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孟丞相似乎有什么事,犹豫了一下没走,孟苑急中生智,落了床帐,指着里面对赵琛道:“进去!”
赵琛看着,有点僵硬,问:“那你……”
“我也进去。”孟苑毫不犹豫。
扶风,我真要谢谢你了,谢谢你那句“有可能是睡下了”——赵琛翩然上床,随后温香软玉在怀,两人躺在床上,他在里她在外,那场面,别提多香艳了。
“不对,她没午睡的习惯,莫不是……”孟丞相到此的来意像是跟什么危险有关,稍稍思索便皱起了眉,赶紧又拍了拍门,“苑苑,你可在里面?可是睡了?”他好像真的着急了,孟苑那边还没出声他便直接道,“爹进去了!”说着,独自进了门,房间里一切安好,只是床帐放了下来。
“爹……”帐子里发出细细的声音,“我刚才睡着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想起二皇子府有人潜入丞相府,孟丞相不确定女儿是否被挟持,他谨慎小心地朝里面走去,帐子里两人简直……无法直视。
☆、第23章
纱帐里弥漫着属于少女的馨香,心爱的姑娘就在身边,若不给点什么反应反而不正常。
孟苑转回头来用口型告诉赵琛不要出声,赵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默默拉住被子盖在了身上。孟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他想藏在被子里,又觉得大男人藏被子里不现实,所以摇了摇头。
赵琛只好张张嘴告诉她不是的。
孟苑不明白他的意思,顺手想把被子拉开,上手时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硬的,然后赵琛的表情就变得很微妙。
呃,好像,闯祸了?
孟苑倏地转回头,再也不敢看过去。
“苑苑?”孟丞相在外唤了一声,说,“爹有事跟你说,你先起来。”
孟苑尴尬地提高音量道:“爹,那您先出去,女儿衣衫不整的,不太合适。”
孟丞相听见她这么说,愈发觉得有问题,因为他早就看了屏风,也问了扶风,她何曾褪换过衣服,怎么可能衣衫不整?
孟丞相悄无声息地将外面的侍卫都招了进来,藏在帐子里的赵琛何等功夫,虽然那些人极力掩盖脚步声,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赵琛是没什么旖旎心思了,孟丞相是把他当刺客了,万一他掀开帐子,那就真丢人了。
孟苑偷偷看他,见他锁住了眉,以为他不高兴了,担心父亲与他有什么冲突,只能继续说服父亲:“爹,你出去了吗?女儿要下去穿衣服了啊。”
孟丞相直接让扶风上前去拉开了帐子,其他人在那等着。孟苑攥住纱帐一角,本想拉开一点偷偷看看,可扶风已经被迫拉开了不少,先看了看。
孟丞相这也是顾忌到了许多情况,为避免伤了女儿的名声,先让身为女性的扶风去看看,但这里面若真有刺客,扶风去了之后就必死无疑。
扶风也知道这个结果,过去时抱着必死的心态,哪知拉开帐子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不管谁都好,带我走吧tat在相府当丫鬟心好累啊。
见扶风拉开帘子但没事儿,孟丞相就屏退了侍卫独自上前,道:“小姐怎么样?”
扶风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道:“没事。”
孟丞相蹙眉,感觉到了她言语间可疑的停顿,他快步上前,透过扶风掀开的部分朝里看去,那里面儿是一男一女,两人挨得很近,虽然衣衫整齐,可那一脸“被抓到”了的羞耻模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
“走开。”
孟丞相冷着脸命令扶风,扶风赶忙退后,孟丞相一把掀开床帐,赵琛与孟苑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孟苑已经没脸见父亲了,拉起被子捂住脸,扮鸵鸟。
倒是赵琛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他还是往后撤了撤,和孟苑拉开距离。
“三殿下真是好兴致,不在自己的皇子府邸,跑到我女儿的闺房里来了!”
孟丞相气得不行,说话就有点冷嘲热讽。
赵琛有点无奈,摸了摸鼻子跃下床,站到了孟丞相身边。
“丞相不要动怒,我和孟小姐并没做什么,只是……”他欲解释,可孟丞相根本不听。
“苑苑,为父平时怎么教你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在这个紧要关头做出这种糊涂事,传出去以后你还怎么见人?!”
孟丞相字字严厉,可这话却不像是说自己女儿的,听着更像是针对着赵琛。
正是选太子的关键时刻,若这件事真的传了出去,不但赵琛与孟苑的婚事会被诟病,他们俩的名声也算毁了,就连武安侯府可能也要受到牵连,这还只是舆论上,若惹得皇上震怒,后果更不堪设想。
当今圣上最是注重这些,总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礼法律例之上,赵琛这不是明摆着跟圣上对着干么?
最最主要的,还是他做出这样对孟苑“不负责任”的举动,实在让孟丞相痛心。
“三殿下,老臣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先请回吧,老臣要好好教训女儿。”
孟丞相甩了袖子,赶人。
赵琛看向床上,孟苑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道:“爹……”
“你闭嘴!”孟丞相吹胡子瞪眼。
赵琛抬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说,只对孟丞相道:“那就麻烦丞相大人让外面的侍卫退出去吧,若他们瞧见我从孟小姐的闺房走出去,对孟小姐闺誉不好。”
孟丞相斜睨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原来你还知道这个?
赵琛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孟丞相让所有侍卫都回归岗位之后,才轻飘飘地翻身离开了相府。
站在雍雅苑外,孟丞相黑着脸道:“我这相府也不知何时成了客栈,什么人都能进来,韩宁,你也做了相府这么多年的护卫统领,你有什么话说?“
韩宁跪下道:“卑职无能,请相爷责罚。”
孟丞相冷哼一声:“待会我们再说你的事。”语毕,他回到孟苑的房间,看着已经下了床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的孟苑,丢下一句,“你从今天开始不许出这个院子,待在这给我好好思过。”
孟苑苦了脸,孟柔跟林姨娘的诡计没让她出什么事,倒是赵琛让她被禁足了,也是醉。
孟丞相离开后就回了书房,气得一直在里面走来走去,老管家见此,不由劝道:“相爷消消气,小姐年纪小,一时糊涂,下次断不会再如此了。”
“我不是气她,我是气那三皇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鲁莽。”孟丞相生气起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若不是他的身份摆在那,今次的事我必会讨个说法,退了这门婚事!”
老管家忙道:“相爷言重了,小姐和三殿下也是感情深厚情不自禁,想来还没做什么……”
“行了你,做了不就晚了!看来这府里就剩下本相一个正常人了。”孟丞相仍然有点生气,哼了一声说。
赵琛虽然人走了,但他也能预见自己在孟丞相心目中的形象会多么崩塌。
其实这很正常,以前形象有多好,现在就会有多烂,因为反差太大,让人心理上更加接受无能。
回了府中,赵琛就坐在亭子里望着远处沉思,说是沉思,倒不如说是发呆。
入了秋的天,落叶和开败的花被风送到每一个角落,从亭子里往远处看,花花叶叶随风飞舞,看着看着里面好像就有了个人,那人穿着翠色裙衫,笑靥如花,当真是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不自觉地,赵琛便勾起了嘴角。守在一边的星沉见到殿下单手支头莫名傻笑的样子,有点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
其实,要说最郁闷的,倒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赵轩也算是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他一直都很积极地打探二弟三弟的反应,二弟那边还多少有些动作可以打探到,可三弟那边就有点奇葩了。
怎么不是下棋就是踏青,不是出去吃点什么好吃的,就是被未来岳丈拒之门外?
二皇子同样也很郁闷,你说你赵琛就不能干点正事?这样我们也好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应对啊。
偏生赵琛还是没什么动作,他最近做的最积极的事,就是给丞相大人送礼。虽然是送礼,可都是不算重却又能戳到相爷喜好的礼物。本来赵轩和赵殷都觉得他是想贿赂丞相,但他们发现丞相把礼物都退了回来,还把自家女儿禁了足,倒像是半点都瞧不上赵琛。
………
为什么从眼前的形式上看,原本最有力的太子竞争者赵琛变得越来越没有竞争力了,这不科学!
然而,还有更奇妙的事在后面等着。
又过了七天,在孟柔要嫁到二皇子府的前一天,皇上下了旨,宣布要立大皇子赵轩为太子。
一并受到侧封的还有其他皇子,只是其他人是封王,大皇子是当了太子。
得到这个消息时,二皇子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想做太子,不想做什么“贤”王,这个封号真不是讽刺他吗?
还有五皇子,封了个靖王,四皇子也跟着封了瑞王,大伙平起平坐,父皇还真是用心良苦。
大皇子是欣喜无比却故作矜持的,本以为还有场恶仗要打,谁知这么简单就做了太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至于被封了端王的赵琛……他第一时间给大皇子送去了贺礼,那礼物选得特别合人心意,赵轩表示很满意,弟弟很懂事。
嗯,看来这阵子给未来岳丈送礼让他学到了很多挑礼物的技巧,也不是完全没用处。
“大皇子做了太子啊?”
孟苑本来正坐在榻子上看书,现在已经把书放下了。
她在苦恼,前世明明是赵琛做了太子,为什么这辈子不但立太子提前了,选的人也不是赵琛?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造成了什么变数?
正思考这些,另一个让人无语凝噎的消息又传来了。
苏寄尘住进了相府前宅,以门客的身份。看来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唯一没改变的事是——我们的丞相大人一直都很欣赏苏寄尘的才学。
“小姐很不喜欢苏公子吗?”扶风道,“苏公子不是在甘霖救过小姐?怎会这般惹小姐讨厌?”
在自家院子里,孟苑也没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她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说:“那日你不是也见了,擅闯相府后宅的人,就算有一点才学,也不值得看重。而且他没救过我,只是想救却添了乱而已。”
这个倒是,那日在后宅见到苏寄尘,扶风还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到他是谁,当时还感慨了一下真是无巧不成书,苏寄尘竟会博得丞相大人的青眼。
只不过,眼下小姐不喜那人,她做丫鬟的当然也要跟着讨厌。
因为明天就是孟柔出嫁的日子,一直沉寂的丞相府终于有点了热闹气息。孟苑虽然不喜欢林姨娘和孟柔,但碍于身份,还是得在她出嫁当日给些面子。
另外,她还挺高兴这天到来的,因为二皇子赵殷也就是现在的贤王,他要纳侧妃,赵琛应该也会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一点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被人惦记着的三殿下……哦不,应该叫端王,他已经在路上了。
太子殿下很给面子,与他一同前去贤王府为贤王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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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是祝贺,但在赵殷看来,太子只是来示威和炫耀罢了。
赵殷很不高兴。
一身玄色锦袍,头束金冠的赵琛跟太子赵轩一起出现,赵殷远远瞧见,心里一千一百个“杀杀杀”,面上却还是得咬着后槽牙努力去维持和睦。
贤王赵殷的正妃周菁坐在房间里,侍女在用心为她装扮,她看着镜子,问身边的李嬷嬷:“嬷嬷,本宫好看吗?”
李嬷嬷笑道:“这京城之中,怕是找到不到比王妃更美的了。”
周菁笑吟吟道:“嬷嬷你是偏心,觉得本宫最好,可若本宫真的好,王爷为什么还要再……”话说到此,戛然而止,周菁忽然将梳妆台上所有的首饰全都划到了地上,看着一地狼藉淡淡道,“也罢,左右不过一个庶女,还能翻得出本宫的手掌心?”
相府内,等着出嫁的孟柔既紧张又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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