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这样也好,他们这对夫妻现在满脑子里面想的就是被绑架的女儿,实在没有心思去照顾两个儿子。
“先生,”王妈端着盘子走了几步,看到眼窝深陷,一脸疲惫的裴兆,就关心地说道:“你喝点番薯粥,养养胃。”
“我不饿,王妈,谢谢你。”裴兆道完谢,就掏出手机,抚摸着屏幕中笑得灿烂的宝贝女儿,和朱清瓷背对着,自顾自地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谁都没有再开口讲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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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裴兆瞥见了还未处理的瓷杯碎片,疑惑地又看了一眼,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摆满了东西的茶几,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想找的瓷杯,于是他蹲下了身子,吓得王妈脸色发白,连连说道:“先生,你想干嘛,喔,这些碎片我马上收拾。”
王妈顺手打了一下自已的脑袋,喃喃地念着“都怪你这个笨脑袋,居然忘记这种事情,该打啊。”
“朱清瓷,”裴兆脸色一沉,冷冷地叫出了妻子的名字,“你怎么打碎了宝宝最喜欢的瓷杯。”
处在神思恍惚的朱清瓷这才正眼看了一下地上的残片,忽然间想了起来这确实是女儿最喜欢的瓷杯,因为加了水杯子会变颜色,所以裴宝每次喝水的时候都用这个瓷杯喝水。
“那宝宝的杯子为什么会出现茶几上,我明明记得把它放在了房间里。”朱清瓷反问裴兆,同样脸色一黑。
裴兆语塞。他怎么会说因为实在想念女儿得紧,就拿着她用过的杯子发呆,以前宝宝每天起床都不爱喝水,后来他买了一对会变色的瓷杯后,宝宝因为好奇就会把白开水咕噜咕噜喝掉。
看到这个瓷杯,他就会想起宝宝喝水可爱模样。
“反正是你打碎了宝宝最爱的瓷杯!”裴兆的智商明显跟以往不在一条线上,颇为幼稚地争吵。
“是你把瓷杯放在茶几上,我才不小心打碎了,是你的错。”朱清瓷不甘示弱地反驳。
“你的错……”
“是你的错……”
………
得不到女儿消息的夫妻俩情绪一直处在绷紧的状态,只有一有点什么事情,裴兆和朱清瓷就会吵得不可开交,相互都不低头,火药味道十足。
拿着扫把和垃圾桶赶过来的王妈一看到吵得满脸通红的夫妻俩,连忙劝架:“先生,太太,不要吵了。”
“闭嘴!!”裴兆和朱清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朝着王妈喊道,又忙不迭地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了起来。
王妈看得心酸地低下头,她在裴家做了10年的保姆,裴兆和朱清瓷一向恩恩爱爱,从不吵嘴,就算吵嘴了,也是裴兆做小低伏状态,主动认错。
“先生,夫人,”忽然间秦叔兴奋地高喊着裴兆和朱清瓷,“警察小姐来了!!”
原本争吵不休的夫妻立刻闭了嘴巴,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急切地看着从玄关处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花,死气沉沉的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
“裴先生,裴太太……”
“是不是裴宝有消息了?”夫妻俩一起着急地询问。
女警花看到曾经的偶像出现了眼前,立刻抓住了朱清瓷的手,秒变迷妹想要索要合照签名,但此时聪明的大脑强烈得制止了她接下来要施行地愚蠢行为,她故意咳了咳,缓和了情绪后,瞥见了茶几上一口未动的番薯粥以及蛋糕,就说:“裴太太,你先吃点东西吧,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找到了?”朱清瓷神经激动地反握住女警花的手,同样裴兆也露出了多日来展现的微笑,他喃喃着“有消息就好”。
“你先吃完东西,我再告诉你,”女警花顿了顿说,“裴先生也是。”
裴兆和朱清瓷迫不及待地端起了番薯粥,抓着蛋糕往嘴里使劲地塞,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让人心酸。
“裴先生,裴太太,”女警花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们找到了裴宝,目前她人正在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她,她的后脑勺受伤了需要缝针。”女警花补充了一句。
蓉城的市中心马路中,一辆“乌拉乌拉”直叫的救护车飞驰在柏油路上,按最快的速度开着,旁边,前后,尾随着几辆同样呼啸着声音的警车,仿佛在为这辆救护车保护开道。
救护车中,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开始有条不紊的检查两个受伤的孩子,期间,裴念念醒来过一次,看到了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几个晃荡着白色身影。
“医生,这个小姑娘睁开眼睛了!”正在裴念念手上插针的护士小姐,头一瞥,朝着医生小声的喊道。
裴念念的视线还是模糊的,不过,她看到了躺在身边的容禀,顿时舒了一口气,
“小姑娘,不要害怕,叔叔先给你的伤口清洗下。”医生拿着棉球,酒精,打算先给这小姑娘清洗下伤口,然后再缝针。
另外那个小男孩的情况就相对来说比较威胁了,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腿,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做手术取出子弹。
医生忽然间发现了有一股轻微的力量阻挡这他的步伐,他疑惑地低下头一看,只见了一只小手拉着他的衣角。
裴念念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对方的人影,然而脑袋受的伤仍旧模糊了她了思维,她很想很想这个时候睡过去,可是不行,她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朋友,你别害怕,叔叔保证不会弄疼你,放开叔叔的衣服好吗?”医生以为裴念念是害怕疼才拉住了他的衣角,于是很耐心地说道。
裴念念艰难地摇摇头,费了好大的力,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哥……哥……,先救……小哥哥……腿……。”
终于说出心中所惦念的裴念念,体力透支地彻底晕了过去。
另外一个一直在给容禀处理枪/伤的女医生听了后,戴着胶皮手套拿着镊子的手微微地顿了一下,她倒是听说过这起绑架案件,闹得虽然不是满城都知道,但总是有小道消息的流出,毕竟纸保不住火。
接到公安局打过来的电话时,恰好是她跟另外一个医生值班,于是就被委派了过来。
警察们抬着担架上车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上面的容禀,知道这孩子非富即贵的身份后,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女医生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正在去高校讲课的院长,或者有几个去市外开会的专家们这此时正在马不蹄停地赶到医院里。
“医生,你看,”身边的护士小声地拉着女医生的袖口说,“这两个孩子的手相互抓着对方的衣角,我试了好大的劲,还是没有拉开。”
女医生垂下了眼睑,隔着简易的担架床,看到了两个孩子有些肮脏的小手,手背上不仅沾满看了泥土,还开了几个小口子,混合着干涸的血迹。
然而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相互拉着对方的衣角不放手,从推进救护车上来的那一刻,这两对稚嫩的小手始终没有放开过对方的衣角。
这样纯真真挚的感情不免叫人动容。
“你再试试看?”
“不用了,刚才我试过了,还是分不开他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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