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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了,周玄业小时候是这么变态的人?

他看见我惊讶的表情,耸了耸肩,道:“看我干什么,小孩子,随性而为,他们没有接受教育,没有善恶观,身上有人类最纯真的一面,也有最残暴的一面。成年人在受到教育后懂得控制,而孩子是不懂得控制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常常玩的几个游戏,一是往蚂蚁窝里灌水,将里面的蚂蚁全部淹死,看着它们挣扎觉得很有趣。二是捡来废弃的针筒扮医生,给抓住的动物打针,往针筒里吸满水,然后抓一只蜘蛛给它打针看病,最后活活的用水将它的肚皮撑破,看着它拖着不停冒水的肚子在地上挣扎,最后死亡,然后寻找下一个‘病人’。

那时候这只是一个游戏,而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分外惊心。

没错,我们常说孩子是最干净可爱的,但同时,还没有学会善恶是非观的他们,遵从本能行事,往往会干出很多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宋侨明听完,回忆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小时候也挺混蛋的,有好吃的都是一个人抢着吃,父母自己不吃肉,都会把好吃的让给我,那会儿日子真穷啊。”

周玄业又是一笑,道:“护食、自私,这是人的本能,自私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是所有生物都与生俱来的。但人可以通过后天的环境来抑制它,有些人抑制住了自私,所以人类社会,才产生了博爱这个词。”

我顿时明白了周玄业这几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所要表达的意思了,于是说道:“所以你认为,要想根本上解决和减少这些事情,只能从教育塑造着手?”周玄业所说的那个山村,那里的人如果能接收先进的思想和教育,自然就不会再缺女人,同样的,也就不会再买女人。源头的问题解决了,市场就会慢慢缩小甚至消失。而那些畸形的市场需求,又何尝不是人类心理的扭曲所延伸而来的?

周玄业点了点头,道:“不过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无法遏制自己的,所以还需要法律。法律和教育,强权与人格塑造,缺一不可,但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阴暗面,但也有很多的阳光。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在不断学习和进化的过程中完善自己,就像每一个生来就带着残忍基因的孩子,他们慢慢学习知识,慢慢塑造人格,最后,才成长为一个健全的人。只有塑造了好的人格,才不会滋生那么多扭曲的市场需求。

下午时分,我们到达了边城片马。这是个小地方,下面还有四个村社,由于地处中缅贸易的中心,所以地方虽小,经济却是不错,人人脸上都挂着一种满足,就是建筑物有些老了。

‘片马无穷山’的说法却不是瞎来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片马这个词儿,来自于景颇语,意思就是‘木材堆积的地方’,站在片马的高处,还可以眺望到‘三江并流’的壮丽景观。所谓的三江,也就是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水系穿云南的情形,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三江汇聚,又恰逢落日,远远望去,只觉得山间如同有三条金龙在崩腾,远处的高山,有些已经带了雪,江水与雪山,落日与莽林,郁郁葱葱,绵延万里,令人心潮澎湃。

我深深吸了口气,觉得空气都是十分清冽的,顿时有种免费旅游的感觉。

当天晚上,我们在片马住了一晚,又逛了逛当地的夜市,吃了些特色小吃,第二天便收整了装备,开始朝着那片危机重重的莽林而去。我们一行一共十六人,并没有全部离去,而是留了四个人在片马,以防出什么意外,好随时接应我们。

我们十二人开始徒步进入滇缅丛林,这段路由于已经被人为开发出来,所以走起来并不困难,站在看出,还可以看到炊烟袅袅。我记得宋丰的话,那些农民,很可能都是白天种地,晚上干黑活的,所以众人都没有接近那些有人烟的地方,而是拿着指南针,在丛林里疾走。

因为有人类的加入,因此滇缅丛林的前半截并没有什么危险,很多大树都被砍得只剩树桩子,宋丰所形容的那种遮天蔽日、挨挨挤挤的大树根本看不到,没有足够的树,猛兽毒虫什么的自然也就少了,因此最初给我的感觉并不像原始森林,反而像一片普通的林子。

这一走,便走到了下午时分,众人正估摸着该扎营的时候,居然和林子里的另外一批人不期而遇了。

对方看到我们也显得很惊讶,那是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有些穿着少数民族服饰,有些穿的比较现代化,一行五六个,背着背篓,扛着工具。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们会是谁?是普通的良民,还是隐藏的毒贩子?或者人贩子?或者是干其他不法勾当的?

拖宋侨明的福,我现在对外界的警惕,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看谁都觉得像犯罪分子。

不等我们开口,那帮人里年纪比较大的一位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天快黑啦,怎么在林子里晃啊。”

队伍里一个绰号叫顺子的人闻言答道:“我们是来这里玩儿的,探险、旅游。”那人看了看我们的背包和挂着的照相机,哦了一声,随机道:“这地方不太平,你们晚上住哪儿?”

顺子说:“我们有带帐篷。”

那人立刻摆手:“哎,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去我们那儿歇一晚吧。这地方经常有走私的,你们要是撞上他们,就不好了。”我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个老人家,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这种应该称为隐秘的事。

第134章 乌鸦嘴

那老人家说完,他身后的其余人也跟着应和,一个年轻小伙子说:“你们大城市里人,真是胆子大,我们这里很乱的,本地人出门都要结伴而行,还是去我们村歇一晚吧。”

我心想,连你们是好是坏我们都不确定呢,怎么可能去你们村子?

果然,是只听顺子道:“谢谢乡亲们的好意,我们这一大伙儿人,能出啥事儿。”那帮人又劝说了几句,见我们执意不跟去,就提醒我们要小心谨慎些,便扛着各种农具走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地扎营,第一夜在这个危险的灰色地带过夜,众人都很警惕,三人一般的轮着换班守夜,一晚上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我们开始翻山了。

这里要提一句,滇缅丛林并非是那种一马平川的原始丛林,而是大山绵延的那种,所谓的河谷野人山,也只是一个统称。野人山并不单指某一座山,而是指一大片山区。

众人翻山越岭,时而高时而低,目光时而被大树遮眼,时而又豁然开朗,眺望山川。此刻已经是秋天,之前在深圳感觉不到,但现在来了云南,顿时就感觉到了气温的差异,早上山林间雾蒙蒙的,清新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凛冽的冷风,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时不时的,我们也能看到坐落在大山里的一些小心居民区,大部分都是些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很少,我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靠近的打算众人都混熟了,所以一路上边走边聊天,天南海北的,倒也不觉得无聊。

下午时分,走在最前面的周玄业突然有些异常,他时不时的会回头看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队伍里都是当兵的,在体能方面,我赶不上这些曾经的军人,所以走在队伍的后面。被周玄业频频回头看了几次后,我觉得挺不好意思,便跑上前,说:“周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周玄业闻言,却是一愣,随后道:“我不是在看你。”

不看我难道看鬼?

紧接着,他道:“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踪咱们。”

这话吓了我一跳,感觉四下张望,但目光所及处,都是高大的林木,哪能看见什么人影。但我一向是比较信任周玄业的判断力的,大概是这半年多的经历,周玄业和谭刃展现了太多牛逼的一面,所以让我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因此,虽然什么也没看出来,我还是提议道:“要不别急着赶路,在周围搜一下,万一被什么坏人盯上就不好了。”

我们三人是宋侨明请来的指挥官,自然是什么都听我们的,周玄业立刻点了点头,下令三人一组,在周围查看一下。

我照例和周玄业以及谭刃走在一处,三人将周围摸了一圈,除了我们这帮人来时留下的一些痕迹外,并没有看到其它的踪迹,半个小时后,众人汇合,一无所获。

周玄业露出一个笑容,道:“大概是我多心了,没有最好,继续上路。”

如此这般,我们便接着上路,秋季山林里的虫子倒是没那么多,再加上这里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我想象中的狼、老虎、野猪什么的也没出现。

到了晚上,我们找了块平地扎营,升起一团篝火,拿出便携奶锅煮东西吃,将饼干糊和肉干什么的煮在一起,卖相不佳,但味道还凑合。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也挺热闹。

吃着吃着,谭刃忽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原本低着喝饼干糊的头,也猛地抬了起来,他鼻子嗅了嗅,道:“什么味儿。”他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嗅了一下,立刻发现,空气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儿。

这味道很淡,来的也太过古怪,我们意识到不对,谭刃立刻道:“快戴防毒面具。”由于中国境内这一片,由于树木砍伐,几乎没什么毒瘴,所以我们并没有戴上防毒面具,毕竟那玩意儿戴着不舒服,而且还是有些重量的。我们的原计划,是溜进缅甸的密支那地区再戴,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众人立刻去翻装备包,打算戴上防毒面具,然而就在这片刻间,那味道突然变得强烈起来,霎时间,我整个人觉得头晕脑胀,手脚无力,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我连多想的机会都没有,便就此晕过去了。

最后一刻,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出师未捷身先死,祖师爷,你可保佑我,千万别遇上人贩子!

但事与愿违,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地下室里。

地下室是夯土结构的,没有水泥,中间的桌子上,只放着一盏昏黄的马灯,而我则是被五花大绑的,在我周围,还有我的十一个队友,也陆陆续续醒了。

众人嘴里都塞了布,是什么布我不清楚,反正咸咸的,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布,让我有种想吐的欲望。

很明显,我们是被人下药了,这种只有在你小说和电视剧里才出现的情节,真实的发生在了我们的身上。此刻虽然醒过来,但药力似乎还没有消失,我只觉得浑身虚软。

其余人也差不多,歪歪倒倒,显得没有力气。

我们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交流,一个个面面相觑,被布巾勒住的嘴说不了话,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呜的声音。

我试着去挣扎,但绑人的手法很专业,挣扎了半天,也没效果,发呢累的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地下室突然响起了吱呀一声,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发现是有人打开地下室顶部的栓子下来了。下来的是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人,三十岁左右,我对少数民族不太了解,苗族的衣服我还能认出来,其余的,我就认不出了。

在她身后,还跟了好几个男男女女,面相看起来都是那种很老实的,一行人盯着我们看。

他们是谁?

干嘛的?

这时,那女人身后的一个男人开始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和那个女人交谈起来,说了什么我们也听不懂,其中一个,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道要杀了我们?

片刻后,那个女人开口了,用流利的汉语说:“你们的装备非常丰厚,既然给我们送来了,我们就笑纳了。”

我靠,谁他妈给你送的!

看样子,这帮人把我们抓来后,已经查看过我们的装备了。

紧接着,这女人又道:“看你们的装备,应该是想去密支那?而且来头应该还不小。”

我挣扎了一下,心说,知道我们来头不小,还不赶紧放了我们!

那女人仿佛是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事的,居然说道:“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成了我的阶下囚,就连屁都不是。”紧接着,她对身后的人道:“先饿一天一夜,不要给水。”

说完,就带着一帮人走了。

地下室又被关上了,我脑海里回响着那女人的话,心说:抓住了先饿着,这好像是人贩子惯用的手段啊?我看向不远处的宋桥明,用眼神询问他,宋侨明双眼跟要喷火似的,回瞪了我一眼。

我突然觉得,这丫太他妈乌鸦嘴了,现在的情况不用想,八成是遇到人贩子了。

难怪会有那么多成年人也失踪,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啊!在营地吃着吃着东西,闻到一阵味儿,一帮人就全倒下了,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我想起宋侨明跟我讲的那些事儿,顿时觉得冷汗直冒,要真像他说的那样,被倒卖到国外,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周玄业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来,紧接着,他给我使了个眼色,说真的,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他一直盯着我的嘴,嘴里呜呜直叫,很明显是在示意我什么。

我顿时着急上火,谁听的懂你在叫什么啊!

最后周玄业放弃了,摇了摇头,开始蹭着身体,很快就离我极其近,紧接着,他艰难的将脑袋伸到了我后脑勺的地方,开始咬起了绑住嘴的绳子。用嘴解绳索,其实不难,但我们嘴里被勒了布,牙关很难使力。周玄业足足磨了二十多分钟,才将我脑袋后面的死结给打开。

我将那肮脏的布吐出去,大口大口换气,道:“周哥,谢了。”周玄业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后。这下子我总算明白他之前的意思了。我们的手是反绑的,不仅如此,还朝上绑,所以根本动不了。

唯一可以解开绳索的机会,大概就是用嘴咬,但我们连嘴都被勒起来了。周玄业解开勒住我嘴的布,是想让我给他解手上的绳索。这是个极其艰难的任务,他给我结个布条子,都用了二十多分钟,这么粗的绳索,一圈绕着一圈,里里外外的结,我得咬多久?

周玄业之前给我使眼色,应该是示意我去把他后脑勺的布给咬开,但我没看懂,所以只好他来咬我的,因此身份来了个对调。我暗骂自己蠢,立刻道:“等着,我给你咬开,我这牙,咬核桃一口一个。”

接下来开始了漫长的战斗,足足两个小时,才将周玄业手上的绳索给解了,他正要挣脱绳子,忽然间,地下室又被打开了。这一次,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皮肤很黑,三角眼,看着我们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看见我嘴里没有塞布条,不由走到我旁边,看了看,随即捏着我的下巴道:“长得不错。”一边说,一只粗糙的手就在我脸上摸,霎时间,我只觉得鸡皮疙瘩冒了一层又一层。

妈的,宋侨明那个乌鸦嘴,这老女人,难道……难道要强奸我?

这个念头刚一冒起来,这女的突然顺手一个耳光扇了过来,直接将我给打蒙了,只听她道:“就是太嫩了,老娘还是喜欢熟一点儿的。”我脸上火辣辣的,几乎要晕过去,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我虽然是个孤儿,但除了小时候小朋友之间打架互扇过耳光外,还真没人打过我脸。

这时,那女人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似乎看上了谭刃,冲着谭刃走了过去。

谭刃非常警惕的往后一缩,那女人于是笑了,一只粗糙的手伸了出去。

第135章

我以为,只有女人会贞操不保,现在才知道,这年头时代不一样了,咱们男人的贞操也岌岌可危啊。

周玄业的绳索已经解开了,但他看到这个女人时,并没有轻举妄动,背靠着墙壁,手依旧背在后面,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挣脱了绳索。我满嘴都是血腥味,为了咬开这绳索,我牙龈都受伤了,但这会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周玄业没有动作的原因,我估计有两个,一是跟着这女人下来的,还有三个男人;二是我们都中了药,说实话,我现在也依旧浑身软绵无力,周玄业想必也好不了多少。

他现在挣脱出来,估计立刻就会被制服,所以这会儿,周玄业只是静静的盯着那个女人的动作。

我嘴里也痛,被打的脸也火辣辣的,他妈的,喜欢老男人管我屁事,就算你不喜欢嫩的,也犯不着打我吧?这年头,年轻也是错吗?我心里一边痛骂,一边思考着,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这时,那女人走到了谭刃身边,看了看,由于被布条勒住,因此人的脸有些变形,她看了一下,就将谭刃嘴里的布条给解了,随后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说:“哎呀,刚好,年龄也好。”

说着,先生伸手去摸谭刃的身体,八成是摸到腹肌了,这老女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又打算伸手去摸脸。谭刃的接触性洁癖,隔着东西怎么摸都没事儿,但直接碰到皮肤,这丫是要抓狂的。

他也是个识时务的,所以那女人摸他的时候,谭刃没有一点儿动静,但他发现那女人打算去摸脸的时候,谭刃的神情顿时就变了,与此同时,低吼道:“滚!”

那女人也不恼怒,肥厚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笑容,三角眼盯着谭刃,道:“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啪啪两个耳光朝着谭刃打了过去。

这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

比刚才她打我的时候还懵。

我无法想象,谭刃这样的人,会像现在一样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贩子扇耳光。连谭刃自己都懵了,眼神僵了一下,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甚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那女人哈哈大笑,道:“这就知道怕了,看不出来,外表挺猛的,原来这么孬。”我知道,谭刃根本不是害怕,这会儿明显是洁癖犯了,要知道,那女人打他脸上,压根不可能戴着手套的……

而这时,那女人打完后,打算去摸谭刃的脸。说真的,我平时虽然喜欢嘲笑谭刃的洁癖,但我后来去网上查过,这玩意儿真的是心理疾病,我们正常人可能不觉得怎么样,但对于谭刃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很难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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