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张狂的脸色早覆上一层霜了,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冰激淋,然后被冰得牙疼,倒还没忘了反讽:“我就艹了,昨天那拔货怎么光打你屁股了,应该打嘴啊,这么损。”
“呵呵,已经输给我一个警花了,再赌一回怎么样?我赢一对警花,回头双飞。”小木舔着冰激淋,刺激道。
张狂一怔,知道这家伙邪门,他下意识地问:“赌什么?”
“我判断,今天回去报道,你会被劈头盖脸被训一通,什么无组织无纪律了,什么不及时通知家里了,什么工作不得力了等等,反正就你这得性回去,肯定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小木嗤笑道。
张狂脸色一难堪说道:“这还用赌?不明摆着么?”
“赌的不是这个……我跟你赌,今天咱们把这一耳光扇回去怎么样?我最痛恨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组织,不把下面人当人啊,吃了苦受了罪挨了打,回头还不落好。”小木道,似乎有什么深意,他挑逗似地看着张狂。
张狂懵了,不知道这货想干什么,他不信地道着:“你不是妄想症发作了吧?”
“听说过异想天开吗?所有犯罪形式,都是从异想天开开始的,那怕街头那些下三滥的骗术,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阿sir,你这个警察当得真够呛,不但忽略细节,而且高度不够。”小木道,边舔冰激淋,边轻松地说着这些。
而张狂此时已经收起了小觑的心态,默然无声地跟在他背后,他越来越相信,这个古怪精灵的家伙,确实有他独特的方式,以及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逛了一下午,买了一堆东西,住了家小旅馆,一直到午夜时分,才联系到家里,凌晨的时候,监视了小旅馆数小时,确认没有蹲守的眼线后,叶天书才来此和3326会面。
没有意外,进了小旅馆房间,关上门,叶天书就气急败坏地训上了:“啊!太过分了,失联24小时,知道多严重吗,潼关市局的已经整装待发了。”
“啊!有没有点大局观?一下午时间都在玩,以为我们不知道?”
“瞧瞧你这样子,知道现在的案情多紧急,每拖延一天,就可能有更多的人受害……卧底不是让你没有底线,恰恰相反,你应该比别人更严于律己。”
“喝酒了是吧?把你舒服的,知道家里多少人在连续工作,多少人在担心你的安全……你倒好,一天两顿酒,醺得很舒服哈……”
劈头盖脸一顿,训得张狂默不吱声,就抿着嘴也盖不住浑身的酒气,训了一通,知道他受伤了,又关切地看了看,叶天书却也无语了,这份差事对谁来说也不容易,卧底要忍受比普通警察更大的压力,他询问着详细发生的情况,对了,那个小祸害呢?
说到此处,张狂开口了,他说道:“在隔壁,不过我建议您等一会儿再进去。”
“什么意思?”叶天书没听明白,愤然道着:“还摆谱了?”
“对,他说您来了一定会悖然大怒。”张狂道。
“废话,还指望我喜出望外啊,你们成绩是有的,可是问题也不小。”叶天书道。
“您很快就会兴喜若狂的,而且要为今天批评我们的,道歉。”张狂严肃道。
嗯,反天了,叶天书一愣,气更甚了,张狂不说话了,作了个请势,带着叶组长,闪身出了门,轻轻叩响了小木的房门,门开了一缝,两人闪身进去了。
在进门的一刹那,叶天书一愣、一愕、被眼前的景像刺激得瞬间兴奋不已,跟着大张着嘴,果真是兴喜若狂,失控地哈哈大笑了……
第36章我岂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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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画,全部是肖像画,胖的、瘦的、长相凶恶的、人畜无害的,满满了钉了一墙,当看到卢疯子唯妙唯肖的画像时,叶天书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了。
哈哈一笑间,他猛地刹车,兴奋地拉着张狂问着:“这是……那些嫌疑人?”
张狂点点头,嘘了一声,示意着还在专注作画的小木,此时的小木又变了一个样子,庄重、专注,一手持颜料盘,一手持着画笔,调色、涂抹,那动作行云流水,能让叶天书想起警中大比武,那些身手不凡的外勤拆装枪械。
“误差有多大?”叶天书附耳小声问。
张狂依旧没有说话,指指已知的几人、何玉贵、卢鸿博、还有那一对哼哈二将,大嘴刘旭、大头张建强,叶天书拿出警务通手机,拔着已知嫌疑人的捕捉图像,一眼便看出差别来了。偷拍的有点模糊,而小木画得更清楚,至于相似度,叶天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
他几乎兴奋到咬牙切齿,狠狠对张狂牙缝里迸了个词:“绝了!”
张狂笑而不语,那种带着某种意味的笑,叶天书也不含糊,给张狂紧紧衣领,面对面,郑重敬礼,敬礼还不够,又深深鞠了一躬,这下子张狂可不好意思了,他小声说了:“我可什么也没干,就陪林子跑了跑腿,功不在我。”
两人咬着耳朵,叶天书看专注的小木,没敢打扰,他小声问张狂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神了啊,画得真像。”
“他在荷兰学过油画……我都不相信,直到他画出个卢疯子来,吓了我一跳,和照片一样。”张狂道,小声说着两人下午的事,跑了一趟书画店,这和案情八杆子打不着,直到小木画出一幅来,张狂直接就被征服得五体投地了。
哎呀,这下可好了,叶天书兴奋地直搓手,这些隐藏很深的“大经理”,不是只抓拍到侧面像,就是根本拍不到人,他们聪明到连过公安监控都会下意识地遮住脸部。可现在问题基本解决了,有了这些神似的肖像,用不了几个小时,他们就无所遁形。
一溜看过,啥也不说了,叶天书大拇指自己都不知道竖了几回,他和张狂慢慢站到了小木的侧面,看着最后一幅肖像。
是杨梦露,这个有拍到照片,不过画像比照片更迷人,富贵紫的长裙,回眸笑的姿势,整幅画像活了一样,正娉娉婷婷地站在三人面前。
最后一笔,小木的手悬了好久,最终落笔却在裙子上,竖抹着,多了几道褶子,明暗的变化一下更清晰了,他放下颜料盘和画笔,回头时,那两位、齐齐向他竖着大拇指。
“神了,我们队里的描蓦师都赶不上你的水平啊。”叶天书赞道。
张狂笑了,也赞了句:“这比咱们用监视设备可隐敝多了……林子,以后谁再说你纨裤子弟,你直接用颜料盘扣他脸上。”
“呵呵,这个一般我都懒得解释,想当年为了的欣赏那些裸模,我在鹿特丹美术学院可走读了一年多呢。”小木得意地道。
叶天书愣着问:“裸模?什么是……”
“就是脱光了,一丝不挂的女人,画人体肖像啊。”小木道。
“哎呀,资本主义腐朽的那一套。”叶天书不中意地道,不过再看这堆肖像,又是赞赏道:“不管怎么说,他山之石,还是可以攻玉的,非常感谢,太谢谢小木了,我代表专案组全体同志感谢你啊。”
“不用谢,就这几个货,居然敢打我,诶我法克他全家的,他们就知道文化人好欺负,不知道文化人坑人更狠……那个带头的,连鬓胡子的,姓涂,应该有过服兵役记录,有可能还服过刑,经济条件不错,开一辆凌志车,东北人,在这儿说不定是个公司小老板的身份。”小木指着扮假警察那一伙,重点指出了那个带头的涂哥。
这把张狂和叶天书吓住了,信息太详细了,要这么查的话,恐怕电脑几分钟就能检索出来,特别是服刑经历,张狂不信地道:“你怎么看出服兵役来了?”
“背……习惯性地挺直,军姿标准,当然,传销里训练一段时间也能达到这个水平……不过在他捋着袖子打喊揍我时候,我看到他的两肘,左右肘粗糙面积不一样,左大右小……那是这个动作。”小木比划着卧式射击的标准姿势,那种训练在身上留下的印记不好消除。
“服刑呢?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叶天书问。
“湿疹斑点,胳膊上、脖子上,都有,这是南方气候能在北方人身上造成的印记之一,治疗不及时,都会留下那种轻微的小斑点,其实这个很好治疗,离开那地方、或者稍用点药就解决了,唯一一种不能解决的原因,而且还留下那么深印记的地方只有一个:监狱。”小木道。
叶天书吓住了,这眼光让他叹为观止了,要是正确的话,他真要觉得神乎奇技了。
张狂傻眼了,当卧底这么多年,才发现连个菜鸟都不如,俩人都见着了,他可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经济条件?你是看穿着?”张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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