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说到这个,苏明月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她不就是说一下嫡庶之别吗,太后至于吗,她说得又没有错。
江寒烟脸色幽幽暗暗的,伸手紧抓着马车的车帘,狠狠的说道:“一切都是苏绾使出来的诡计,她先前说出那么一番话,就是为了钓出你嘴里的话,借机用太后来对付我们,你看我们本来想借太后的手收拾她,结果没有成功,她轻轻松松的便借了太后的手,让我们失利,以后太后娘娘心中定然对我们有缝隙了。”
说到这个,江寒烟便心中生烦。
苏明月听到苏绾的名字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望向安国候夫人时,还是忍不住嘟嚷:“娘亲,你说太后怎么这样啊,你好歹在她的身边长大的,这和自个的女儿也差不多,她为什么就不能替你出出气呢。”
本来她一直挺自傲的,因为自个的娘亲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别人谁敢得罪她啊,今儿个一看,太后根本就不是那种随便替她们出手的人。
江寒烟眸光暗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明月,你要记住,这不是自己的亲娘啊,她永远不会心疼自个儿。”
那些年她在太后的身边长大,外人只道她受尽了宠爱,其实呢,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太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只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太后必竟是一国太后,她所想的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若不牵扯到她的切身利益,太后一般是不会随便出手管闲事的。
这一点是她大意了,安国候夫人只觉得特别的累,歪靠在马车里,一时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回安国候府去了。
回了候府后,安国候苏鹏连看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只派人过来吩咐她以后待在玉澜院内静养,不要再随便的出玉澜院,这是禁了她足的,安国候夫人在房里再次的大哭了一通,天近亮方才睡下。
苏绾正好和她相反,一觉睡到天大亮,神情气爽。
她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云萝一脸喜笑颜开的从房门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苏绾醒过来,她便笑眯眯的说道:“小姐,你知道吗?西府那边出事了?”
苏绾瞄一眼,懒洋洋的没什么表情,对于安国候府内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理会,不管是东府还是西府。
云萝见她没说什么话,也不恼,又自顾说道:“你知道吗?听说昨夜西府那边竟然引来了大批的蛇群,府里不少人都看到了。”
“蛇群。”
苏绾蹙眉,好好的怎么会有蛇群呢,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云萝看她没说话,又自往下说道:“你不知道,听说那些蛇群集体的对着一个方向顶礼膜拜,队形好齐整啊,看到的人都吓死了。”
苏绾心里一沉,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顺口说道:“那蛇群膜拜的方向,不会是苏滢雪的房间吧。”
“小姐,你竟然猜到了,是真的哎,听说那些蛇群顶礼膜拜的对象,真的是滢雪小姐,现在外面有不少人议论,说滢雪大小姐其实是蛇女转世,个个都很害怕她。”
“蛇女转世?”
苏绾摇头,只觉得不可能,肯定是有人算计了苏滢雪,是谁算计她的,难道是?
苏绾还没有来得及深想,便听到外面忽地吵嚷了起来,分明是有很多人过来了,其中夹杂着很多的吵闹声,还有大哭声,这哭闹声打断了苏绾的思绪,她抬首望向门外,只见聂梨脸色难看的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说道:“小姐,西府那边的大小姐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聂梨的话刚落,苏绾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尖锐的叫声:“苏绾,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苏绾一听便听出这吼叫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西府小姐苏滢雪。
苏滢雪此刻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在外面大骂:“苏绾,你说昨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竟然弄了一群蛇在我的房间外面,还说我是蛇女转世,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的要照顾你啊,按理就该让你饿死才是。”
苏滢雪说得就好像自己是苏绾的再生父母似的,若没有她,就没有苏绾似的。
房间里,苏绾忍不住好笑,这女人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前身已经死了好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仁义啊,还有她真的当她是好姐妹吗?这一发生事情,便认为是她做出来的。
怎么就不想想,她即便再和她关系不好,冲着从前的事情,她也不至于出手对她。
苏绾一边想一边走了出去,这时候,听竹轩门前的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除了苏滢雪带来的丫鬟仆妇外,还有二房的嫡女苏怀心,然后还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蓝珠等人,蓝珠一脸义正严词的附和着苏滢雪的话:“嗯,我就不相信滢雪姐姐是什么蛇女,分明是有人算计滢雪姐姐的,有人真是没良心,亏得滢雪姐姐从前对她那么好。”
苏怀心倒是没说什么,微蹙眉想了一下,总觉得这蛇群的事情,应该不关苏绾的事情,虽说苏绾很聪明,可昨夜蛇群的事情,她也是看到的,那可是大手笔,一般人整不出来,苏绾去哪里弄那么多的蛇。
苏怀心想着劝苏滢雪:“堂姐,我看这事说不定不干苏绾的事情。”
“怎么不干她的事情,最近和我关系不好的人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她之所以恼我,是因为昨天我让她不要和靖王世子接触,所以她恨上了我才会使这种招数,可是那也是她之前答应我的,答应了事后又反悔,我说了她两句,她竟然使这样阴毒的招数。”
苏滢雪只要一想到昨晚的画面,便周身的汗毛倒竖,那么多的蛇围在她的房间四周,虽然那些蛇没有进来,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可是她还是生生的吓住了,而且因为那些蛇对她顶礼膜拜的原因,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是怪异,个个当她是怪物一般。
她倒底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被靖王世子萧煌给整成了盛京的笑柄,现在更是被人当成异类。
苏滢雪越想越伤心,大声的痛哭着,一边哭一边大叫:“苏绾,你给我出来,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才甘心,既然你这么想我死,今日我就死在你这里。”
苏滢雪说完当真要往听竹轩的墙上撞,她身后的丫鬟赶紧的拉住她,劝道:“小姐,你不要死,你不要冲动。”
这时候苏绾从房里走了出来,脸色冷冷的瞪着苏滢雪,她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和苏滢雪怒目相向,她以为就算两个人关系不好了,最多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她可从来没想过去动苏滢雪。
但现在出了事,苏滢雪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却是她。
苏绾忍不住冷笑,冷冷的说道:“堂姐,你闹哪样,一早上跑到我的听竹轩里说我算计你,我倒想问问你,我去哪儿弄那么多的蛇,这样,你在我的院子里翻找一下,看看我院子里是否有蛇。”
苏滢雪并没有因为苏绾的话便有所改变,她依旧大哭着叫道:“你一定会使什么妖邪的招数,把那些蛇给藏了起来,我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些蛇啊。”
苏绾这回真的生气了,脸色特别的难看,飞快的踱步走到了苏滢雪的面前,瞳眸满是血腥的戾气:“苏滢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因为自己不好过,所以也不想让我好过,你明明知道那么一大笔的蛇,绝对不是我整得出来的,你这样闹,无非就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也不想让我痛快罢了,我再和你说一次,若是以后再把事情随便栽脏到我的头上,我绝不会饶你。”
她一言完,陡的伸手掐住苏滢雪的脖子,虽然她人小又瘦弱,但是因为愤怒,所以此时力气很多,苏滢雪的脸色青紫起来,她不停的挣扎,伸出手来打苏绾的手臂,苏绾手一松,她痛苦的蹲到地上去吐了起来,一边吐还一边哭:“你们看到了,她想杀我,她想杀我。”
苏绾冷讽的一笑:“你不是想死吗,又这么紧张干什么,演戏也要演得像一些,别以为我总能容忍你,以后你若是再招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苏绾说完瞳眸森森血气,这样的神容,看得苏滢雪心惊,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哭。
这时候西府的大夫人赶了过来,苏滢雪一看到自个的娘亲,哇的一声大哭:“娘,她想杀我,她想杀了我,她们全都看到了,她刚才想掐死我。”
大夫人一听,脸色变了,朝着苏绾尖叫:“苏绾,你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过去你堂姐对你多好,你竟然想杀你堂姐。”
苏绾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脑门:“麻烦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她一早上带着人跑来我的听竹轩闹,说我算计她了,还要死要活的,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栽脏。”
她说完后望向大夫人,没好气的开口:“快点把她带走,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闹,再来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把她那不要脸的心思给散步出去,让人家看看她为什么处处对付我,算计我。”
苏绾直接的开撕,一点也不吃亏。
院子里不少人互相张望,望望苏绾又望望苏滢雪。
苏滢雪的脸一片惨白,牙齿抖着,终于不敢再吭一声了,她完全相信苏绾这个小贱人说得到做得到,她就是这样不顾情份的人啊,完全不顾她从前那般对她。
可是苏滢雪是真的不敢再闹了,哭倒在自个娘亲的怀里。
大夫人也被苏绾的话震住了,女儿的心思虽然她和老夫人都明白,可是外人不知道啊,若是这事泄露出去,别人怕要笑掉大牙的,人家靖王世子公开羞辱了她,直接的嫌弃了她,她却依旧惦记着人家,想着人家,这事若是闹了出去,真是丢脸丢大了,以后她再也不要想嫁人了。
所以大夫人只能咬牙,狠狠的瞪了苏绾一眼后冷哼:“白眼狼。”
她说完扶着自己的女儿转身离开,身后本来看热闹的人满脸的疑惑,个个望着苏绾,想着苏绾话里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脸的心思。
蓝珠忍不住问道:“苏绾,苏滢雪有什么心思啊?”
蓝珠一惯喜欢八卦,此时她已听出了苏滢雪身上有什么事,所以心里痒得不得了。
苏绾一看到蓝珠那样就厌恶,直接的冷瞪着她:“全都给我滚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再随便进来,别怪我翻脸。”
苏绾一说,很多人赶紧的往外退,蓝珠尤不满意的嘀咕着:“凶什么凶,不就是问下事吗,至于吗?”
这里一众人退了出去,苏绾则脸色冰冷的领着云萝和聂梨两个人进花厅,不过苏绾的气还没有消呢,老夫人荣福堂里竟然有丫鬟过来叫她过去,不用想也知道叫她过去做什么,还不是问她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她搞出来的?
他妈的这一个两个,真想弄死她们。
苏绾周身戾气,其实她能容忍苏滢雪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因为一个原因,当初自已强上了萧煌,萧煌误会是苏滢雪,所以才会算计苏滢雪,害得她没脸,因着这一点,所以她才容忍这女人,要不然她立马弄死她。
不过以后别想她再会容忍她。
苏绾冷哼过后,直接的和来人说:“回去告诉老夫人,昨夜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别总当我是软柿子好捏,若是再有人来招惹我,看我不把这事闹大,看谁没脸。”
老夫人的人回去一学,老夫人气个半死,不过还真没人再敢来闹苏绾。
因为苏滢雪的那点心思,若是真的泄露出去,只怕苏家真要成了人家的笑料了,人家那样羞辱她们家的小姐,她们家的小姐还惦着人家,还想嫁给人家,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苏滢雪和苏绾闹起来这事,最高兴的莫过于安国候夫人和苏明月母女二人了,苏明月眼里满是亮光。
“没想到她们两个人竟然闹了起来,真是太好了。”
安国候夫人微微的点头,望向苏明月:“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可以借那苏滢雪的手,让她和苏绾斗,让她们斗个两败俱伤,等到她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苏滢雪只怕斗不过苏绾那个小贱人,她太精明了。”
“斗不过也没关系,苏滢雪若是死了,苏绾的名声也别想要了,必竟苏滢雪从前对苏绾一直很好,这事不少人知道呢,现在苏绾竟然和自个的堂姐斗了起来,还害了自个的堂姐,你说别人怎么说她。”
安国候夫人越想越高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棋子,一定要善加利用才是。
“回头你去看看苏滢雪,好好的和她拉拉关系,顺便再帮她出出主意,她好我们也好不是吗?”
“是,娘亲,我知道怎么做,娘亲放心吧。”
苏明月笑了起来,不过对于昨晚西府蛇群的事情,苏明月一脸的不解:“娘亲,你说蛇群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苏绾搞出来的吗?”
安国候夫人想了一下摇头:“她再有本事,也生不出那么大的一批蛇来,这事恐怕另有蹊跷。”
苏明月想到那么一大批的蛇群,不由得毛骨悚然的,然后飞快的望向安国候夫人:“娘亲,你说她会不会真是蛇女降世啊,听说那些蛇都对她顶礼膜拜呢,要是她真是蛇女降世,可是妖邪之物啊/”
“你别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苏滢雪有什么过人之处,还蛇女,要我说苏绾那个小贱人是蛇女还差不多,那女人才邪门着呢。”
安国候夫人说完望向苏明月:“月儿,你别担心,苏滢雪就是一个寻常人,这事摆明了是有人算计她的,至于谁算计她的,娘亲暂时还没有想到。”
苏明月总算好受一些了,安国候夫人又和她说了几句,让她去西府陪陪苏滢雪。
听竹轩,苏绾一直没有出院子,不过因着早上苏滢雪闹了一通的事情,她心情不是太好,云萝和聂梨两个人不敢招惹她,各做各的事情,整个听竹轩仿若无人之地。
傍晚的时候,聂志远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很多精巧的头饰首饰,其实是各式的暗器,苏绾看到这些东西,终于难得的高兴了起来。
她没想到聂志远竟然真的替她把这事办成了,而且这些暗器做工十分的精巧,不说天衣无缝,却也是一点也看不出破绽的,总之看到的人绝不会想到她的这些东西,其实是暗器。
苏绾不停的摆弄着这些东西,一会儿挑了一枚银簪戴头上,一会儿取了耳环戴在耳朵上,一会儿又试试乌制的乌弩,越看越高兴,终于把早上受的浊气给去掉了。
她抬眸望向聂志远,笑道:“办得不错,以后你就留在外面听命办事,对了,没事的时候,你给我多留意府里的消息,尤其是大公子苏明轩的消息,若是有关于他的消息,立刻来禀报我。”
“好,小姐。”
聂志远沉声应了,苏绾望了望身侧的聂梨,父女两个几天没见面,大概有话要说:“聂梨,你和你父亲先去说说话吧,再吃顿饭。”
“好的,小姐。”
聂梨很高兴,转身拽着自个的父亲出去了,苏绾又开始摆弄房间里的东西,云萝在一边看着,惊讶不已,不过她虽然知道小姐的这些东西有用,具体怎么用,她却是不知道的,不过看着这些银制的东西,还真是精巧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没有亮,整个安国候府的人都在睡觉,而西府苏滢雪住的房间里忽地传出尖叫声,这叫声透着无尽的惊骇,恐慌和害怕,听到的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然后赶紧的爬起来。
这一回不但是西府内的人,就是东府的人也被惊动了。
因着西府蛇群膜拜苏滢雪的事情,东府这边的人也都很不安,虽然苏滢雪后来跑到听竹轩闹了一场,说那蛇群的事情,是苏绾搞出来的,可是很多人不太相信这样的事情,大小姐虽然很厉害,可是要弄出那么多的蛇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要那些蛇膜拜苏滢雪,这事怎么也不可能,所以说来说去,很多人还是认为苏滢雪邪门儿,说不定她真是蛇女转世的。
因着这一层事,所以很多人半夜没睡,待到西府的叫声起,整个安国候府内的人都被惊动了。
西府苏滢雪的房间里,丫鬟琴儿惊吓得整张脸都白了,连话都说不俐索了,先前那惊惧的叫声也是她叫出来的。
她是苏滢雪的大丫鬟,因着苏滢雪昨天心情不好,所以大夫人吩咐她不要离开,在苏滢雪的床前陪夜,以防小姐想不开做出啥。
琴儿自然不敢违抗,便留在苏滢雪的床前陪床,天近亮时候,琴儿迷糊的醒了过来,她伸出手摸索着把床边滑落下来的薄毯盖到大小姐的身上,可是手竟然摸到了一块类似于鳞片的东西,琴儿先是不以为意,又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触感越发的真实,她摸着时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待到她睁开眼睛望向床上的人时,整个人都惊吓住了。
床上的大小姐,此时半边脸呈现人形,而另外半边脸却满是花纹鳞片,一眼看去就好像蛇皮一般,而她的两只手臂上此时也遍布着蛇纹鳞片,她就好像妖化了的半人半蛇的妖怪一般。
琴儿看到这样的小姐,如何承受得住,所以才会惊骇的大叫了起来。
房间里一直沉睡的苏滢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听到琴儿的尖叫声,努力的睁开眼睛,不满的冷瞪向琴儿:“住嘴,叫什么叫。”
苏滢雪一开口,琴儿脸色惨白的拼命点头,她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不叫,你不要吃我,你不要吃我。”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往门后面退去,那样子竟像十分的害怕她,想夺门而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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