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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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说要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的吗?他不是说她是他最爱的人,为了她可以放弃所有的东西,他的一切他都愿意和她分享吗?

这就是他的爱?瞒着她将隐卫交给了旁人却没有交给她这皇后、太后!真是好极了!她居然还笨到相信了他,还得意洋洋自己将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任由她搓揉,结果呢?她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想通了,冯君兰倒是不怕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有恃无恐的道:“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你们敢将这份东西公之于众?”

“你!你不要脸!”凤景弘仇恨的瞪着冯君兰。

冯君兰恶狠狠的回视着凤景弘,骂道:“你这个孽子!居然联合外人来对付你自己母后!”说完一个大步上前,扬起了巴掌就要打在凤景弘脸上。

凤景弘万万没有想到她想对自己动手,一时呆住了,傻傻的看着冯君兰扬起了手。

凤宸睿的怒气被冯君兰这个举动彻底激起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身挡在凤景弘面前的同时一手将冯君兰扇过来的手死死的钳住,另一只手残忍的捏住了冯君兰的脖子,慢慢的将她提了起来。

“放……放开……本……宫……”冯君兰惊恐的瞪大了眼,痛苦的剧烈挣扎了起来。

只是她那点力气凤宸睿根本就不会放在眼内,任由她拼命的挣扎,依然慢慢的收紧了她脖子上的手,冷漠无情的看着冯君兰的脸一点一点的涨红然后变紫,甚至已经开始泛起了白眼。

凤景弘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心里是满满的激动,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他紧紧的揪住了凤宸睿的衣服,很想抱住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

可是那人痛苦的呻吟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很想不管这个人,但是皇叔绝对不能就在清乾殿里杀了她。

“皇叔,她就快要死了,你快放开她吧。”凤景弘轻轻的扯了扯凤宸睿的衣服。

凤宸睿阴鸷的盯着冯君兰一副要断气的样子,又紧了紧手,冯君兰立刻发出了一声动物临死前才会发出的痛苦呻吟声。

冯君兰痛苦中恍惚的似乎听见自己骨头碎裂了的声音,这让她更加的绝望了,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冲动下的动作会为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危机。他对景弘的看重爱护比她想象中更加重。

难道她今天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她美好的一生就这样完了?她不甘心啊!她还年轻,才二十多岁而已,她不想死!

冯君兰艰难的转头这眼珠子,乞求的望着躲在凤宸睿身后的凤景弘。

凤景弘当然也看到了冯君兰的求救眼神,他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厌烦,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再次扯了扯凤宸睿的衣服,比刚才用力了一点:“皇叔,不要脏了你自己的手,放开她吧。皇婶要是知道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会不高兴的。”

凤景弘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果然,听到他听到莲心,凤宸睿迟疑了一会儿才终于松开了掐住冯君兰的手。

乍然通畅的呼吸让冯君兰贪婪呼吸空气的同时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冰冷的空气一下子争先恐后的钻进鼻腔口腔里,再冲撞进身体里,让她感到一阵疼痛。

可是这种疼痛和先前的窒息相比不值一提,所以她还是拼命的呼吸着。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能自主的呼吸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凤宸睿冰冷无情的望着地上喘息着的冯君兰冷酷的道:“今天就暂时饶你一命,景弘说得对,你不值得本王脏了自己的手。本王不会杀你,你以后就好好的待在冷宫里度过余生吧!冯氏!”

喘息着的冯君兰听到凤宸睿的话僵了僵身子,慢慢的抬起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冯氏?不会的,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凤宸睿看透了她,扬声叫刘公公进来之后掀了掀唇角道:“冯氏君兰,得沐天恩,贵为太后,然其久居后宫,不思报君恩,而心肠歹毒,意图毒杀太皇太后,焉得敬承宗庙,百年后亦不配与先皇同穴。现废去其太后之位,贬为庶人,幽禁于冷宫之中,非诏一辈子不得出。”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本宫给太皇太后下了毒?你这是公报私仇!”冯君兰目眦欲裂的朝着凤宸睿扑了过去,凤宸睿抬脚轻轻一扫,冯君兰便整个人撞向了一旁。

“证据?你想要证据?你身上有睡美人的味道,这就是证据,还需要更多吗?”凤宸睿冷笑着问。

“你胡说!这种毒不可能会沾染到本宫的身上,本宫——”冯君兰下意识反驳的话乍然而止,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到了地上。

冯君兰绝望中眼神无意之间落在了凤景弘身上,忙不顾一切的扑到了凤景弘面前,紧紧的捉住了他的手,仿佛捉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景弘,你劝劝你的皇叔,你救救母后啊,母后不想被打入冷宫,母后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难道就要眼看着母后被贬为庶人吗?”

凤景弘面色冷淡,无动于衷的望着冯君兰道:“这是皇叔的意思,朕也没办法。”

“你怎么会没办法?你是皇上!他只不过是摄政王,他应该听你的,而不是你听他的!景弘,你听母后的,他将母后贬为庶人关进冷宫就是为了以后好夺走你的皇位,你千万不可上当了!”冯君兰目光癫狂的对凤景弘说道。这个时候她满心都是想着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哪管什么话该说不该说。

凤宸睿既然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只有景弘再下圣旨才能让她免去贬为庶人的命运,只要景弘愿意,她就还是南越高高在上的太后!

凤景弘慢慢的,用力的,坚决的扯开了冯君兰捉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你就好好的待在冷宫里反省吧!或许以后有一天朕想起来了,心软了,会接你出来也说不定。”

“凤景弘,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本宫可是你的母后!”冯君兰不甘的尖厉吼道。

凤景弘勾了勾唇角,“在过去几年,但凡你有一次记得你是朕的母后,你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结局。要怨要怪就全怨怪你自己吧!这都是你自找的!”

凤宸睿瞥了眼刘公公道:“还愣着做什么,本王说的话没听见吗?马上生效!”

刘公公打了个激灵,忙让人进来将太后——不,冯氏拖了出去。老远都还能听见冯氏各种咒骂声,哭喊声,求饶声。

第六章 谁给冯氏的毒?

永寿宫里太皇太后和莲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留着冯君兰的一条命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当今皇上的生母,如果不是的话以她对太皇太后下毒这条罪名都足以让她受到凌迟处死的重刑了。

现在只是废了她太后的名号,幽禁冷宫,算是便宜她了。她是沾了景弘的福气,多亏她生了景弘。

太皇太后感叹的道了一句:“当初哀家就不同意先皇娶她当皇后,别说当皇后了,就算是妃子,冯君兰也是不行的。可是先皇却怎么都不肯答应,非得娶她。冯君兰这个人太自私自利,以自己为中心了,她根本就不可能考虑到别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当一国之母呢?可惜先皇被她迷住了心智,终究还是娶了她。”也间接的丢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当初不是冯君兰非要缠着去行宫狩猎,麒儿又怎么会拖着还没有好的身体去骑马,又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又怎么会因为这一次摔伤让他一下子就撑不住汹涌而至的病情而英年早逝?

她当时已经下了狠心,就算景弘还小,也要冯君兰这个贱人为她的麒儿偿命,让她给麒儿陪葬的。谁知道麒儿这孩子真真是魔障了,非逼着她答应在他驾崩之后护着冯君兰,至少不为难她,让她在后宫中安然度日,不然的话他就留下遗诏。

无奈她权衡之后还是答应了他,所以冯君兰这几年才能活得如此的潇洒滋润。这么多年了,她也看透了,想着说只要冯君兰安安分分的,她就绝不为难她。

可惜了这个女人不但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还是个心狠的,敢下毒害她。那就别怪她违背当初对麒儿的承诺了。

莲心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冯君兰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不管是那个身份她都是失职的,她没能做好一个太后应该做的,也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应该做的。而且她太贪心了,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算皇上是她的亲儿子,太皇太后曾经答应过先皇不为难她,但是这都是有前提条件的,只有达到了那个条件,这些才会有用,不然的话就等于是一句空言。

她如果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太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想什么和自己的小叔在一起啊,这不是乱伦嘛,谁能忍受得了。乱伦不成就随便找个男人私通了,这太后做得也真是有够奇葩的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这古代女人的悲哀。不管一个女子多年轻,只要丈夫死了,就得乖乖的守寡,不能再嫁人,更加不能和男人有来往,不然就是私通,要浸猪笼的!

如果是在现代,冯君兰的行为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可惜她生在了古代,不得不接受这里的一切严苛的礼教。

不过她是不会同情她的,她纯属是自作自受,有了景弘这么一个好儿子,她还想什么?更何况她之前还肖想自己的男人,哼,更加不可原谅了。

只是景弘……

太皇太后将莲心的晃神看在眼内,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替哀家去看看那两叔侄吧!”

莲心犹豫了一下,“可是老祖宗你这里……”

“放心吧,哀家这里还有孙嬷嬷看着呢,没事的,你去吧。”莲心也不再犹豫了,站了起来道:“老祖宗,那我就先去看看景弘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太皇太后笑着道:“好孩子,去吧。”

莲心福了福身就离开了,脚步看起来还有些急,看得太皇太后一阵好笑摇头。

莲儿这孩子,心里明明就是担心景弘,还顾及到她的身体而犹豫去不去,可见她心里是个善良,会懂得为他人考虑的人。

“如果当年麒儿能娶到像莲儿这样性情的女子,又怎么会……唉,都是命啊!”太皇太后感叹道。

孙嬷嬷劝道:“老祖宗就不要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冯氏虽然不是个好的,可是先皇却偏偏喜欢她,可能是她身上有什么好的我们没看到,是先皇慧眼看出来了吧。”

太皇太后瞥了眼孙嬷嬷,没好气的道:“就你知道的多。”

孙嬷嬷笑道:“老奴知道得多不也是因为跟在老祖宗身边久了,学了一点皮毛吗?”

太皇太后被孙嬷嬷的话逗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孙嬷嬷的话还是因为冯君兰被废去了太后之位。

莲心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在经过永寿宫宫外的那堵宫墙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被压去冷宫的冯君兰。冷宫的方向其实和永寿宫并不在同一方向,但是却因为历史上的一些原因,但凡被废去妃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在如冷宫前都得从这边的一道宫墙经过再绕去冷宫,所以莲心才会和冯君兰碰上面。

莲心看见已经被强行摘去朱钗,褪去华服,发髻凌乱的冯君兰时脚步一顿。

冯君兰自然也是看见前方那个即使只是穿着样式简单的衣裙,梳着同样简单的发髻,上面甚至连一支像样的发钗都没有,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已经惊艳整个世界的女子。

“温莲,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我要杀了你!”看见莲心那一瞬间,再对比自己,冯君兰立刻就崩溃了般挣扎着要扑过去找莲心拼命,吓得压着她的侍卫出了一身冷汗。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要是冲撞了眼前这个主子,他们都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啊!谁不知道这玥莲郡主是摄政王的眼珠子,宝贝得很啊,就连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她要是受了点伤,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莲心挑了挑眉,无惧的走了过去。

压着冯君兰的人相识了一眼对莲心恭敬的道:“郡主,这冯氏现在大概是要发疯了,您还是别靠那么近,小心她伤着你了。”

莲心亲切的笑了笑道:“没事,本郡主相信有你们在,冯氏她伤不了本郡主的。”

冯君兰怨毒的瞪着莲心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只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步伐,却让她走得步步生莲般好看。

早知道,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她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杀了她!看她还怎么勾引阿睿,哄骗她的儿子疏远她!

凤景弘和莲心之间的关系冯君兰不是不知道,以前她也不是不在意。

她有好几次都看见自己的儿子和温莲亲密无间的在御花园里玩耍嬉戏,看见他依赖的靠在温莲身边,乖巧听话,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会羞恼,会佯装生气,对着温莲耍小脾气,可是温莲只要稍微一哄他,他马上就笑颜逐开,重新和温莲亲亲密密的玩在一起。

她嫉妒过,生气过,埋怨过,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为什么宁愿和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在一起,也不愿意亲近她这个母亲呢?她虽然没有像民间那些母亲养育孩子一样养育他,但是她也没有不管他啊!

皇室中从来都是这样养育孩子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怨怪她对他不好?反而去亲近一个外人,冷落疏远自己的母亲?

然后她觉得这都是温莲的错,因为她用自己极具欺骗性的外貌去哄骗了景弘,又因为景弘一向信任亲近自己的皇叔,皇叔温莲就是利用了阿睿对她的感情,进而利用了景弘,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不然她一个从小就在外面长大的人,怎么可能刚回京没多久就被封为异性郡主,享受正三品待遇呢?

“你现在满意了?高兴了?你夺走了我的儿子,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肯定是很得意了,温莲,真想不到我最后竟然会载在你的手上,早知道,早知道……”冯君兰咬牙切齿的的说道。

莲心走到冯君兰面前停住,然后对压着她的人轻声问道:“能让我和冯氏说几句话吗?”

侍卫为难的道:“郡主,这不太好吧?这冯氏现在正要发狂一样,万一她疯起来伤了你,小的可就没命了。”

“没事的,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太后了,如果再做什么可能就不是待在冷宫里这么简单的了,她会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你们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这……好吧,既然郡主有话要说,那小的就先退一步,到一边等着,如果有情况也好即使赶来制止。”

“多谢几位了。”

“郡主客气了,小的万万担当不起郡主这话。”几人惶恐不已的说道。然后松开了冯君兰,退到了不远处盯着,生怕冯君兰会突然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来。

莲心等人走远了将视线落在了冯君兰身上,眸光转了转柔声说道:“早知道?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当初不管怎么样都杀了我是吗?我可是还记得我当初在碧云峰的路上被刺杀那一次呢。真是好险啊,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死了,好在我命大,不然今天真是不能看见你这个样子了。”

冯君兰先是一怔,然后眼一眯,“你知道当初是我?”

莲心笑眯眯的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不就是利用了我三婶对我的不满吗?可惜你没想到她只是随便找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杀手来刺杀我,结果就让我留下一条命了。说起来也只能怪你自己找人办事不利了。不过这也说明了,这都是命啊!我命中注定会大富大贵,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注定前半生荣华富贵,后半生却潦倒凄惨。”

“温莲!”冯君兰勃然大怒,就要扑过去。

莲心轻移了一步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的好。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了什么,阿睿和景弘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冯君兰的动作硬生生的止住了,想发作又发作不了,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因为不管她骂得再难听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那就如同温莲所说的那样,她以后都会过得异常的凄惨,而她却会得到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的宠爱,还有她的儿子,也将她看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对她的维护不比他的皇叔少分毫。

等以后景弘长大后,他会是温莲最强大的靠山。

“你对景弘根本就是利用!你看中了他的身份,趁着他年纪小,心思单纯就哄骗了他,让他把你当成只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你不过就是看中了他是皇帝的身份,以后可以做你的靠山罢了。那个傻孩子,还以为你真的有多喜欢他,对他有多真心呢。”冯君兰冷嘲道。

莲心面上神色一冷,瞥着冯君兰冷冷的道:“冯君兰,别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你自己一样的自私。我喜欢景弘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他,就算他今天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孩子,我也还是一样喜欢他。可是你不是,你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过,在你的眼里,他才是巩固你地位的一颗棋子。”

一下子被说中了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阴暗想法,冯君兰当即恼羞成怒的对莲心吼道:“你胡说!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拿他当棋子?你就是这样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才让他今天对我如此的冷漠无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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