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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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修正宫。”叶胜男颦眉道。

唐贯知诧异道:“那不是冷宫吗?”?

☆、第 194 章

?  叶胜男点头,叹气道:“也唯有冷宫了,那里头皆是再不能有翻身之日的,才让人掉以轻心了。”

唐贯知亦点头道:“可不是。都被贬去那种地方了,竟还有不死心的。”

叶胜男看向冷宫所在的天,道:“死心?见识尊享过那样的荣华富贵之后,谁真能承认失败,彻底死心安守冷宫的孤寂苦难。除了那些……疯了的。”

回到玉清宫,叶胜男和唐贯知将今日所得悉数回禀了薛云上。

薛云上又吩咐唐贯知暗中护持好叶胜男后,这才让叶胜男去了冷宫。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叶胜男都是头回来冷宫。

在这皇宫中,除了辛者库,也只有冷宫是最没油水了的,只要是有些门道的人也不能到冷宫来当差的。

所以冷宫中不管是侍卫,还是掌事的太监和嫫嫫,都得过且过。

看着冷宫前站得东歪西倒,跟战场上丢盔弃甲,逃兵般的是侍卫,叶胜男也不多感想。

当艺人上前来拦叶胜男时,叶胜男也不过是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道:“冷天儿,给几位大人喝酒了。”

侍卫见叶胜男如此上道,银子给的也不少,便道:“别在里头耽搁太久,不然都不好交差。”说完,一挥手就让叶胜男进去了。

待叶胜男进了冷宫,跟在叶胜男身后的扮作太监的唐贯知道:“当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没皇上的旨意,他们也敢轻易放人进来。”

叶胜男笑道:“不然在这样清汤寡水的地方,大人让他们拿什么过活。”

唐贯知道:“那岂不是只要有银子,里头人便能轻易出来了?”

叶胜男还笑道:“大人也说是只要有银子的,可大人觉着里头的人是能有银子的?”

“也是。”唐贯知道。

冷宫的天也同别的宫殿一般,四四方方的,也有宫阙楼台,雕梁画栋,只是这里的天似乎比别处阴沉,楼台轩榭比别处斑驳荒旧,依稀可见曾经的堂皇。

叶胜男四处扫看了一遍,道:“这一路走来,可瞧见个抱着个襁褓的女人?”

唐贯知也四顾了一回,道:“还没瞧见。”

说着,唐贯知又啐了一口,道:“这地方当真还不如我镇抚司大牢,好歹还有点人声。这地方连个鬼影都难见。”

叶胜男道:“也罢,找这地方的管事问问吧。”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笑声。

没多大功夫,笑声又成了哭声。

唐贯知忙上前扶着叶胜男往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然,没走多远他们二人又被拦住了,“当真是找死不知地儿,竟然在这乱闯。”

叶胜男和唐贯知回头一看,一个嫫嫫打扮,刻薄着最亮的老妇走了过来。

这回是唐贯知上前了,塞给老嫫嫫一锭银子,又哂笑道:“宁康宫太嫔让咱们来瞧瞧,那人好不好。”

那嬷嬷一听是宁康宫的人,立时便露了笑脸,又向一处偏殿一挑眉,“让太嫔妃安心,只要在老奴手里,她没有不‘妥妥帖帖’的。”

唐贯知又道:“到底还要亲眼见了,不然咱们回去也不好回话。”

“应该的。”说罢,老嫫嫫领着叶胜男和唐贯知往那处偏殿去了。

那偏殿当真是够偏的,如果说前头的殿宇不过是荒旧些,这处偏殿可就破败了。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

可也正是在那杂草丛中,有个女人怀中不知抱着什么,在地低声哼唱着小曲。

也是待走近了叶胜男才瞧见,那女人怀中正是个襁褓。

可知这人就是常安家的让他们来找的人了。

这女人神情时而恍惚,时而又癫狂,看起来可不好,但她身上穿得很齐整,除了衣裳被洗得有些发白,发髻也梳理得一丝不苟。

叶胜男不做痕迹地向唐贯知点了点头。

唐贯知会意引开了老嫫嫫。

叶胜男看了下四周,过去将一小团纸丢下,也不说话便跟着进了那偏殿。

中途叶胜男曾悄悄回头看了看那女人,只见她看都不看叶胜男丢下的纸团。

叶胜男只得进偏殿去了。

然,待叶胜男和唐贯知从偏殿出来时,那女人虽还在,但那纸团却不见了。

老嫫嫫见叶胜男看那女人,便笑道:“这位便是当初偷鸡不着蚀把米的张选侍。”

唐贯知一怔没听明白,叶胜男思忖须臾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位正是当初与杜才人一并被太妃和郑国公送进宫的张选侍。

只是这位张选侍在得了身孕后,被太妃和郑国公拿做了杜才人的挡箭牌。

张选侍最后是以谋害杜才人腹中的龙嗣不成,反害了自己的身孕而被贬。

而那杜才人正是二皇子的生母,只是最终还是与二皇子一道被废皇子烧死了。

想起这些,叶胜男才明白太妃为何会将这人埋成暗线了。

也是在这时,叶胜男心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低呼道:“选侍?!选侍,我怎么忘了还有她。”

老嫫嫫以为叶胜男是才想起当年的案子,便道:“可不就是她。”

叶胜男一边与老嫫嫫虚与委蛇,一面暗示唐贯知赶紧打发了老嫫嫫。

唐贯知又塞了老嫫嫫一锭银子,说了些关于没有的话,这才与叶胜男一并走了。

出了冷宫走远了,叶胜男才敢再开口道:“我知道太妃埋在热河行宫的人是谁了。”

唐贯知道:“谁?”

叶胜男脚下不停,道:“先回皇上再说。”

彼时,薛云上正从太皇太后灵堂回来,见叶胜男的气色不大好,便道:“可是不顺利?也罢,另想他法就好了。”

叶胜男摇头道:“消息已经送给张选侍了,唐大人也命人将张选侍看紧了。如此顺藤摸瓜,定能将这埋在宫里的暗线给一举拿下。”

“张选侍?”薛云上忽然听的这人,有些熟悉,但一时又记不起到底是是谁了。

于是叶胜男道:“当年废皇子残害先帝子嗣案子,可是皇上督办的。”

薛云上这才恍然,“是她。如果是她,就不难明白郑国公和襄王妃为何会用她了。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将她埋下了。”

叶胜男忙又道:“而那个埋在行宫的人,我也知道了。”

薛云上道:“谁?”

叶胜男道:“皇上可还记得,先帝为废皇子选妃,襄王太妃也给宫里荐了一人。”

薛云上细细回想,道:“没错,是有这么回事。”

叶胜男又道:“而太妃所荐的人,作为选侍陪嫁了。”

薛云上道:“我记得那人正是宋家大夫人的娘家侄女。”

叶胜男道:“没错,就是她——王怡。”

薛云上忖度了须臾,道:“她陪嫁给废皇子后,一直没显山露水的,旁人便再想不起她来。之后废皇子被废,她就是随废皇子一道去了行宫,也没人知道她了。”

叶胜男点头道:“若不是几次三番听人说起选侍来,我也是再想不起她来的。”

薛云上冷笑道:“好,好,好,太妃果然了得。”

唐贯知道:“若当真是她,还要赶紧将人拿下才好,到底咱们让送出去的信息,正是皇上疑心太皇太后之死,欲彻查行宫了。”

薛云上当下命唐贯知前去。

而当冷宫中的张选侍将纸团给了前来收拾年老病死废妃的小火后。

那个小火则将纸团又给了运送尸首的老太监。

这纸团就这么出了皇宫,直到了王道光的手上,锦衣卫这才没再追查下去。

就在王道光将消息送至太妃跟前时,张选侍和那两个内侍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太妃将小纸团看过后,道:“怎么是依怙的笔迹?”

王道光道:“前番听说皇上无缘无故地杖责了徐尚宫,还收拾了不少人,想来定是将她的人都拿住了,不好将消息传出,只能经由常安家的人将消息送出了。”

太妃眉头一皱,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只怕日后皇上再不能宠信依怙了。可惜来,可惜了,亏我这些年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王道光道:“只是行宫那位,太妃还要如何处置?”

太妃冷笑道:“她就不必我费心了。告诉宋家,他们自会动手。”

王道光答应了“是”,便去了。

待王道光一去,太妃朝里屋问道:“那淄衣可还算用得?”

闻言,有人从里屋出来,道:“只要将她一家子捏在手里,不怕她用不得。”

等人走到亮堂处方看清,原是正是王妃身边的刘嬷嬷。

而椒房宫中,宋依燕看着眼前的麻烦齐整的阿胶片,十分的迟疑,问她身边的人道:“这果然不会出人命?”

就听宋依燕身边的陪嫁宫女道:“姑娘放心,这些都是家里大太太备下的,再出不了错的。”

就在这时,周瑛的身边的探月又来了,趾高气扬道:“选侍,咱们婕妤叫你过去。”

宋依燕闻言打了个哆嗦,可到底不敢不去,只得叫人拿上阿胶片等一并前往东配殿。?

☆、第 195 章

?  还没进东配殿,宋依燕在外便听到里头周瑛不耐烦地道:“那贱婢怎么还没来?当真是越发不把本宫放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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