君清夜,您看这……”

“是他呀。”苏惊羽听闻此话,轻挑眉梢,“是他那就别管了,你们是打不过他的,让他知道我们在这也无妨。”

“这厮竟知道我们在此。”贺兰尧悠悠道,“倒是挺有脑子的。”

“这厮与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们的底细也被摸得差不多了。”苏惊羽摸了摸鼻子,“他多半是听见了我们被抓捕的消息,便猜到我们会找一处你的产业来躲避,因此才找到这儿的吧。”

当初回到帝都后,就与君清夜和邵年他们分开,他们玩他们的,她与阿尧则是回到了宫里。阿尧被皇帝暗中抓捕之后的这些日子里,自己这边也没有君清夜那边联系过。

阿尧对君清夜这厮所持的态度一直便是——最好不见,眼不见为净。

没有哪个直男愿意自己整日被另一个男子爱慕,能不见自然是最好的,然而君清夜这厮还是找上门来了。

“阿尧,我们去见见他么?”苏惊羽笑问贺兰尧。

“不见。”贺兰尧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跟他能有什么话可说。”

“既然如此,那我去把他打发走。”苏惊羽低笑一声,“你在这儿等我便好。”

说着,她便朝着门外去了。

一路去了大堂,隔着不远的距离,她便看见了两道身影坐在椅子上,均是一副大爷的模样,尤其是那道红影,翘着二郎腿还不停地抖。

苏惊羽走上了前,望着两人,悠悠道:“二位,有何贵干呐?”

“小羽,你可算是出来了!”君清夜站起了身,“许久没见你们,想念的紧,就想着悄悄溜进宫里去看你们,哪知被苏折菊逮了个正着,他告诉我别白费力气,你们已经不在宫中,被皇帝秘密搜捕,我问他你们在何处,他也不说,他不说老子就自己找,我这么聪明,还怕找不着?我来杨家绸缎庄里闹,传到你们耳朵里,你们自然会出来见我的。”

君清夜说到这儿,嘿嘿一笑,随即东张西望,“小十呢?怎么没见他?”

苏惊羽:“……”

瞥了一眼坐在君清夜身后默不作声的邵年,她道:“你怎么也跟着君清夜胡闹来了?”

“小羽,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君清夜撇了撇嘴,“想念你们来看望你们,怎么能算是胡闹?”

“我可不是来胡闹的呢,我是进来看衣裳的。”邵年悠悠道,“杨家绸缎庄名满帝都,又是尧哥的铺子,我在想着,来这儿买衣裳是不是可以不收我钱呐?我看中了十几套,这价格略贵,你看咱们这交情,我能不能不给钱?”

苏惊羽:“……”

这两人,一个是来胡闹的,一个是来打劫的。

“你一个野人还想着打扮,好不好笑。”不等苏惊羽回话,君清夜倒是抢先数落起了人来,“野人就是野人,穿得再光鲜也改变不了野人的本质,一点修养都无,买东西不给钱,你好意思?贪别人的便宜也就罢了,贪到小十的产业来,即便小羽同意,我都不同意。”

“你说什么?!”邵年闻言,当即脸色一沉站起了身,“你骂谁野人呢?是不是又想打架了?”

“打就打,老子怕你么!”

“行了!都给我站好!”苏惊羽眼见二人说掐就掐,当即斥责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成熟点?并不是我小气不欢迎你们来,而是你们到哪儿哪儿就不清净,只要有你两在的地方,那就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们来这铺子里打了小黑手底下的人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你们还要闹是么?要闹出去闹,这铺子还要做生意呢。”

二人闻言,顿时安静了。

“我与阿尧现在是被皇帝暗中追杀的犯人,故而,我们行事都很低调,而你们二人永远都是张扬的,这就是我们不能与你们呆在一起的原因。”苏惊羽说着,转过了身,“邵年你自个儿喜欢什么衣裳直接打包带走即可,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自便。”

眼见着苏惊羽离开了,君清夜与邵年只能老实离开。

“都怪你!”离开了绸缎庄,君清夜骂道,“要不是你惹我,我也不会跟你吵闹,小羽也就不会生气。”

邵年听闻此话,冷冷一笑,反唇相讥,“你有病吧?要不是你先骂我野人,我至于和你争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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