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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各自为战
蒙古鞑靼部落,首领布里亚特·乌格齐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贵客——燕王妃徐妙仪。
“什么?”乌格齐觉得燕王妃异想天开,“你要我顶着弑君的罪名救你的女儿?凭什么?”
徐妙仪说道:“不,我是帮你夺得皇位。买的里八刺一直没有儿子,你杀了他,黄金家族血脉断绝,北元的皇位不再靠血统继承,当然是最强者居之。而且我不是空手来的,一万燕地精锐军队会截断天光帝的亲信援军,以解你的后顾之忧。”
乌格齐摇头说道:“背负着弑君的罪名登上皇位,朝臣和其他部落必然不服。”
徐妙仪呵呵一笑,“这里是草原,不是中原大地,游牧的民族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越强,弱者越弱。鞑靼是草原最强大的部落,如果你放弃争位,我就去找正在崛起的瓦剌部落帮忙,他们对皇位很有兴趣的,一旦登基,他们会用一切办法扩大草场,抢了你们部落的人做奴隶。”
乌格齐冷了脸,“你在威胁我?”
徐妙仪说道:“你心里清楚,鞑靼部落最大的威胁其实是自己人,因为我们燕地的百姓不可能去你们草场上开垦田地,而瓦剌部落为了足够的水草喂养牛羊,时常和你们抢夺地盘。”
乌格齐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请燕王妃去找瓦剌部落做交易吧!送客!”
徐妙仪冷冷一笑,“我把这个绝佳的机会送给你们鞑靼部落,是因为你妹妹和外甥因买的里八刺而死。哦,你外甥死的时候不满周岁吧,当时太子买的里八刺在大明为人质,皇家无子,你通过奇太后的手,把妹妹送到皇宫,生下一子。结果权宦朴不花发动宫变,刺杀太子,想拥立你那个不满周岁的外甥为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宫变失败,你妹妹被买的里八刺的母亲权皇后赐死,连孩子也活活摔死。”
乌格齐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
以前买的里八刺在王音奴的二哥王金刚的帮助下曾经成功逃出金陵城,并俘虏了徐妙仪为人质,在凤阳韭山和接应的军队碰头时,权宦朴不花杀了自己人,伪装成接应者,欲刺杀小八,但王金刚识破了计谋,小八带着妙仪逃脱,两人在韭山迷宫般的山洞里互相扶持,当时妙仪还有点同情小八的遭遇,现在想想,简直是讽刺。
敢对我宝贝女儿动手!就别怪我使出杀招了!
徐妙仪称热打铁,说道:“你妹妹和外甥是无辜的,被朴不花的野心殃及池鱼。听说你妹妹在部落时有神女的美誉,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样凋谢在宫廷。这是你唯一报仇雪恨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你妹妹和外甥都白死了。”
乌格齐捏紧拳头,往桌面狠狠一砸,“好!我与你合作,一起截杀天光帝!”
徐妙仪说道:“很好,不过我需要借你们一万套军服和相应的旗帜一用,把燕地军队伪装成你们鞑靼部落的士兵,否则若被其他部落知晓你和大明的军队联手杀天光帝,恐怕会损了你的威名。”
“成交。”乌格齐举起右手,两人击掌为誓,定下盟约。
说服了乌格齐,徐妙仪开始回去布置计划,马三保心下不安,“王妃,太危险了,要不要告诉王爷——”
“不用了。”徐妙仪目光虚浮的看着东北方向,“这次有了开国公常胜的支援,王爷必须拿下纳哈出,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下一次支援不知等到何时,燕地东北门户是否安宁,就靠这次战役,不能让王爷分心,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乌格齐秘密派人送来的鞑靼部落军队的皮盔和战旗乘着夜色运到了边关,徐妙仪听着草原远处的狼嚎之声,柳眉微蹙:我的女儿,我的宝贝,你还好吗?娘这就来救你了。
小八这个无耻混蛋!他逼着我表哥朱守谦谋反,堕落成了废人!
他逼我和亲不成,发动战争,我父亲徐达挂帅迎战受重伤,得了背疮而亡!
欺兄之罪、杀父之仇,如今又加上了夺女之恨,徐妙仪恨不得将小八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白山黑水的东北金山,燕王朱棣、宋国公冯胜、开国公常升、凉国公蓝玉等大明赫赫有名的新老大将几乎齐聚一堂,率领二十万大明军队,攻打盘踞东北三十余年的北元大将纳哈出。
除了开国老将冯胜,其他将领都正值壮年,这支北伐军宋国公冯胜资历最老,燕王朱棣最为尊贵,而且冯胜之女冯氏还是朱棣的亲弟弟——周王朱橚的妻子,所以朱棣很尊敬这位老将,连燕王都如此,这一支将星云集的北伐军都听宋国公冯胜的命令。
冯胜虽廉颇老矣,白发苍苍,但打起仗来依然不减当年,步步为营,将纳哈出的军队一直逼到了金山,两军对垒,纳哈出几次带兵欲冲破包围,皆被冯胜指挥着军队击退,被迫回到深山。
冯胜帅旗下的大明军队犹如一条巨蟒,将纳哈出缠死在金山,越缠越紧。
大明营帐里,冯胜坐在主位,燕王朱棣次之,再次之是凉国公蓝玉,开国公常升奉陪末座——蓝玉和常升虽然都是公爵,但是蓝玉是常升的亲舅舅,外甥当然要礼让舅舅。
四个大将,互相都是姻亲关系,互相信任,互相敬佩,打起仗来格外默契,这一次北伐战打的格外顺利,眼看着即将大捷,冯胜将三位大将召集在大帐里,商量如何尽快取得胜利。
冯胜须发皆白,坐姿端正,纵使手下三位大将皆是尊贵战功赫赫的大人物,他的大将风范依然能稳稳压得住场面。
冯胜说道:“我们二十万北伐军攻打纳哈出,如今纳哈出节节败退,守在金山,我们若这样包围下去,粮草很快就耗尽,不得不退兵,功亏一篑,所以现在必须想办法夺下金山,歼灭纳哈出。各位有何建议?”
凉国公蓝玉是今年风头最盛的大明将领,捕鱼儿海战役成名,重创北元,也是现在洪武帝最器重的大将,他先说道:“要对付一只缩头乌龟,要么是放出诱饵,使他伸出脖子;要么是强行拽着它的脑袋拉出来,一刀斩断。”
蓝玉五指并拢,往空中虚砍一刀,“所以我们有两种法子拿下纳哈出,第一是故意在包围圈里露出一个破绽,让那纳哈出以为有机可乘,带兵从薄弱处冲出包围,然后我们在逃跑路线上设下埋伏,将纳哈出斩落马下。第二个方法就是派出斥候刺探纳哈出的主帅营帐,然后发动猛攻,擒贼先擒王,主帅纳哈出一死,其他的小人物不堪一击。”
蓝玉不愧为是继魏国公徐达之后的青年名将,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没有一句废话。
开国公常升一直很服气这位战功赫赫的舅舅,立刻点头说道:“末将附议。”
其实冯胜心里也是如此打算,既然蓝玉和他不谋而合,那么接下来的议题就是二选一了。不过——冯胜到底是老江湖,谨慎小心惯了,他问了地位最高的朱棣,“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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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想了想,说道:“第一个方法是强攻。但金山易守难攻,且纳哈出盘踞东北三十余年,熟悉这里的地形路线,金山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屏障,想要夺下金山,并非不可能,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至于第二条诱攻设埋伏、引蛇出洞的计策,的确是妙计,但是我与纳哈出交战了十六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有几十场了,他能够盘踞东北多年,十分狡猾谨慎,恐怕看出我们诱敌的策略,不肯上钩。”
亲舅舅的计策被驳回,开国公常升心下不快,问道:“燕王的意思,是凉国公两条计策都行不通了?”
朱棣说道:“今日,我听见金山传来战马的嘶叫,纳哈出的军队断了粮食,已经开始杀马充饥了。”
常升忙说道:“被迫杀马充饥,军心必然低落,正是我们发起攻击的好时候。”
朱棣立刻反驳道:“不,纳哈出的军队十分彪悍,他们杀掉战马充饥,很可能悲痛之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战斗力不减从前。”
蓝玉指着沙盘地图说道:“纳哈出身后是高丽国,高丽国国王明面上对大明俯首称臣,暗地里却依然和纳哈出互通款曲,支援纳哈出和大明对抗,这次纳哈出被困在金山,高丽国肯定会派出车马,给北元运输粮草。纳哈出只是暂时杀几匹马挺一挺,等高丽**粮一到,他们还能抵抗好几个月,而我们的粮草只够半个月了。还请燕王殿下三思。”
朱棣点点头,“凉国公说的很对,纳哈出身后有高丽国的支持,故他们一直和我们大明周旋,但这一次不会有任何支援了。我们可以困死他们,到了战马斩杀殆尽,现在又是春天,金山连可以饱腹的瓜果都没有,纳哈出必定率大军缴械投降。北伐前父皇也吩咐过,我们要一边打,一边招降,把对方打服了,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投降,而投降对我们大明是有利的。”
见朱棣如此笃定,冯胜大喜,“哦?为何这一次高丽国不再支援纳哈出了?殿下确定高丽国彻底放弃了北元?”
朱棣说道:“因为高丽国即将不复存在了。边境有一位大将军叫做李成桂,他不满高丽王室**无能久矣,屡次写信给我,表示对国王的不满。这一次我们北伐,高丽国国王要他运粮草支援纳哈出,并且要他本人领兵加入纳哈出的军队,和我们大元对抗。”
常升大怒:“高丽国国王真是个阴险卑鄙,两面三刀的小人!”
朱棣将一封信递给冯胜,说道:“李成桂的手下不满高丽国国王的昏庸,学着当年赵匡胤黄袍加身,认了李成桂为主,李成桂决定倒戈,起兵勤王,他攻下了都城,杀了高丽国王王耦,夺了玉玺,成了高丽新的国王。这是他刚刚给我写的亲笔信,表示和北元决裂,不会支援纳哈出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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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宴会惊魂
且说燕王就藩,来到北平,天高皇帝远,洪武帝再也管不到自己儿子纳不纳妾,所赐的高丽绝色贡女七点仙刚到燕王府,就被李成桂派来的秘使偷偷接回了高丽国,有情人终成眷属。燕王府放出消息,说七点仙水土不服,舟车劳顿,一命呜呼了。
七点仙的弟弟海寿继续留在燕王府当差,成为了朱棣和李成桂秘密联系人,海寿十几年如一日的怂恿姐夫李成桂起兵,灭掉高丽国,杀掉国王王耦,为金家人报仇雪恨。
朱棣为了牵扯高国丽和纳哈出,也有意结交支持李成桂,并提供了秘密打造的火炮□□等武器,李成桂兵强马壮,加上爱妾七点仙吹了十六年的枕头风,他终于决定下手了。
高丽国和北元一样,国运到了日落西山的地步。李成桂的军队势如破竹,攻破都城开城,将整个王姓皇族,无论男女老幼都赶到了海船上,大船行至江华岛和巨济岛之间的海峡时,凿穿船只,整个高丽王族彻底覆灭。
就连高丽国并非王族,只是姓王的家族都被迫改为母族的姓氏,一时间王姓在高丽绝迹。
李成桂成为新王,并上表国书,称高丽国末代国王王耦血统并非正统,乃是奸臣辛旽和妃子的私生子,伪王残暴昏聩,且勾结北元,对大明阳奉阴违,李成桂不得不替天行道,铲除了伪王王耦,对大明俯首称臣。
李成桂上书曰:“伏惟小邦自恭愍王无嗣薨逝之后,辛旽子禑冒姓窃位者十有五年矣。迄至戊辰春,妄兴师旅,将犯辽东,以臣为都统使,率兵至鸭绿江。臣窃自念小邦不可以犯上国之境,谕诸将以大义,即与还师,禑乃自知其罪,逊位子昌。”
“昌亦暗弱,难以莅位……于是一国大小臣僚、闲良、耆老、军民等以为军国之务不可一日无统,推戴臣权知军国事。臣素无才德,辞至再三,而迫于众情,未获逃避,惊惶战栗,不知所措。伏望皇帝陛下以乾坤之量、日月之明,察众志之不可违、微臣之不获已,裁自圣心,以定民志。”
此外,李成桂拟了两个国名,“朝鲜”和“和宁”,遣使者交给洪武帝,请求大明裁定国号,洪武帝觉得“朝日鲜明”文雅古韵,便御笔勾下了“朝鲜”,下诏曰:“东夷之号,惟朝鲜之称美,且其来远,可以本其名而祖之。体天牧民,永昌后嗣。”
朝鲜立国,李成桂迁都汉城(今首尔),是为朝鲜□□,封了爱妾七点仙为和义翁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说李成桂攻破开城,北元纳哈出坚守金山,斩杀军马为粮食,望眼欲穿都盼不来高丽国支援的粮草,却听到了高丽覆国,李成桂登基的噩耗。
纳哈出自知大势已去,燕王朱棣亲自入军营招降,朱棣身边大多是张玉、火里火真这种从北元投降的大将,在诸人的劝说下,纳哈出决定投降大明。
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了纳哈出,主帅宋国公冯胜大喜,为表示大明的诚意,当夜开宴,将纳哈出请到上座,两军尽欢,痛饮美酒,就当大家举杯一笑泯恩仇时,酒宴突然变故横生!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纳哈出说的都是蒙古语,他将杯子里的酒浇在地上,和身边的大将说了一句话。
开国公常升听不懂蒙古话,身边有一个赵指挥使懂得蒙古语,他脸色突变,在常升耳边说道:“不好,纳哈出对亲信说他们只是诈降,等把我们灌醉了,他们就反攻大明军队。”
常升大怒,酒劲上头,没有多想,立刻走过去拔刀劈砍纳哈出!纳哈出是主宾,由朱棣亲自作陪,眼瞅着纳哈出即将当场毙命,朱棣抡起椅子格挡常升的大刀,推开了纳哈出。
纳哈出一怔,而后也拔出佩剑刺向常升,用蒙古语怒吼道:“原来招降是假的!竖子安敢暗算与我!”
见主帅受辱,纳哈出手下大将也纷纷摔杯拔剑,方才充当翻译的赵指挥使目光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毅然拔刀砍去,被刚刚投降的北元大将们一哄而上,当场毙命。
大明主帅老将冯胜当机立断,将常升拉到身边,啪啪两个巴掌扇过去,“胡闹!多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耍酒疯!差点惹得军队哗变!你这个醉样真是辱了你父亲开平王常遇春威名!”
冯胜老当力壮,两个巴掌也没有留情面,常升的脸都被打肿了,牙齿都被打飞了一颗,整个人惊呆了。
朱棣首先弃剑,大声叫道:“放下武器,方才开国公喝醉了!你们别跟着起哄!”
洪武帝法古建邦,本质是对武将不够信任,利用亲生儿子们节制武将,所以燕王发号施令,无人不敢从。
就连主帅冯胜也解开了佩剑腰刀,放在酒桌上。
但是刚刚投降的纳哈出不为所动,依然持剑而立,方才他的手下已经砍死了赵指挥使,恐怕覆水难收了。
一旦北元军降军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朱棣摊开双手,以示诚意,慢慢接近纳哈出,说道:“方才是误会,常升喝醉了,我就这叫他给你赔罪。”
常升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大声叫道:“我没醉!方才纳哈出用蒙语说他们只是诈降,等把我们灌醉了,他们就反攻大明军队!我才开始动手的!”
朱棣和北元交战多年,他勤奋好学,懂得蒙古语,一听常升如此说,加上赵指挥使已经身亡灭口,便知不懂蒙语的常升被人算计了。
朱棣说道:“常升,方才纳哈出以酒浇地,说的是祭拜战死的将士,愿他们安息。”
常升难以置信,指着血泊里的赵指挥使说道:“不对!方才他明明是说——”
早就投降大明的原北元将领张玉和火里火真一起说道:“开国公,燕王说的意思才是对的,赵指挥使的翻译南辕北辙,是故意激怒误导你。”
张玉和火里火真的母语皆是蒙语,哪怕朱棣的翻译有误,他们也不会听错。
亲舅舅凉国公蓝玉一脚将外甥常升踢的跪下,“蠢货!被人算计都不自知!差点酿成大祸,功败垂成!”
蓝玉看似大骂外甥愚蠢,其实替外甥开脱罪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故意译错语言的赵指挥使身上。
如今要以大局为重,元帅冯胜立刻说道:“赵指挥使是北元收买的奸细,故意误导常升,以离间我们。不过常升太过冲动,搅乱庆功宴,来人,将常升拖下去打五十军棍!免去一切职务,罚到辎重营喂马!”
对于一个公爵而言,这种处罚太严苛了,常升正要争辩,抬头见舅舅蓝玉暗示的眼神,只得磕头认罪,“末将知罪,任凭受罚。”
冯胜和朱棣的诚意终于瓦解了纳哈出的戒心,纳哈出弃剑,手下们也纷纷收刀,坐回各自的座位上。
纳哈出主动替常升说情,“燕王殿下、宋国公,这位常大将军被奸人蒙蔽,又恰逢酒醉,未免冲动了,请元帅免了常大将军的五十军棍,只罚喂马即可。”
纳哈出能够在高丽国和大明之间周旋三十余年,见风使舵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他主动递过了梯子,冯胜当然顺着下台了,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常升罚酒一缸,喂马谢罪如何?”
纳哈出点头说道:“大善。”
常升扛起一罐酒,一饮而尽,赢得纳哈出等降军的喝彩,重归于好。庆功宴才避免成了鸿门宴。
可惜赵指挥使已死,问不住背后主使,冯胜将一切密报给了洪武帝,请皇上查清真相,给常升定罪。
入夜,常升在营地喂马,燕王朱棣到了马房,屏退众人。
常升抬头,见到是朱棣,隐隐有些失望。
朱棣心中暗叹,问道:“你以为是我是凉国公?”
常升是个直脾气,他将一捆干草用木插挑进马槽里,头也不抬的说道:“是啊,我以为舅舅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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