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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被阿曛一招即毁,不由得怒火中烧,双手往前一送,袖中的所有灵蛇统统飞了出来——

只见空中划过许多彩色光束。那色彩斑斓的灵蛇吐着各种颜色的焰火,四面八方向阿曛包围而去。

“娘亲,双手合十,气聚丹田,快!”

宝宝喊道。

“好!”

阿曛忙照做,却见自己周围瞬间聚起一个球行透明的彩色光圈。那光圈让阿曛想起了当年在凉州附近的深山里时,凤漓带她去找香雪,凤漓当时也是给她罩了这么一个琉璃境。

没想到宝宝自己就悟出了这个琉璃境来,不由得让阿曛刮目相看。

阿曛抬眼望去,却见那被玉娿驱赶来的诸多彩色灵蛇,撞在琉璃境上后,瞬间反弹开去,都被琉璃罩反弹所反噬,纷纷掉落地上翻滚起来,已失去了战斗之力。

阿曛正要再次赞扬宝宝一番,却见琉璃境瞬间扩大,那地上黑色灵蛇遇到琉璃境纷纷撤退。

很明显,琉璃境可以无限增长。

以前阿曛见识琉璃境的功能。只是其防御保护弄能。没想到宝宝竟能将琉璃境的攻击功能也激发出来。

眼见那琉璃境已快要达到玉娿面前时,阿曛忙出口提醒,“宝宝,小心她的双手!”

“我说你怎么变得这般强大,原来是你肚子里的妖孽作祟!”玉娿冷笑,手中的赤练朝琉璃境猛烈抽了过去。

“啊——”

玉娿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在赤练碰触到琉璃境的瞬间,赤练被狠狠反弹了回去。抽打在玉娿的身上,却见玉娿的身子瞬间自左肩到右腰处,被赤练抽出一条极深的鞭痕,鲜红的血循着那鞭痕汹涌而出。

见状,阿曛道:“玉娿,适可而止,你也看到了,今日你根本就杀不了我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现在寄居在贺兰雪的身子里,我不想为难贺兰雪的身子。你若执意再这么斗下去,贺兰雪就会死定了!”

玉娿冷笑道:“贺兰雪死了,我再找一个身子寄居便是,今日不斗个你死我活,我誓不甘休!”

说罢,手至唇边,吹了一声口哨。

那正与京墨缠斗在一起的黑蟒,突然发起狂来,瞬间化作了巨龙,盘旋在帐顶,龇牙咧嘴俯身下来——

“京墨小心!”阿曛见那黑色巨龙往京墨飞去,忙大声喊道。

京墨听得提醒,忙往旁边跃去,但已经来不及,那巨龙张嘴将京墨吞进来肚子里。

“京墨!”

阿曛见状急得不行,忙喊宝宝:“怎么办?”

宝宝喊道:“娘亲,快!凝气于双掌上,全力朝那龙头推去。”

阿曛忙照做。

却听宝宝大喝:“御龙决!”

只见阿曛双掌中推出一道极亮的光束,那光束似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刺向龙的眉心处——

那巨龙眉心被刺了一个碗大的洞,瞬间受痛,张着巨口朝阿曛这边狂扑而来。

阿曛正担忧被那巨龙吞没,却见身外的琉璃境竟瞬间幻化成了一束极为亮眼的七彩光束,绕着巨龙缠了起来,不过眨眼功夫,那巨龙被彩色的光束死死捆住,自帐顶掉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剧烈挣扎起来,发出沉沉呜咽之声,显然,那巨龙越是挣扎,被光束捆得越紧,不过片刻功夫,那挣扎的巨龙偃旗息鼓,两眼一翻,死了过去。

那边,贺兰雪的身子沉沉倒在地上,玉娿已从贺兰雪的身子里出来了,化作了一股黑烟,在帐中绕了几圈,离去前,玉娿的声音破空传来:“你且等着,我不会就这般放了你的!”

“那妹妹我等着!”阿曛冷笑。

她这个好姐姐,真是不见到她死,怕是不会甘心了!

玉娿所化的黑烟在帐中消失之后,帐中那些黑蛇和那条黑龙瞬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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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龙消失的地方,京墨软软趴着,浑身是血,显然伤得不轻。

阿曛忙过去,抱起京墨,查看了一下京墨的身子,却见都是被巨龙牙齿咬伤的痕迹,忙问道:“京墨,你怎么样?”

京墨睁开眼看了一眼阿曛,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阿曛这才放下了心来。

贺兰雪倒在殿中央,生死不知。

阿曛忙走过去,扶起贺兰雪,却见贺兰雪身上那道被赤练所伤的鞭痕已经发黑发暗,往外冒出黑色的汁液来,显然贺兰雪已经身中剧毒。

贺兰雪嘴唇乌黑,一张脸青得厉害,费力睁开眼,见自己躺在阿曛怀里,凄惨一笑,“没想到临死见到的人,还是你!”

“是。”

阿曛也不知如何安慰贺兰雪,贺兰雪如今这般模样,就算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贺兰雪笑道:“这三年我的身子借给六公主,为她所用,所历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我绝对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局面。皇后,我要死了,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是有一件事 ,我想,还是得告诉你,只少这个秘密,我不能带到地下去。”

“贺兰雪,你说吧,我听着。”阿曛道。

“我到过魔界,我知道占据我身子的玉娿是魔界八重域的王的六公主,而你,是王的七公主。王想要利用魔君的力量,统治魔界,称霸天下,如今魔界已暗中联合了其余各界,就等着魔君下决心了。如果魔界真的打起来,天下生灵涂炭,人间势必受极大的牵连,皇后,若谁有能力制止这一场战争,是不是人间也就避免一场毁灭之灾?”

“是。”阿曛点头。

贺兰雪脸上露出一丝极为平静的笑,“我死后可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只是想着若是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能够起到一点作用,阎王殿跟我算账的时候,少算一些罢了……我这一生,过得真是……凄惨……”

贺兰雪话音刚落,头已垂了下去……

“贺兰雪!”

阿曛摇了摇贺兰雪的身子,她已没有任何的反应。

“娘亲,她已经死了。”宝宝在腹中说道。

“她也是可怜的人。”阿曛将贺兰雪放在地上,整理一下她的衣裳,拿了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这时,帐帘子被掀开,冲进几个人来。

是值夜的军士,听到打斗的响动进来查看的。

见到一屋子狼藉,地上还躺着个死人,领头的百夫长忙问:“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阿曛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刚刚在休息,这个人冲进来时,没跑两步就断气了,我正要喊人,你们就进来了。”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刚才的一场打斗,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和她腹中的宝宝,还不当成妖怪看啊!

“原来是这样。”那百夫长道:“让夫人受惊了。”

说罢,又对身后的军士道:“赶紧收拾一下帐房,将这死人抬出去埋了。”

那身后的军士忙过来将贺兰雪抬了出去。

百夫长又对阿曛道:“夫人,这帐房这般乱,不如您今晚就到胡贤妃帐中去将就一夜,如何?”

“也好。”阿曛抱了京墨,准备离开,却见又有人掀了帐帘进来。

抬头望去,正是匆匆赶来的凤泫。贞记肠弟。

☆、第180章

凤泫见到地上躺着的贺兰雪的尸身,明白一定是玉娿来过了。

见阿曛手中抱着的雪白毛团浑身是血,似受了重伤。忙走过来,言语关切,“你可还好?有没有伤到?”

阿曛忙摇头,“没有。”

“是玉娿?”凤泫低声问。

阿曛点头,“是。”

“它受伤了,似乎是咬伤。先去我帐中替它疗伤。”

凤泫从阿曛手中接过重伤的京墨,又腾出一只手来扶住阿曛的胳膊,领着她走出大帐。

香雪见状,忙跟了上去。

及至中军大帐,守帐的先锋官见到凤泫领了一名孕妇走来,忙立正行礼。不敢直视来人。

当阿曛在凤泫的搀扶下经过那先锋官时,阿曛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张清俊的容貌,那颀长劲瘦的身形高出许多,那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也因为行军打仗染上了小麦色,当年在凉州破庙中所救的那个清秀少年楼寒,如今竟变成了这等英气俊朗的青年才俊,阿曛不由得多瞥了一眼。但是楼寒显然根本就没有看见她,双目直视前方,没有丝毫逾越举动。

待凤泫和阿曛两人走近,楼寒利索打起了大帐的帘子,将两人让了进去。待两人进到帐中,他又利索放下帘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阿曛这个人。

阿曛有些纳闷,想着等凤泫不在的时候,悄悄去找楼寒打听一二,看有没有机会从大帐中逃出去。

却听凤泫吩咐楼寒,“去请了军医过来。”

“是!”

中军大帐不但是凤泫起居的营帐,还兼着商议军政要务的办公场所,是以比阿曛所住的营帐要大了好几倍,里面烧了几个火塘,比阿曛的大帐要暖和不少。

凤泫扶了阿曛在中央最大一个火塘旁边的躺椅上坐了,那躺椅上铺着雪白的兽皮。软和舒适,阿曛坐上去,顿觉腰身没那么痛了。

刚刚跟玉娿一战时过于紧张,用力不少,宝宝在肚子里发了不少力。宝宝一动,她便浑身痛得厉害,但无论如何,母子联手将玉娿击退,保住了性命,已经很好了,否则若是宝宝有什么不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心痛难过。

一手覆在自己高高凸起的腹部,一手撑着腰,重重舒了一口气。

“怎么,腰痛么?”凤泫倒了一盏热茶,递到阿曛面前,见阿曛手一直扶在腰间,便问道。

阿曛接过凤泫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感叹道,“还好,刚刚真是凶险,若不是宝宝,我和宝宝估计都死在了玉娿之手了。”

大帐中只有他和她二人,她才敢说这些话。

“是么?我刚在帐中议事,听到响动赶过去时,没想到去迟了一步。玉娿三年前到北胡来找过我,我将她赶走,没想到三年后她竟寻到了此处。”

“估计她是尾随大军而来的,今夜也是特意趁我身边没人,才对我动手的,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敌不过宝宝。我看她今夜完全是有备而来,应该说是准备了许久了,比之前她的功力,可是大大长进了,若不是她用的是贺兰雪的身子,她的功力只能发挥到五成,怕是宝宝都打不过她。”

说到这里,阿曛想起贺兰雪临死前的话,抬头望向凤泫:“父王当年与你的契约,是不是还有效?”

“如果契约有效,七七,你是不是打算履行契约,嫁给我?”凤泫挑眉一笑,眸光深深望着阿曛,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给融化一般灼热。

阿曛被他炙热目光敲得有些不自然,低了头,道:“不是这个意思。玉娿借了贺兰雪的身子用,让贺兰雪的魂魄在体内沉睡,玉娿离开贺兰雪身体之后,贺兰雪也就活不成了,贺兰雪临死之前,跟我说,近些年来,父王联合了诸多力量,想要魔界称霸天下,其中最主要的一环,便是争取你的力量,这些年,玉娿是不是负责过来争取你的人?”

“应该是你父王高估了玉娿的影响力,她确实自幼被你父王安插在我身边,可以说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高傲冷酷,嗜血残忍,无一不是魔界统治者必须的,若魔君换了别人,面对玉娿这种女人,还是会比较喜欢的,但是很不幸,玉娿遇到了我,我偏偏就喜欢七七你这种女人。这些年,玉娿处心积虑接近我,魔界那晚,我俩大婚之夜,我穿了大红喜服到晗曛宫去迎娶你,见到端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打扮的人,以为是你,当我揭开她的盖头时,发现竟是玉娿假扮的你,这种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这般没有廉耻心的女人,我怎么会再信任?只能说,你父王让玉娿来争取我的支持,算是找错了人。再说,等我这一世轮回结束,回到魔界,一切情形自然不可能按照如今的形式发展下去。”

“阿殇,一定要有战争么?天魔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了,两界不断战争,争取统治权,其余各界在天魔两界之前夹缝中求生存,大家都不得安生。你若是回到魔界,能否阻止这一场战争的爆发?上一次天魔之战,我成为了魔界的叛徒。若是真的再来一次天魔之战,不知道天界领军出征的,还是不是他。”

听阿曛提到梵天,凤泫抬起头来,双眸越发的深沉,情绪莫名,她还好意思提起过往?那一次她爽了他的婚礼,跑到界河边去,害他找得那般辛苦,后来战争既起,他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随了父亲魔帝出征,在天魔之战中,他身负重伤之际,她却不知道从何处跑了出来,将一枚续元丹喂入了他的口中,救了他一命。他后来听说,她竟不惧灰飞烟灭的结局,为梵天挡住了八大域王联合的进攻。他听得这个消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她何时认识了梵天,何时对梵天情义如此之深。

再后来,他在天界为质时,偶尔瞥见梵天的紫霄宫中养着的一株黑牡丹,一眼便知那是她,在天魔一战中原本已经灰飞烟灭的她,又被梵天在紫霄宫中养大了。

这些旧事,提多总是让人伤心。

凤泫嗤声一笑:“天界这么多年了,能打仗的人,也就他一个,怕是到时候还得跟他较量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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