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皇上忽的笑了起来,猛然一跃,窜到了廊外,身手极为利落。
林杏心说怪不得自己屡次在变态手里吃亏呢,这变态也是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不过想想也应该,皇上自幼便常随他父皇狩猎,骑射功夫自是不弱。
正想着忽一个白团飞了过来,正打在她脑袋上,散了一身的雪,林杏一呆,见皇上正弯腰团雪,团好了又丢了过来,砸在林杏的身上,笑道:“小林子来跟朕打雪仗。”说着,又一个雪团飞了过来。
林杏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了,暗道变态这股风越抽越厉害了,既然死变态非要找虐,不成全他,实在说不过去。
林杏可不是吃亏的主儿,小时候跟那些皮小子打雪仗,从来就没输过,自从穿到这倒霉的皇宫里,一直压着性子,如今有机会撒欢,哪能放过,嫌身上的披风碍事,丢在旁边,掏出帕子裹住两只手,当手套,蹭的跳了出去。
林杏可是皮大的,不知跟多少孩子打过架,打雪仗更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护着傻妞安然,都能把门口的混小子们揍的哭爹喊娘,更深谙打雪仗的技巧。
见变态正站在树底下,过去先踹了树一脚,树枝上的雪呼啦啦落下来,迷了变态的眼,手里的雪团又准又狠的冲着变态脑袋招呼了过去。
皇上不过一时兴起,哪想到打雪仗这样小孩子的玩意,还能用战术,一时不慎脑袋被砸了七八个雪团,身上也都是树枝上的落雪,站在哪儿跟个雪人似的。
林杏笑的不行,笑了一会儿,见皇上半天不动劲儿,忽然想起变态可是皇上,回头一恼了,自己脑袋就得搬家,忙跑了过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刚要给他扒拉头上的雪,不想,变态猛然抱住她:“小林子,这会儿看你还往哪儿跑……”
林杏下意识抬脚踹了过去,皇上这次反应极快,闪开了,林杏自己却脚下一滑,抓着皇上两人一起滚在了地上。地上的雪松软非常,倒不觉得疼,只不过离得太近,越发有些暧昧。
林杏急忙推他,皇上却笑道:“小林子,你说你怎么这么香呢,是不是也用了玫瑰花沐浴?”
林杏汗毛都炸了:“万,万岁爷,奴才又不是女子,怎会用玫瑰花沐浴,奴才就用的皂角。”
皇上笑了一声:“原来皂角这么香,回头朕也试试。”说着倒没在为难林杏,拉着她站了起来,两人身上滚了一身雪,狼狈非常。
林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忽听皇上道:“小林子,朕今天很快活,想起了母后在世的时候,那时朕皮的很,下了雪是绝不会在屋里待着的,觑见母后不注意就跑出来,命令小太监跟朕打雪仗,可那些奴才无趣的紧,束手束脚的不敢靠近朕,还是小林子好。”
林杏心说,你他娘就是个抖m找虐的变态,属于没事找抽型的,琢磨自己是不是以后改变一下战略,不拍马屁了,见了这变态先抡他一嘴巴,再揣上两脚,变态会不会立马趴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喊,太轻了,再重点儿……
一想到这场面,林杏自己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肉麻了。
“小林子,琢磨什么呢?”
林杏回神:“那个,万岁爷时候不早,您今儿不是才下过谕旨,如无十万火急的大事,各宫夜里不许出入,回去太晚不好吧。”
皇上瞥了他一眼:“知道晚了不好,以后就老实的睡觉,跟一帮奴才挤在一起赌钱,小林子,你可朕给朕长脸。”
林杏心里打了个突,闹半天,早上的口谕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变态怎么知道自己跟一帮太监赌钱的,莫非那些人里还有皇上的眼线?皇上叫人盯着自己做什么?一想到自己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林杏就浑身不自在。
仿佛知道她想什么,皇上哼了一声:“放心吧,朕没叫人跟着你,只是依着你的性子,半夜不睡觉跑出去,不是跟那些奴才赌钱吃酒,还能做什么?”
林杏松了口气:“万岁爷,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奴才们当差辛苦,赌钱就是为了图个乐子罢了,万岁爷今儿的口谕一下,要是给人知道,不定怎么埋怨奴才呢,要不,万岁爷把口谕撤了吧。”
皇上看着她笑了:“你当朕的口谕是想撤就撤的不成,当奴才的伺候好主子就是了,还图什么乐子,朕看就是闲的,回头朕狠狠发落几个,看他们还不老实。”
林杏忙住了嘴,知道自己再说也无济于事,没准更让变态不满,回头发起狠来,自己那些老哥哥都甭想消停了。
见她不吭声了,皇上脸色好了一些:“你要是觉得宫里无聊,过些日子恩荣宴的时候,跟在朕身边儿,让你好好瞧瞧热闹。”
林杏心又提了起来,这变态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不是一看硬的不行改怀柔了吧,眨眨眼:“万岁爷,您肾火旺,当多招寝娘娘们伺候,阴阳调和能泻火平阳也利于子嗣。”
皇上看了她一眼:“即小林子如此上心,从明天起,这招寝之事就由你安排吧。”撂下话转身走了,也不再搭理林杏。
林杏倒乐了,这可是,好端端的就从天上掉下了大馅饼,正砸自己脑袋上,这要是往后谁侍寝都是自己安排,那些后宫的娘娘们,还不可劲儿的往自己这儿塞好处啊。
林杏眼前直冒金光,等回过神儿来再找皇上,早没影儿了,倒是成贵在御膳房外候着她,看见她出来,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停,开口道:“万岁爷交代各宫都得关闭宫门,林公公还是快些。”
林杏嘟囔了一句:“以前不是挺好的吗,瞎折腾……”
旁边万升更是用一种哀怨的目光望着他,那意思还不是因为你,我们连赌钱这点儿乐子都没了。
林杏咳嗽了一声,拍了拍万升:“万二哥早睡早起身体好,年纪大了得着重保养,小弟先回去了。”冲后头的顺子挤挤眼走了。
成贵落在后头,等林杏走远了了才道:“万总管跟林公公倒是好交情。”
万升忙道:“是林公公看得起老奴。”
成贵点点头:“交情归交情,还是有点儿距离的好,太近乎了容易让人误会。”撂下话走了。
万升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是让自己跟林杏绝交?”
旁边的小太监低声道:“奴才瞧着大总管的意思是,让您老跟林公公保持点儿距离,别引起误会,免得万岁爷见了吃味儿,不知奴才理解的对不对。”
万升一拍大腿:“可不嘛,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全宫禁赌了呢,咱家在宫里好几十年了,也没说到了晚上不让赌钱吃酒的啊。”
说着,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顺子,你说林哥哥怎么不托生个女娃子啊,这要是个姑娘,得多受宠呢,医术又好,给自己调理好身子,生他俩皇子,将来没准能成大事儿,可惜没这命,估摸着投胎的时候,阎王爷给弄差了,要不,万岁爷能这么稀罕吗,你瞧万岁爷跟林老弟那一身雪,不定怎么折腾了呢,刚好像还听见万岁爷笑,别说你们刚进宫没几年的,就是咱家,都没听万岁爷笑的这般畅快过。”
见顺子不吭声,看了他两眼:“顺子,别说师傅没提醒你,要是你也有前头刘玉那心思,还是趁早歇了吧,跟万岁爷抢人,你就是有八百条命都是白给,刘玉是病没了,不然,这会儿没他的好儿,得了,不早了,如今也没什么乐子可指望的,回去洗洗睡吧,过些日子的恩荣宴,得好好准备着。”
不说万升一摇三晃的回了屋,再说林杏,晕乎乎的回了自己的小院,洗了澡躺炕上,还琢磨明儿先从谁下手,慧妃不错,长得美,性子也过得去,最重要的出手大方,自己上回就出了一个主意,就得了一栋两进的宅子,给张嬷嬷治了回虫疾,便得了一串奇楠香的手串。
提起这串奇楠香的手串,林杏就不觉想起刘玉,在宫外还不觉得什么,子苓广白几个虽不如刘玉知根知底儿,却也伺候的颇为周到,进了宫倒有些不方便了。
不过,宫里得捞好处,尤其自己如今这几个差事,简直肥的流油,林杏决定自己再干他几个月,多存点儿棺材本儿,等将来出去,过的也舒坦些。
做着发财梦睡了过去,转天一早,睁开眼发现窗外天都亮了,吓了一跳,今儿有早朝,这早膳可不能耽搁,一咕噜爬起来。
小太监提着一壶热水进来,林杏瞪着他:“怎么不叫我?”
小太监:“总管大人一早来传话,万岁爷说了,不用公公伺候早膳,说公公如今差事多,往后就晌午跟晚膳的时候进暖阁伺候就成。”
林杏看着他:“当真?”
小太监兑好了水:“万岁爷的话,奴才哪敢乱传,自是真的。”
林杏笑了:“咱们万岁爷还挺知道体恤奴才们的。”
小太监低声道:“万岁爷对公公是真好的,奴才在乾清宫几年了,还没见万岁爷对谁这么好过呢。”
林杏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在乾清宫几年了?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儿?这都几天了,我连你的名儿都还不知道呢。”
小太监:“奴才旺财。”
噗……林杏刚倒进嘴里漱口的茶水,都喷了出去:“你,你说你叫旺财?”
旺财点点头。
“怎么起了这个名儿?”
“奴才打小进宫,从记事儿时候就叫这个名儿,不知怎么个来历,之前病了几个月,移出宫养病了,前些日子才好,总管大人便又把奴才召了进来。”
林杏挑眉:“你也在安乐堂养病?怎么我没见过呢?”
旺财老实的道:“林公公总不在安乐堂,即便再,也是刘管事亲自陪着,奴才们靠不上前儿,公公虽不记得奴才,奴才却见过公公。”
林杏点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正说着,忽外头赵福的声音传来:“林老弟可起了?”
林杏急忙迎了出去:“赵老哥今儿怎这般闲在,这一大早就想起上小弟这儿来了?”
赵福笑眯眯的道:“老弟还真稳当,昨儿万岁爷的口谕一下,让老弟安置招寝事宜,后宫可就乱了,娘娘们能想门路的想门路,想不出门路的,变着法儿也得找门路,莫不想疏通讨好了林老弟,能得万岁爷招寝,若怀上龙胎,可是一步登天了。”
林杏眼珠转了转:“老哥别误会,小弟可不是要跟赵老哥抢差事,实在不知万岁爷会下这道口谕,小弟想推都推不开。”
赵福笑道:“说这个可远了,咱们谁跟谁啊,还在乎这个,更何况,不瞒老弟,咱家这敬事房总管,如今当得可不顺当,后宫娘娘们紧着逼,可咱们这位万岁爷,一个月也不一定招寝一回,每回咱家这牌子,怎么递上去的怎么拿出来,你说万岁爷这总不行云布雨,后宫的娘娘旱的难受,能不找咱家的别扭吗,倒好像咱家拽着万岁爷,不让招寝一样,把咱家冤枉的,恨不能栓根儿绳子上吊算了,你说咱万岁爷裤裆里的家伙什,万岁爷自己不想使唤,咱们这当奴才的还能逼着万岁爷使不成。”
林杏心说,这赵福不愧是管敬事房的,张嘴就离不开下三路,笑了一声:“赵老哥屋里请。”
让着赵福进屋坐下,叫旺财去倒茶进来。
赵福吃了一口低声道:“林老弟,这可是条发财的道儿,虽说老弟如今管着御用监,不缺银子,可这多条财路,总不是坏事儿对不对,银子谁嫌多啊,这事儿不用老弟亲自出面,只老弟一句话,就交给咱家,一准儿错不了。”
从袖子里抽出一沓子银票来:“这是丽嫔娘娘,周美人……一早打发下头送过来的,特意留了话,只成了事儿,另有重谢。”说着把银票塞到林杏手里。
林杏扫了一眼,不免心惊,一张一千两,这一沓子怎么也有十几张了,倒真是大手笔,怪不得都说赵福这个敬事房总管是财主呢,这一出手就不一般。
林杏想了想,把银票拿递了回去:“不是小弟驳老哥的面子,这几位娘娘们再招寝也白搭,怀不上龙胎。”
赵福:“却是为何?”
林杏往窗外看了看,小声道:“不瞒老哥,小弟之前在御药房的时候,便疑心怎这么多年怎未有皇子降生,便万岁爷所进御药中加了雷公藤,也不至于,这雷公藤想完全避子,绝无可能,瑞美人就是例子,却,后宫娘娘们这么多年并无人受孕,之前,咱家给云贵人和慧妃娘娘瞧过脉,两位娘娘都有体寒之症,宫寒难孕,自然不能坐胎,若一人是巧合,两人便不得不引人怀疑了,且,当初小弟在浮云轩茶房当差的时候,云贵人日常饮用一种参叶茶,乃是太后娘娘所赐,说常饮此茶可补养身子,以期早日为皇上绵延子嗣,赵老哥可知这参叶茶是做什么用的吗?”
赵福暗暗心惊:“人参是补身子的,咱家知道,难道这个人参叶子就有毒不成?”
林杏:“无毒,却是大寒之物,若暑热时喝一盏可祛暑,若日常饮用,却大为不妥,此物大寒,寒入内便成了体寒之症,便云贵人这般不受宠的嫔妃,都得了赏赐,旁人就更不用想了,故此这么多年才无人受孕,想怀胎得先把身子调养好了才行,贸然侍寝,岂不白浪费机会吗。”
赵福:“怪道这么多年都未有皇嗣降生,原来竟是慈宁宫那位使的手段,真要是这么着,可麻烦了,即便调养,没个一年半载的哪调养的好,这不眼望的财路飞了吗。”
林杏:“赵老哥怎么犯傻了,娘娘们调养的时候越长越好,回头小弟出一祖传秘方,叫温宫丸,叫万老哥配出来,一日服一丸,半年既见效,如此灵验的药方,自然价格不菲,一两银子一丸,老哥说娘娘们能接受不?”
赵福忙道:“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两金子,也是抢不上的好东西啊,想在后宫站住脚,指望万岁爷的宠爱,那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多少宠爱都不如自己生个皇子有保障,更何况,咱们万岁爷性冷,对后宫娘娘们那是要多淡有多淡,自己不上劲儿点儿抓住机会,将来人老珠黄,再想什么都晚了。”
赵福可不傻,这一天一两银子虽不多,架不住后宫的娘娘多啊,这可不是给好处,这是个长流水的财路,只要想怀龙胎就得调养,调养身子就得吃药,如今林杏的医术在宫里可是没有不知道的,经她手开出来的方子,必是灵丹妙药。
再说,这也不耽误自己收好处,平白多了条进钱的道儿,还能往外推不成,其实,万岁爷对林杏那点儿心思,宫里没有不知道的,这把招寝的事交给她,赵福从心里觉着,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可是知道林杏一百个不乐意伺候万岁爷,为这个来回折腾了几个过子,如今忽然把招寝的事儿交给她,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万岁爷的气话,估摸这位不定又怎么惹着万岁爷了。
说起这个,赵福心里都想乐,这瞅着万岁爷跟林杏这意思,还真有点儿像老百姓家的小夫妻,吵架拌嘴,净干傻事儿,真要这位敢给万岁爷安排人侍寝,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不过,这位倒真是个没心的,万岁爷都这么明摆着示好了,却还想着怎么赚后宫娘娘们的银子,可着大齐,除了眼前这位也没谁了。
赵福走了之后,林杏就去御用监了,刚迈进仁智殿,候盛就迎了出来:“奴才给林总管请安。”林杏摆摆手:“候公公客气了,今儿我来是有件事儿的,昨儿咱家造化,得万岁爷赏了件东西。”
候盛忙道:“万岁爷赐下,必是难得的宝贝。”
林杏看了他一眼:“不是宝贝就是件儿皮毛衣裳,不知大小,让御用监所辖绣房比量着咱家的身材做,候公公,你说咱家做件儿什么衣裳好?”
候盛多精,一听话音儿就明白了忙道:“按说海獭的最是暖和,只这海獭皮进贡的少,做大件儿用的皮子太多,只怕太招眼,做顶帽子坎肩的还成,外头大件的披风,依着奴才,不如用银狐的,虽不如紫貂贵重,颜色却漂亮,林总管这般清俊,穿上指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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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点点头,虽说自己恨不能都用海獭,可这东西金贵,自己一个太监,再大的体面,要是披一件海獭皮的斗篷出去,还不炸了营啊,在宫里混,适当低调一些是保命之道,银狐已经很不错了。
候盛见她点头了,忙找了针绣房的人来给他量了尺寸,吩咐紧着做,如今天可快热了,等开春谁还穿皮毛衣裳啊。
林杏逛庙似的在御用监逛了一圈,也差不多晌午了,想起得伺候皇上用膳,便晃晃悠悠的回了乾清宫,无视张三哀怨的目光,直接进了暖阁。
一进来就不由想起昨儿在御膳房的事儿,琢磨着变态不是对自己又起心思了吧,可一个晌午过去,皇上连句话都没跟自己说,用了膳就挥手叫自己下去了,林杏这才放了心,估计昨儿晚上是喝多了,想起了亲娘,一时发神经。
到了晚膳的时候,看见赵福端着嫔妃的牌子冲自己来了,林杏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给皇上选炮友的差事呢。
看了皇上一眼,发现皇上没理会自己的意思,林杏只得走过去低声道:“万岁爷今儿想招哪位娘娘侍寝?”
皇上:“你瞧着安排吧,朕相信小林子的眼光,必会为朕选一位温柔解语的佳人。”
林杏眨眨眼:“若论温柔解语,奴才觉着后宫的娘娘们都算上,也比不上慧妃娘娘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小林子,钟粹宫给你送了多少好处,给朕瞧瞧。”说着,直接略过林杏吩咐成贵:“你去小林子屋里,把钟粹宫送的东西拿过来,让朕见识见识。”
林杏一惊,忙跪在地上:“万岁爷,奴,奴才……”饶是林杏都嘴软儿了,不敢死咬牙硬的说没收钟粹宫的好处,周来根儿下午才送来一匣子金银首饰,就在自己屋的炕柜上搁着呢,想赖都赖不掉。
皇上站了起来,微弯腰,眸光转冷:“怎么说不出来了,你这狗奴才竟敢用朕招寝之事拿好处,是不是活腻了。”
林杏一哆嗦:“万岁爷饶命,下午的时候,钟粹宫的周来根儿送过来一个木头匣子,说是奴才治好了张嬷嬷的虫疾,慧妃娘娘特意赏赐奴才的,并未提一字招寝之事,奴才若有一句胡言,立时五雷轰顶而死。”
皇上眉头一皱:“没有就没有,朕不过问一句,谁让你发这样的毒誓了。”脸色却缓了缓:“即便是慧妃赏你的,朕瞧瞧又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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