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节(1 / 1)
上千个光点如同星辰般出现在高空之上,接着风势,向着阴平关上方飘了过去,关内守军很快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匆忙回报给孙礼。
孙礼连忙起床查看,当确定这就是孔明灯之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下令道:“速速将木箭抛出城外!”
士兵们手忙脚乱的搬运木箭,但是多数木箭都被绑成了一捆一捆的,很是笨重,而且数量也实在太多,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清理干净。
“落下来了!”随着一声惊呼,搬运木箭已经来不及了,孔明灯骤然落下,如同一个个火球,从高空向着城内坠了下来。
“哈哈,将军好计谋啊!”张苞大笑着对姜维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是笑声太大震到了大脑,传来一阵剧痛,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兄长,有何不适?”关兴看到了张苞的异样,连忙追问道。
“尚好!”张苞矢口否认。
再说城内,木箭太多,几乎阻塞了街道,顷刻间城内火光四起,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了攻城的呐喊声。
孙礼一边吩咐士兵们灭火,一边冲上城墙,指挥士兵阻挡蜀军的猛攻,张苞的指挥弓箭手,开始密集的朝着城墙射箭,将这边的势头死死压住。
轰隆隆!陈戒等人推着巨木,开始撞击城内,虽然一时不能攻破,但这种声音让人心惊肉跳,与此同时,关平带领的队伍,扛着云梯,朝着城墙上攀登而来。
孙礼原本计划用郝昭火箭来阻止攻城,还准备了许多油脂,如今却成了自己的灾难,大量的油脂被四处燃烧的大火点燃,扑灭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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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的攻势极其猛烈,而阴平关内,火龙翻滚,浓烟蔽日,士兵们都被熏得如同小鬼一样,眼睛淌泪,看不清方向。
“将军,快快撤离吧!”一名副将灰头土脸的建议道。
前方攻势猛烈,后方火焰滔天,孙礼心知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只怕这些士兵都将葬身于此。
万般无奈之下,孙礼宣布退出城池,士兵们躲避着大火,慌乱的从北门撤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没有守城士兵的反击,关兴指挥的士兵快速登上了城墙,继而下去打开了已经被撞击变形的城门,蜀军却无法入城,一直等到了火势彻底平息,这才分批的进入了城内。
姜维首次领兵,便采用火攻之计,巧夺易守难攻的阴平关,这让张苞、关兴等人刮目相看,心生敬意,围着他赞个不停。
而诸葛亮听到了这个消息,笑眯眯的点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姜维的智谋足可以将来做他的接班人。有此功劳,将士信服,胜利指日可待。
姜维率军入城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城池,阴平关只是用来驻军的,并没有居民,工程进展的还算顺利。
用了五天的时间,城池大致恢复了原样,至于那些残垣断壁,还要等着以后慢慢修复。
姜维让张苞率领三千人马留下守卫城池,他则带着关平、陈戒两位将军,出了阴平关,继续北上,前去攻打下一座重要的关隘武都。
张苞因为受伤被留下,感到非常郁闷,事实证明,姜维的做法是正确的,等到诸葛亮率领大军赶来之时,张苞那受伤的脑袋,经常疼痛难忍,偶尔还有昏迷的情况。
第1937章 开颅手术
诸葛亮听到了这个消息,方寸大乱,一路小跑着来到张苞的屋内,哽咽的喊道:“苞儿!怎就如此啊!”
张苞迷迷糊糊的醒来,咧嘴一笑道:“丞相勿忧,末将还活着,仍可为国建功。”
诸葛亮的眼泪落了下来,上次失去了关索,就让他痛彻心扉,要是再失去了张苞,让他如何跟九泉之下的开国功臣张飞交代。
“你看我,还能挥上几拳!”张苞笑着举起胳膊,刚刚抬起来就一阵头晕目眩,极力忍住才没有吐出来。诸葛亮连忙制止他,高喊道:“苞儿切勿乱动,军医何在,速速前来诊治。”
随行的军医连忙过来查看,跟上一个军医诊断结果一致,张将军脉象平稳,身体各处均不见异常,头部也仅仅是皮外伤。
“苞儿,有何不适,定要讲明,切勿延误治疗时机。”诸葛亮叮嘱道。
“嘿嘿,偶有头沉呕吐症状,其余还好。”张苞说着,意识就有些模糊,虚睁着茫然的双眼。
诸葛亮心急如焚,催促军医们再做详细诊断,军医额头冒汗的检查了很多遍,张苞的眼皮都给扒拉着直淌眼泪,接着又凑到一起会诊,得到的结论还是一样,貌似正常。
“既然一切如常,又怎会时常昏迷?”诸葛亮的脸上一沉,吓得几名军医噗通一下跪下,为首一人叩头道:“回禀丞相,小的能力有限,无法探知张将军身体症结所在。”
“连我都能得知,张苞将军的伤在头部!”诸葛亮恼道。
“只不过头颅内究竟是何状况,小的们也不得而知。”军医哭丧着脸,谁也没长出透视眼来,怎么知道脑袋里面的伤情。
“丞相,生死有命,莫要替俺忧心。”张苞坐了起来,又说:“末将愿请命继续攻打武都。”
唉,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上战场!
诸葛亮连忙摆手拒绝,心想着把张苞先送回成都,遍寻名医为其治病。这时,跟在身边的王平提议道:“丞相,张将军乃将门之后,不容闪失。纵观天下,唯有华佗可称神医,莫不如让将军前往彝陵诊治。汉兴王与张飞将军乃是结义兄弟,自然也会善待其后人。”
“将军所言极是!”诸葛亮点头,怎么就忘了这茬,连忙吩咐一队人马,即刻启程,护送张将军前往彝陵。
“丞相,战事未宁,俺不想走!”张苞道。
“这就军令,不得违抗,待身体痊愈,再回来立功不迟。”诸葛亮坚定的说道。
张苞嘟嘟囔囔,只能无奈的起身,跟随人马前往彝陵,途中又昏迷了多次,吃了就吐,身体消瘦十分严重,令护送的队伍无不提心吊胆,日夜守护,不敢有一丝怠慢。
却说这边,王宝玉刚为山涛和小月主持完盛大的婚礼,就收到了张苞前来的消息,同时送来的还有诸葛亮的一封信。
诸葛亮信中交代了张苞的病情,言辞恳切,希望能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张苞,他再难承受这种痛失良将之痛,而且,他还强调,除非张苞彻底无恙,否则就别让他再回战场。
不用诸葛亮特意嘱咐,张苞作为自己的侄子,王宝玉当仁不让的要全力救治,立刻亲自出城,迎接张苞进城。
“四叔,何劳大驾,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处在清醒状态的张苞,大礼参拜,不以为然。
“总这么迷糊,还说没事儿,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养病,别惹你叔叔不高兴。”王宝玉唬着脸道。
“嘿嘿,四叔就如父亲一般,岂敢不从。”张苞连忙说道。
来到城中后,王宝玉立刻带张苞去往参玄府找华佗,闻听消息的范金强等人也赶过来探望,张苞的性格像极了他的父亲张飞,在诊病的过程中,还不忘跟众人说笑。
华佗神色凝重的给张苞仔细把脉,好久也不说话,又查看了张苞头上已经愈合的伤疤,开了两副药,就让张苞先行回去休息。
范金强当年曾经教过张苞武艺,张苞把他当成了师父,当下就想再跟师父学几招,却被华佗冷声制止,让他回去静养,切勿逞强。
张苞随后被安排到含章楼上休息,王宝玉已经从华佗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待众人走后,忧心忡忡的问道:“华老,病情究竟如何?”
“十分棘手!”华佗皱眉道,“张将军看似表皮受伤,实则头部受到剧烈震荡,淤块阻塞血流,若不医治,只怕活不过百日。”
王宝玉一听到这个就急了,连忙恳求道:“老神仙,这是我的侄子,一定要救他啊!”
“无须宝玉叮嘱,我自会尽力。”华佗摆了摆手,又凝重的说道:“张将军病结所处位置特殊,药力难以化解淤血,唯有破开头颅,取出淤血,或有一线生机。”
什么?必须砍开张苞的脑袋,王宝玉极为惊骇,这种开颅手术,即便在科技发达的未来世界,也是一件极其有风险的事情。当初华佗就想用这种方式给曹操治病,遭到了拒绝,时隔多年,他竟然还没有放弃这种大胆的尝试。
“华老,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只不过在一千八百年后这种手术方式的危险系数也极高。张苞是张飞将军的后人,不能轻易冒险啊。”王宝玉直言道。
“宝玉,别无他法,我也不敢保证破开头颅,张将军定会安然无恙。我先给他开些安神通络的方子,不过也应该没有太多药效。”华佗道。
“麻烦老神仙了,待我回去跟他商议一下。”王宝玉拱了拱手,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参玄府。
回到了议事大厅,王宝玉的心情十分纠结,开颅手术不仅手术过程中会遇到许多突发事件,而且术后也难说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张苞在这期间陨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诸葛亮和西蜀将士交代。
就在这时,管辂走了进来,少有凝重的说道:“师父,徒儿刚才去看过张苞,他寿元已尽,不可强为。”
“管辂,以你如今的水平,应该知道师父我的来历吧?”王宝玉问道。
第1938章 冒险一试
“实不相瞒,徒儿不知道,师父的一切都迥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论之。若是单看面相,师父应该陨落于十八岁,且父母缘薄,并无福分。”管辂诚实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借用了这个躯壳而已。但是,来到这里太久了,反而跟这里的每个人以及一草一木,都有着割不断的情感。”王宝玉叹息道:“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留在这里是否有意义,回到未来可还能回得去。”
“我虽不懂师父内心的苦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师父,自然没有管辂今日。师父仁厚重情,天下人皆知。”管辂由衷的说道。
“张苞是我结拜三哥的儿子,当年我尽力了,还是不能阻止三哥陨落。关于张苞,我也想再努力一把,成败与否,只能任由天命。”王宝玉淡淡道。
“师父心里最清楚,除了修行改命,别无他途,但张将军性格使然,喜好杀戮,恐怕难以跳出生死循环。想必华老神医对其要使用非常之术,何必让张苞将军再受此一难呢?”管辂劝说道。
“人身宝贵,总归该试一试,以免落下遗憾。”
管辂知道王宝玉的性格,只能感叹着退下,王宝玉一个人坐在屋内,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让张苞试一下这种风险极高的开颅手术。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找到了张苞,服用了华佗的汤药后,张苞昏迷的状况并没有减退,但是呕吐心悸等不良反应倒是减轻不少,此时正在屋内看着父亲留下来的画作。张苞的眉头紧锁着,唯有看美女图时眼睛才有些亮光,实在不明白父亲把大把精力放在字画上有何意义。
“今天倒是有雅兴啊?”王宝玉进门后笑着问道。
“四叔!我身体已经无碍,前方战事紧迫,离不开我啊!”张苞一看见王宝玉,便皱眉说道。
“怎么?你能生擒曹叡还是力敌数十万大军?”王宝玉冷哼道。
“嘿嘿,虽不及四叔说的那般神勇,但也至少是万夫不当,所向无敌!”张苞自我吹嘘道。
“行了,别自作多情,这天下无论少了谁,一切都不会有太多变化。你我都是这世上的一粒沙尘,哪天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会记得起来。”
“嘿嘿,高楼风景虽好,但心中实在憋闷。”张苞挠头嘿嘿笑。
“苞儿,你可愿意听我的?”王宝玉问道。
“普天之下,叔父便是至亲之人,岂能不听?”张苞将胸脯拍的山响。
“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张苞皱了皱眉,大致猜到情况不妙,王宝玉缓缓开口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华老已经跟我讲了,你的病十分棘手,脑中有血块,堵住了血管压迫了神经,换句话说,如果不加救治,活不过百日。”
啊?张苞一愣,不过却没有生死的恐惧,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依旧想着立功:“既然如此,侄儿即刻离开,再去战场上多多杀敌。”
“除了上阵打仗,你就不能再想点别的?”王宝玉道。
“嗯?那如果我不能打,就在一旁指点关兴,让他替我杀敌!”
张苞的话让王宝玉哭笑不得:“苞儿,我是说除了杀啊杀的这些,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追求爱好吗?”
“身为将军,若是不能打仗,实不知该做些何事。”张苞坦诚道,又指指自己的大脑袋自嘲道:“本就反应慢,如今磕了脑袋,更是想不明白了。”
王宝玉苦笑几声,说道:“你这境界照比你父亲差远了,你父亲可是个书画全才,大艺术家。”
“嘿嘿,着实看不懂这些字画有何乐趣。”张苞咧嘴笑。
“苞儿,其实你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只不过要采取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打开你的头颅,将血块取出。”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已经死了?”张苞一愣,他能如此理解,并不奇怪。
“你怕死吗?”
“自然不怕!”
“那就好,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尝试一下这种治疗方法。”王宝玉道。
“这个?”张苞显得有些迟疑。
“刚刚还说过你不怕死的。”
“是不怕,只不过脑颅被打开,说不定我连百日都活不成了。”张苞很仗义的说道:“待我写下一封信,无论生死,皆是我自愿而为,与四叔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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