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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胜负天平开始明显出现倾斜的时候,水红天带着剩下的六个人退出了战斗。他们静静的伏在一片山石和灌木丛交错的地方,寻找起楚天歌的身影来。

从已经冲到前面去的鹰崖山一些汉子的交谈声中,水红天已经得知了楚天歌乃现任鹰崖山大当家这样的事实。这坚定了他除去楚天歌的决心,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的身后,水红天的十余个心腹正静静的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他们。

当日本人终于被完全赶下鹰鼻山,当两门曾经让鹰崖山好汉们胆寒不已的大炮已经成了他们的战利品,不少人开始欢呼起来,他们奔走相告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日本人被我们打跑了!我们打败小鬼子了!我刚才杀死了一个鬼子军官……

——好像打败日本人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终于,楚天歌出现在水红天等人的视野里,他的身边,是由两个人搀扶着的常根。他们的身后,则是几个衣衫褴褛的山寨好汉。

“大当家,我们打跑小鬼子了!”“大当家,我看见你用手榴弹将那个日本人大官给炸飞了!”“大当家……”一群山寨喽啰围住了楚天歌,纷纷向自己的大当家表着功,或者拍着他的马屁。

水红天看得冷笑不止,他低声自语道:“手榴弹,手榴弹,你用手榴弹结果日本人,那我就用日本人的手榴弹结果你!”上山之前,旺直夫分给了他们一批手雷。水红天掏出一枚来正要拉弦,离他最近的心腹庄户说:“大当家,那小子身边有不少老弟兄呢!”

水红天红着眼睛,他低声骂道:“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让他们陪着姓楚的一起去地狱好了!”

“大当家,不可!”“大当家,这样我们还怎么有脸回山寨啊!”

“回山寨,你们还想回去吗?”水红天说着猛然站了起来,左手一把拉开拉弦,右手正作势欲投,“呯”的一声枪响,他的后脑勺炸裂开来,红的血和白的脑浆子飞溅,一头载了下去。“妈呀!”庄户看见那没已经开始冒烟的“手榴弹”从水红天手上掉落下来滚向自己,也顾不得理会身后的枪声了,本能的大叫一声就往前面扑去。

第224章 鹰崖山的故事(二十)

庄户反应相当的敏捷,身手也是不弱,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被一枚弹片击中了背部。他还算运气好的,他的那些弟兄,除了一个人因为前面有人挡着而毫发无伤,其他人当场被炸死三个,还有一个被炸掉一条胳膊。

这是鹰鼻山上最后的爆炸声,日本人在几方有意网开一面的情况下,兴冲冲的来,灰溜溜了的滚了。

事后,常根砸吧砸吧嘴巴有些不尽兴的说:“可惜没有全歼!”

楚天歌却清醒的很,虽然后来王正强所领的伪军被迫反正了,但即使这样,想要全歼余下的日本人也不太可能,就是能做到这一点,那一定也会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

水红天一死,庄户和幸存下来的另外一个其死党没有再负隅顽抗。而那些伪军在王正强的带领下,选择了集体向鹰崖山投诚,当然在王正强心中,他认为自己投诚的对象乃是学兵师。

鹰崖山的老大现在是楚天歌,楚天歌却是欧阳云的兄弟,欧阳云是学兵师乃至任丘的最高长官——弄清楚这一层关系以后,当手下咨询王正强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放下枪。

这一仗胜得实在是侥幸,断肠谷和王正强帮了山寨的大忙。当王正强放下枪向楚天歌表示输诚的时候,在山贼们怪异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作为胜利者接受官军的投降,楚天歌上前几步,郑重的接过王正强递过来的手枪,然后说:“王大哥,你们不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的!我代表学兵师欢迎你们!”

众多的伪军聚集到王正强身后,在他们队伍的一侧,枪支弹药摆成了一座小山。

楚天歌看着衣衫狼狈、表情木讷的众伪军,他大声说:“今天这一场胜利,不是我们鹰崖山的胜利,而是我们中国武装对日本正规军的胜利!”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鹰崖山弟兄,他更大声的说:“弟兄们,我们应该感到自豪!小鬼子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但是前提是,我们首先要敢于拿起刀枪,要敢于流血牺牲。”顿了顿,目光落到伪军队伍后面的一行人身上,他对王正强说:“王大哥,贵部虽然曾经为虎作伥,但是今天这一仗绝对可以洗刷调你们身上的耻辱。当然,一些人例外!刚才面对日本兵直接跪地投降或者丢枪逃跑的站出来!”

王正强脸色稍雯,有些难堪——楚天歌这话虽然是前贬后褒,但是最后那句话却让他这个主官感到大大的没面子。

日伪军刚开始碰撞的时候,处于惯性心理作用,不少伪军确实很可耻的丢枪跪倒求饶,这些人大多没能逃脱日本人的追杀,不过还是有十几个人幸运的存活下来,而且他们身上竟然毫发无伤。

楚天歌继续说道:“我理解你们面对小鬼子时心中的恐惧,可是人家都把枪指着你的头了,竟然还不敢反抗,要是我们师长在这里,诸位,他肯定会下令毙了你们。我和我们师长不同,我这个人心还是比较软的,你们把枪放下,自己下山去吧。对了,奉劝你们一句,回家老老实实的种地或者做其它营生吧,你们实在和枪无缘。当然,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抱着日本人的大腿欺负同胞过日子,那我要告诉你们,这东北迟早会光复的,到那个时候,咱们旧账新帐一起算!”

楚天歌并不是个喽啰的人,但是这一刻,他的话却一下子多了起来。

水红袖从来没见过如此一面的楚天歌,看着他声色俱厉的滔滔不绝,因为水红天的死正愁苦着的心情一下子打开了一扇窗,毫无征兆的,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反应很快,笑声刚一出口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不过,还是迟了,许多人的目光看过来,绕是她见惯了生死的,脸上也不由涨得通红。

众人的目光本正落在那些正在黯然离开伪军大队的伪军身上,心中对他们都鄙夷得很,忽然听见如此清脆的笑声,这才注意到了楚天歌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漂亮小妞。

楚天歌也没想到水红袖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本来非常气愤的心情立时搅拌进其它的成分,于是,脸上的冷厉眼色变成了尴尬,心中更是尴尬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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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强上前一步问楚天歌:“这位想必就是人称‘粉阎罗’的二当家了?”

“粉阎罗?!”第一次听说水红袖还有这么个生猛的绰号,楚天歌看向水红袖。

水红袖脸更红了,不过眼神却一下子变得清冽,她问王正强:“刚才是你们杀了我大哥?!”

王正强苦笑着说:“我也没办法,谁叫他想对大当家不利呢?二当家,您刚才也看到了,他的手榴弹都拉弦了,如果我的手下再不开枪,那……”

水红袖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大当家,现在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处理那些鬼子伤员吧?”

楚天歌微微一笑说:“商量什么,直接砍头算了!”

众人一愣,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便变了,其中有心的就想:果真和传闻中一模一样,对付日本人只有一招,砍头!而马炉子等厮杀汉子却大声叫好:“对!砍头!奶奶的,听说小鬼子都怕砍头的,他们怕什么咱们就来什么!砍得他娘的看见咱们就怕才行!”

王正强由此联想到“抗日双雄”对付汉奸的手段,额头微微现汗,心中暗呼侥幸,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那么将来自己会不会也被学兵师砍了脑袋?!这样一想,他倒有点感谢水红天那个死鬼了。

因为负伤没能逃走的日本兵一共有二十三个,马炉子一马当先,提着大刀朝那些鬼子伤兵走去。看见阳光下闪着寒芒的大刀,不少鬼子兵鬼哭狼嚎起来,有的更凭着残躯拿起身边的武器想要顽抗,可是,他们的子弹已经打光了,而且绝大多数行动都不利索,于是,在震天价的哀号声中,马炉子等鹰崖山好汉们痛快淋漓的一一砍下了他们的脑袋,然后,生性残忍的马炉子还拎起了一个鬼子头颅,言称要回去取出脑子来下酒。

他这一举动不仅吓得那些输诚伪军不敢看,就是楚天歌等人也皱起了眉头,最后还是楚天歌喝止住了他,他说:“人都死了,就不要糟蹋他们的尸体了!赶快打扫战场回去吃庆功酒,现在可过了正午了!”

马炉子这才怏怏的丢下手上的头颅,朝上面吐了口浓痰说:“狗日的听好了,要不是大当家为你求情,老子非生吃了你不可!”

这一仗,小鬼子留下的战利品着实不少,除了那两门帮了倒忙的大炮,光重机枪就有两挺,轻机枪更有十三挺,至于其它的枪支弹药更海了去了。以至不少人边拾边大喊:“发财了,发财了!”

轰轰烈烈的庆功会一直吃到晚上,虽然是劣酒还有腌制品、日本人的罐头,但山寨里的绝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这实在是自己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餐。

山寨大首领和王正强等几个伪军头目单独开了一桌,挨过众弟兄的敬酒之后,楚天歌先敬了王正强一碗,然后问道:“王大哥,当时贵部无论人数还是武器装逼都比我们占优,怎么就没想过自己另拉旗帜呢?!那样的话,且不说我们根本不会与你们为敌,就是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实力。”

王正强微微一笑说:“也许是我胆子太小吧,天生就是跟在别人身后的命。”

“我今天本来是准备回任丘的,谁知道才出门就被你们堵住了。王大哥,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是想去任丘呢,还是留在山寨?”

“任丘!就不知道欧阳长官会不会收留我们。”

“应该不成问题,我大哥很好说话的。王大哥,那么这次回去我就将这事一并提及了。”

王正强点了点头。

楚天歌见碗中的酒又加满了,端起来对王疤子说:“王大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及时为我们通报了这个消息。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们今天也无缘在这里喝酒了!来,干了!”

王疤子很爽快的将酒喝干,然后他有些忸怩的说:“大当家,我和弟兄们想留下来,您,您没有意见吧?!”

楚天歌连续喝了三四碗酒,头已经开始发晕了,在心中警醒自己不能再喝了,他大笑道:“好事啊,我怎么会有意见!”笑着,他拿起酒坛自己倒了半碗,端起来敬常根:“常大哥,今天要不是你冒死带大家走断肠谷,这一仗的结果肯定难说,来,我敬你!”

众人碗来碗往,是次,除了娘子军中几个从不沾酒的还有有巡夜任务和值哨的弟兄,鹰崖山众人和众伪军竟然喝光了山上窖藏的所有酒坛,结果全部醉倒。

第225章 平津风云(一)

十月下旬,早晚的天气已经很凉了。文安大柳河镇,包加谷村前新修的直通天津的水泥路上,村头的一个简易哨所里,李二呆背着一杆半新的三八大盖正警惕的注视着公路的尽头。哨所的门口挂着一只木牌,上书:“文安自卫大队大柳河中队包加谷哨所”。

离哨所不远的地方,一道由山石还有荆棘人为造成的土丘长龙将天津和文安整个的隔了开来,今天是星期天,几个包加谷村的孩子正在土丘里玩着抓迷藏。间或的看看那几个小人儿在荆棘和山石里出没,李二呆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当初修建这座土丘的时候,自己也出过力,刚开始只是冲着那每天三顿饱饭加十个铜子去的,现在才知道其的作用。如果不是这道土丘,包加谷现在或许早被小日本给夷为平地了吧!多少年了,任丘和整个华北一样,兵荒马乱的,即使是再老实的庄户人家也别想过上太平日子。平津是非之地啊,这个兵来那个将往,纷争不休,牵累的周边地区也跟着动荡。这一切,直到学兵师的到来。开始还以为其和以往的那些军阀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借地方补充下粮饷,抓写壮丁,然后再打起某个旗号进军北平或者天津,当然,也有可能会被另外一个军阀迟了。然而,学兵师和他们那个年轻的小长官一起竟然留了下来,不仅留了下来,而且贴钱从地主手中买来土地租赁给他们,每年只要交极少的税,若干年后自己竟然可以拥有这块土地……

李二呆家世代都是佃农,当得知有这样的好事,虽然全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在大哥李大力的武断下,他们三兄弟还有一个老娘还是第一批响应了号召,成为了学兵师的第一批佃农(地主们就是这样说的,他们认为学兵师此举不过就是想利用强权从他们手中活得土地然后再租赁给那些佃农罢了,完全是收买人心之举)。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李二呆那没读过书的脑袋瓜子可以预见的了,学兵师的那些学生长官们不仅没有像地主那样出尔反尔增加地税,而且还想方设法为他们租来了黄牛等农具……

再接着呢,听那些老人家说,一些地主看不下去了,想要反学兵师的水,他们勾结了29军中一些军官,甚至还勾结了日本人,不过,到头来,学兵师却愣是凭着那些年轻的学兵抵挡住了日本人如水的攻势……

李二呆正在这样想着,忽然看见土丘中间的马路上闪出了三个戴着斗笠的人影。他不由精神一振,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哨所,站到了马路边上。

那三个人走路很快,不久就来到了哨所边上,他们显然看见了哨所的牌子,其中给子最矮的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个子最高的便大步朝李二呆走了过来。

感觉对方来势汹汹的,李二呆本能的解下枪,枪口对着地上,大声说:“站住,三位是干什么的?有路条吗?!”

大个子没有说话,走到离李二呆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然后解下了头上的斗笠。“我是楚天歌!”他说。

李二呆才不管他叫什么,自卫队集训的时候黄大队长不是说了么,自卫队员的责任就是防止居心叵测的破坏分子从文安进入任丘,所以,没有驻天津的学兵师办事处打的路条,就是欧阳小长官也不能随便放进来。李二呆在这里站岗有三四天了,其中拦截了不少自认为是的破坏分子,其中还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但是让他郁闷的是,那些人个个都有路条。现在好容易遇到一个一见面并不出示路条的,他自然不肯放过这难逢的立功机会——如果自己抓住一个破坏分子的话,那……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硬邦邦的道:“路条!”

大个子苦笑起来,他确实就是楚天歌,只是根本不知道任丘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规定,进来竟然要凭什么路条。陪他一起回任丘的是张正强和水香,两个人这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听见李二呆硬邦邦的那句话,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静静的看着他,要看他怎么应对。

楚天歌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问:“请问这位小哥,现在任丘还是学兵师掌政么?”

听见对方竟然打探起了学兵师的信息,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提到路条,李二呆一下子变得更加警惕起来,心中认定这三个人肯定是心怀叵测的破坏分子,他右手哗的拉动枪栓,枪口抬起瞄准楚天歌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们任丘做什么?!嗯,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没有路条的话,就请我去村委一趟吧!”说着,他退后两步,左手飞快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枚哨子,“嘀嘀嘀”的吹了起来!

楚天歌等三人大惊,楚天歌更是半死不得其解。而就在哨子响起的半刻钟后,李二呆身后的村子里、农田里,不下百余个男男女女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呐喊着冲了过来。

水香性子比较急,早就不耐了,面对对方如此浓的敌意,再也忍不住将枪掏了出来,对楚天歌说:“东家(楚天歌此行为了掩饰其称呼的代称),任丘是不是变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杀出去再说!”说着就要朝李二呆开枪!

李二呆固然是吓了一跳,双手一颤几乎就要开枪,关键时刻,楚天歌和张正强两人一边一个将水香的左右手各拿住了,楚天歌说:“等等再说!”张正强则说:“别不对,来的只是一些乡人,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大妄为了?”联想到曾经的见闻,他有些担心的看了楚天歌一眼,低声问:“东家,贵部的大老板不会是共产党吧?!”

楚天歌摇了摇头,让水香将枪收起来,然后对李二呆说:“这位兄弟,最近有学兵师的直系部属没有,最好是长官,你找个人过来一切就明白了。”

百余个村民很快就将楚天歌三人围住了,其中有两个抱着三八步枪的,正是和李二呆同属于一个自卫中队的自卫队员,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穿着一身旧国军军装、佩戴少尉衔的正是李二呆的大哥李大力,也是包加谷村自卫中队的中队长。

和李二呆的毛躁不同,李大力率人将楚天歌三人围住以后,没有急着下判断而是询问李二呆怎么回事。

“他们拿不出路条,还向我打听学兵师的情况。”

“哦。”李大力应了一声,仔细大量三人,看出楚天歌是领头的,抱拳问:“三位,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任丘政府的规矩吗?如果没有本地户口,没有路条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说吧,你们叫什么,哪里人,来任丘有何公干?!”

楚天歌听眼前这个“少尉”问话得当,估计他就是这里最具话语权的了,于是只得再次亮出自己的名号还有身份。

和乃弟的孤陋寡闻不同,李大力却是听说过楚天歌其人的,心中一惊,问道:“你真的是楚长官吗?那您请你将军官证给我瞧瞧么?”

“我这次外出执行的是绝密任务,什么证件也没有带。”楚天歌苦笑,又说:“现在驻文安的是哪支部队,如果他们长官在这里,一定会认得我的。”

“这样啊!包菜!”

“中队长!”另外一个抱枪的村民走了出来。

“你赶快去打电话给黄队长,这么说……”凑到包菜耳边,李大力低声嘱咐着。

包菜点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李二呆叫了起来:“大哥,他们有枪!”

李大力瞪了他一眼喝道:“这里谁是你的大哥,跟你说多少次了,自卫队里只有长官和战友,没有亲戚!”骂完了,他对楚天歌道:“诸位,碍于规矩,请你们将枪先交由我保管吧!”

“不行!”楚天歌还没应答,水香叫了起来。

楚天歌苦笑着看着李大力说:“不好意思,他们并不是学兵师的,你看?!”

李大力眉头皱了皱,说:“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对不起了!”说着手一挥,众村民还有他们哥俩将三人团团围住,好像看管犯人似的。李二呆更将枪口直直的对准了楚天歌的心口。

楚天歌见他们如此阵仗,只能苦笑以对,而水香和张正强心中却很是不爽,水香心直口快的问他:“大当家,你在学兵师究竟是什么官啊,这些家伙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嘛!”张正强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在想:就这情景判断,要不就是楚天歌职位太小,要不是就是学兵师规矩极严,嗯,倒和共产党的规矩极像,如果他们的大老板真是共产党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这样想着,他本已下定的决心不由摇摆起来。

第226章 平津风云(二)

半个小时以后,张正强正在忐忑不安、而水香已经站不住的时候,直属学兵师师部的驻文安特警中队派来了一辆车子。很巧的是,欧阳云今天正好召集学兵师团级以上军官举行会议,文安特警中队的中队长王承秉正在任丘出席会议,而文安自卫大队大队长黄子君则有事脱不开身。于是,在电话联系下,欧阳云下令让文安派车直接将楚天歌等人拉去任丘学兵师司令部。

坐上形状有些奇怪的车子——其实就是吉普车,再领略到司机对楚天歌的尊敬程度,张正强心中安定下来。

司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身草绿色的制服,头上戴着一顶式样有些奇怪的遮阳帽(其实就是宽檐帽,这是特警大队的标准夏常服)。小伙子为人很热情,见楚天歌三人打量车子的目光有些好奇,他掩饰不住的得意道:“楚长官,这是‘学兵研发所’刚刚研发出来的‘越野车’,第一批总共才生产了七辆,我们文安因为紧靠天津,照顾性质的分到了一辆,呵呵,很漂亮吧?!”

楚天歌听得眼睛一亮,问道:“哦,就是吉普车了,已经研制出来啦!不错,真不错!最多能跑多少?”

司机一踩油门,将速度加到了六十码,说:“听师傅说最多可以跑到八十多,这还在磨合期,最多就是六十码了!”

“‘学兵研发所’?就是特勤大队吧?!”

特勤大队一度曾是机密的存在,司机并不知道,他说:“我不太清楚。楚长官,你们好厉害啊,几个人干掉了小鬼子一个害人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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