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1 / 1)
欧阳云朝众人行个军礼,摆摆手:“请大家静一静,欧阳有话说。”
四周登时寂静下来,几千双眼睛注视着他,而且从其它地方,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这些人,大多都不是定州本地的,以任丘一带居多。学兵军给予他们的好处最多,他们也是最支持学兵军的。
欧阳云脸色变得肃然起来:“这一次丢了察哈尔和山东,是我们学兵军的无能,在这里,我向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道歉了!”说完,他郑重的鞠了一躬。
人群静了一会,然后再次爆发了漫天的喊叫声:“小长官,这哪能怪您哪?我们都知道了,这全是阎锡山搞的鬼,要不是他勾结小鬼子,小鬼子一个军都被你们消灭了。”
“小长官,学兵军好样的,你无须道歉。真要说道歉,那也该我们说,你们为了我们老百姓,辛苦啦!”
……
也不知道是谁喊出一声:“小长官,学兵军就不能不走吗?”引发了众人的共鸣,而随着众人先是参次不齐,接着整齐有力的喊声:“学兵军不能走啊,我求求您了,小长官!我给您跪下啦!”先是几个人跪下,接着,竟然跪下了一大片,而且,附同的人正越来越多。
这是欧阳云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急了,忙大喊:“起来!快起来!”得不到呼应,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战士,上前将面前的几个人扶了起来,大声说:“大爷、大叔!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快,快请起来。”不由分说,将几个人拉了起来。
“那您能答应不走吗?”
“不走?”欧阳云苦笑:“大家先站起来吧。学兵军离开河北,乃是奉了国民政府的命令……”
“去他娘的国民政府,小鬼子打过长城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那个姓蒋的打自己人厉害,你让他和小鬼子打,哼哼,铁定跑得比兔子还快。小长官,我们只认识学兵军,不认识什么国民政府,只要你们不走,我们就认你做总统!”
“对,我们拥你做总统。”
“学兵军只要不走,小长官做皇帝也成!”
……
“你们都起来吧!难道要我欧阳云也向你们跪下吗?”欧阳云说着,真的双膝一软,准备下跪。这下子,总算让许多人急急忙忙站了起来,口中连称:“怎么敢?快起来快起来。”
欧阳云被身边的几个战士架住了,他顺势站好,道:“同胞们,我知道,学兵军这一次离开河北,确实有点不负责任。不过当前的形势,我们留在这里也无法抵挡得住日本人。我们此战损失严重,必须找一个地方进行休养,以积蓄力量再找小日本算账。大家放心,我欧阳云在这里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打回来的,这个期限,不会超过九年!你们当中,许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我不希望你们离开故土。我们学兵军暂时撤离,并不意味着就拱手将河北让给日本人。张自忠军长的57军,还有秦德纯军长的29军不还在吗?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他们才有和日本人一拼的资本。父老乡亲们,如果能不走,那就留下吧!抗日复国的事业,需要我们大家团结在一起共献一点力量!……”
第513章 再造山河(三)
欧阳云自穿越来,每天都在成长。这种成长,郭彪等人感觉最明显。最显著的一点是:欧阳云的口才大涨,便比如在定州城的那次演讲。
基于对张自忠的了解,欧阳云是真的不希望太多的人跟着学兵军搬迁。当然,拥有关键技术的一些厂矿的企业主、技工人员是必须跟随大军走的。这方面,姜树人已经拟定了具体的计划。
历史上,张自忠最后奉命看守北平,实则上却被迫沦为了伪军头目,被世人所误解披上了“汉奸”的外衣。而为了洗刷耻辱,张自忠这个“梅花上将”最终选择了战死沙场。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华北将还是抗日的主战场之一。那么,保持该地区人口和经济的活力是必须的。57军经过张自忠这段时间的苦心经营,规模已经扩编到5个正规师,再加上三个师的保安部队。其中,最少一个师换装了卫青系枪械。学兵军的搬迁,兵工厂肯定要带走,那这一个卫青系枪械师的枪械弹药补充就成了问题。再从广东运输过来显然不太现实,最好的办法是能够自给自足——这正是张自忠特地从天津大老远的赶过来,想要解决的最重大的问题。
一番慷慨陈词的演讲,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也引起了张镇随行人员的注意。张自忠得到汇报之后,悄悄的隐入人群,有幸聆听了欧阳云后面的一番讲话。
当人群开始让开一条道路,放行学兵军车队的时候,他对身边人说:“欧阳军长年纪虽轻,却是识大体的,看来不会让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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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上梁的质量决定了下梁的质量。因为张自忠治军极严,手下的将领大多也一身正气。对于军长这一次奉南京方面的命令,固守不援而造成学兵军围歼日军第一军的计划最终泡汤并付出惨重代价,不少人私下都有腹诽。此时有人就势拿此说话,道:“欧阳军长是最护短的,我们上一次按兵不动让学兵军损失惨重,我想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自忠闻言苦笑。作为一个以爱国军人自我标榜的军人,如果不是情势需要,他会做出这种亲者恨仇者快的蠢事吗?57军和学兵军不同,学兵军有完整的财政体系,自力更生不存在问题。但是,57军真正控制的地方仅天津一隅。大沽口码头被封之后,可以说失去了最大的收入来源,所以,才会在乎南京方面开出的150万军费的价码。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手下人只管带兵打仗即可,他却要考虑更多方面的事情,有些时候,便不得不随波逐流,作出有违良心的事了。从现在的情势看,他这一次的选择对于57军来说,倒真是赚大了。当然了,看得长远一点,这却未必是好事,没了学兵军这个能够共患难的强势盟友,他们还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日军吗?
欧阳云和张自忠的最后一次会面,在定州城的一间小茶馆里开始了。
欧阳云并不是什么气量恢宏的人,虽然公众面前他可以表现得非常的大度,但是私下面对张自忠,他却没有一丝一毫要掩饰的意思。坐下来以后,他开门见山毫不留情的说:“张军长,这一次,你真让我感到失望!你知不知道,我们本来可以改变历史的。但是,却因为贵军的自私,功亏一篑。”
两人的会面,身边还有各自的手下。张自忠身后的人,虽然对欧阳云极有好感,而且有心虚的觉悟,不过当听到欧阳云如此不落情面的批评自己的长官,不少人还是立刻露出了怒容。
其中一人大声抗议道:“欧阳军长,你这话可不对。我们毕竟还是有政府的,上峰有命,难道可以拒不执行吗?你怎么能如此诋毁一个誓死服从上峰命令的……”
他话没说完被张自忠打断了:“好了!这件事确实是我张某人做错了——来人,上酒!”
张自忠应该早有准备吧,立刻有人端了几坛子酒上来,一顺带上来的还有十几个海碗。
听着哗啦哗啦的倒酒声,看着白花花冒着香气的酒水朝碗里溅落,欧阳云不禁想起了穿越前在兵营里的日子。那个时候,每每大的行动结束,又或是和其它部队联欢,都会出现这种很男人气的场面。
酒倒好了,张自忠站起来,端起一碗酒朝欧阳云举起道:“欧阳,八卦隘的事,确实是哥哥我做错了。我自罚一碗谢罪!”说完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欧阳云冷然不语。
郭彪却站起来吼道:“张自忠,你我也算是相识多年的老人。在我心中一直当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原来觉得,你张自忠再怎么改变,都不会作出卖国求荣这种肮脏事情。但是这一次,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你,还是曾经在冯长官手下呆过的西北军人吗?我呸!自罚一碗谢罪,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八卦隘一役,我们枉死了多少弟兄?他们的家人亲友却向谁喊冤去?还有,丢失的山东、察哈尔,你一碗酒能讨回来吗?张自忠,你他娘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郭彪还欲再骂,张自忠的手下却有人按捺不住了。有一人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他骂道:“姓郭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张军长做得再不对,也轮不到你说,你他妈的算老几?!”
郭彪双目瞪圆,怒吼:“你……”
话没说出口,被欧阳云拉了一把,怏怏的坐下了。欧阳云眼神更冷,嘴角微撇,一抹冷笑挂上脸庞,他看着那人道:“孙二勇是吧?”转对张自忠道:“张军长,一直听说你治军极严,怎么手下的军官还是如此没大没小?”又转对孙二勇喝道:“长官们说话,哪里轮到你来撒野,怎么?张军长平时就是教导你如此对待长官的?”
孙二勇是历史上因为张自忠治军极严而被挂上号的一个小人物。他是张自忠警卫营的营长,作战尤其勇猛,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在著名的台儿庄战役中,孙二勇因为强奸了一名十六岁的少女而被张自忠下令枪毙,但是他大难不死之后又找回了部队,结果又被下令再次处死。
欧阳云恰好知道这则故事,而根据孙二勇的表现和军衔,他很聪明的便辨认出来。
孙二勇不久前才刚刚被提拔上来,以他的军衔职务,只是57军中的小人物。如果不是警卫营营长的身份特殊,这种场合,根本没他出席的份。欧阳云之前和他完全没打过交道,此时竟然一言叫出他的名字。当事人固然是大吃一惊,再加上有点受宠若惊,其他人也是表情各异,联想翩翩。
——难道,学兵军的狐瞳竟然也在我军内部安插了奸细?
这是大多数57军高官心中立刻产生的猜疑。
张自忠不知道有没有联想到这些,他及时的呵斥孙二勇一声,骂他不懂规矩,并将他赶出了屋子。很真诚的看着郭彪,他说:“过去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这确实是我的过错,我也不想推卸,我只是真诚的希望获得你们的原谅——”目光转向欧阳云:“欧阳军长,如果能原谅我,请尽了面前的酒!”
随着他的目光落向欧阳云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欧阳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收回眼神,和张自忠对视着。
外面喧闹声正杂,屋内,却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
欧阳云既然肯过来,其实就已经决定在这件事上原谅张自忠了。不管张自忠是出于什么目的,正如他所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还必须仰仗57军来保卫平津和河北。欧阳云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但是在大局上还是能够把握得住的。而张自忠之所以有勇气主动过来找他,便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良久!欧阳云的眼光落到了面前那碗酒上。碗是标准的海碗,在他那个时代,这种大号的粗瓷碗是见不到的;酒是清洌的白酒,度数很高的老白干。再看一眼张自忠,从他眼中没看到一丝杂质,忽然就笑了,双手执碗,端起,朝他一举,然后仰脖灌下。
当兵的人总是能喝点酒的,自古亦然。但是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毕竟是第一次这么喝酒,欧阳云一口气没捋顺,这酒度数又确实不低,登时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一直没有发言的白流苏登时急了,站起来说:“军座,少喝点!你身体还没痊愈呢。”又转对张自忠说:“张军长,军座这碗酒已经喝下去了,下面就别喝了吧?!”
随着欧阳云端起酒碗,张自忠脸上的笑容便如花绽放开来。闻言,他笑道:“白小姐,别看你唱歌武功都不错,但是说起酒,可就不如我了。男人的身体天生便是拿来装酒的,酒壮英雄胆,自古多少英雄之所以能够创下伟业壮举,不就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和欧阳,虽然说相识时间并不长,年龄也相差悬殊,但却是一见如故。今天一别,他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如果不谋一醉,那岂不是终身憾事?欧阳,你说呢?”
第514章 再造山河(四)
欧阳云酒量如何?此前从没人知道。甚至有人认为,像他这样的年轻后生,或许根本就没沾过酒呢。事实上呢?他却是真正的如“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是酒”所形容的那样的酒鬼。
张自忠治军极严,某些方面甚至远超过学兵军,所以他才得了个“周扒皮”的雅号。平时行军打仗,张自忠严禁手下喝酒,也许正是因此欠缺考验,他的酒量比之欧阳云稍逊。
没有多话,两方人马敞开了胸怀猛喝,这一喝就是三个多小时。最后,除了白流苏因为滴酒未沾而保持了足够的清醒,郭彪因为能够将酒水逼出体外而一直保持着清醒,包括欧阳云、张自忠等人在内,竟然全部醉了。
喝了酒,有些话就能够敞开了说。酒途中,欧阳云不止一次借题发挥,拍桌子打板凳大骂南京的某人,而张自忠也将一些秘辛尽情道出,然后借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欧阳云给自己留下一些家底。喝了酒的欧阳云并不矫情,立刻答应了。于是,一场酒宴,双方尽欢而散。
临分手前,欧阳云抓住张自忠的肩膀,认真的说:“答应兄弟,不管战事如何,一定要活着,中国需要你这样的军人!我们将来还要一起打到东京去!”
“我答应你!”
“那么,保重了!任丘油田,一定保护好,实在不行,就封了吧,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可以报销!”
“你小子,怎么像个地主老财!”
“哈哈!”
“欧阳,再见了!”
“再见了!”
车队缓缓的驶了出去,欧阳云在坚持着回到座位上之后,终于扛不住酒意的侵袭,脑袋一歪倒在了白流苏的怀里。
男人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胸口,带着冲天的酒气,白流苏一度皱起了眉头想要呕吐,不过,最终她还是将他抱住了。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欧阳云口中轻轻的哼着,白流苏惊讶的发现,这个刚才看起来气概云天的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泪。
看来,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啊!
7月23日,最后一批学兵军的队伍开始踏上南下的旅程。这批人里,竟然有相当一部分身着晋绥军军装,却表情黯淡的人。
这便是阎老西那将近一个师的被俘人员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管阎老西有着怎样光明正大的理由,这一次,他却是遇到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总共派出了两个师,被歼的就有一个师,剩下的则全部被缴了械。而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将极有可能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到广东做上最少半年的长工。
欧阳云是第一批奔赴广东的,而且是坐的飞机,由空军司令铁林飞亲自驾驶。
当晋绥军的战俘正在分批被押上火车的时候,他正在和广东的一帮士绅们喝着茶,谈着“共创伟业”的大事。
学兵军移师广东,从短期来看,学兵军的损失真不是一点两点。首先要面临的便是来自士绅,特别是那些地主的压力。任丘的土地改革先例摆在那里,虽然只发生了极少的暴力事件,但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耳目聪灵的广东地主们还是获悉了。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他们成了反对学兵军入粤最为坚决的那批人。
而今天的这场茶会话,欧阳云想要解决的便是这个问题。
欧阳云清楚,介于自身实力问题,再想将任丘土改的那一套用在广东已经不现实了。别的不说,首先,广东毕竟是粤系军队经营多年的地盘,军队和社会上各个层面的关系盘根交错,可谓动一发而系全身。粤系军队现在和学兵军的关系,虽然名义上的最高指挥是他欧阳云,但是其中自有自己的统治体系,欧阳云暂时是不可能施加影响力的。动硬是不现实的,但是,土地乃立民之本,学兵军的统治,最终要靠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戴来巩固,所以,改革虽然注定艰难,却也是势在必行。姜树人经过几天的调研,最后和智囊们商量之后提出的意见是,可以采用分配股权的方式换取大地主手中的土地,通过出台一系列政策鼓励地主们弃地从商。这是另一个版本的“以商制农”,不同的是,中间省去了商人这一环节,而改为学兵军政府亲自出马。
而今天欧阳云主持的这个茶会话,将成为这一政策是否可行的试金石。
与会的乡绅地主,很多人是迫于粤系军官们的面子来的,来之前他们就得到提醒,有什么意见会上尽可以提,但是一旦答应了,那就会记载上册,到时再暗地里耍手段,可就是违反了合约,是要吃官司的。
这自然是欧阳云强调的,而他之所以坚持这一点,就是希望能开一个好头。
茶话会开始,欧阳云首先让李子文给众人放了一段时长在半个小时的电影。电影是纪律片,也是李子文的第一部作品,翔实的将学兵军个大产业的繁荣景象记录了下来。并且在每个单独的小单元后面注明了该企业的投入成本和产出以及前景。
影片记录的第一家企业,自然是学兵军兵工厂了。崭新的机器,灯火通明、繁忙的车间,一支支流水线上下来的崭新的枪支、大炮、战车——影片一开始就给了所有广东人士极大的震撼,其中便包括了香翰屏。
香翰屏的逊位问题,直到二战结束都是一个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香翰屏肯定不是自愿的,而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却不足为外人道。而据香身边的人说,自从那一夜刘哲良深夜求见香翰屏之后,第二天香翰屏便发出全国通电,通报了逊位一事。
香翰屏在不久前刚参观过兵工厂,那个时候,兵工厂规模还小,才两个车间而已。而他不知道的是,电影里的兵工厂乃是定州基地里的那家,共拥有五个大型车间,分别生产枪支、弹药、大炮、战车、战机。
香翰屏吃惊的是工厂的规模,而那些乡绅们惊讶的却是后面列出的数字,投资两百余万,两个月竟然就回收了,这是多么夸张的收益率?!
兵工厂吊起了众人的胃口,接下来的药厂、电子厂、汽车厂、钢铁厂等等,就让闻到钱香的人们禁不住口水直流了。
半个小时结束后,在拉开窗帘之后,欧阳云微笑着站起来,问众人:“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或者,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广东的士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分钟之后后面站起来一人,开口道:“欧阳长官,电影里展现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贵军所有吗?”
“是。”
“那么后面标注的所谓的联营者,他们,他们真的不具备军人的身份和背景吗?”
“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家族里没有一人从军,也没有人在学兵军政府里任职。我们这次搬来广东,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跟了过来,你们可以去问问。”
“长官的意思,我们广东人也可以参股这些企业了?”
“是。先不管这些原先的厂矿企业,我们学兵军将要开办的企业还有很多。技术方面,我们学兵军研发所会全权负责,就是资金方面有缺口,所以才想借助于诸位。”
许是欧阳云的平易近人给了众人勇气,另外一人站了起来,直言不讳的问道:“长官,可是我听说,贵军和商人们合作,都是要求以土地入股的。其实就是变相的搞土地革命,我想问,事实果真如此吗?”
欧阳云微笑,他知道终于有人忍不住将这个炸弹抛出来了,看来之前制定的抛砖引玉这一招起作用了。他扫视众人一眼,炒年糕某些人眼中看到了不安的情绪,故意沉吟了会吊起众人的胃口,这才道:“关于土地的问题,因为我军的施政目标是,不让辖区内有一人饿死、冻死、病死,所以,土地改革势在必行。”
他话没说完,下面众人已经“呼”的一声乱开了,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大多数人都感到了不安。
“大家静一静,我话还没说完!”这样的场面,是欧阳云之前就预料到的,他立刻摆手让众人安静,接着道:“我们土地改革的宗旨是,决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此事遭受损失。这一点,我将会以学兵军自治政府特首的名义亲自起草公函予以保证。所以,如果诸位当中有不想改变目前土地现状的,完全不用担心。学兵军是一支文明之军,我们的枪口永远只会对着侵略者和敌人,而不会对着自己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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