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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这小子就欠利用,欠收拾。

随即将心思回到正事儿上来,冲梁叔宇说道:“二公子,你看哈,如今咱们是合作伙伴了,今后肯定还有更多赚银子的合作。我郭业肯定想你所想,急你所急,那啥,梁公子是否也是如此呢?”

梁叔宇还是心无旁骛地用白色锦帕擦拭着手心,听着郭业如此说,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继而点头表示认可。

上钩了!

郭业趁势又说道:“那郭某现在有个事儿需要梁公子来帮衬一把,不知你是否愿意呢?”

梁叔宇还是一如既往地擦拭着手心,仿佛手上有抹不尽的腌臢,这边光顾着点头了。

进套了!

郭业暗暗窃喜了下,忽悠问道:“这么说,二公子是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二公子还是点头,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郭业最后确认道:“红口白牙,决不反悔?”

呼~

梁叔宇将手中的锦帕厌恶地丢弃在了地上,有些不耐烦地哼道:“郭大人好不罗嗦,梁某既然答应了你,又何来反悔一说?我们梁家乃是诚信商贾,岂会做那言而无信之事?”

说罢,被动化主动,居然催促起了郭业道:“到底何事,快点说,梁某浑身痒痒难受不自在,要立马去沐浴更衣一番……”

你妹哦,跟哥们握个手,你居然要去洗澡换衣服?

郭业彻底傻眼,心中暗道,洁癖若斯,前无古人,后,后也应该无来者了吧?

第438章 梁家其实不简单

“赶紧说,说啊~~”

此时的梁二公子早已不满足擦拭手心了,仿若浑身长了癣疾似的,一会儿挠着胳膊,一会儿在后背上抓痒,如万千蚂蚁爬过一般痒痒难受。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好好沐浴一番,换上干净衣裳。见着郭业还在磨叽,声嘶力竭地催促道。

郭业看得眼睛发直,暗道,不会吧?

不过他也不敢再做耽搁,万一对方撒丫子跑去洗澡,神清气爽之后淡定下来,再听了自己要相托之事,指不定又不认账了。

趁你病,要你病!

随即,他缓缓讲道:“事情是这样的。据在下所知,长乐坊之地乃是赌坊赌档盘踞之所,素闻万贯家财者进得长乐坊,皆是家底掏空而出,更有家败人亡,妻离子散之事,不乏鲜有之。正所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郭某早看长乐坊这种罪恶源地心生不爽,所以想给长乐坊这数百家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坊赌档一个教训,需要梁公子襄助一二。”

“什么?”

梁叔宇听到郭业要去招惹长乐坊,给这数百家赌坊赌档一个狠狠的教训,不由惊喊了一声。

惊诧之下,连手中的动作都停止了,顾不得挠痒痒,急问道:“郭大人,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长乐坊的幕后之人是谁吗?你知道惹怒了他,会是什么后果吗?虽说梁某生平也最恨玩物丧志、赌博败家之人,但长乐坊开门做生意,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管得着?再说了——”

梁叔宇稍稍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再说了,长乐坊这数百家赌坊赌档,都是合法经营,朝廷都不管,你郭大人操得哪门子心啊?”

显然,梁叔宇清楚长乐坊的背后,站着江夏王李道宗这么一尊彪悍的人物。

郭业听着梁叔宇的话,知道对方不想摊浑水,给自己招惹麻烦。

乖乖,郭业岂能让他如意,常言道请将不如激将,郭业只得故作不屑地哼哼道:“我算是听明白了,梁家世代御贡酒商,几代人的积淀,号称百万家财,长安第一富。莫非在江夏王等人眼中,亦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乎?”

“郭大人无需多费唇舌,激将法对梁某人一点用也没有。”梁叔宇摆了摆衣袖,游刃有余道,“梁某不掺合长乐坊之事,完全是站在买卖人的角度看看待此事。为了一件不仅毫无利益可言,相反还会反噬到自身的不相干之事,梁某如果跃跃欲试,那才是蠢材一个。还是那句话,我们梁家世代都是买卖人,什么是买卖人?除了要广结天下善缘,还要懂得无利不起早!”

郭业听罢梁叔宇的话,一阵气闷,仿佛自己积蓄力量狠狠挥出一拳,不过到最后却是砸在一团棉花之上,当真是有力使不上劲。

不过他听着梁叔宇话里话外,无不透着一个意思,那便是一个利字,而不是单纯地为了拒绝而拒绝。

难道对方真是商贾买卖人的本性而已?并非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拒绝?

随即试探地问道:“真不是因为惧了江夏王?”

“呵呵。”梁叔宇看着郭业这小子还是不死心,不由笑道,“本公子刚才说了,买卖人就该广结天下善缘。江夏王与我梁家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为何要为了一件不相干之事与他为敌?至于郭大人所问的,梁家惧不惧江夏王,呵呵,你真当梁家只是空有一副家底不成?郭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梁家在前朝大隋开始,就已经是御贡酒商。大唐立国之后,我们梁家依然地位稳固,继续给皇家酿造呈送御酒,成为大唐朝的御贡酒商。难道,你真以为是我梁家酒好的缘故?”

“嗯?难道不是?”

郭业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之后,再看向梁叔宇的神情,就悔烂了肠子。

看对方的略略不屑的神情,明显就是语带玄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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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出来了,也许梁家之酒称得上美酒,但绝非不是梁家能够历经两个王朝而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那么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梁家亦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旋即,他讶异问道:“莫非你们梁家山上有人?”

山上有人与身后有靠山之意,如出一辙。

梁叔宇听得懂郭业的这个意思,不过这个时候他倒卖起关子来了,微微摇头轻笑道:“各家都有各家事,我们梁家的山上到底有没有人,这点便不足与外人道也!”

奶球,关键时候卖起关子来。

不过郭业心中却是暗暗兴奋,就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原来梁家真的并不简单。

从梁叔宇的语气和神情中可见,他们梁家那位靠山的地位或者能量,肯定不会比江夏王李道宗来得差。

但,即便如此,对方的态度也很鲜明,买卖人就该广结天下善缘,不该搀和不相干的事情为自己树敌结仇。

可郭业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还留意到了梁叔宇的后边半句话:

“买卖人,不仅应该广结天下善缘,还要懂得无利不起早。”

关键还是围绕在一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郭业暗暗琢磨,看来这小子真正的意思不是不想搀和,而是不愿白白搀和。

他深呼一口气,盯着眼前这个印象里爱装逼爱排场的梁二公子。

原来,这小子精明着呢,爱装逼爱排场,仅仅只是他的外衣罢了。

敢情儿自己那个“要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看来,是该到了下点本钱,让梁叔宇掂量掂量的时候了。

旋即,他轻声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秘密,道:“梁公子,实不相瞒,三年前郭某在西川那边,还搞了一个‘两国大集市’。呵呵,买卖还算凑合,不知梁公子是否有兴趣掺上一股呢?”

两国大集市?

梁叔宇到底是个见识广博之人,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贸易之地,而且还是两国之间的商贸交易之地。

西川,不就是吐蕃和大唐在西南交界之地吗?

跟吐蕃人做买卖?

唰~

梁叔宇的眼睛顿时油光瓦亮,饶有兴趣地催道:“郭大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快快说来听听~~”

郭业见状,嘴角处顿时浮起了几分笑意,不怕你小子油滑奸似鬼,不怕你小子无利不起早,就怕你小子不心动。

旋即,他侃侃而谈,将自己在西川搞了两国大集市之事,娓娓跟梁叔宇道了出来。

……

……

待得郭业讲完两国大集市的初建,经过三年的摸爬滚打已颇见成效,渐渐走上正轨云云,才问着早已听得有些傻眼的梁叔宇道:“二公子,如何?有兴趣玩上一票两国贸易不?生意人嘛,不能老是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要做大,要做强,要走出国门,扬我国威……”

“呃……”梁叔宇自动忽略了郭业最后那句忽悠人的话,而是感叹道,“梁某早就说了嘛,郭大人不做买卖人,委实太可惜了。没成想,你在西川已经搞了这么大的家业,啧啧,佩服,佩服啊!这两国集市,绝对是一个顶好的赚钱路子。郭大人今天真是令梁某开了眼界啊,频频出招,皆是惊艳手笔!!!”

“那梁公子意下如何?”

梁叔宇这下毫无犹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颅,斩钉截铁地说道:“梁某是个买卖人,重诚重信,绝对是言必行,行必果。之前我不就答应了郭大人吗?说吧,到底需要梁某帮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梁某力所能及,必……”

尼玛!

郭业听着梁叔宇信誓旦旦的保证,差点没气得喷他一脸唾沫。

格老子的,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好赖话都让你小子一个人说全乎了。

不过见着梁叔宇已经被两国大集市搞得怦然心动,郭业也懒得再去计较这小子的前后变幻。

继而说道:“好,爽快!其实吧,郭某这个忙也并非很难,对梁公子来说顶多算是举手之劳而已。那,郭某这就说了?”

梁叔宇急急催道:“郭大人,好不罗嗦。说,请说,快快说来吧!!!”

第439章 各有心思

见着梁叔宇这般着急,郭业又重新找回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继而,将自己的计划徐徐讲了出来……

郭业一人在讲,梁叔宇对坐倾听,没有中途打断和插言。

直到郭业言罢,他才一副极其诧异撞见鬼般的神情,怔怔问道:“就,就这样?”

郭业莞尔一笑,道:“不这样,你还想怎样?你真以为我让你蓄养死士,杀进长乐坊中,将偌大一个长乐坊,数百家赌坊赌档,焚烧殆尽,毁于一旦?”

“啊?”

梁叔宇错愕一声,道:“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郭公子,你大费周章做这些事儿,难道只是为了给长乐坊添添堵,恶心恶心江夏王一把?”

郭业轻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切,我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心狠手黑的江洋大盗,你寻思什么呢?”

梁叔宇干笑两声以示遮掩,一想到郭业愿意分出一杯羹,以让自己参与两国大集市为代价,为的就是让自己帮这么一个忙,梁叔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即摇了摇头,叹道:“郭大人,平心而论,你明知对方非自己所能撼动,却还要一往无前,实乃不智;而仅仅为了替你的师长出上一口恶气,就如此煞费苦心,付出若干代价,更是得不偿失。这根本不像郭大人的行事作风。敢问郭大人,你到底图的是什么?值得吗?”

梁叔宇这么一问,也不禁扣动了郭业的心弦。

从得知司马博士自缢而亡,到替魏叔玉三个混蛋偿还了五万的赌债,再到厚葬了司马博士,下定决心要替他出上一口气,接下来的连番布局筹谋。

无论是与郭业亲近的关鸠鸠,还是与郭业达成合作关系的梁叔宇。郭业这番举动怎么看,都是冲动莽撞不理智,怎么做都是亏本的买卖。

不过在郭业自己看来,实则不然。

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这些看似不理智的行为,除了与生俱来的急公好义、任侠性子在作祟之外,还有一个潜藏心中未曾对人言及的原因,那便是——

他察觉到长安城中,乃至朝堂之上,早就有人一直对长乐坊这个乌烟瘴气之地心生不忿,甚至对骄横嗜财的江夏王李道宗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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