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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听闻过牛郎织女的故事,那织女没了天衣,倒是和牛郎做了一对快乐夫妻。你和竹青可是吴王亲赐的婚配,若是将竹青长久地留下来,想必也并无不可。”
鱼客没有说话,目光微闪,这些东西他不是没想过,哪个男人没有掌控欲?今天被霍水仙这么一番鼓动诱惑,他心中那些小念头蠢蠢欲动。
“妾身是鱼家的人,当然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妾身不能生育,家中二老也多有不喜,若有竹青姑娘与我共侍双亲,想必双亲也能多些欢颜。”霍水仙说得动情,内疚又有些委屈的模样让鱼客彻底地信了,他暗暗捏了捏拳头,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记得往日与竹青欢好,竹青贴身一间墨色绣白莲的小衣总不肯脱下,难道那就是竹青的天衣?
霍水仙把怀里的孩子抱给鱼客,情真意切道:“相公,趁现在去吧,有些误会就是越久越深的,好好和竹青姑娘解释解释,若是竹青姑娘能回心转意,我甘愿退为平妻,我们姐妹二人,好好侍奉你。”
鱼客何时见过霍水仙这般伏低做小的样子,当下心中豪情万丈,顾不得夜深露重,匆匆外走。霍水仙急忙进了内屋,换了一身夜行衣,远远跟在后面。
另一头,竹青回到汉水宫内,依旧气愤难平。几个貌美如花的年轻神女围了过来,连声问怎么回事。
竹青没有说话,只把头扭到一边,众姐妹捶背捏肩,劝了她半天,竹青方带着哭腔道:“鱼家大娘子好生凶恶,那鱼客也不曾替我说一句半句好话,我怎么这么命苦,被许给这么一户人家!”
众人又劝,竹青哭声带着恼意,道:“你们一个个锦衣玉食,偏偏我不得好归宿,莫不是欺负我这神女乃是半路出家,瞧不起人吗?”
一个神女自嘲似的安慰道:“算得什么好归宿,不过任人差遣罢了,倒是你,早早跟了良人,倒不用像我们这般辛苦。”这个神女叫裴玉,乃是汉水江底一条龙鱼所化。龙鱼与乌鸦乃是天敌,这俩人私交一向不好,今日裴玉这般安慰,乃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竹青只当裴玉是笑话她,没好气道:“什么良人,就你爱说风凉话!”
裴玉见她不知好歹,也懒得理她,摇着扇子,莲步轻踏,坐到了一旁。竹青又道:“你就是走开我也要说,吴王待你们如亲闺女一般,每次各府神明前来,你们都能露露脸,没准就被哪个洞府的真君啊大仙啊看上了,以后说不定还能位列仙班。而我呢?吴王既然把我许配了人家,又何苦再让我当这个神女?”
谁强迫你了?裴玉懒得理她,正巧这时有侍女过来,传竹青去吴王宫内,竹青慌忙净面上妆,整顿好后急匆匆赶了过去。
三层薄纱将湖边小亭子罩得朦朦胧胧,只能隐约看到亭内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竹青盈盈下拜,亭子中琴声停了,一个低沉的,像是三四十岁的男声道:“竹青来了?”
是吴王的声音,竹青心中喜悦,连忙应声,虽一直未曾见过吴王真容,但是凭这么富有男人魅力的声音就能知道,这定然是个身形伟岸,容貌端正有气魄的大男人。
“今晚去见鱼客了。”这是一个陈述句,吴王又道:“竹青,本王把三千黑衣兵交由你掌管,看重的是你的果决、心狠,当初鱼客身死,你能毫不犹豫地从他体内取了内丹吞下,怎么今日反而纠结于男女之事?这汉水上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吴王语气很平淡,竹青却吓出了一声冷汗,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忙道:“吴王见谅,眼下深秋将至,汉水水位下降,来往客船倍加小心,我黑衣兵也折了不少进去,却……”
“好了好了。”吴王有些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又道:“那鱼客我早就看他是个有造化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入我黑衣兵,偏偏他造化,又醒了过来。这次给我看好了他,定要将他留在汉水十个月,本王有大用。”
竹青连声称是,告退而归,路上正遇到出来寻她的贴身侍女,那侍女慌慌张张道:“神女,官人找来了。”
竹青没好气道:“来就来了,你慌什么?”正要去寻他,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竹青心中稍稍熨帖。
“小公子、小公子不好了!”
小剧场
美人:吴王,你为何不见竹青神女啊?
吴王:……看见乌鸦要倒霉的。
美人:讨厌,我不信~
吴王:爱信不信,滚。让裴玉来!
裴玉:怎么,不奇货可居了?要自己毁了它?
吴王:思想咋这么龌龊呢?本王传召你,就不能是为了撸个串儿吗?
第50章 聊斋之两个家的男人(4)
竹青吓了一跳,快步往回走,嘴里忙不迭问道:“怎么了?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呆在玉瓶中的吗?官人来了多久了?只他一个还是带着人来的?”
那灰衣小婢跟在竹青身后,有些惧怕地回道:“官人带着小公子来的,这会儿在前厅等着呢。今日是雀儿带着小公子的魂魄去热泉温养,经过前厅之时,雀儿胆小,被官人吓了一跳,失手把装着小公子魂魄的玉瓶摔碎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若是汉产的魂魄没有经过引导,而是这样唐突地进入体内,那这孩子以后就是个痴儿!竹青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飞回去。
竹青小院的前厅里灯火灼灼,人影憧憧,竹青一踏进院中,众奴婢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雀儿怯生生地站在墙角,不敢说话。竹青心中后悔,真不应该把这些昔日好友弄来当奴仆的,本来以为是提携他们,没想到他们到底是烂泥扶不上墙,以后还是出去买点奴仆为好。
鱼客见竹青回来,连忙将抱在手中的孩子送上前去,深秋夜凉,鱼客却急出一鼻子汗,“竹青,你快看看汉产,孩子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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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客怀中的小孩,手脚胡乱挣扎着,满脸涨得通红,看着像是被憋得厉害。竹青手忙脚乱把孩子扛在肩膀上,猛拍汉产的后背。汉产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痰来,通了气,活了过来。
竹青松了口气,这孩子离了她十个月,这会儿看得都有些认不出了,她心疼地抱着孩子仔细看,心底一沉——汉产双眼分开,没有焦距,眼神涣散,嘴角还有口水塔拉着。这孩子完了,成了痴儿了。
竹青心痛,招来雀儿打得半死直到现了原形,又给扔了出去,仍是气愤难平。鱼客被竹青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怪罪之心也淡了,连声安慰,搀扶着伤心欲绝的竹青往内屋走去。
那一头,霍水仙把鱼客给跟丢了。她离着老远,跟着鱼客走到了汉水江边,见鱼客直愣愣地走进了一棵三人怀抱粗的老槐树里,就没了踪影。霍水仙绕了老槐树转了十圈八圈,也没看出这棵老槐树有什么异样。今夜正是九月十五的日子,天上的月光明亮,照得江水波光粼粼,江岸一片清明,照理说不可能看错啊。霍水仙摘下头上的赤金簪子,去拨那槐树嫩枝上的皮儿,流出的液体透着一股子腥味儿,霍水仙凑着光亮定睛一看,血!
这可不像是神仙的作风啊!
这老槐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木鬼为槐,槐树属阴,最易招惹阴气,因此寻常人家庭院中很少会见到有种槐树的。这棵老槐树一边是涛涛江水,一边是一片树林子,取“长龙入水众木分清气”之风水优势,倒是好福气,难怪能成精。那边的树林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乌鸦都栖息在树上,有几只被惊动了,歪着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
霍水仙打定主意,转身去了吴王庙。到那儿已经是子夜时分,庙里不算太破旧,屋内正中烧着捡来的柴火,没了火光,只有暗红的火星子,几个流浪汉躺在一旁睡觉,四仰八叉,呼噜震天。霍水仙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攀上了台子,仔细看吴王塑像。正在这时,屋外有声音,霍水仙闪身躲在塑像后面,只见从门外飞来一只大乌鸦,比去湖南抢孩子的那帮子乌鸦身形还要大上一分,看着骇人。这只乌鸦落地为人,化作一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熟门熟路地拿出钩子,绕着那几个流浪汉看了一圈,摸了摸下巴,伸手拿钩子,勾向一个面黄肌瘦的流浪汉。那流浪汉肉身未动,魂魄飘飘忽忽站了起来,低着头跟在了这乌鸦兵身后走,就像是没有意识的游魂。
乌鸦兵带着这生人的魂魄,一飘一摇出了吴王庙,霍水仙贴了一张隐息符,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符箓是霍水仙在来的路上就准备好的,在凤源那个任务中学会的制符手法还没忘,用在这里倒是正合适。只是时间紧张,和氏又全无基础,制作出的符箓还不够完美。
约是一炷香之后,又绕回了那江边的黑林子,乌鸦兵带着流浪汉钻了进去。霍水仙仗着有隐息符在,不远不近跟在其后。数不清的乌鸦睡在枝头,月光下像是树上沉甸甸的果实,林子里寒气很重,霍水仙头皮发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树枝像是活了一样,移动疯长,挡住了霍水仙的后路,被吵醒的乌鸦在树枝上拍翅膀,躁动不安。
霍水仙后背紧贴一棵大树,手里捏着一张雷符,冷静地看着四周。
“道友夜深至此,不知有何贵干?”突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沙哑刺耳,无数只乌鸦被惊扰地飞向空中,“嘎嘎”乱叫。圆月之下,群鸦乱舞,霍水仙脑门上的一阵发麻,她咽了口吐沫,被发现了。
“在下茅山门下,凤氏传人,误踏宝地,还望仙人见谅,在下这就离开,还望仙人放行。”
“嘎嘎,仙人?道友你倒是很有眼光。”那声音得意非凡,一阵腥风刮过,霍水仙眼前落下一个尖嘴的精瘦男子。这男人看着功力深厚,脑子却像是缺根弦儿,他张嘴就问道:“道友从何看出本座是个仙人?”
“何须去看,但是见您这移林的手法,若不是仙人,何人能有如此手段?”
这通马屁拍的乌青通体舒畅,他虽是本领高强,却因为颜值、情商低得吓人,始终不得吴王重用,没能被封个神啊仙的,只能留在林子里当个看守,心中早就不满。今日来了个这么慧眼识珠的,还是道门中人,当下心花怒放。
“女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这林子,只有乌鸦能出去,不让人走。你就留在这儿,每天都夸我两句,把我夸高兴了,给你肉吃。”乌青说得大方。
“呵哈哈,怎么能说是夸呢?贫道最大的特点就是爱讲实话。”霍水仙嘴里打着哈哈,眼睛却紧张地看着周围的林阵,寻找突破点。
乌青一拍大腿,道:“嘿,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诚实!这样,你也别眼睛滴溜溜地找出口了,你那点三脚猫还不够看的,本座不妨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小道士,就是吴王来了,也不一定能从本座的乌林阵中毫发无伤地走出去!“乌青讲的得意,吐沫横飞。
霍水仙一抹脸,笑道:“那凤某人叨扰了,倒要好好和上仙探讨探讨这林阵之法。”
乌青连连点头:“好,好!”
霍水仙在乌鸦林中呆了月余,每日与乌鸦林留守大将乌青探讨道门技法,手段也长进了不少,倒也其乐融融。霍水仙经过这一个月,搞明白了,原来这乌鸦兵也分个三六九等。最差是就是那些没有人的意识的真乌鸦,最高等的,自然是修成正果,能够化身成人的乌鸦精。
鸟类不比走兽,想要化形那是难上加难,好在汉水出了一个吴王,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将生人的灵魂拘到乌鸦兵的身体里。人是万物之灵,修炼起来,速度比原来那些老乌鸦不知快了多少倍,兵强将广分分钟的事儿!那被勾了魂魄的人,一般都是四处流浪的的流浪汉,朝不保夕的,变作乌鸦,虽是舍了肉身,但是每日能吃饱,吴王还给配上雌乌鸦,一个个也都很满意,不再想那腐烂了的肉身。
要说这吴王,乌青对他虽有怨言,但言语之间更多崇拜——那是老天派下来的大救星!以往乌鸦们都只能去乱葬岗啄食点腐肉,朝不保夕,多可怜!吴王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去打劫吧。
汉水是通往长江的交通要塞,每日大量的商船来来往往,盯梢的乌鸦兵看到哪艘的船吃水深,就招呼上一大帮子乌鸦兵前去骚扰。来往的商船早就领教过这片乌鸦的厉害,若是不把他们喂饱了,那些乌鸦有神力、通人性,一起折腾能把船给掀翻了。喂食这些老鸦,除了有米有肉,还要有一些金银首饰、闪闪发亮的东西。只有把这些老鸦投喂满意了,船只才能顺利通过,因此,汉水这一代,人们又叫乌鸦峡。
乌青透露道,这些金银财物,老鸦们都要上交给吴王身侧的神女。神女会记录好每只乌鸦兵上缴的财物价值,达到了一定数量,吴王还会奖赏一件羽衣,老鸦们穿上就能变回人身,回到人群中,又能吃喝玩乐,真是好不快活。
说到此处,乌青愤愤不平,他是修炼了三百年的老乌鸦,资格最老,却被马放南山,整日困在黑林子中不得出去快活,心中不可谓不惆怅。霍水仙给他又倒上了一杯酒,乌青用的酒杯是巨石掏的,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霍水仙扛起酒坛子就给满上了,连劝带哄,乌青又喝了三杯,终于有了醉意,舌头大了。
霍水仙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说的神女,是那个叫竹青的吗?”
“别、别跟我提内个小婊砸,本、本座最看不起忘恩负义的女人!”
霍水仙眉头一跳,道:“乌兄此话怎讲,莫不是被这女人伤过不曾?”
乌青把酒盆重重一摔,醉意十足地怒道:“别把本座与那小人相提并论!那女人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你是不知道啊,当初吴王给她婚配了乌鸦兵,那小子命不好,被船上的箭射中了。竹青见他体内有内丹,竟然挖了自己吃了,增了功力,还当上了神女,你说说这不是杀夫求荣是什么?”若不是乌青话音里的浓浓艳慕,霍水仙还真以为他是个高举正义大旗的好人了。
第51章 50.49聊斋之两个家的男人(5)
霍水仙拍拍乌青的肩膀,痛心道:“人家现在是神女了啊,是神仙啊,咱可不能妄议。别回头被整了,咱有苦都没法说。”
乌青嘿嘿一笑,露出尖牙,嘴里喷着酒气,幸灾乐祸道:“她自顾不暇了,听说她那宝贝儿子被她给玩成了个傻子,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亏她自诩聪明一世,竟然生了个没脑子的痴呆儿,还不如生个冬瓜呢!嘎嘎嘎!”
霍水仙心里一紧,知道定是汉产出了意外,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生一个呗。”乌青三百年老光棍,对生孩子的理解仅限于母乌鸦生鸟蛋,人家一天能生一个,她竹青还神女呢,一年多了就生了一个,羞不羞?乌青嗤笑,又道:“那女人忙着跟傻书生去生娃呢,哪有能管到我们?嘿嘿,听说那书呆子还有个原配夫人,生不出个蛋,只能给竹青带娃,你说她亏不亏?惨不惨?”
霍水仙一脸镇静:“嗯,惨惨惨。”
乌青脑袋一点,彻底醉晕了,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嘴里嘀嘀咕咕,听不真切。霍水仙把乌青藏到了石桌底下,脱下了他的斗篷,穿在了身上,肋生双翅,也变作一只乌鸦,飞出了黑林子。
从乌鸦的眼睛,那老槐树不再只是一棵树,是一座城楼的城门,门户大开。霍水仙轻松飞了进去,那城门里头是一座极大的院子,里面套着数十上百个小院子。霍水仙扇着翅膀,一间间寻找汉产。
虽已夜深,但是这些小院子中灯火通明,一间间里面都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里面坐着貌美年轻的神女,财大气粗的神仙、山妖。
霍水仙不敢过多停留,终于在一个稍微安静些的小院子中,嗅到了汉产的奶香味。她一头扎了进去,停在院子里的茂密的树上,就看见有人开了院门,有人抬着鱼客往外走,又有人提着灯笼匆匆忙忙跟在后面。
院子里只剩下两三个奴仆,霍水仙乘人不备,溜到汉产的房间里,就见那孩子睁大着眼睛,不哭不闹地坐在床上,就像个呆木头,小围兜上都是口水,没人管他。
霍水仙心疼不已,想带汉产走,就听得房门一响,竹青走了进来。她嫌汉产身上脏,不想抱他,但是鱼客被吴王叫走了,她心里担心,又没有可以说的人,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这里。
“汉产,叫娘,娘——”
汉产没有把脖子上的口水兜兜抓了下去,扔了出去,正扔到了竹青脸上,又对着窗外的一只乌鸦叫道:“娘、娘——”
竹青本就心中有气,汉产又不听话,她更恼怒,一巴掌把汉产推到了,怒道:“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不省心,我汉水神女,未来的汉水的主人,还要受你这小东西的气。”说罢也不管汉产哭得稀里哗啦,抓起了他就往屋外走。
竹青带着汉产去找了吴王,哭得梨花带雨,娇羞无限,她抽泣着说道:“吴王在上,妾身只想求一魂魄进入我儿体内,替换了这痴儿,能让我们当爹娘的少一份债,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吴王刚饮用了鱼客的热血,浑身充满了生机,心情也舒畅,当即道:“竹青,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吧,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了。”
竹青眼前一亮,道:“鱼客那原配的妻子多次欺辱于我,还教的我儿子不认亲娘,求吴王将这恶妇就地查办了,她目前应该就在汉水,等着鱼客回家的那一天呢。”
吴王满口答应,当即派人带兵前去捉拿,要当着竹青的面,给她出口恶气。
有些人,一旦得罪了,他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睚眦必报,纠缠不清,直到一方死了为止。竹青就是这样的女人。对方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打,打到他不敢再有这个念头为止。
霍水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一张雷神咒扔到竹青身上 。竹青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腰粗的闪电直直劈了下来!竹青生生扛下了第一道闪电,而后蹿到了鱼客身旁,心想鱼客是凡人,天雷不敢打。谁料那雷电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都冲她而来,直把她打得面若焦土,口吐青烟。
吴王也受到了惊吓,躲在纱帐高轿中不敢下来,高声呼喊救驾!
乌鸦兵匆匆围起来,霍水仙躲在暗处,谁也找不到,不料,汉产哭了起来。
四周一下子寂静了起来,有人寻着孩童的声音,一步步走来。霍水仙也不藏着掖着,反而大大方方站了出来,道:“别派人去找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出来。”
吴王见竟然只是鱼客家中的妻子,当下也放松了警惕,道:“竹青,你来吧。”吴王这话说得轻巧,好像把霍水仙的死视为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霍水仙大笑一声,道:“别说你不是吴王孙权,你就是真的孙权来了,我也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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