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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回答,那朕就当你是默认了!”皇上淡笑一声,却是随后声音有些沙哑低沉道,“当年的父皇,和你一样,深爱着你的母妃,为了你的母妃,朕甚至也可为其付出自己的性命!”
“你撒慌!”
突然,北堂墨终于爆怒吼出声,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冷幽幽的光,如利剑一样,冷冷地盯向书案对面的皇上,“若是真如你所说,我母妃岂会在那场大火中消香玉损!”
重重的驳斥声,直击皇上的心口,令皇上感觉心口一阵窒息的疼痛。
幽地弯下身体,伸手捂向胸口处,脸上是极为痛苦的表情,紧接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滴落,瞬间变得脸色苍白起来。
☆、第六百四十七章 拿他的命弥补
北堂墨冷冷地站于那里,看着皇上突然身体的异样,狭长黑漆的眸子透着一抹冷凛。
却是随后冷冷地迈步上前,沉声没有一丝感情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要寻太医过来?”
说完别过脸去,故意地忽视眼前皇上满脸的痛苦之色。
“不,不用,老毛病了!”皇上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来,强扯出一抹笑意,摇摇头表示不用。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飞跑了进来,直跑向皇上方向,“皇上,皇上您为什么不把当年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景王殿下。当年梅妃的死,同样差点要了您的命啊!”
突然冲进来的,一身内侍总管服饰的人,正是皇上的贴身内侍,高公公。
高公公伸手搀扶起,疼的浑身都在发颤,脸色苍白难看至极的皇上,先是急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急急给皇上服下。
见皇上面色有缓,才抬起一脸泪水地细声道,“景王殿下,你可知,奴才给皇上刚刚吃的是什么药?”
“不知,本王也不想知!”北堂墨冷冷一声,一脸不愿知情。
“奴才刚刚给皇上服下的是止疼的药丸啊,景王殿下!”高公公泣泪出声,身为内侍太监哭起来时,声音有些尖细沙哑,说实话,真的不太好听。
就在这时,皇上怒嗤一声高公公,“高卫,闭嘴!”
“皇上,奴才是心疼您,心疼您被景王殿下误会啊!”
高公公呜哭着,仰头看向北堂墨,激动地道,“当年梅妃一案,皇上从未相信,那封揭发信上写梅妃预谋勾结外敌的事情是真的。皇上从收到那封揭发信的一刻,就坚信梅妃是清白的。可是当时的皇上才刚登基不久,根基根本不稳,因此,皇上只能与那帮老臣周旋,做一些样子给那些老臣看。却是暗下里,命人查找证据,以为梅妃证清白。但是当年的梅妃性子太烈了,在皇上来不及去跟她解释时,就一把火烧了整个梅香殿——”。
“够了,本王不想听,不想听,你给本王闭嘴,不然本王现在就取你的狗命!”突然,北堂墨狂怒嗤吼一声,一双狭长的眸子,变得赤红一片,隐隐地有杀意闪现。
此时皇上,伸手扯了一把高卫,同时怒嗤其“闭嘴!”
“皇上,今夜就请恕老奴斗胆,老奴一定要把当时的一切告诉给景王殿下!”
高卫似是下了决心一样,尽管面对对面眼神凶狠的北堂墨,眼底闪着忌惮害怕,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但还是出声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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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殿下,您只知道当年梅妃最后消香玉损,可您知道,当年皇上看着梅香殿里燃起的熊熊大火,直到最后听到梅妃离世的消息,皇上做了什么吗?”
北堂墨冷冷盯着高卫,不出声,一双眸子眼里的怒火很快一闪。
“当时,皇上他,他拿出了随身配带的宝剑,直刺入——”高公公声音忽地颤栗起来,眼泪止不住地颤流不止。
“高卫,够了,当年的事情是朕的错,是朕的错,不要再提及了!”皇上怒地一把拍向高卫,嗤命其不准再说下去。
但却在这时,听到北堂墨冷冷一声,“高卫,说下去,本王倒是要听听,一个视自己心爱女人于不顾的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被活活焚烧而死,最后会拿什么来弥补!”
冷冷一声嗤令,北堂墨眼前闪过不屑和冷凛。
“景王殿下,皇上是拿他的命来做弥补啊!”
终于,高公公泣泪出声,突然转盯向皇上此时紧捂着的胸口,颤声道,“景王殿下可知为何皇上会突然心如绞痛,因为这是旧伤所落下的病根!”
高卫怕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说,语速加快急道,“皇上认为是自己的错,害死了梅妃,所以当夜拔了宝剑,直刺入自己的心脏,想要追随梅妃而去。景王殿下,这下您可知道了?”
终于,高卫将当年被皇上刻意隐瞒下的真相,说了出来。
随后看向北堂墨不肯相信的眼神,急声又道,“要不是老奴发现的及时,只差一寸,那刀尖就直扎到了皇上的心口上。但那也是险险差点命失当场,太医将皇上救回后,皇上下令将这件事封锁,除了皇后以外,不得任何人知道。”
高卫讲到这里,忽地满脸老泪地望向北堂墨,“景王殿下,您知道皇上醒来后,是如何想清楚要继续活下去的吗?”
北堂墨依旧冷冷站在那里,却是眼底的冷意有些微缓,站于那里依旧不出声。
“皇上之所以想清楚继续活下去,是因为当年皇后含泪提及到了尚且还年幼的您啊!”
高卫说到这里,又是老泪纵横一片,抽泣一声,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看向北堂墨继续道。
“皇后知道能让皇上想清楚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理由,便只有是您。所以皇后给皇上讲到了殿下您还小,不可以没有父亲。就算是对梅妃的弥补,皇上也必须要活着!”
讲到这里,高卫已经是一脸的泪水。
想到当年,还是一个年轻太监的他,看着明明是九五之尊,却为了梅妃甘愿丢了性命,为爱追随而去的皇上,当年的他真的无法理解。
其实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无法理解皇上当年所做的一切。
当然,这怕是因为他是一个内侍太监,不懂什么是情爱的原因吧。
北堂墨从御书房出来时,冷冷地站于台阶上,仰头望一眼满天的星空,忽然发现今晚的夜空格外的明亮,似是一盏盏漂亮的彩灯一样,很好看。
嗯?他好像从未有发觉,原来夜晚的星空,可以是这般的美丽。
“丫头,怎么办,本王又想你了,这么美的夜空,陪本王出来欣赏一下如何?”
忽地狭长的眸子一勾,嘴角扬起一抹邪魁迷人的笑意,随及飞身而起,直飞出皇宫,往皇都城的一处府邸飞身而去。
而此时御书房内,皇上依然坐于书案前,怒眉正瞪向跪于地上的高公公,“高卫,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把当年的事情,告诉老三的?”
“皇上,老奴知罪,愿受罚。但请皇上不要生气,莫要伤到了身子才是!”高卫跪于地上,连忙出声领罚,后小心翼翼看向书案前的皇上,很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你呀,你今晚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老三的。朕之前不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有压力。”皇上双眉深蹙,沉沉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朕很快就要退位了,只要那臭小子不要再胡乱作为,朕也就放心了!”
高公公闻听皇上叹息声,忍不住又一次哽咽,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皇上!”
☆、第六百四十八章 给父亲解盅虫
秦府,迎春苑内,屋子里不时地传出尖吼大叫声,声音嘶咧如厉鬼哭嚎一样令人感觉头皮发麻,胆小的婢子走过,都是紧捂着耳朵匆匆而过。
此时的迎春苑,依旧如曾前一样,院子收拾的异常精致,只是除了里屋里不时传的鬼哭嚎叫声,令人感觉瘮得慌以外。
通往迎春苑的一条青石小道上,一少女苦苦拦截于那里,拽着一袭蓝裙的秦时月,泪声相求着。
“大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娘吧,大姐,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给父亲解盅的对不对?”
秦紫依一脸泪水鼻涕地抬头仰望向眼前的大姐,哭求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不堪。
站于秦紫依面前,被秦紫依半道拦截而下的正是带着白如枫和冰煞,以及身后冷沉着脸的父亲去迎春苑的秦时月。
秦时月此去迎春苑,为的便是给其父亲解了身上被燕平公主所下的母子连心盅。
若是再不解盅的话,任着燕平公主将孩子生下,到时其父亲便会被燕平公主所控制,成为一具没有心魂的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人。
秦时月低眸看一眼跪于自己眼前的二妹,一双凤眸微蹙起,缓缓出声,“紫依,既然你挡于此拦下我,我便实话告诉你,父亲身上所中的母子连心盅,只有杀死在你母亲和其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的,雌盅和幼盅,才能解。没有其它办法!”
“大姐,当真就再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秦紫依眼泪泣泣地望向眼前的秦时月,一双手紧紧地抓着秦时月的裙摆,抓得很用力,很用力,却是最后颓然地瘫坐了地上。
秦时月没有回答,只是令冰煞将秦紫依给从地上扶起来,唤来了一个小婢子命其带着秦紫依先去老夫人的福寿堂。
“不,大姐,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突然,秦紫依一把挥开近前的小婢子,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抖颤,直直看向秦时月,“大姐,让我送我娘最后一程吧。”
秦致远站于两个女儿的身边,一双虎眸此时一片幽沉,突然在此时低沉出声向秦时月,“月儿,算了吧,待得你二娘生下那胎儿之时,父亲会自行想办法的!”
此话一落,两个女儿同时惊眸看向秦致远。
一直站于一旁的白如枫听后,立即出声,“秦将军,恕在下直言,若是待二夫人产下死胎,您便会瞬间失去心魂,还有何办法可以再救您。到时,想救也救不了了!”
“是的,将军,白如枫说得对。若是待二夫生下肚子里的死胎时,便晚了!”冰煞此时也急急一声。
秦时月睁大着凤眸看向父亲,久久未有出声。
她知道父亲此时在想什么,父亲怕是把这一切的罪责,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突然,就在这时,秦紫依忽然走到秦致远的身前,伸手先是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后伸手握上秦致远的大手。
这是她第一次大着胆子握上父亲的手,忽然扯出一抹艰涩的笑,“父亲,走吧,女儿陪您一起去!”
秦紫依的这声话落,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但凡是在这个府上生活的人,自然了解秦紫依在燕平公主的宠腻上,性格是如何的自私。
可是只有一个人,却微笑鼓励地看向秦紫依,这个人便是秦时月。
从那晚荣王府,二妹大着胆子去把她替换的一瞬。秦时月便知自己这个二妹,再不是从前燕平公主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公主女儿了。
而是一个懂得分清是非道理,懂得亲情的真正的秦府女儿。
最终,这一天,燕平公主死于迎春苑内。
而秦致远身上所中的母子连心盅,也彻底解盅成功,身体无恙。
一连两天,秦紫依都一个人呆呆地将自己锁于屋子里,没有出屋门半步,婢子送进去的吃食,也都一动未有动。
直到秦时月走到了她的闺房门口,伸手轻扣了几下里屋的房门
“我不吃,你们退下吧!”
里面传来秦紫依虚弱不堪的声音,听那微弱的声音,似是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秦时月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眸子一沉,攸地一脚,在一旁的婢子未有来得及告知里面的秦紫依,门外是谁时。
“砰!”地一声,里屋的房门应声被一脚狠踹开。
巨大的踹门声,伴随着秦紫依惊愣的眸子,紧接看到秦时月踏步冷冷走进去。
“起来,跟我出来!”
秦时月冷冷地盯着坐于地上,脸色苍白难看的秦紫依,嗤声命令向其。
“大姐,你别管我了,我就想一个人在屋子里静一静!”秦紫依一双布满红血丝哭肿的眸子一颤,随后眼皮耸拉一垂,低低无力一声。
秦时月冷盯一眼地上的秦紫依,看着其颓废的样子,突然几个步子走近,一把将秦紫依给从地上拽了起来,架起已经浑身无力的秦紫依,冷着脸走出了屋子。
直到来到院子一刻,拽着秦紫依指向远处,“紫依,你可有看清楚,这天是什么颜色?”
“蓝色!”秦紫依有些傻愣愣地一声,随后是一抹痴傻的笑意,眯起眸子望着远边的天空,那朵朵白云飘过,突然喃喃一声,“好美!”
“若是觉得好美,就不要呆在那破屋子里,把自己锁在里面,像一只困兽一样,等着别人来可怜你!”
秦时月突然嗤冷出声,对着秦紫依狠狠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娘死了,在这个府里再也没有人疼你,也没有人护你,就连府里的婢女婆子们,也不是真心实意的侍候你,一定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对不对?”
秦紫依的身体冷地一颤,嘴唇有些哆嗦出声,“没,我没有,我不可怜,谁说我可怜了,我没有可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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