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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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叹了口气,

皇后听了点点头,但心里不以为然。

她可是看见姜蕙脸色的,显然吓得不轻,要说错,也是儿子一时兴起,她这做婆婆的横加指责,惹得两人都不高兴,又何苦?

再说,总是才成亲呢,正是最欢喜的一段日子,等时间长了,两个人自然就没那么黏糊了。

穆戎带着姜蕙围着校场走了一圈。

她初时有些紧张,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抱着他,只紧紧靠着他胸口,后来走得远了,皇太后等人都看不见,才松口气,嘴里有些抱怨:“不知道旁人怎么想。”

“你又不是姑娘家,管他们呢。”他语气洒脱。

姜蕙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嘴角噙着笑容,很是高兴的样子,又是奇怪:“怎么突然要拉我上来?”

“也不知道,就是想了。”他腾出一只手搂住她腰身,“没和女人骑过马。”

姜蕙噗嗤笑起来:“这有什么好玩的,你看我坐了,你还不能跑了。”

“跑得时候多,这样的时候可没有。”他爽朗一笑,“不过下回你还是穿骑射服好。”

“下回我自己骑。”她俏皮一笑,“我从小儿长在鄠县的,家里不知道养了多少牛羊呢,马儿也有几匹,我幼时是骑过一点儿的,只不太记得,但要是练练,定然不差。”

“哦?”穆戎惊讶,想一想,“对了,你家原是地主。”

“是啊。”姜蕙笑道,“幼时玩得东西多,满大山的跑呢,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她露出几分惆怅。

“怎么没有,你如今要什么不行。”穆戎道,“本王今日才得了百两黄金,你拿去买地,还当个大地主。”

姜蕙瞪大了眼睛:“都给我?”

“给你,本王不缺钱,也不缺地。”他豪爽的道。

她大喜,但同时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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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自己为开个铺子,挣点儿钱绞尽脑汁的,如今呢,他随口一句,她又多了那么多的银钱,加上库房那些,几辈子都用不完了。

人啊,真是不能比。

看她突然又不说话了,穆戎挑眉问:“怎么,不想要?”

“拿了便欠了殿下好大一份人情了。”

穆戎笑起来:“好说,本王会记在账上的,你慢慢还便是。”

说着,手就不老实,滑到她衣服里头。

姜蕙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暗道那真是不拿白不拿呢,反正晚上天天都得伺候,她从衣服外面握住他的手,正色道:“骑马就算了,这可不行,被人发现,我以后没法子见人。”

原先好看的脸透出几分冷艳来。

穆戎收了手:“回府里再玩你。”

姜蕙暗地里啐他一口。

他打马回来,听说第三轮是吴将军射断了柳枝,前往贺喜两句。

皇上尽兴了,也很高兴,赐下宴席与那些将军。

众人陆续去坤宁宫,皇太后不再凑热闹,与小辈们说得几句,便回慈心宫了,太子妃的肚子如今大的很了,有些累,也回了东宫,剩下的没几个人。

姜蕙便与富安王妃,永宁公主在一处闲谈。

穆戎走到外面,看见不远处,执笔太监张寿正与太子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张寿拱手,太子却摇头,好似也没有多少耐心,转身往旁处去了,张寿立在原处,很有些失望的样子。

他觉得奇怪。

见他立着不动,旁边一个小黄门叫刘宏福的,想一想,鼓起勇气上去道:“昨儿张公公的侄儿闯祸被蒋大人抓了,张公公向皇上求情,皇上左右为难,大概张公公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想请太子援手?

穆戎看一眼刘宏福,年轻人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眸亮闪闪的很是机敏,他问道:“他侄儿闯什么祸事了?”

他没记错的话,张寿的侄子在禁军当差。

“放班的时候,喝醉酒打人,不小心把人打死了。”那是要砍头的。

穆戎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刘宏福识趣的退到一边。

这些小黄门在宫中待久了,一个个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别看太子如今是太子,可以后不好说,是以好些人坐在墙头上,一会儿东晃晃,一会儿西晃晃的。

都不是本分的人。

可不本分,对他没有坏处。

穆戎叫来何远:“你派人去查查张寿的侄儿打死什么人了。”

何远应了一声。

到得下午,他才来与穆戎说,这会儿都用过午膳了,穆戎正跟姜蕙要上轿回王府。

他让姜蕙先上去,与何远立在旁边说话。

“也是个泼皮,两人一语不合就打了,真要论起来,难说对错。不过蒋大人嘛,殿下也知,他女婿前年吃了瘪,被张寿摆了一道,被降职了,蒋大人是为女婿出口气呢,抓着这事儿不放。又是刑部的事情,张寿插不了手,正巧皇上看蒋大人也是老资历的,不肯帮……”何远顿一顿,“莫非殿下想出手?”

穆戎淡淡道:“蒋原治跟张寿,不过半斤对八两,蒋原治利用职权犯得事儿还少?要不是有刘大人护着,早贬官了,父皇还不是看刘大人的脸面?”

当然,他这父皇本来也嫌少管事儿,都是刘大人在管呢。

不是说刘大人权倾朝野便无法无天,事实上,越国也多亏得他与其他几位重臣,才能得以繁荣。

可刘大人也总是个人,包庇些自个儿亲信,也是常有的。

这蒋大人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自己女婿被太监弄倒了,他当然不甘。

何远询问:“那殿下的意思是……”

“你去见周知恭,他有法子把张寿的侄儿弄出来。”

周知恭虽然也是穆戎的随从,可不像何远,他是经常看不到人的,何远知道他暗地里定是做了不少事儿,因王府好些暗卫都是归周知恭管。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遇到,也是神神秘秘的。

可不像他,寻常只负责穆戎的安全。

何远领命,暗道,刘大人今年七十三了,听说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又有几年好活?等到他一倒,苍天大树没了,蒋大人还依靠谁?

可张寿还年轻呢,不止得皇太后的信任,也是伴着皇帝长大的,在朝中也有不少左臂右膀。

这是一股新的势力。

自家主子是想让张寿欠个人情。

他明白了,快步走了。

穆戎这才上轿。

姜蕙刚才正贴着窗听他们说话,几次听到张寿,她记起来了,张寿是那个大太监,皇上后来身体不好了,事情全是交给他处理的。她那时候跟着穆戎来京城,住在宫里不怎么出门,也常听到这张大太监的名号呢。

原来穆戎是与他有这份渊源的。

看到他上来,她又坐直身子。

轿子慢慢抬着走了。

到得街上,只听外头热闹纷纷,今儿是端午节,各家各户用过饭,好些都出来玩乐,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只见路上有耍杂耍的,有卖粽子的,有卖符文的,有卖水果的,一个个吆喝起来,此起彼伏。

小姑娘们头上戴了榴花也出来玩,父母走在前面,兄弟围在左右,她由不得想起以前在鄠县,每回出门,也是这样。

那时候,她们还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呢,就跟普通的庶民一样,自由自在的。

她看着入了神,突然一只手压在头顶,把她吓得浑身一颤。

但一想,自然是穆戎了。

“有什么好看的?”穆戎道,“有本王在,你还顾着这些?”

他把她抱到怀里,上下其手。

姜蕙一会儿就不行了,气喘吁吁的推着他:“皇上送你轿子,可不是叫你拿来……”见他还不停手,她娇嗔道,“一会儿动得厉害,轿夫都知道在干什么了。”

她怎么好意思下轿?

下面四个轿夫呢。

穆戎一想,收了心,抱着她不动了。

姜蕙松口气。

自打成亲也有一个多月了,可这人在这方面没怎么收敛,还跟以前一样急吼吼的,见到她,总是忍不住动手手脚,没个节制,其实这算好事,可有时候她也真觉得羞人。

就像刚才,差点被他得逞。

她摸摸脸颊,有点烫,身上也热得很,穆戎与她差不多,浑身燥热,只觉这轿子越发闷得慌。

他把姜蕙抱在里面坐好,伸手把帘子掀开,立时有微风吹进来。

现在舒服多了。

“可见这轿子有个不足。”他道,“应该做个雕花窗,便是不用帘子,从外面看进来,也看不清人。”

“这主意好啊,雕个芙蓉花的。”

“那么喜欢芙蓉?”他问,“怎么不在园子里种上大片芙蓉花呢?只弄了些花盆,太不像话了,本王叫你好好布置的,你又来糊弄?”

“不是,是因为不知住多久呢。”她叹口气,“我怕白费力气啊。”

听到这句话,穆戎沉默下来。

皇太后的意思,是想让他去衡阳,其实他自己去哪儿都行,可被人逼着去,他不太乐意,但是为此要父皇为难,与皇太后起冲突,他又觉得不太好。

长久以来,他便是在进与退中矛盾着。

有时候想要退一步,或许海阔天空,可有时候又明白,这是一个天真的,难以实现的想法。

他这样的人,兴许生来就只能往前进,哪怕最后粉身碎骨。

看他眉宇间渐渐有了愁,上辈子见到的沉郁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姜蕙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抹掉它。

她看向窗外,忽地叫道:“殿下看,有风筝呢。”

他转过头,果然看到天上有个风筝,好像是个燕子,飞得高高的,自由自在,又瞧见她明朗的侧脸,他心情好一些,伸手捏捏她脸颊:“没出息,都是王妃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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