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乔予笙同谈枭并肩而立,她身高只及过男人胸膛,两人这样站到一块,郎才女貌,映衬在苏堇眼里,很是刺眼。
有个人护着真好。
苏堇唇瓣两边牵开,淡淡的笑,又像是个讽刺。
她很想视而不见,哪怕这一刻,她依旧不想失去予笙这个好姐妹。苏堇承认自己卑鄙,可她更清楚,现在若要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嫉妒,真的能蒙蔽人的心智,能够害死人。
她不想这样。
乔予笙接走那张金卡,塞到苏堇手中,“这是我们给你的补偿。”
谈枭出手向来阔绰,卡里的数目应该不会少。
不愧是谈少。
苏堇将它握紧,锋利的菱角扎进掌肉,很是刺疼,“予笙,这卡我不能要。”
她想退回去,乔予笙不让,“你拿着吧。”
“谈夫人方才给的工资已经足够了。”
“出门在外,多留些钱在身边总是好的。”
苏堇知道她的执拗,便不再矫情,只能勉强收下银行卡,“谢谢。”她眼角余光扫了下谈枭,目光迅速垂下。
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乔予笙搂住她肩膀,“走,余下的东西装好,我送你出门。”
“噢。”
眼见两人相携出门,谈枭点了根烟,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定。
落地窗外的阳光,大把大把洒进来,照进谈枭的潭底,藏在里面的东西也不知究竟装有什么,才能令一对眼峰,幽深,且,探不到底。
------题外话------
有时候我遇到事情更太晚亲们就别等了,第二天来看也一样滴,不然想着你们很晚都要等,挺愧疚的。
094苏堇存着什么心思?
回到客房,苏堇情绪有些抑制不住,眼眶湿红到难受的哭起来。金卡紧紧拽在手中,就像握着什么将要失去的东西,她也希望这些钱能够买走一切,但是,可能么?
心丢了,是找不回来的。
孟岩说得对,予笙什么都不缺,同样的出身,最后的命运却大不相同。
为什么呢?
予笙明明不爱谈枭,她不屑做这个谈太太,既然如此,又何必霸占着这个位置不放?
不公平,有些事,真的很不公平。
乔予笙停在床沿边,察觉到苏堇正抬手抹着眼泪,她面色诧异,不由担心起来,“小堇,你怎么了?”
苏堇随手抽出柜子上一节抽纸,擦向眼角,“我没事。”
“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我说。”
“予笙,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你。”苏堇哽咽着,声音越说越沙哑,似是隐忍许久,才将情绪爆发。
乔予笙见状,更不会放任着她不管,“小堇,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苏堇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乔予笙越发着急,经过再三询问,苏堇这才说出实情,“予笙。”她坐在床沿上,一双手捧住脸,只有零碎的嗓线遗漏出,传进乔予笙耳膜内,“我被谈老大抓来这个把月,om那边的工作早就丢了,因为是无故矿工,公司档案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往后要再去面试别家上市企业,已经很难了。本来在七号院帮佣,我还能勉强有个落脚点,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予笙挨在她旁边,听见苏堇这么说,她心里充满愧疚,“小堇,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予笙,你别这么说,你本来就不爱谈老大,选择自由是应该的。”苏堇斜过脸,泪眼婆娑睨着她,“如果换作是我,你也会那样支持我的,对不对?”
乔予笙点点头,毋庸置疑,这是肯定的。
“就是啊。”苏堇扯出抹笑,“不管为你忍受怎样的苦,我也愿意,就像你一直无条件维护我那样。”
“小堇……”乔予笙眼周泛起淡淡的红。
她同苏堇一块长大,从幼稚园到高中,再到踏出社会的门槛,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友谊深厚无比,乔予笙总是很庆幸身边能有个这样默默的闺蜜,“谢谢你。”
“傻瓜。”苏堇帮她拭干眼泪。
谈枭长腿刚走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姐妹情深,男人薄唇勾起嘲讽,手中端着的瓷盆啪地砸在地板上。
清脆声尖锐刺耳,屋内两个女人吓得惊忙回头。
谈枭单手插兜,飞起一脚踹开盆沿,装在里头的衣服被倒扣住,撒了一地。
苏堇定晴一看,脸色骤变。
谈枭抬起右脚,雪亮的黑色鳄鱼头皮鞋踩住盆底,“说说看,这几件破东西是不是你的?”
乔予笙站起来,那几件衣服小堇经常穿,她都认得,“你在哪里找到的?”
“哼。”谈枭扬了扬下巴,“你自己问她。”
乔予笙不明所以,视线又转至旁边,“小堇?”
苏堇单手撑住床头柜,一个很简单的起身动作,她似是花了很大力气。她一头短发,披到肩膀,斜下来的刘海恰好遮住了半边脸的神色。苏堇抿着唇,抬手将耳发别开,露出整张脸的轮廓,“谈老大,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问我?”谈枭一个眼神剜过去,苏堇不敢看,只是将视线往下垂,倍显无辜,“我是真的忘记自己放哪儿了,四处都找不到,这几件衣服的款式是我最喜欢的。”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是吗?”
苏堇急得又要哭,“我说得都是真的。”她眼含温热,找来乔予笙求助,“予笙,你要相信我。”苏堇上前抓住她的手,乔予笙不想看到她如此伤心,回握过去,“不过就是丢了几件衣服,不偷不抢,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堇抹着眼泪。
“笙笙。”谈枭眯起左眸,茶色潭底讳莫如深,“她把衣服藏在我的阁楼上,那个地方没几个人敢进,是最不容易被察觉的地方,你懂么?”
“小堇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乔予笙同他对视,“又不是多贵重的物品,而且,衣服本来就是她的,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谈枭眉峰蹙紧,一张脸,阴鸷逼人。
“原来在阁楼里。”苏堇赶紧摆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前天我打扫过阁楼,当时我是想着打扫完就顺带将衣服拿到顶楼去晒,索性将洗好的衣服放在旁边,结果忘了拿出来,对不起,我太疏忽大意了,害得予笙白帮我找了半天。”
乔予笙扫了眼地上,洗干净没有晒过的衣服都会留下痕迹,霉味很浓,苏堇并没有撒谎。
显然,谈枭也看见了。
他勾唇一笑,近身走到她跟前,苏堇只觉头顶一暗,下意识抬起头,便被男人用虎口扼住下巴,他的手冰凉,似能钻过骨头,“你的记性,向来这么差吗?”苏堇神情惊慌,想要挣扎,谈枭俊脸凑近过去,茶色眼眸深不见底,“难道没人告诉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别玩这些小把戏?”
“我没有。”苏堇战战兢兢,哭得不成人样。她知道谈枭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一点点的疏漏都会让他看穿。可予笙又凭什么能够得到他的爱呢?除了那张脸,她哪一点吸引人?
谈枭的这个举动,无疑令乔予笙觉得难堪,苏堇再怎么也是她的闺蜜,他这么做,置她于何地?
“枭。”乔予笙拉住他的胳膊,进行劝阻,“你松手。”
“笙笙,你不相信我么?”
乔予笙心里有气,“一件小事,你为什么非得闹大?”
“小事?”谈枭绷紧唇线,魅惑的俊颜溅出抹戾气,“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男人折过身,大步离去。
望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乔予笙脸色也不太好。
苏堇泪流满面,表情呈献内疚,“予笙,都是我的错,才害你们吵架。”
乔予笙拍了拍她肩膀,“你别胡思乱想,他脾气就这样。”乔予笙仔细观察她的脖子,估计方才谈枭是真的下了重手,这会儿两道很深的红印都能找到,“你没事吧?”
苏堇手指轻抚上去,“没事。”
“小堇……”
“予笙,你别说对不起了,去看看谈老大吧,剩余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其实整间屋子,确实没多少需要整理的,乔予笙懂得分寸,未再客气什么,“那我等下再过来。”
“好。”苏堇目视她离开,脚步跟过去,将客房门关起来。
尔后,摸出另一张手机卡给孟岩打了通电话。
乔予笙走进卧室,举目望去,便能看见落地窗外那道挺拔的背影,谈枭手臂压住栏杆,上半身微倾出去,修长的两指夹了根烟。
他并未抽过一口,只是任其燃烧,散在周遭的烟雾朦胧不清,尼古丁的味道浓郁,促使人堕落。
乔予笙动身走近,谈枭听见脚步声,斜来一把视线,狭长的眼峰如刀刃一般,看清是乔予笙,神色极快的恢复平静。
乔予笙轻唤一声,“枭。”
男人指腹掐灭烟火,伸手一弹,大半截香烟掷出去,在空中形成个抛物线,最后落在楼下的鹅暖和之间。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乔予笙同他靠在一起,“生气了?”
谈枭的衬衫袖口挽于肘间,露出胳膊上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乔予笙盯着男人左腕上戴的一块镶钻手表,斟酌再三,说道,“小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原本该有个不错的工作,全都是因为我才毁掉的,每次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歉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我们姐妹十几二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方才那么做,完全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真的让我很为难。”
“乔予笙。”谈枭听后,心里添堵,越发不乐意,“你脑子里,真他妈装的豆腐渣。”
“我说错了吗?”她挺着胸,一副理直气壮。
“你他妈好好数数自己身上的毛长了几根,同我谈朋友?”
“你也有朋友,怎么还不允许我有朋友了?”说着说着,她的音量跟着高了几分,先前的事,她本来就一肚子火,或不是知道他的臭脾气,她才不愿拉下脸求和。
她满脸倔强,谈枭最看不得就是她的这身刺,若是他再狠些,真恨不得管她抽过去,“你还真别把苏堇太当回事儿,说到底,你口中所谓的朋友,终究是个外人。”
“你说的这些,我不敢苟同。”
谈枭嘴角擒起抹冷笑,他一把拉过乔予笙,压到自己跟前,“苏堇想方设法就是为了留下来,你看不出来么?”
“谁愿意留在这儿啊。”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一见男人阴下的脸色,才知后悔,忙改口问道,“为什么?”
谈枭一只手臂搂过她腰部。
两人的距离很近,乔予笙又闻见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介乎于体香之间,足够使人沉迷的找不到方向感。
男人眼中的神色晦暗,不着痕迹睇向她的脸,由于怀孕,乔予笙这会儿素面朝天,什么护肤品都不敢涂,平常只用了些没有刺激的洗面奶,即便这样,她的皮肤看上去依旧白皙水嫩,一点瑕疵都找不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