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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变成女人了?

当然不可能,一个白色的,足足有三米多长的人影,跟面条一样,挂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

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脚后跟,两只露出来的脚就跟没长骨头似的,直溜溜、软哒哒的垂着,整个脸细长细长的,被长发遮了两边,只留下中间一段,露出青色的皮肤和猩红的,咧的大大的嘴。

而那阵笑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这、这女鬼哪儿来的?

看她穿的衣服,分明是现代的裙子,这是在藏区,就算出现一个女鬼,也该是穿着藏袍吧?

“啊!!!”不等我反应过来,杨名已经吓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白,直接晕过去了。

我操,看样子,傅安的消失,肯定跟这人没关系,这也太怂了!

这女鬼虽然可怕,但我可能是这半年不干净的东西见多了,除了最初吓的心跳漏半拍外,很快就反应过来。而这时,周玄业大叫不好,说:“傅安找不回来了,怎么招来这么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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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错怪

对于周玄业这话,我们答不上来,谁知道眼前这是个什么鬼,这也太长了,足足有三米多呢!

这突如其来的女鬼,一时间弄的我们措手不及,而且它动作也挺快的,猩红的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笑着笑着,一张嘴突入大大的张开,如同展开的红布,泼出的油漆,铺天盖地朝我们罩了过来,一瞬间,我的视野和周围就被一种血一般的颜色给包裹了。

这种转换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我们所有人都被这只女鬼的猩红大口给吞了一般。

但我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天顾了,我清楚鬼物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真的吃人的,大部分都是通过影响人的‘六觉’来害人而已,再厉害一些的,便能冲身、附体,杀生,而直接吃人的鬼,只有在小说和民间传说才有。

天地间瞬间被一片血红给笼罩住,我们三人,连带着晕倒在地的杨名,都被包裹其中,与此同时,我们周围的帐篷、装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道:“鬼遮眼?”

周玄业道:“差不多。”说话间,他伸出左脚,在原地划了三圈,随即往地上一跺脚。便在他跺脚时,周围猩红的天地,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刚才那个三米多长的白衣女鬼,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没了?

我觉得那个被招来的女鬼,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虽然破解了她的鬼遮眼,但它还会不会有别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我们三人背靠背抵在一起,密切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谭刃还拿出了一个罗盘。

用现代的话来说,鬼物就是一种特殊的、还没有被人类研究透彻的磁场,而古人专门发明的阴阳罗盘,则可以在鬼物这种磁场靠近时,立刻产生反应。

谭刃手里抓着饿一个自己制作的,巴掌大的便携式阴阳罗盘,而此刻,罗盘中间的指针混乱的颤动着,打着转儿,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显示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和我们离的很近。

我有些着急,不知道傅安的消失,是不是跟刚才那女鬼有关系,据说厉害的鬼物,是可以弄死低级的鬼物的。

傅安已经被我收服了,有宿主的加持,有神位护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弄死吧?

我心里没底,紧紧注视着周围,低声询问周玄业:“周哥,现在怎么办?那女鬼厉害吗?有没有办法对付它?”

周玄业说:“你问这么多,我该回答你哪个?那女鬼的道行我看不出来,不过它的遮眼法破解起来很容易,道行应该不高,傅安也不该被它所害,我怀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更厉害的东西?

会是什么玩意儿?

约莫十多分钟,谭刃突然道:“走了。”只见他目光直勾勾盯着手里的阴阳罗盘,罗盘中刚才还混乱的指针,在这瞬间恢复了平静,显示着那玩意儿已经离开了。

我感觉到周玄业紧绷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三人不再维持刚才背靠背的防御姿势,但眼前的情况,让我们很是迷惑。那女鬼轻易的就被我们吓退了,也就是说并不怎么厉害,可傅安去哪儿了?

此刻,那种特殊的强烈感应,使得我整个人坐立不安,心中的某个位置,仿佛被挖空了一块似的,没有着落。这种感觉很糟糕,我往地上一坐,揪了揪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来龙去脉。

首先,傅安不是人,能伤到它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附近有比它更厉害的东西,二是,这附近有类似周玄业一样的能人;第一种可能性最大,因为之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女鬼,而且明显不是藏族人,还是个现代的女鬼,说明这地方曾经死过人,那么会有更厉害的东西,可能性也很大。

至于第二种可能性,要稍微低一些,最初我们怀疑这事儿跟杨名有关,毕竟他这个人来的就比较蹊跷,而且他一来傅安就出事了。但根据他刚才被那女鬼直接吓的翻白眼晕过去的情形,又似乎不太可能。

或许,他是装的?

眼下的情况,让我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当即,我便走到晕倒的杨名身边,去打他的脸,故意语气恶劣的骂道:“别他妈装了,给老子醒过来!”这下打的有些重,发出了啪的一声响,脸都被我扇到了一边。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或许真的不是他?

盯着杨名脸上那个巴掌印,我一方面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一方面焦躁的想再给他一巴掌。

谭刃似乎跟我有同样的怀疑,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拿出手套戴上,紧接着,便朝杨名伸出手……去挠他的痒痒。

对于谭刃的者个做法,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杨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昏迷着,最终,周玄业掐了会儿他的人中,这人才悠悠苏醒过来。一醒来没多久就大叫:“啊……鬼、有女鬼!”

谭刃烦他烦的不行,喝道:“闭嘴!”他黑起脸来的时候,相当有气势,连周玄业都得给他面子。这一下就将乱叫的杨名给吼住了,一张胡子拉渣的大叔脸上,露出一种小姑娘才有的害怕神情,让我连多说一句话的感觉都没有了,看来这第二个可能性,和这个杨名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周玄业道:“天顾,抱歉,我没办法弄清楚傅安的情况。”他神色略微有些歉意。

我道:“周哥你别这么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如今连周玄业都没有办法,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鬼神方面,虽然懂的比普通人要多一些,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真正的实力,是半点儿也无的。

难道我们就这么不管傅安了?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高叔,周玄业擅长走尸,对付这些灵异事件,能力也有限,但高叔却是这方面的能人啊!我立刻道:“周哥,你能不能联系一下高叔。”

周玄业一愣,道:“高叔来无影去无踪,四处游历,我上一次能请他来,也是废了好哒的功夫。咱们现在在西藏,回深圳,再找人打听,也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半年都有可能。”顿了顿,他沉吟道:“咱们还是先进山,等这边事情了了,再找高叔不迟。”

救人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但我知道周玄业说的对,现在即便回深圳,等找到高叔,没准儿也是小半年了,我们提前回去,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差这十多二十天的。

无奈,我只能点头答应。

此刻正是夜晚,气温很低,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我们几人也了无睡意,再加上这地方突然出现了个不知名的女鬼,我们也没心思在这儿待了,便收起了帐篷,决定连夜开拔,争取在天亮时到达雪山脚下。

杨名一见我们都要走,吓死了,道:“你们都走了,那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说:“你不是一向都一个人吗?现在怎么怕了?”

他用怪异的腔调道:“那我以前都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这地方……有,鬼啊!”说着,神经质的,小心翼翼的盯着四周,立刻凑到我身边,说:“我们一起走吧,等天亮再回去,你们要去哪里?”

谭刃没什么耐性,干脆顺手抽出了周玄业背包里的司鬼剑,架在了杨名脖子上,说:“你要敢跟来,我就让你变成鬼。”这司鬼剑人是不能带上飞机的,每次都得办机场托运,挺麻烦的,但周玄业很喜爱这东西,出门在外,都是不离身的。

这玩意儿可以伤鬼,那女鬼如果再敢来,周玄业绝对会砍了它。

杨名知道谭刃不好相处,被这么一吓,就待在了原地。我们收拾东西开拔,没多久,就发现那人跟上来了,跟的有些远,可怜兮兮的四下里张望,仿佛生怕会有鬼钻出来一样。

周玄业看了一眼,道:“这人很不对劲。”

我道:“你怀疑事情和他有关吗?可我们刚才试过了,试不出来,他好像是真的晕过去了。”

周玄业道:“不一定跟傅安的事情有关,但来者不善,如果到了明天白天,他还跟着我们,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然而,到凌晨六点左右,我们打到了那片雪域,众人在雪域边缘休息,吃了些东西,一直到八点左右,才休息完毕。而那个叫杨名的,并没有跟着我们进山,而是冲我们挥手道别,自己趁着天光大亮,鬼物不敢出来,赶紧往回跑,溜之大吉,跟兔子似的,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还真是错怪他了。这人,就是一个脑袋秀逗的摄影师而已。

第309章 移动的雪山

杨名走后,我们三人也没多耽误,在雪域下歇了一个多小时,就气势汹汹的进山了。前半截的路比较好走,坡度没那么陡峭,雪到是挺深的,不过这段时间也习惯了,所以没觉得怎么困难,一边走,还能闲聊两句。

我心里担心着傅安的事儿,所以没怎么多说,谭刃就更懒得开口了,一行三人走走停停,渐渐的便进入了雪山深处,在高处时,回头眺望,时而能看见已经离的及远的郭扎错,但下一个坡,再回头时,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一走,便走到了昏黄时分,歇歇停停,效率并不是很高,但在这种地区,我们也不敢把体力损耗的太厉害。周玄业原本是走在最前头的,但这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是累了要休息,便没有多问,撑着大腿跟着停下脚步,四下里张望,今晚该在什么地方扎营。

环顾了一圈,周围积雪都挺厚的,没有什么合适的扎营地点,看样子得再往前走一阵。

刚要开口说自己的想法,周玄业突然道:“不对,地图有问题!”

地图只有一份,就是当初曾队给我们手绘的那个,一直是周玄业保管着的。这会儿我侧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周玄业已经将地图拿在了手里,一边看地图,一边拿望远镜做对比。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太高,远处都是雪山环抱,其实地形的变化并不是很大,看来看去都一样,不可能看出太大的变化,因此我道:“周哥,哪里有问题?”说着,我便去看他手上的地图。

这张地图还是比较详细的,标注了雪山深处几个比较标志性的雪峰,并且用线条连成了图形,让人很容易辨别出来。而我现在所看到的雪山走势图,连接起来,便跟地图上的线条差不多,哪里有什么问题?

谭刃也凑到了周玄业左手边,我们两人围在他两侧,示意他给个说法。周玄业放下了望远镜,神情显得非常凝重,指了指地图,道:“这个地图不是随便画的,是曾队经过比例换算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当时在北京曾队的家里,他可是拿尺子细细的量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完整的地图,但走完曾队给的这张地图,也得有五天时间。由于我们不知道后面的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就计划了十天的行程,来回也就是二十天。

周玄业道:“我们从早上八点进山,现在是下午的五点四十分,符合我们之前的计划。”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五点整就应该停止前进的,只不过雪山里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所以我们才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

一边说,周玄业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多功能刀片和笔。那种多功能刀片只有婴儿的手掌大,但是设计巧妙,功能很多,一边是刀片,一边是小锯子、一边是比例尺、一边是量角器、中间是个瓶起子、还有扳手,一般放在外挂包里,很容易拿出来。

周玄业蹲在地上,将地图摊在自己的腿上,随即用比例尺在地图上测,一边测一边口算我们所行走的距离,最后换算成相等比例,在地图上用笔,轻轻点了一个位置,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大概是在这个位置……”我点了点头,觉得差不多,但依旧搞不清楚,他这么算有什么意义。

但是,周玄业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有些发悚了。

他道:“所处的位置不同,你观察到的东西,角度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处在这个位置,那么地图上这三座雪峰我们只能看到一座,剩下的一座,是被前面两座给挡住的。我们只有在明天下午左右,才能看到第三座雪峰,但是……”周玄业抬起手,指了指左前方的远处,那三座呈现三角形,云烟雾绕的雪山,道:“它是怎么来的?”

没错,原本只应该看得到两座雪山的位置,非常突兀的出现了三座雪山。

它们呈三角形,两面的矮,后面的高,后面那一座,夹在中间,就如同一个巍峨的影子,笼罩着前方的两座小雪峰。它出现的如此突兀,大咧咧的在我们眼前,竟然让我瞬间有种,这座雪峰在盯着我们的感觉。

这太荒谬了。

我仔细盯着地图,试图找出一个理由来反驳周玄业的话。

要知道,大部分人,都绝对不会发现这个,比如我,又比如谭刃,我们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妥。而周玄业,我总觉得他几乎是个全能的人,他将比例换算出来后,还有量角器,换算了角度和高度。

那三座看似很近的雪峰,它们互相之间,其实是离的很远的,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位置,呈现出我们所看到的状态?

我立刻意识到周玄业说的没错,曾队给的地图有问题!想到此处,我忍不住一跺脚:“坏了,看样子曾队的脑子并没有好全,这地图一开头就有这么大的错误,后面的还不知有多少差错!”

谭刃没吭声,皱着眉头,看了周玄业一眼,显然是在表明:你找的那个曾队太不靠谱。如此一来,曾队给的这张地图,可信性就大大降低了,甚至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没准儿也有很多是胡话。

我们竟然为了他的胡话,折腾了这么久?

甚至现在连傅安也赔上了!

焦躁和愤怒之下,我狠狠在雪地里踢了一脚,道:“周哥,这地图偏差太大,角度错的太离谱,咱们不能再走下去了。”

周玄业手里捏着地图,温和的神情也显得有些阴郁,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叹气说:“是不能再走了。”说话间又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回去也来不及,找个地方扎营,明天回程。”

我们往前走了一阵,找了个靠山角的避风口扎营。怪只怪曾队之前表现的太正常,再加上又有韩梓桐作担保,我们才轻信了,而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按照我们面前这个,有很大可能错的非常离谱的地图寻找。二是拼拼运气,在雪山里转悠个十来天,没准儿能撞上小扶桑的人。第一条路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第二条路,放在平时,或许也就试试了,但有傅安的事情再前,我们也就没心思碰运气了。

这种几率太小,毕竟这些年,并不是没有探险队进入过这片区域,他们都毫无所获,我们三人,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扎营后,谭刃随手卜了一卦,将一枚硬币反复掷了六次,得出个寻人不易、多灾多难的结果。

在这方面,这丫一向挺准的。我觉得无语,道:“老板,你早不算卦,晚不算卦,现在算也晚了。”

谭刃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不能不热的说了一句棱模两可的话: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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