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出门一趟,不会把人孩子给拐走了吧?
佟老头往后院跑,头也不回说:“清阳村张铁家小子。他婆娘染了疫症,不方便顾着孩子,张铁要照顾那婆娘,还得忙活田间,腾不出手来……”他实在看不过眼,这么大热天,背着个襁褓婴儿去田间干活,回去后,又伺候那婆娘。他个大男人受得住,这么小的孩子,哪经得住他那么折腾。
所以阿爹你就把孩子抱回家了?
若翾想了会才想起来,张铁不就是上次来送礼的愣头汉子?他家那只大公鸡挺威武的啄了她阿爹,然后被小白脸抓住做了肉炖:“就是上次难产的那家娘子?”
“是!”佟老头愣了下,又乐了,跑回门口冲着他闺女说:“这孩子还是你亲手接生的,也是个缘法。”
若翾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眼角,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想了想,进厨房弄了点米汤热热,等小家伙睡醒了,就不用饿肚子。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喂母乳,但想也知道,她阿爹只顾着把孩子抱走,没有考虑孩子的口粮问题。
若翾无声的笑笑。
佟老头洗澡出来,跟若翾讲了这次疫症,清沟村的情况还好些,其他几个村里小孩染上疫症的情况更严重。两人一起讨论了病情,预防和解决办法,直到汪小炮醒过来。
汪小炮喝了三天的药,已经大好了。睡醒后就趴在床上看多出来的小弟弟,小弟弟敞开肉腿正对着他,直白的看到肉嘟嘟的小小弟弟。
汪小炮戳着小弟弟的小小弟弟呵呵的笑。
小家伙被骚扰醒了,张嘴大哭。
佟老头进屋一看,老脸挂不住:“汪小炮,你玩哪儿呢?”好小子,自己的小弟弟不拽,拽你弟的小小弟弟,看你弟哭得撕心裂肺的。
找打。
汪小炮不戳了,拽了把小弟弟的小小弟弟,然后麻溜的从床上跳下去,叫嚷到:“姐姐,我饿了。”
若翾眼瞎,看不见汪小炮欺弟太甚,把小家伙的小小弟弟给拽红了。三两步奔到床边,抱起哭声洪亮的小家伙来哄:“不哭不哭,姐姐抱抱,不哭哦。”
汪小炮撅着嘴拽他姐的衣角,看被他姐抱在怀里的小鬼不高兴,大叫着重复:“姐姐,我饿了。”
佟老头上千拧起汪小炮,拍拍打了两下屁股:“饿了不给吃。汪小炮,病好了,就该回家。”赖他闺女,算怎么回事?
汪小炮扭身朝他姐,佟爷爷抱着磕碜,身上还一点都不香,臭烘烘的,也没有姐姐身上软:“姐姐,抱!”快放下那个就知道哭的小鬼,小炮才是乖孩子。
张铁的儿子哭得实在厉害,若翾没养过孩子,哄了不见效,想到以往看电视的经历,忙检查了下小家伙的屁股,干干爽爽的,也就不是尿了或者拉了。要不?饿了?
于是,抱着小家伙出门。
佟老头也抱着汪小炮出门。
前面的抱着去了厨房,后面的拐出了院门。
远远的,还能听到汪小炮扯开大嗓门干嚎的声音,死活不回去,要在他姐家吃饭睡觉。
佟老头把汪小炮给他爷怀里一丢,背着手悠闲走人。
家里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在,已经够吵闹的,汪小炮还想跟着凑热闹?哼!
汪小炮被丢弃,干嚎变成了哭嚎。
汪老汉见小孙子活蹦乱跳,还养得鲜活了不少,眼睛都笑没了。抱着小孙子拍大腿,今天怎么样都要去弄点荤的来,给小孙子补补。呵!呵呵!
汪小炮一听有肉吃,分分钟收起了哭嚎。决定今天在家吃肉,明天天一亮就去找他姐,给他做饭,顺便想办法挤走那个爱哭的小鬼。
养孩子是个累人的活。
饿了尿了拉了不高兴了不会说,就使劲儿折腾你。快半夜了小鬼还闹腾,若翾腰间的针都摸了出来,考虑直接把这小鬼扎睡。等终于把小鬼哄睡着后,若翾心力交瘁,只觉一片黑暗。衣服没脱,钻进被窝,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半夜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023】未来公公看儿媳妇儿!贵人来访!
“阿爹!”
若翾顶着不善的脸刚走出房间,就和佟老头碰上了。佟老头没哼声,走到院子门边,拿起根拳头大的棍子掂了掂手。
若翾往旁边靠了靠,她阿爹虽然没出声,但他身上的气息很吓人,肯定面目可憎。
院中,阿狸炸着尾巴毛,冲门呲牙。
佟老头走过去,踢了踢阿狸的肚子,阿狸嗖的跳到若翾的怀里,尾巴毛没收起,警惕的盯着门板。
若翾抱着阿狸有些担心,隔着一个院子,她都能闻到砸门人身上的一股死气,她家阿狸炸着毛处在备战中的状态。是来者不善?
砸门声越发的急促。
佟老头拉开门栓,抡起棍子,就往砸门人腿上敲。敲门的人第一时间反应,跳开的速度够快,却硬生生挨了一棍子,骨头都被敲断了。要不是同伴出手及时,把他给救出,他的双腿都别想要了。
门口三人闪得很狼狈,抬手出声阻止朝他们攻击的人:“前辈住手,我等是来求见佟神医的。”
佟老头将棍子甩出棍花来,一头指着说话的黑衣人,面若寒霜,十分凶残:“这里没有佟神医,滚。”
断腿的黑衣人强忍着痛,顽强的站着。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站在马车前搓手的长平故作镇定的上前,半垂着头,无比恭敬:“佟大夫。”
佟老头冷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声音略耳熟,可这猪头是谁?
长平紧张的搓手背,说:“佟大夫,我是我家少爷的小厮。”被您一天照着三顿饭打在地上的小厮长平啊!晒药,挑粪,种花干活可利索了。
佟老头还是一时没想起来,眼前这猪头是谁。
若翾抱着阿狸走到佟老头身边,轻声说:“小白脸的小厮?小白脸找到药方上的药材了?”不说其他两味药,天山雪莲就让人够呛了,小白脸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凑齐药方了?若翾惊讶。
小白脸的小厮……
长平略心塞,原来他在佟大夫和佟女大夫这,都还没排上名字。
“不不不!佟女大夫,不是我们少爷来找佟大夫。这次是我们老爷……”长平有些为难。
“佟大夫,久仰大名。深夜突然造访,惊扰了两位,还请见谅。”满脸腮帮胡子的晋阳候把被揍成猪头的长平扒拉到一旁,凑到佟老头面前混脸熟,假正经:“实不相瞒啊佟大夫,今儿我是带着位贵人前来求医,白天人多眼杂,只能半夜惊扰。”
医者,对军人有股天生好感。
佟老头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脸色缓了缓,但语气依然冰冷:“让你白走一趟了,我就是个山村野医,实当不得神医二字,请吧。”
哪来的,滚回哪去。
说完拉上他闺女,转身走人。
大门要关上,晋阳候跟着挤进门,嘿嘿乐:“佟大夫能把我那不孝子医得活蹦乱跳,当得神医……”
若翾蹙眉:“小白脸活蹦乱跳?他中毒太深,只能躺着静养。按你说辞,那你还是回去给他收尸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小!白!脸!
晋阳候扒着门框,愣了一小会后大惊失色:“小姑娘,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诅咒他的不孝子啊!
还有!
他那不孝子长得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怎么就是小白脸?就是瘦了点,怎么就是小白脸了?
若翾只是笑笑。
佟老头不乐意,凭什么说他闺女。抬手将扒着门框的汉子给挤开,冷声道:“别以为你是军人我就不能打你。松手。”不松手,打死你。
晋阳候:“……”佟大夫戳哪了?手好痛!
太子下了马车,朝门内的佟老头弯腰行礼,诚心求医:“还请佟大夫救我。”
佟老头神色一肃,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松开手,不敢懈怠的将朝他行礼的人请进了屋里。
穿着明黄色里衣的,又是年轻小伙子,就算他是山村野医,也知道眼前这位贵人,不能是皇帝,那就只能是太子。
太子要小命都朝他行弯礼了,这么识大体,他要是不救人,就等着被人救吧!
佟老头亲自将太子送到里屋,等人上床后,连夜诊了脉。约莫一刻钟后,太子开口:“如何?”
佟老头收了手,严肃脸:“贵人身上有两种毒,一火一冰。相互牵制。下毒时日,应有十五年之久。”
太子闭了闭眼睛,掩饰了眼底的杀意。声音嘶哑:“不错。”他自小被下了毒,两种毒一热一冷相互牵制。十岁前,他还小,毒性反应尚且不明显。等过了十岁后,才慢慢表现出体弱的症状,宣了太医,只说是受寒所致。直到他十五岁后,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两种毒性,每隔半月便毒发一次。热如炙火,冷如冰窖,简直生不如死。
“可有解法?”太医院各个都是庸医,连他中了哪种毒都查不出来。要不是留着这些太医有用,他们全都该死。
佟老头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没有立即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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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三个黑衣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死气。而敲门的那个,被佟老头一棍子敲断了左腿。若翾找了两块板,把断腿的那个接回去后用木板固定住,说:“这几天要静养,避免激烈运动。骨头没长好,会变瘸子。”
断腿的汉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冷声道谢。
若翾打了个哈欠,抱着阿狸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困死她了,被小鬼折腾到半夜,现在又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折腾了两个小时。估摸,她就睡了一个来小时,好心塞。
晋阳候眼珠子盯着小姑娘的背影儿,目光火辣辣的。
“长平,这就是女大夫?”他那不孝子哭着嚎着要嫁的女大夫?
顶着个猪头脸的长平默默给他老爷送上茶水:“嗯!”老爷说要来找佟大夫,他和长生只能带一个,可他们都想找佟大夫过一日照着三顿饭挨揍的日子。于是两人搭着肩去后院谈了谈人生。结局是他把长生打趴下来,长生把他挠成了猪头。顶着猪头来找佟大夫的长平略激动,就是佟大夫不记得他是哪个,好心塞。
晋阳候摸摸下巴:“小姑娘年纪轻轻接骨手法倒是不错。”不孝子娶回去当个世子夫人,勉勉强强吧。他那军营,缺胳膊断腿的,可不少啊!嘿嘿!
长平想:佟女大夫扎少爷梅花针更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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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可怕的女大夫,是毒亦是蛊!
天蒙蒙亮,被小鬼魔音吵醒。
若翾摸出银针,往小鬼身上一扎,魔音没了。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床上的人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想到刚做的蠢事,暗咒一声急急忙忙往厨房跑。
昨晚的米汤留了一小碗出来,热好后,把小鬼扎醒,喂了一碗米汤。
吃饱喝足换了尿布的小鬼,满足的踢腾着小肥腿,睡了。
等把小鬼安顿好,回到厨房,已经有人在做早饭了。
若翾表示很满意。靠在门框上,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小白脸这小厮是什么名字:“小白脸的小厮,橱柜里有酸菜,拿出来抄干笋。罐子里有花生米,盆里泡着的干豆角,一起蒸了。”算算人头,好像不够,又加了句:“后院有萝卜和芋头,可以挖。”怎么炒好吃,你看着办。
长平绷着脸幽幽的看着佟女大夫,有些不甘心的说:“佟女大夫,我是长平。”想了想怕佟女大夫记不住他也加了句:“是少爷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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