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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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秋回到刘诗覃安排给她的院子,其实相隔不到五十米,她还没有走进去就看见万俟晏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正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沈银秋感觉有些安心。遵从心里的感受,她冲动的飞奔过去扑进万俟晏的怀里。

万俟晏接住她,眉头微皱,语气放的很轻,摸着她的头道:“怎么了?”

又是一句怎么了,沈银秋深呼吸一口,摇了摇头,“我娘说她晚上不进食,让我和你单独用晚膳。”

万俟晏嗯了声,看向还在不远处的千栆,千栆还在震惊她家小姐这么外露奔放,接收到万俟晏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万俟晏从千栆那里得不到答案,注意力就在搂着自己脖子的沈银秋身上,她极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要么就是太高兴了,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显然这次她并不是因为高兴的缘故。

一味的问,得不出结果,他带着沈银秋回屋里,晚膳就让人送到他们院子里来。沈银秋被他按坐在椅子上,还是有些蔫巴巴的。

万俟晏给她倒了杯茶水,也不再问发生什么事,静默了好一会,沈银秋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一个是万俟晏,一个是她娘亲。

而且仅凭着直觉就怀疑她娘也太……说不过去了,纠结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俟晏一直等,等着她开口,可是沈银秋就是不说啊。

直到晚膳传来,沈银秋嘴巴还是抿的紧紧的,吃的也心不在焉,万俟晏看不下去了,命人撤掉桌上的饭菜。

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到底怎么了,丈母娘给你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吗?”

沈银秋没有吱声,嘟嘟囔囔的好一会才道:“你之前说我娘和那个黑道上的女魔头结识,你能告诉我,那个女魔头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敌对?”

“没有,井水不犯河水。”万俟晏应道,稍微一想,问道:“你察觉出了什么?”

沈银秋又不说话,心里安慰自己,如果那个女魔头和万俟晏不是敌对关系的话,那么她娘想打探万俟晏势力的事,也可以归之为她仅仅只是想知道?

她坐直了身子,注视着万俟晏道:“总之你要万事小心。”

万俟晏:“???”

沈银秋没有想到里留宿在她娘这里,会因为她的多疑,而过的不怎么自在。但不得不承认,她娘试探着问万俟晏事情的时候,有一种疏离感。

她不说,万俟晏也真的没有再问,只是摸着她的头道:“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今晚要和你娘一起住么?”

“没有,我跟我娘说了,要回你这边。”沈银秋低声道,希望是她自己多疑的原因。

果然,即使再怎么想为对方好,母女俩终究还会有隔阂,少了一层最致命的亲密。

这大大的出乎了万俟晏的意料,他还以为沈银秋今晚要和刘氏住一起,已经打算好跟她讨要一点好处再放人了的准备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留在他身边,他才更加的放心些。

就在他们两个腻歪的时候,千栆神色古怪的提着一个礼盒过来,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虽然房门大敞着,可以直接瞧见桌旁那两个靠在一起的人。

沈银秋抬头,看见是千栆,一点都不慌乱,不疾不徐的从万俟晏的怀里出来,笑着问道:“千栆,什么事啊?”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千栆手上提着的四方礼盒。瞬间满头问号,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千栆见沈银秋笑了,直接担忧的心也放下来大半,剩下的就是手中的礼盒了,她有些不满道:“小姐,府中的小厮说,有人把这个放在大门口,留了张纸条,点名了是给您的。”

沈银秋:“……”真是阴魂不散!

万俟晏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他看着那个礼盒一会才道:“就放在门口吧,不用拿进来。”

千栆颌首,“要奴婢现在就打开吗?”

沈银秋才不让千栆受这个刺激,她抢先道:“我来开!”

闻言,万俟晏和千栆都是一脸的不赞同。

沈银秋:“……”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千栆兀自退开几步,远离门口道:“小姐,还是我来吧。”

☆、第三百九十二章 隐藏在心

沈银秋赶紧起身道:“放下!”

万俟晏无奈也跟着起身道:“我来吧。”

一个礼盒就让他们这么慎重对待,这让准备礼盒的人该多么的得意。

沈银秋眨巴两下眼睛,这里只有三个人,原来院子的丫鬟被她派遣出去了,说到最适合的人打开礼盒的人确实就剩下万俟晏。

她朝他点头,两人走到院子外边,门口挂着的灯笼朦胧的照着地上放着的四方盒子。沈银秋看见每次花样都不一样的礼盒,竟然问道:“你们觉得这次的是什么?”

万俟晏不语,千栆也猜不出来。

沈银秋嘀咕道:“这个长度也不可能是脚吧?”

咦!千栆嫌弃的瞥了礼盒一眼,又是那种恶心人的肢体么?还是不知道从哪挖来的身体残肢。

万俟晏蹲下,修长灵活的手指解开松动的蝴蝶结,盖子打开的一刹那,竟然是一个心形的糕点,包装的很精美,边上还有红红的玫瑰花瓣铺在上面,煞是好看,像似赠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

沈银秋有点卡壳,指着问道:“这确定是送给我的?”

何等的变态,送完残肢送鲜花!

千栆也觉得这和她意料之中的不一样,点点头有些僵滞,“确实是指名给您的,小姐。”

沉默了半晌,沈银秋问道:“有毒吗?”

千栆:“……”这恐怕得去找个人试过才知道。

“其实这放在地上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万俟晏听沈银秋这么说,心里就有些异样,他家夫人不是看中这礼物了吧?虽然这礼物很有新意,形状也很独特,但他总感觉自己的人被什么觊觎了,威严也被人挑战了。

沈银秋丝毫不觉,反而还蹲下来近距离看着那礼物,可以闻到奶香味和酥香,感觉会很好吃的样子!

她道:“我们应该把它拿到桌子上好好的看看。”

“然后尝一尝?”万俟晏拎起沈银秋,面无表情的问道。

沈银秋额了声,站起身盯着那糕点道:“当然不,不明来物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入嘴呢。”

万俟晏眯眼,脸上还算满意,吩咐千栆道:“字条呢?”

起码让他看看字迹,让他记住是哪个吃饱撑的弄这些花样给他夫人,还让沈银秋表现的这么喜欢。

千栆想了想,对哦,字条什么时候不见了?她抬头看着万俟晏,一脸冷静。

万俟晏冷漠的别开脸,如果千栆是他的属下,他早就让人把她拉出去抽鞭子。

沈银秋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被心形糕点吸引了,跟千栆说道,“把这个糕点端到桌子上去,我们好好的观察一下有什么猫腻。”

万俟晏有点心累,眼睁睁的看着千栆把弯身端起那来路不明的糕点,他怎么能让沈银秋继续觊觎这玩意?暗地里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千栆刚走两步忽然感觉膝盖一软,她一个踉跄,手中端着的糕点脱手而出,沉默的砸到了地上,美好的形状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万俟晏瞧着心中舒服了不少,沈银秋感觉有些可惜的,但是她眼尖的发现那些柔软的白色糕点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爬动。

她左看右看,地上都很干净,她只能从旁边的多杈盆栽上折断一小根的干树枝。然后又走到那摊烂的糕点上撩动两下,发现忒可怕了!

“这是什么?”她手一抖,差点没有拿稳手中的树枝。

万俟晏一直都站在她的身边,这时蹲下接过她手中的树枝,在那里面挑出来几条会动的全身沾满白色粉物的虫子,看不出它们的真面目,但从他们缓慢蠕动上看,是活物无疑。

沈银秋脸色微变,这玩意也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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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栆也有些怔愣,实在是想不出来,内里竟然有虫子!她还记得沈银秋怕的是就是虫子,连忙走过去拉起沈银秋,把她拉离那坨东西远一些。

沈银秋乖乖的让千栆挡在自己面前,像似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脸色不怎么好之外,还算的上十分镇定。

她看着万俟晏问道:“看来对方真的是在十二个时辰都在跟踪我,对我在哪都了如指掌。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他们继续这么嚣张了?”

气人,感觉对方是在羞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礼盒过来挑衅。

偏生万俟晏是个仔细的人,他慢慢的拨开地上的糕点,发现不止有虫子,还有一块块的黑色肉状东西。

他神色阴寒,丢掉手中的树枝,从头、手、脚、对方送这些东西来到底是想暗示什么?这些块状东西确定脚掌碎肉无疑,从形状上看甚至还可以知道是用什么来切割的,是用长剑,切口十分的利落,对方用剑一定是把好手。

可天下会用剑术的人何其多,精通的人都不在少数。

沈银秋拍了拍千栆的肩膀,“如果不怕就找人来打扫干净吧,小心一点。”

千栆应了声,乖乖的出去院子门口叫人来收拾。

万俟晏和沈银秋进屋,沈银秋有些迫不及待问道:“你方才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从对方送来的顺序来看,你有觉得可疑的地方吗?虫子,头颅,手,脚。”

听他这么说,沈银秋问道:“你是说,他是想提醒我什么?亦或是警告?那我想知道那个小雁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那么巧,无缘无故的出现,只是为了让我们惩治翠香?”

万俟晏道:“那婢女的事还在彻查,据悉,没有陌生人出入过府邸。可见对方要么是武功高于府中的所有暗卫,要么,是熟人。”

沈银秋仔细想想有些头疼,努力冷静下来回想起过去,问道:“那青竹到底身在何处?”

万俟晏说道再查,他安慰沈银秋道:“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别急。”

沈银秋点点头,“我一开始是觉得虫子是青竹送来的,因为我们出发去大沥期间,她也在场,所以知道我怕毛毛虫的事不奇怪,加上她的性子本来就不够冷静,做出这种举动也不足为奇。再渐渐的,我感觉,青竹不会丧心病狂到弄这些肢体来恶心人。”

万俟晏没有说话,沈银秋继续道:“但是除了她,我也想不到有其他人会这么恨我,想恶心我,不惜恶心到他自己,所以从这几次送来的东西上看,对方应该是个男的。”

“男的,呵。”万俟晏冷笑一声。

沈银秋侧目看去,见他阴沉着脸,知道找不出背后的人,三番四次被挑衅,他应该会比她还生气。

“你摆出这种神色是想吓到我吗?”沈银秋故意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万俟晏听见她的话,笑了,眼中的冰寒迅速消融,“你有被我吓到吗?”

沈银秋捂着自己胸口道;“有,好可怕,心跳加速。”

万俟晏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此浮夸的表演也就只有他看的入眼了。

这件事成功的让沈银秋忘记刘诗覃之前打探万俟晏的事,次日清晨,他们就在刘诗覃的挽留下离开,刘诗覃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沈银秋乘坐的马车逐渐的脱离她的视线。

这时,刘霂霂依旧像个儒衣书生那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干净的永远不像一个厨子,连油烟味都没有沾上一丝。

他陪着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道:“诗覃,世子妃已经回去了,改天她会再来看你的。”

刘诗覃对这个改天没有抱任何期望,她站在门口,看着对门的高墙砖瓦,“就跟你当初不想投靠我家一样,她如今更喜欢和那个世子在一起迎风破难,”

有的东西是时间无法修补的,而她终究会对不起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刘霂霂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能巴巴道:“至少世子不会害她?”

“如果会呢?”刘诗覃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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