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莫非真的是自己多心了?还是穆瑾蓉也对她们所有隐瞒?但穆瑾蓉也是个心思颇为单纯的姑娘,应当不会骗她们才是。
这件事真是愈想愈让人疑惑了,傅采蕴顿时有一种如坠云里雾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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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以为你现在收心了,也不会再这么乱来,没想到你还搞出这档子事。”穆显抿了口茶,没好气地睨了自己弟弟一眼。泰行殿内青烟袅袅,兽嘴铜炉正逸出几缕青烟,盘旋而上,最终消散无踪。
“我也没想到他因为久居江南所以骑术这么弱。我原想吓一吓他罢了。”穆峥回了一句道。但他也明白这件事的后果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不少,是以话也说得不怎么理直气壮,“我后来可也特地让母妃最喜欢的邓太医去瞧他了。”
穆显轻哼一声,只消听了个大概和前因后果,他便明白了那匹马是被穆峥动了手脚才冲向穆清尧。虽然穆峥以维护安阳郡主和襄阳王府名声为由下了封口令,但九公主自然不会瞒着穆显。
从小到大,他这弟弟的歪脑筋都特别多,定然是他见到安阳郡主的马发了疯,在救下安阳郡主后就利用这匹马给端王世子一点颜色瞧一瞧,没想到穆清尧骑术这么经受不住考验,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估计这一点连穆峥也没有料到。
事后再直接将安阳郡主的马处置掉,来了个死无对证。总而言之疯马是由安阳郡主的口说出,而穆峥与另外一个王爷世子也见到她的马不受控制,算是证人。将一切都推诿到了那匹马上,干净利落。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自然是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疑点。”穆峥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那个世子的视线被马挡着,自然不会见到我的动作。而安阳郡主就算见到,也只能吃这亏。马儿发疯可是她先说的,她只能坚持到底。不然她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当时周围空旷无人,而且穆峥的行事极为隐秘,本来便难以让人发现。即便真的给个别人见到,可又有谁会这么傻,冒着得罪七皇子的危险捅出真相呢?为了一个世子得罪一个皇子真是太不划算,何况那还是七皇子。这个时候,装聋作哑是最好的选择,在场的人都明白得很。
听到这穆显这才露了丝笑意。他搁下杯子轻轻颔首,他的弟弟固然爱惹事,但是谨慎起来也是滴水不漏的。虽然是穆峥害了端王世子,但这哑巴亏还得让襄阳王府给吃下去了。在外人看来,穆峥还帮了穆清尧一把。端王府反倒欠着他人情。
“对了哥,那个忙……就要靠嫂子了。”穆峥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替我给嫂子道声谢。”
穆显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我答应你的事自然能做到。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这是自然。”穆峥抬唇,朗然一笑,带着几分少年独特的飞扬傲气。他将来要做穆显的左右臂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是血脉的纽带,血浓于水的兄弟间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
“呯”的一声,那精美的青花茶盏便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曹氏看着热乎乎的茶水在地上蜿蜒曲折地流淌,却只嫌没有发泄得够!还想再踩两脚才罢休!
这魏王府的人,怎么总是跟她过不去!之前是魏王,现在是魏王妃!她明明就没有做什么开罪魏王的事,这两夫妇怎么总是出来坏她的好事?
“夫人,快快息怒。”念月见状,忙吩咐丫鬟来打扫,生怕曹氏会被碎裂的瓷片割伤。念月一向口齿伶俐最能讨曹氏欢心,但这一次,她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来劝曹氏宽心了。
曹氏谋划了这么久的事,一心想要给六姑娘择良婿,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
在端王妃放弃了傅采蕴作自己未来儿媳妇这个想法之后,曹氏便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也制造了不少机会让傅采菡在端王妃面前有所表示。曹氏已然摸清了端王妃喜欢怎么样的儿媳妇了,自然懂得让傅采菡投其所好。曹氏觉得,端王妃对傅采菡的表现还颇为满意。如若再给她一些时间,让端王妃选择傅采菡当世子妃是迟早的事。
只是有人先她一步出手,顺顺当当地夺走了世子妃的位置。而谋划此事的,正是魏王妃。魏王妃与端王妃不同辈,而端王长年在封地,与魏王的交情并不深厚,两家本来也没什么来往,怎么魏王妃去端王府慰问端王妃聊表心意,表着表着竟然连那世子妃的位置都表走了呢?
没承想原来魏王妃也觊觎着那世子妃位!还将自己的表妹给介绍过去了!曹氏此时真想捶胸跺足,悔恨交加。这就好像到口的肥肉被别人抢了一般的感觉。
只是魏王妃原本同端王妃没什么交情,这会子突然攀上了……难道傅采蕴是中间那个牵线的?
自从那一日魏王亲自送了傅采蕴回府,曹氏已经习惯性地将魏王当成是傅采蕴的人,或者说,习惯地当成傅采蕴与魏王狼狈为奸。
虽然曹氏也猜对了一半,魏王妃给端王妃找儿媳妇同傅采蕴脱不了干系,但曹氏错误地估计了傅采蕴在里头的作用。这么些人在她背后谋划了这么多东西,她还一无所知呢。
一定是这丫头知道自己的事不能成,也不想让这桩美事便宜了自家的妹妹,怕傅采菡将自己比下去,所以才让魏王妃帮忙动的手脚!
对着魏王夫妻曹氏再怎么气急败坏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份儿,她只能将心中的不忿推诿到傅采蕴身上。她无法对着魏王夫妇置气,但那个小丫头就在身边,要收拾她总会有法子的。
过了几日,念月好像得了什么消息,风风火火地就跑来给曹氏传信,曹氏一边听,一边禁不住喜逐颜开。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般快。
***
“姑娘姑娘,不得了了!落秋被四夫人叫到溪菊院了,听说这会子正在挨打呢!”惜夏快步地跑进雅风堂,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傅采蕴道。
“怎么会这样?”傅采蕴惊得从椅上站了起来,“落秋有什么把柄在四婶娘那儿?”
落秋从小便跟在驸马府伺候傅采蕴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她平时为人低调老实,虽不及惜夏琉冬那么舌灿莲花会讨人欢心,但从来都是踏踏实实的,四个丫鬟里头,就数她最不会惹事了。如若是琉冬被罚,或许真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但落秋这个最是循规蹈矩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越矩之事?
“这件事你可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回姑娘的话,千真万确!四夫人说落秋偷了她东西……”
怎么可能!傅采蕴真想呐喊。她的丫鬟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偷东西偷到溪菊院!她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去了溪菊院。
出乎傅采蕴的意料,在这里候着她的除了曹氏,竟然还有端王妃。
这下真的着实是欺人太甚!这不就明摆着两个长辈来欺负一个晚辈么?惜夏与傅采蕴对望了一眼,见到她对自己使眼色,她马上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了。
曹氏虽然是府中长辈,可傅采蕴到底是长公主的女儿,虽然平日自己占着长辈之尊,但真要是计较起来,要压住她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而端王妃既是她的姑姑又是王妃,有她在,事情会好办许多。
曹氏仿佛还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地让落秋跪在溪菊院正中间。溪菊院里头的丫鬟侍从们都凑在角落里偷偷看热闹。落秋脸颊通红,应当是被抽过耳光,脸颊上还有泪痕。
“四婶娘,不知落秋做了些什么事惹了您生气,竟然要劳烦您亲自处罚她!”傅采蕴见到落秋这般狼狈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比往常高了些。
打狗也要看主人,曹氏这样做,就是想要打傅采蕴的脸。
“五姑娘,你来得正好了。我还正好要遣人去请你过来呢。”曹氏扬起眉,笑得傲慢,“你这丫鬟去跟外头来路不明的人私通,还偷了府里的珠宝去养汉子!五姑娘还未出阁,也不好处理这些龌龊事,四婶娘便脏一脏手,替五姑娘处置这个丫鬟了!五姑娘说她该不该打?”
这扣的是一顶多大的帽子!傅采蕴的脸色终于变了。不仅说落秋与外头的汉子私通,还说她将府中珠宝偷偷拿去变卖,简直是想将人往死里整!
落秋听了曹氏的话,顿时脸色惨白,“四夫人冤枉落秋了!”
傅采蕴自然是相信她的,若说落秋会偷东西,勾汉子,她怎么也不信!
相处了五年有余,傅采蕴自然了解落秋的脾性,她那么耿直的人,又怎么会干出那么些为人所不齿的事!
“若是落秋真的干出这档子事,自然该打。但四婶娘有什么证据说落秋做出这么些事呢?虽然落秋只是下人,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由着主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然府中的下人可是会终日人心惶惶,又该如何服众?”
曹氏轻哼一声,那一声笑似乎在说若是没有把柄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念月立马就将人领了出来,正是平日看着后门的老头儿。老头儿颤颤巍巍唯唯诺诺地上前给端王妃,曹氏和傅采蕴行礼,“回四夫人的话,奴才当日确实见到这个丫鬟将珠钗簪子一类的物件给了府外的一个男人,两人看起来还很熟络。”
老头儿模样诚恳,也应当不是个睁眼说瞎话的。
面对着曹氏的笑意,傅采蕴将目光转向仍旧跪着的落秋,“落秋,你来同大家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姑娘的话,”落秋得了机会,立马便开腔道,“那个男人不是什么野汉子,他是奴婢的弟弟啊!至于那些珠宝,都是姑娘平日里赏给奴婢的,奴婢没有半句虚言!”
落秋家境贫寒,从小便是孤儿。她有一个弟弟,但是弟弟从小便被卖到了不同的人家。傅采蕴是知道的。
落秋说得声泪俱下,同样让人动容。傅采蕴看着都不免心疼,曹氏却只是皱眉,“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谁又知道那个男人真是你弟弟呢?你说那些珠宝是赏你的,你当五姑娘都瞎了眼呢?公主留下的遗物,还有大长公主赏赐的物件,都是可以随便赏给你这些卑贱的奴婢的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火烧到此时也终于烧到了傅采蕴身上去了。傅采蕴屋里的珠宝也无非是永宁长公主或是文昌大长公主送的,又或是每年新打的。但那么多的器物,怕是连傅采蕴也记不得哪些是赏的哪些是到外头打的了。如若曹氏将落秋手上的东西都扣着,逐件比对,倒真是有可能让她找出文昌大长公主赏赐的东西。
拿母亲祖母送的东西赐给丫鬟……看来曹氏还想给自己扣一定不孝的帽子不成?
她才是曹氏真正的目标啊。
“劳四婶娘费心了。若是珍贵的物件,采蕴自然也没有随意拿去打发人的道理。母亲与祖母赏给采蕴的好东西,采蕴都妥妥当当地保管在妆奁里,一件也没少。四婶娘可以仔细瞧瞧,落秋手中的物件是不是大多只是外表光鲜而实际做工普通不耐细看的普通物什?如若落秋想要偷东西,自然会挑一些贵重的偷,怎么会偷那些不值钱的东西?”
傅采蕴一双眼睛明亮依旧。她静静地望着曹氏,因为不觉得理亏,是以也不怎么惧怕她。
“看来落秋犯下这档子事五姑娘你还是处处护短啊。幸而我没有将人交还给你。你说的事我也明了,这件事我自然会彻查。但在这件事还未水落石出时,落秋便先扣在我这了。”
“四婶娘,落秋是娘特地挑给我的人,是驸马府的人,应当由采蕴处置。若是采蕴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还怎么配做国公府的姑娘?”
“五姑娘,你可是在用驸马府来压我?”曹氏冷笑,好像是终于逼到傅采蕴说这句话了,“我知道五姑娘出身尊贵,看不起公府里头的每一个人,连我这个四婶娘也压根不放在眼里!”
今天她就是要给傅采蕴扣上这顶帽子了,不孝不悌,目中无人,盲目护短!
一直面无表情作壁上观的端王妃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流转,最终定格在傅采蕴的脸上,“五姑娘,你仗着有祖母撑腰,便是连府中长辈都不敬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真面目
看着那平素温和纯净花骨朵儿一般的五姑娘冷着脸,腰杆挺得笔直地站在院子中央,就是那些在旁边悄悄围观的丫鬟侍从们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落秋抬首望着傅采蕴,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那求助的可怜目光,她反而朝傅采蕴摇了摇头,那意思显然就是姑娘没有必要为了她一个丫鬟与曹氏和端王妃抗衡。怎么能让傅采蕴为了一个丫鬟得罪了曹氏和端王妃呢?
但为着这些年的情分,傅采蕴怎么能弃落秋不顾?况且曹氏给她冠的罪名那么大,一是偷窃府中物什儿,二是与人私通。两个加起来,可能落秋杖责而死都不够。
这便是傅采蕴真正的嘴脸么?端王妃冷冷地打量着她,眼中并没有怜悯。在她看来,傅采蕴不过是真面目被揭穿了罢了。真正的她,就是这样恃宠而骄高傲而目空一切的主儿。“俗话说上行下效,丫鬟是这样,主子很有可能也是其心不正。”端王妃一边说,一边睨了傅采蕴一眼。
丫鬟偷汉子又怎样,主子还不去勾搭有妇之夫么?本来长得貌美就更是应该自矜一些,还这么不知好歹地去勾搭魏王?原本端王妃并没有将魏王亲自送傅采蕴回府一事想得太过深远,经过曹氏添油加醋,她也觉得傅采蕴同魏王的关系不简单了。
这话说得诛心,一个丫鬟的错,一般顶多怪罪主子管教不力,竟然还扯到了主子的品德有问题了。
傅采蕴有些惊愕地看着端王妃,不知道为何她还要特地在自己身上添一把火。不久前她才跟穆峥夸自己的姑姑待自己好来着!怎么没多久人就直接变脸了?
“姑姑,四婶娘,采蕴年幼不懂事,若是说了些什么冲撞了二位的话,采蕴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傅采蕴吸了口气,缓缓道。如果自己真被激怒,那就正中曹氏的下怀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曹氏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想在“孝”字上做文章么?大鄢素重孝道,百行孝为先。如若自己真被她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帽子,便是文昌大长公主都不好为自己出面了。
曹氏在用激将法,她又怎么会这么蠢去中她的计?“四婶娘说得对,采蕴不应该在还没摸清事实便一直为落秋辩护。如若落秋当真犯了错,那采蕴就权当没了这丫鬟罢了!”
傅采蕴竟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发怒了。本来曹氏想着自己动了傅采蕴的近侍丫鬟,仗着自己有文昌大长公主撑腰,她定然不会退让才是。怎么着她竟然这么能屈能伸了?
虽然落秋并非曹氏的最终目标,不过是一枚抛砖引玉的棋子罢了。但自己的准女婿都不溜走了,让傅采蕴赔一个丫鬟给她消消气也不为过吧?
“你懂得这么想便好。”端王妃微微点头。这丫头是识时务的,不然也不可能瞒了众人这么久了。虽然曹氏今日对自己说要让自己看到傅采蕴的真面目,但现在看来,这个丫头比她们想的都要精灵些。
也难怪她自从住进了国公府,就一直受宠。她面见了太后,也一直被太后宠爱了。
三哥耿直,侄儿沉稳,也不知道她这本领是从哪儿学来的。
见端王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傅采蕴继续道:“只是兹事体大,就算落秋只是个丫鬟,但也好歹是国公府的丫鬟,驸马府的丫鬟。她干下这些伤风败俗礼德沦丧之事也确实令国公府颜面受损。关乎国公府颜面名声之事采蕴确实不便做主,四婶娘愿意替采蕴做这个主采蕴心里也是感激。但这样关乎国公府名誉的事,采蕴私以为应当给祖母说一声。她老人家将国公府的脸面看得最重了,如若就这样私下发落了落秋而不请示一下祖母……采蕴只怕祖母知道了会恼了四婶娘和姑姑。反正这件事,不也迟早得传到祖母耳中么?”
傅采蕴见曹氏嘴角的笑意凝住了,眼里的笑意就深了一些,“祖母恼了采蕴也不打紧,落秋是采蕴的人,采蕴自然免不了被责罚。但四婶娘一番好意地替采蕴出头,反而要连累四婶娘被祖母恼了,那采蕴就真是太对不住四婶娘了。”
落秋可以不交给她,免得有失偏颇。但无论如何,她也绝不可能让落秋落到曹氏手上。拿辈分来压她么?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虽然两人都被傅采蕴一番长篇大论绕晕了,但她的意思两人自然是明白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傅采蕴做不了主,难道曹氏又能做主?这样的大事,得去请示文昌大长公主才行。
端王妃觉得傅采蕴这样的壮士断臂也算是聪明,看来这姑娘虽然是有些不识规矩,但的确是聪颖的,能够当机立断,使自己处在最有利的境地。
“这是自然……”曹氏自然是不想让事情往这方面发展的。如若落秋落到自己手中,她还有办法偷天换日,瞒天过海。让落秋认了罪,到时候傅采蕴再怎么喊冤,也于事无补了。但若是将落秋交给了文昌大长公主,事情哪儿会这般顺利?
“我也相信四儿媳妇精明着呢!断不会将这样的事瞒天过海,私下解决。”院外突然传来一把女声,声音威严且夹杂着愠怒。众人循着声源望过去,来人自然是文昌大长公主。
在众人行礼之时,傅采蕴还望了望站在不远的惜夏,心里才暗自吁了口气。虽然惜夏知道傅采蕴不想随便惊动文昌大长公主,但因为甄氏不在府中,而且要镇住端王妃,还需文昌大长公主好一些。
“若是由着四儿媳妇私了,我只怕府中多了一具冤魂游荡,折了这宝地的福气。到时候大家都讨不了便宜!”
曹氏与端王妃闻言俱是一惊,看起来,文昌大长公主动气了。
曹氏连忙让人抬椅子出来,自己则朝文昌大长公主解释道:“公主误会妾身了,我原是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细细了解了再禀报公主。若是这些事还未查个水落石出,那便惊扰了公主,那便是妾身的罪过了。”
“哦?原来这件事还未水落石出?可我怎么觉着四儿媳妇已经言之凿凿,有十足把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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