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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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西走下最后一阶台阶,从宋辞怀里露出一张白净娟秀的容颜,视线轻轻浅浅,毫无杂陈,一尘不染的眸子看向唐婉:“你好。”

“咣!”

唐婉手里的杯子毫无预兆地坠地,四分五裂溅起一地水花。

这双眼,竟如此像那个人……

“你——”瞳孔骤缩,唐婉近乎呆滞地盯着阮江西,“你是谁?”脸色苍白又慌张,眼神里,竟有一丝丝一闪而过的恐惧。

“唐夫人,”眼眸自始至终,好似沉寂的秋水,毫无涟漪,微微染了些许凉意,她直视着唐婉,“我是阮江西。”

她唤她唐夫人,如此语气,像极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女孩。

阮江西……

这个女孩,有着她最讨厌的姓氏和名字,这样巧,这样吻合,就好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局,而她,身在局中,却看不透一点端倪。唐婉几乎是吼出声的:“宋辞,我不同意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如此失礼,如此将情绪外露,根本不是唐婉平日的作风,只是当她看着阮江西这双眼,便根本没办法理智,“谁都可以,唯独这个女人我不同意。”

太像了了,像那个女孩伺机而来,让她完全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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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西却只是笑笑,似乎没有听闻到唐婉的话:“宋辞,我有些饿了。”

宋辞站在阮江西身侧,完全无视唐婉,轻声征询阮江西:“我给你熬了粥,要不要现在喝?”

“好。”宋辞牵着她往厨房走,眼中,只有阮江西。

如此视而不见,就好像她所有的咆哮都成了一场闹剧,唐婉大喊:“宋辞!”

宋辞脚下停顿,侧目而视,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你刚才的话在我这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语气越发冷冽,“我没有耐心了,你们现在就出去。”随即,牵着阮江西去了厨房。

“你生的好儿子!”宋谦修将水杯一扣,拄着拐杖便走了。

唐婉突然冷笑,眼眸,渐进覆上一层灼热:“真是阴魂不散。”转身,踩着一地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西。”

“江西。”

阮江西拿着勺子,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宋辞凑过去,碰了碰她的脸。

阮江西抬头:“嗯?”

“怎么了?不好喝。”宋辞低头,舔了舔阮江西的嘴角,“这次没有多放盐。”宋辞觉得,味道是可以的,接过阮江西的碗放下,把她抱起来,放在半人高的橱柜上,仰着头亲她的下巴,“在担心什么?”

她的心事,哪里藏得过宋辞的眼睛。

“宋辞,我有预感,你的母亲与我会水火不容”

预感?不,不是预感,是一场躲不掉的腥风血雨。

宋辞端着她的脸,将视线拉近,他蹭了蹭她的脸:“怕什么,她玩不过我。”

语气,尽是偏袒,宋辞的心,偏得厉害,他只管他的女人。

阮江西有些顾忌:“她是你的母亲。”

她与唐婉,终究难免一场征战,那么宋辞……

所有忧虑,在她眸中凝沉成一团墨黑,晕染不开的暗影,她啊,又在顾虑他。

宋辞倒是希望他的江西,能学着自私一点。他端着她的脸,用指腹摩挲着她紧抿的唇角,告诉他的女人:“我又不是孝子,唐婉哪里有你重要。”挑起一缕头发,亲了亲她的发梢,宋辞说,“她连你的头发都比不上。”

语气,倔强,还带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阮江西痴痴看着他,秋水凝眸,清光徐徐。

“不要管唐婉,你想怎样就怎样。”宋辞握着阮江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放在唇边,亲吻她的手背,他说,“江西,我这样连记忆都没有的人一开始就注定要一人为营,唐婉,还有整个宋家,于我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孑然一身,这样独自为营了十五年,宋辞他,会不会也曾孤寂呢?

她只觉得,那样心疼他。

阮江西双手缠上宋辞的脖子,笑吟吟地凑上去看他的眼,她轻声地笑着:“谁说你是一人为营,不是有我吗?”

宋辞看着她,笑靥如花,很好看。似乎,那些不曾有过记忆的过往,不曾觉得遗憾的记忆,突然就变得苍白起来。要是,能早些遇见她,该多好。

宋辞搂住她的腰:“嗯,我有你,你是我的。”将脸凑近阮江西唇角,宋辞说,“江西,你亲亲我。”

阮江西笑着亲宋辞的脸,他的眉头,他的唇角。

下午,宋辞推了阮江西的广告通告,陪她坐在沙发上看定北侯的重播,刚好放到第一集,是阮江西与唐易的杀青戏。

宋辞越看到后面眉头皱得越紧:“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得到江山。”

这样的男人?听宋辞的语气,似乎对定北侯池修远很不满。

阮江西窝在宋辞怀里,笑着问:“他是怎样的男人?”

宋辞哼了一声,很不屑的口吻:“吃软饭的家伙,就知道靠女人。”

阮江西轻笑。

靠女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谋略,三十万大军为嫁妆的清荣公主,征战天下的女将军秦若,哪一个不是天下男儿趋之若鹜的窈窕佳人,却只有池修远独得两位美人心,凭的又岂止只是容貌。

只是,唯有常青,那个最傻的女子,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谋。

“宋辞,如果你是池修远,你会怎么对常青。”

“我不是他。”

阮江西不明,看着他。

宋辞是这样解释的:“即便我的钱都是你,我也只会吃你一个人的软饭。”

哦,感情宋辞是不满意定北侯吃了三个女人的软饭。所以说嘛,好男人就是一辈子只吃一个女人的软饭。

y市的冬天,白天特别短,早早便入了夜,天气相较于白天更冷了,黄昏时分稀稀朗朗地飘起了小雪,宋家宅院里的松树,积落了一层白绒绒的飘雪。入了夜,屋外寂静,宋家这座奢华的别墅宅院,显得格外冷清。

“为什么这么久还什么都查不到?”

唐婉背着灯光,侧脸覆了一层阴沉的暗影,轮廓也冷硬了几分。

男人背着手,躬身低头:“夫人,我敢肯定有人在我们之前就已经动过手脚,如果我猜得没错,是h市的顾家,还有,”迟疑一下,“还有宋少。”

唐婉哼笑一声:“他倒护着他的女人。”眼角微微挑起,掠过一抹凌厉,“这么不想我查到什么,太欲盖弥彰了。”

男人很肯定一点:“这个阮江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岂止不简单,恐怕蓄谋已久有备而来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出这么女人的底细。”

“我明白。”

唐婉转身,光线落在她眼里,光影灼灼:“还有一件事你去给我查清楚。”

男人前行一步,尊听指示。

半刻钟之后,男人走出书房,等到走出宋宅,拿出电话,低声恭敬地喊了一声:“宋少。”

电话那边,传来金属般冰冷质感的嗓音:“说。”

“宋夫人要我去查十五年前就病逝了的叶家千金。”男人思忖了一下,“宋夫人应该已经开始怀疑阮小姐就是叶江西了。”

沉默些许时间,宋辞挂了电话,低头,指腹缓缓摩挲着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是**岁的女孩,笑得天真烂漫。

“江西。”宋辞对着照片唤了一声,久久寂静之后,“到底,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宋辞!”

是阮江西的声音,惊恐又急促地唤着宋辞的名字,手里的照片滑落在地,宋辞立刻起身,动作很大,甚至砰倒了书桌上的笔架。

阮江西窝在沙发里,抱着肩膀蜷缩着,小小的一团微微颤抖。宋辞几乎跑过去,半跪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江西。”拍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哄着,“不怕,只是做梦。”

似乎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阮江西紧紧抓着宋辞的衣角,指节泛白,她颤抖得更厉害,紧紧闭着的睫毛下坠着晶莹,失声大喊:“不要!”

到底是做了什么梦,会这样害怕。

宋辞重重亲吻她的眸子:“江西,醒醒。”

阮江西缓缓睁开眼,眸子空洞极了,那样怔怔看着宋辞,瞳孔里,却没有半分倒影。

宋辞急促地喊她:“江西。”

似乎如梦惊醒,她睫毛微颤,盯着宋辞的脸看了许久,伸出手,拂着他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声音低得近乎小心:“宋辞……”

“嗯?”

反复摩挲着宋辞的脸,指腹传来的温度才让她彻底清醒,她红着眼,一把抱住宋辞的脖子:“宋辞!”

宋辞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我在这,别怕,只是做梦了。”

她抓着宋辞的衣角不放开,抬起头看宋辞,声音带着如履薄冰的不确定,有些轻微的战栗:“宋辞,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你会不会不要我?”

宋辞抚着她的肩,将她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放在手心里,亲了亲:“不会。”

宋辞很确定,即便是她杀人放火,即便是她罪大恶极,他也是舍不得怪罪她的。他也设想过,阮江西心里藏了什么,只是,各种结果,却只有一个结局,他告诉她:“我的任何决定,都是你说了算,我左右不了。”

阮江西深深紧缩的眉宇,这才散开阴郁,她有些心有余悸,抱着宋辞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声音有些压抑着的慌促:“我刚才梦见你不要我了。”

“傻。”宋辞咬她抿得发白的唇角,惩罚似的刻意用了几分力道,“这么荒谬的梦,立刻给我忘了。”

他咬红了她唇角,又舍不得了,低头一遍一遍轻轻舔舐着。

阮江西一动不动,任宋辞唇边的温度在她唇上肆意,双手乖顺地抱着宋辞的腰,将所有重量都靠在她身上,眼神痴缠着宋辞,却有些放空,明明眼里是他的影子,却乱得不成模样。

宋辞抚着她身子,似骗似哄的语气:“乖,别胡思乱想。”

低低沉沉的嗓音,带了蛊惑,似乎染了酒意,竟有些让人沉醉。阮江西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宋辞的喉结上,说:“宋辞,你现在就要了我好不好?”

然后,阮江西等他回答。

然后,宋辞怔住了,一直愣着,一直一直。

没有得到宋辞的回应,阮江西有些慌了,咬着唇角,分明羞赧,却不偏不倚地瞧着宋辞的眼:“不准拒绝,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接受。”她语气带着几分强硬,倔强极了,覆在宋辞喉结上的手,因为不确定的慌乱,胡乱动着,“宋辞——”

宋辞抓住她的手:“别乱动,我忍耐力不好。”嗓音,有些沙哑,他动情了,阮江西只是这样三言两语和笨拙的动作竟让他动了**。

阮江西乖乖不动,十分听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宋辞,瞳孔似干净的纯色琉璃。

宋辞的眼底,不知不觉便染上了几分暗色:“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更何况这是我一直想对你做的事情。”他俯身,将阮江西打横抱起,覆在她耳边说,“去楼上,沙发太硬,会不舒服。”

她将下巴安安静静窝在宋辞的肩窝里,轻声说:“好。”

宋辞将她放在了床上,并没有起身,直接欺身含住了她的唇,没有迂回追逐,用力地吮吸与啃咬,骨节修长的手指,从她腰间缓缓上移,停在了她上衣的领口,她睫毛颤抖得厉害,却也不闭眼睛,看着宋辞,看着他眸光渐进暗红,连温度都缠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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