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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兴看见了母亲和妹妹,顿时泪流满面,跪伏不起,由氏连忙含泪安慰儿子,她在彝陵一切都好,宝玉待她如同至亲,不用挂念。
张苞和关兴客气的向范金强见礼,称呼范金强为叔父,随后在范金强的带领下,前来含章楼大厅看望四叔王宝玉。
一进入议事大厅,张苞和关兴齐齐跪倒,向上叩拜道:“侄儿参见宝四叔!”
王宝玉一看二人的长相,眼眶湿润了,一时间精神恍惚,两个人都跟父亲长得非常神似,怎能不让他想起二哥关羽和三哥张飞。
“兄弟,不能让孩子们总跪着啊!”范金强见王宝玉呆呆愣愣,小声的提醒道。
王宝玉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微笑着说道:“两位大侄子,不用多礼,咱彝陵不兴这些。”
张苞、关兴这才起身,迫不及待的抬头细看久闻大名的四叔王宝玉,却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奇装异服,留着短发,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双眼睛嘀哩咕噜转个不停。
“两位大侄子,我脸上有啥东西啊,你们这么个盯法?”王宝玉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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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苞、关兴这才意识到失礼,但都对王宝玉的感觉不错,既是长辈,更像是朋友,不禁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第1095章 黄忠归位
“你们又笑什么啊?”王宝玉被俩孩子笑得挺不自在。
“嘿嘿,恕侄儿直言,四叔看起来好似不比我们年长许多。”张苞嘿嘿笑道。
“那仅仅是外表。”王宝玉笑着摆摆手,事实情况也是如此。
“四叔姿容风流倜傥,又看似随和宽厚。”关兴也恭维了一句。
王宝玉一阵大笑,心情舒畅,觉得跟年轻人在一起很放松,给二人赐座,随即上了酒菜,范金强作陪。
“两位大侄子,不知道来找四叔啥事儿啊?”王宝玉问道。
“黄老将军前日病故,生前留下遗愿,盼望魂归彝陵,圣上命我二人前来相送,还请四叔收留。”关兴拱手道。
“老将军忠肝义胆,我辈楷模,只是为何要留在彝陵啊?”王宝玉不解问道,因为平日与黄忠并没有来往,谈不上太好的交情。
“说来蹊跷,黄老将军临终前曾做一梦,梦见家父与二伯相邀,故而如此。”张苞比较了解情况,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王宝玉若有所悟,点点头答应了:“自当遂了老将军的心愿。”
“侄儿代黄老将军谢过宝四叔!”张苞、关兴起身齐齐拱手,王宝玉很欣慰,不消多说,俩孩子都是忠良之辈。
随后,王宝玉又问起黄忠病故的具体情况,张苞作为见证人,详细讲述了韩当如何使用一个内含药粉的小铁球暗器,导致黄忠无力交战,中箭落马,借着这个因由,一病不起。后来虽然全力救回,终究因为年纪大了,气血衰弱而病故。
王宝玉默然不语,大致猜到黄忠应该是中了迷魂散,而这玩意多半是马云禄送给韩当的,进而导致了黄忠的失手。
“此物对临战之将,威胁甚大,防不胜防。”张苞心有余悸道。
王宝玉想了想,不能确定韩当那里还有没有这种东西,对范金强道:“大哥,你身上带着解药吗?送给两个侄子一些吧!”
范金强立刻从怀中摸出了几丸解药,分给了张苞和关兴二人,一旦遇到了这种情况,立刻服下解药,就可以当即化险为夷。
张苞和关兴喜不自胜,一再表示感谢,当然,他们心里也疑惑王宝玉这里为何有解药,猜测这铁丸暗器说不定还是这位牛叉哄哄的宝四叔发明创造的,只是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敢质疑。
酒足饭饱之后,王宝玉亲自陪同,将黄忠的灵位送到了浮屠塔的七层。张苞、关兴两兄弟见到了父亲的灵位,免不了又大哭了一场,声音悲切,惹得王宝玉也差点跟着哭了。
离开浮屠塔后,张苞、关兴恢复了精神,王宝玉笑着问道:“两位侄子来到我这里,当叔叔总该送点礼物,金银珠宝想必你们不缺,不过彝陵美女如云,秀外慧中,要不你们选两房妻子回去?”
“嘿嘿,感谢四叔美意。”张苞当即就动心了,咧着嘴直乐。
“兄长,此事不可。”关兴拉了一下张苞的衣角,转头对王宝玉拱手道:“谢过四叔,只是我兄弟二人的婚事,怕不能如此草率。”
王宝玉想想也是,古时候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兄弟二人乃名门之后,当然不能随便娶亲。尤其是关兴,如今已经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新一代的汉寿亭侯,说不定还得是刘备亲自指婚。
“那就不勉强了,不过来一趟不容易,孩子们跟我不用客气,尽管直说,你兄弟二人想要点什么?”王宝玉问道。
“多年未曾拜访四叔,已是失礼,哪能再让四叔破费。”关兴笑道,不过张苞眼神不定,好像心里有话要讲。
“呵呵,张苞,扭扭捏捏可不像是你的性格,跟四叔不用客气,把心里话说出来吧!”王宝玉大方道。
“如今恰逢临阵杀敌,可否让范叔父传授我们一些武艺?”张苞挠了挠头,大胆问道,他早就闻听范金强的大名,上阵杀敌的本事儿,比起他父亲也差不了多少。
这孩子的想法倒是很务实,王宝玉点头答应,关兴也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赔笑道:“侄儿也想像范叔父讨教一二。”
“嘿,你适才还说自己是失礼之人,怎么这会子又改了主意?”张苞忍不住打趣道。
关兴实在人,涨红了脸,埋怨道:“兄长专揭短!”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王宝玉心情很好,转身对范金强道:“大哥,既然两个侄子想要学武,你就辛苦一下,教教他们吧!”
“两位侄儿资质超群,金强自当不辱使命!”范金强惜才如命,何况还是名将之后,马上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张苞、关兴兴奋起来,连忙叩头下拜,称呼范金强为师父,随后,师徒三人就去了校场。
范金强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一招一式教授的十分认真,张苞、关兴获益匪浅,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兴致上来,两个人又跟师父范金强比试了一番,可想而知,两个人一起上,依然不能跟范金强打个平手。
这一晚,寒风凛冽,彤云密布,下起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清晨,迎仙台上的一座耀斑猛虎发生了变化,正是黄忠归位。
时至今日,迎仙台上已经有十座木雕发生了变化,其中还包括上次马超来时的三目天马。但是,跟一百零八尊的数量相比,还是少得可怜。
王宝玉相信一点,这些神兽所对应的英雄们,绝不止江东和西川这些,北部的曹军那里应该更多。
张苞和关兴在彝陵逗留了三日才离开,大多时间都在跟着范金强学武,而关兴在陪伴母亲、妹妹的空闲,又提出要见姑姑关婷,最终被王宝玉婉言拒绝。
不管如何,两兄弟都觉得不虚此行,临走之时,一再表态,无论四叔有何吩咐,兄弟二人一定万死不辞。
张苞、关兴一路赶回了秭归城,向刘备汇报了此行的经过,不免赞赏王宝玉的有情有义,是个相当称职的叔父。
刘备对此没有太多的态度,他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军计划,是先攻夷道还是先打当阳,对此犹豫不决。
第1096章 三面夹攻
从秭归这里看,夷道位于隔江的东南方,如果取得夷道,可以彻底占领长江水域;当阳位于东北,如果打下当阳,则可以挺进南郡城下。
两个地方的战略位置都十分重要,夷道关系到将来能否挺进江东,而当阳则会牵动整个荆州。
但是,两个地方都不容易打,夷道地势险要,有孙桓和朱然统领近五万大军把守,而当阳处也有近五万大军,背后更有南郡作为依托,随时可以增兵支援。
这天,刘备再度召集众人议事,谋士程畿进言道:“圣上,依臣之见,以攻取夷道为先,若占据此地,拥大江水域,则江东难有宁日。”
“朕也有此意,唯虑江东的朱然水军也!”刘备道。
“臣有一计,不知可否?”掌管文书的陈震进言道。
“爱卿但讲无妨。”
“若是强攻夷道,只恐战事胶着难解,圣上莫不如命五溪沙摩柯部,由南侧进军,进攻夷道,我军再行出征,夷道腹背受敌,将难以守住。”陈震道。
“孝起所言甚善,我意相同。”程畿点头道。
经过陈震的提醒,刘备这才想起还有一支没用过的军队,正是蛮夷五溪大军,战前还特意派了马良前去说服,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此时不用他们,更待何时。
于是,刘备听了陈震的意见,立刻亲笔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沙摩柯,让他倾起兵马,进军夷道。
五溪王沙摩柯接到了刘备的信,立刻找来马良商议,为难道:“季常先生,非是我作壁上观,不肯出兵。而若领命进攻夷道,只恐五溪空虚,江东武陵兵马必来抢夺,五溪将不保也。”
沙摩柯的话很有道理,这些年来,他始终跟武陵的江东军处在胶着的战事中,虽然没有大的战役,但每年都有十几次小型的冲突。
一直固守武陵的江东大将,正是声名显赫的老将黄盖,以其智谋必定会趁五溪后方空虚,一举端了沙摩柯的老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更何况,刘备兵进荆州后,孙权为了五溪蛮兵趁机大举进犯,又派来了大将甘宁,跟黄盖一道守住武陵要地。这对于五溪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马良心知沙摩柯的判断没错,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会选择按兵不动。
但马良更了解刘备的性情,自从从彝陵回到成都之后,还未有大的功劳,如果此时不进军夷道,自己可能要被扣上贻误战机的大帽子,一旦回到了成都,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五溪王,大战当前,应有取舍,若是寸功未立,彝陵之地圣上怎会拱手让与大王?”马良道。
“若五溪有危,我族当无退路也!”沙摩柯依旧犹豫不定。
“此言差矣,五溪贫瘠,衣食尚不能自足,怎能与富庶的彝陵相提并论?”马良暗示道。
“这……”沙摩柯动心了,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
马良趁热打铁,又建议道:“可分兵守之,夷道拥兵不过五万,大王可起兵五万进军夷道,再留五万兵马,以防范武陵之军。若战事吃紧,亦可退回,腹背夹击江东军,可保两全。”
沙摩柯犹豫再三,到底因为垂涎王宝玉那富可敌国的彝陵,哪怕最终丢了五溪,也是值得的,所以最终决定起兵攻打夷道。
刘备接到了沙摩柯的回信,非常开心,也知道这都是马良劝说的结果,心里打算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重用马良等等。
于是,刘备令张苞、关兴率领十万兵马,战船千余艘,开赴长江北岸。
与此同时,还在南岸的吴班和张南也做好了准备,听候调令。
刘备信心满满,三路大军分别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夹击夷道,他就不信取不下这个小小的县城。
等攻下夷道,那便是一只脚踏进了成功的大门。刘备的打算不错,南郡这边的江东大军也不是酒囊饭桶,始终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闻听刘备兵发夷道,而且来势汹汹,诸葛瑾不由紧张起来,连忙找到了陆逊,说道:“大都督,刘备此举,大有誓夺夷道之意,夷道危矣,不可小视。”
“子瑜莫要慌张,夷道险要,易守难攻,刘备此举必然得不偿失。”陆逊不以为然道。
“夷道之兵,不过五万,而刘备今日却倾起近三十万大军,敌众我寡,怎可不防?”诸葛瑾沉声道,心里不禁怀疑陆逊的统兵能力,一般情况下,三十万大军都能把夷道给踏平。
“且听我讲,张苞、关兴两位小将,虽然勇猛,但不习水性,故拥十万之众,却难与朱然对战,刘备三十万兵力自然可卸去十万。孙桓所处之地,险要无比,只需坚守不战,吴班、张南亦莫之奈何。”陆逊有理有据的缓缓分析道。
“那沙摩柯大军又该如何防范?”诸葛瑾问道。
“其顾忌黄盖将军神威,必不会倾起五溪大军,十万之说便是虚数。且其定然走夷道南侧两山间险道,孙桓只消分兵一万阻截即可。另我已传信于武陵甘宁将军,让他率军从后方袭击蛮兵,届时,沙摩柯攻占夷道不成,半途便有不小折损,只恐全身而退亦为不易。”陆逊道。
“只怕是刘备利诱沙摩柯,许是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战?”诸葛瑾不放心的说道。
哼,陆逊一声冷笑:“世人皆知刘备奸猾,沙摩柯为一方霸主,必不会轻言信之,更何况刘备自身难保,谁又肯舍命替他谋福?”
一席话,说得诸葛瑾心悦诚服,盛赞陆逊神机妙算:“大都督料事如神,深感佩服!”
陆续微微摇头,摆手道:“此非妙计,若是你弟诸葛孔明在,定然识破。”
“孔明虽官居丞相,却始终被刘备所疑,难展大才,不失为一桩憾事!”诸葛瑾想起了弟弟,不禁感叹。
“对主公而言,却是一桩幸事,刘备刚愎自用,冷落大才,终将落败无疑。”陆逊自信的说道。
半个月后,沙摩柯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夷道南侧,而刘备听闻消息之后,立刻下达了总攻令,夷道的战火再度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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