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1)
袁熙挑眉:“怎么说?”
“居然有三个获奖人都在感谢阮江西。”张敬豪似不可思议。
袁熙略微思忖:“那我是不是也要感谢一下江西?”
“哦?”
“江西去了我的访谈节目之后,台长就给我涨工资了。”
台下观众,一片哄笑,气氛恰好。
张敬豪满脸诚恳:“等下晚会结束,我一定要抱着江西的腿,她不同意当我新歌的mv女主角我就不撒手。”
一番风趣的打趣,惹得阮粉阵阵欢呼。
袁熙状似认真,瞧着台下,好好睃视了一番:“诶,宋少怎么不在位置上,导播,导播,快把刚才那一段剪下来,等宋少回来,重播十遍。”
张敬豪连连摆手,场下笑声越发此起彼伏,气氛点到最热,袁熙适时引入下一part:“接下来把舞台交给马上要出场的艺人,一舞惊鸿,踏马定北。”声音高昂,袁熙拉麦高喊,“现场的观众。准备好你们的尖叫了吗?”
一舞惊鸿,踏马定北,那是常青挥别北魏时,为池修远跳的舞,也是她作为细作献给燕惊鸿的舞,一舞倾城,迷了风沙,还有他的眸光。
会场骤然安静,古筝声缓缓响起,舞台的灯打亮,烟雾朦胧,只闻清凌的女声铮铮似弦,念道:“远之,你等我挥军北下,为你踏马归来。”
古筝声猝然高昂,狼烟飞起,马蹄声声,女子轻声吟唱,顿时,尖叫声鼎沸。
“常青!”
“常青!”
“常青!”
“……”
无数阮粉,尖叫声直接冲破了万人会场,只见那舞台中央,雾气笼罩,女子一身银灰盔甲,若隐若现。
“方菲。”
方菲骤然回头,瞪大了眼:“江西?”
阮江西笑笑:“恭喜你获奖。”
方菲瞧瞧舞台上的人影,又瞧瞧阮江西,惊诧不已:“你在表演分身术吗?”她实在难以置信,惊奇,也好奇,“如果我脑子没有短路的话,你应该在台上表演。”
阮江西背着光,眸子落于台上,淡淡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这时候,灯光区的工作人员喊道:“灯光师准备。”大喊,“切七号灯光。”
阮江西走向第一排,最尊贵的位子,她拂裙落座。
苏凤于猛然站起,不敢置信地瞪着座上的人儿:“你为什么会在这?!”情绪几乎失控,她大喝,“你在这,那……”她看向舞台,声音剧烈地颤抖,“那,台上是谁?”
突然,电火花一亮,七号灯闪了一下,灭了,下一秒,所有应急灯光骤亮,唯独舞台的表演区,一片昏黑。
阮江西浅笑:“你觉得台上应该是谁?”
“砰。”
毫无预兆,一声巨响,随之,惨叫声撕裂:“啊——”
叫声不绝于耳,惨烈至极,众人望去,却见台上高悬的舞台灯,碎裂了一地。
苏凤于嘶喊:“以萱!”
一时间混乱不堪,女人惨叫声还在继续,应急灯切向舞台的表演区,只见女人被压在悬挂舞灯的铁架上,呻/吟呼喊,细看,女人竟是定北侯的演员,叶以萱。
阮粉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是以萱?明明是你在台上,分明应该是你。”苏凤于失声大喊,“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
阮江西侧身以对,端坐于座,淡然无痕,回答:“嗯,是我。”
现场太过混乱,无人注意到苏凤于近乎毒辣的眸光,直直锁向阮江西:“你做了什么?”
“成人之美。”她语气轻描淡写般,“她似乎很想上台。”
苏凤于嘶喊:“分明是你害她!”
阮江西轻轻摇头:“不是我,”转头,清澈泼墨的瞳孔徐徐生辉,她说,“是你,是前辈你自食恶果。”
苏凤于眼冒火星:“你——”
“苏凤于,”阮江西不温不火地打断她,从座位上起身,眸间微微冷凝,似寒霜染了古墨,她依旧淡然无波,却字字铮铮,“你不该来惹我的,如果非我甘愿,从来没有谁可以算计我。”
苏凤于猛然后退,眸光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江西不疾不徐,逼近了一步:“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识破你。”
苏凤于瞪大了眼,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前辈的手段,似乎拙劣得有点幼稚,而且,刚才在化妆间里,前辈忘了藏好得意忘形的表情。”阮江西轻笑,好似平常,语调云淡风轻,“原来前辈的演技,不过尔尔。”
竟不想,让她一眼识破。
只凭一个眼神,识破了她精心筹谋的所有心思,这个女子,如何这般聪慧,这般精明得像只能洞察一切的猫儿,让人无处遁形。
是她失策了,居然低低估了这个狡黠的女子。苏凤于咬牙,指尖紧握,陷进掌心里:“如果你在是耀武扬威,奉劝你适可而止。”
阮江西浅笑盈盈,斜睨着,目下无尘却透露着淡淡居高临下的恣狂:“似乎没有人告诉前辈,这里,是宋辞的地方,最不该自作聪明。”长睫微抬,清凌婉约的容颜突然寒冽,冷若秋霜,音调狠厉极了,她道,“表情管理,是一个艺人基本的修养,苏前辈,比起我,你差远了。”眼底,是轻视,是目空一切的自信与狂妄。
不似以往的温婉如水,她一个眼神,也可以乖张阴狠。
若论表情管理,确实,无人能及阮江西一分,她啊,在示威,在挑衅与压迫。
苏凤于下意识后退了数步,看着阮江西的瞳孔,竟不禁慌张失措:“阮江西,你——”
“叶以萱,”语气,又平淡下来,阮江西轻声说,“你不去看看她的伤势吗?灯光很高,铁架很重,她应该会伤得不轻。”
“阮江西,记住,”苏凤于狠狠相视,一字一字,像是撕咬出声,“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苏凤于跑上了舞台,狼狈又趔趄。
血本无归,落荒而逃,也莫过于此。方菲到现在都未能平复下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震惊:“江西,你刚才的神情,太像一个人了。”现场太乱,别人兴许没有注意到,方才的阮江西,有多狠辣,有多强势,像极了宋辞。
阮江西只是笑笑,并不言语,端坐着,看着台上。
方菲久久不能平静。
正是混乱失控时,于景言跑来,额头上还冒着汗,停在阮江西面前,盯着她,一言不发,就死死瞪着她。
发型有点凌乱,汗湿了妆,显得有些狼狈,于景言怒目,对着阮江西就吼:“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吼完,甩手就走,似乎太急,踉踉跄跄的。
阮江西不明所以。
于景安走过来:“别理他,那小子刚才急着冲到台上,被应急灯闪了眼,撞傻了脑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呢。”
阮江西听了,并不做反应。
聪明的家伙,分明知道景言那个家伙是关心则乱,还这么淡定。于景安也不戳破:“你没什么事吧?我和景言都以为台上的人是你。”
阮江西摇头:“没事。”
你是没事了,景言那个白痴可是吓傻了。于景安腹诽完,与阮江西玩笑:“没事就好,不然我这个之一赞助商就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灯光短路也就算了,还那么巧,钢丝也好端端地断了,断哪根不行,偏偏断叶以萱头上那跟,巧得跟有人刻意似的。”
于景安话里有话,刻意试探,阮江西却沉默不言。
巧合太巧,于景安敢肯定,不是天灾,是**,转头,看向正回席的宋辞。
于景安想:恐怕是,祸出红颜呢。
宋辞坐在阮江西旁边,手自然地搂住她,他看着她,对周遭嘈杂完全熟视无睹。
阮江西靠着他,贴近宋辞耳边,小声地问:“伤得重不重?”
宋辞回了句:“不轻。”
恐怕,叶以萱要在医院躺好长一段时间了。
阮江西有些疑惑:“苏凤于应该不敢下这么重的手。”她看着宋辞,“是不是你?”她告诉宋辞时,宋辞恼了,依照宋辞的性子,不太可能不以牙还牙。
“苏凤于断了一根电线,我剪了一根钢丝,”宋辞目光有些冷清,“扯平了。”
阮江西惊愕,她家宋辞下手太狠了。
苏凤于到底是忌惮宋辞,只是小打小闹,坏了电路,至多是让阮江西出出丑,可不及宋辞,直接就下狠手,玩命。
“万一闹出人命呢?”人多眼杂,她担心宋辞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多少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宋辞拍了拍她的肩:“算她运气好,我不会闹出人命,你还没有拿到奖,颁奖典礼还要继续下去。”宋辞冷哼,谈及此事,还是十分恼怒,“不然,我就把钢丝全剪了,砸不死她也要弄残她。”
阮江西愕然失笑。
后排,定北侯剧组及方菲等人都惊呆了,宋辞这类似于犯罪证据的招供,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这可是故意伤人罪,是犯法啊!
方菲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吧,宋辞真敢弄死人?”
乔彦庭揉揉她的脸:“我家菲菲还是太单纯了。”
“……”方菲突然有点怕怕的,以后,还是离江西家那位远点,太危险了。
叶以萱是被抬下舞台的,据说,压断了脚踝的骨头,伤得不轻,不过,毕竟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哄哄闹闹了半刻钟之后,现场混乱就渐渐平息了。
这颁奖晚会还得继续,宋少家里那位还没领奖呢,谁敢散场。
“下一个就是我。”阮江西偎在宋辞怀里,指了指贵宾席最里侧的地方,“她一直在看我。”
左上方,四十度方向,坐的是唐宋慈善基金的驻华董事,唐婉,以颁奖嘉宾的身份出席。
宋辞瞥了一眼左上方的席位:“别理她。”
唐易也瞧了一眼,皱了皱眉,但愿他这偏执的姑姑能识相些,千万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宋辞再玩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很难保证不出人命了,退一步想,就算宋辞不出手,阮江西可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稍后,主持人袁熙上台,从容不迫地救火:“不好意思各位,刚才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大家不要惊慌,警卫人员已经检查过现场所有设备,确保不会再出现任何安全事故,另外在这里,我代表主办方和电视办向到场的所有嘉宾致歉,是我们的失误了,抱歉。”
一番进退得当的话,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作为主持人,袁熙充分表现了她超高的职业素养,又道:“因为镁光灯脱落,以萱的表演不得不终止,幸运的是以萱的伤不算太重,医生已经在处理了,没有看到精彩的演出,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样遗憾,更抱歉的是,苏老师需要照看以萱,无缘给我们最受欢迎的女演员颁奖。”衔接得十分自然,袁熙褪下沉重的表情,笑着致辞,“没错,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就是今晚的重头奖项,内地最受欢迎女演员,究竟这个奖项花落谁家呢?我们马上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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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持人这时候接话:“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开奖嘉宾——唐宋慈善基金的驻华董事,唐婉女士。”
众所周知,阮江西被提名了最受欢迎女演员,拿奖的概率**不离十,这开奖嘉宾居然补位成了唐婉……
人生如戏,没有最雷人,只有更狗血。
唐易抱着手,翘起了二郎腿:“又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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